086早已物是人非
對啊,難以忍受。
難以忍受你並不是在和我約會,難以忍受你隻是在和你心中過去的葉茹雪約會。
那個葉茹雪穿著白裙子,麵容幹淨,心地善良,滿心歡喜念著一個人。
不是眼前這個穿著豔麗,畫著精致妝容,為了上位不在乎手段和陰謀的楚楚。
可悲的是,我竟然成為了自己的替身。
腦子疼的幾乎要爆炸,心髒痛到極致已經隻剩下了麻木,我抬起頭,瘋子一樣一邊流淚一邊笑著說:“原來蕭爺想玩情侶遊戲啊,好啊,那我就陪蕭爺玩唄,接下來我們怎麽玩?”
既然蕭景灝你不能接受眼前的這個我,那你就離我遠一點,越遠越好。
“不要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蕭景灝頓時怒了,一雙眼睛恨恨的瞪著我。
我笑的更慘烈了,已經分不清臉上的淚水是笑出來的還是哭出來的,“那蕭爺喜歡什麽口氣,麻煩您提示一下,楚楚好按照您的口味來。”
蕭景灝衝上來,手臂高高揚起,作勢要扇我。
我閉上眼睛,那等待中的耳光卻遲遲沒有落下來。
我睜開眼睛,看著紅著眼眶嘴唇抖個不停的蕭景灝,苦笑道:“蕭景灝,放過我吧,我們已經不是一路人了。”
“不!我不放!為什麽!為什麽我們會變成這個樣子!”蕭景灝一把把我壓倒在包廂的沙發上,頭埋在我肩窩處,悶聲哭了出來。
這一刻我發現我是恨他的,我恨他當年丟下了我,我恨他給了我希望又給了我失望,我恨他再一次的出現。
我恨他,我恨還是喜歡著他的我。
看他崩潰成這個樣子,我反倒冷靜了許多,放在身側的手摸上他的頭,流著眼淚輕聲安慰他,“蕭景灝,三年前我就不是一個幹淨的人,現在的我更不幹淨,你永遠都會在意我的這些經曆。所以,別折磨我,也別折磨你自己了,行嗎。”
蕭景灝抬頭,眼神譏誚又悲哀,“雪兒,我他媽的拚了命找到你,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話的。”
“那你想聽什麽呢?”我苦澀的問。
“想聽你說喜歡我,想聽你說你心裏有我。”
我喜歡你,我心裏一直有你。
但是我不會再說給你聽。
我死死的咬著嘴唇回望著他,拒絕的態度很明顯。
蕭景灝期待的臉終於有了一絲裂縫,他鉗著我肩膀的手陡然發力,捏的我疼的臉都皺了起來,“你為什麽不說?你是不是心裏還惦記著那個杜森!”
我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提杜森出來,錯愕的搖頭,“不,不是……”
“不是你為什麽不說!不是你為什麽當年要離開我!”蕭景灝大聲的吼了出來。
我大腦有片刻的當機,蕭景灝的嘶吼中,有關鍵性的東西從我腦中一閃而過。
離開他?
為什麽他說是我離開他?
我茫然無措,還沒反應過來,嘴唇就被蕭景灝堵住了。
他從來沒有像這一次這般吻的暴烈,像是瀕死的人在求救,在確認,在飛蛾撲火一般的抓住最後的希望。
這個吻到了最後,已然變成發泄和蹂躪。
血腥味充斥著我的整個口腔,慌亂中我已經分不清是誰咬破了誰,隻能任由理智被一點點剝奪,肺裏的空氣幾乎被抽幹。
“咚咚咚——”敲門聲將我拉回現實。
我死命的推開身上的蕭景灝,大口大口的喘氣。
包廂的門被推開,一個服務員站在門口,熱情的問還要不要加酒水。
“滾!”蕭景灝轉頭吼了一聲。
那服務生的臉立馬就垮了下來,添了幾分難堪幾分怒意,他冷冷的說:“抱歉先生,我們的包廂裏不允許發生性關係,請你們稍微收斂一點。”
蕭景灝惡狠狠地瞪了那服務員一眼,一手抓住我的手腕,拉著我就往門外走。
我飛快的撿起沙發上的包,跌跌撞撞的被蕭景灝拽著走。
他臉色難看的可怕,嚇得那服務員臉色發白,硬生生朝後退了幾步,一句話都沒再說出來。
蕭景灝拉著我出了KTV,打開車門將我塞了進去,而後自己上車,一踩油門衝了出去。
他把車子開得飛起,我兩隻手緊緊的抓著安全帶,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被甩飛出去。
車子一路飛到一棟公寓前,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
我還沒從暈眩中恢複過來,就被拉扯著下了車,搖搖晃晃的上了電梯。
電梯叮的一聲響,蕭景灝扯著我走出去,從口袋裏掏出鑰匙開了門。
剛進去我還沒站穩,他就把我壓在門上,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
他吻的很急,舌頭毫無章法的在我嘴裏胡亂的攪動著,沒有絲毫技巧而言。
並不高明的吻技,卻令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我被他吻的暈暈乎乎的,一路從客廳走到臥室,最後被壓倒在床上。
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的他,大手輕車熟路的探進我的衣服,開始在我身上處處點火。
我呼吸急促,意識混亂的迎合著他,心裏的痛苦逐漸被身體的歡愉所取代。
這樣也好,至少能夠讓我忘記那些糾纏不清的感情,讓我放縱的沉淪。
“灝……”被被進攻的那一刻,我咬著下嘴唇,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呢喃。
他突然停下來,伏在我耳邊,嘶啞著嗓音低聲問:“你剛才在叫誰?”
我迷蒙著眼睛看著他,忍不住開口,“灝……”
他聽清了,眉梢間突然就染上笑意,好聽的聲音誘哄道:“再叫一遍。”
“灝……”
“再叫一遍。”
“灝……”
“灝……”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笑了出來,頃刻間,暴風雨一樣猛烈的開始進攻。
我閉上眼睛,被迫的承受著他給的一切,難耐的叫著他的名字。
愛與恨,過去與現在,似乎都像兩根藤蔓一樣交織在一起,在欲望的洗禮下瘋狂的生長,要將我湮沒。
那天我是什麽睡過去的我都不記得了,隻記得自己哭泣著一遍遍喊著蕭景灝的名字,隻記得被蕭景灝所給予的滅頂的快感。
第二天早晨我醒來的時候,正躺在蕭景灝的臂彎。
我沒動,閉上眼睛,有些後知後覺的回想著昨天所發生的一切。
買衣服,吃飯,唱歌,上床,恍然如同一場大夢。
我歎了一口氣,準備起身。
“別動,讓我再抱會。”蕭景灝突然開口,懶洋洋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收緊手臂,把我圈在懷裏。
我聞言不再多動,安靜的被他抱在懷裏。
胸腔漲的滿滿的,有好多話想說,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前一天蕭景灝說的,我離開了他那句話。
明明是他離開了我,為什麽他要說是我離開了他。
我知道事已至此這已經不再重要,但這仍舊是梗在我心頭的一根刺!
當年蕭景灝的那通分手電話,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我心裏,時不時刺的我疼。
“蕭景灝……”我出聲喊他。
“嗯?”他很快就應了,語調輕快。
我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說:“你昨天為什麽要說,是我離開了你。”
他噴在我頭頂上的呼吸立馬就亂了,惱怒道:“你就一定要破壞氣氛嗎?”
我當然不想破壞這難得的和諧,但我更不想就讓自己永遠梗著那根刺。
“你昨天說的,說當年是我離開了你。”明知道他會生氣,我還是說了。
果然,他立馬把我從他懷裏推開,一臉氣憤道:“難道我說錯了?當年你不是跟著那個杜森走了?”
我咬牙,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頓道:“當年,並不是我離開你,而是你拋棄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