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參加舞蹈比賽
姨姨圈著我的手臂明顯一抖,她飛快的抹了把眼睛,鬆開我立在一邊。
“玉雪小姐。”
葉玉雪掛著譏諷的笑看了看姨姨,又看了看我,語氣輕蔑,“嘖嘖嘖,你們兩個這是演什麽戲呢,我是不是該把爸爸也叫來一起看看。”
聽她提到爸爸,我急忙開口,“我身上傷口疼,跟姨姨撒撒嬌,不行嗎?”
葉玉雪根本沒聽我的解釋,長長的哦了一聲,邁著優雅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到姨姨麵前,紅豔尖利的指甲直接掐在姨姨的胳膊上,“那你呢?你幹什麽呢?”
“你幹什麽!”我頓時就怒了,跳下床一把扯開葉玉雪,擋在姨姨前麵。
“吼我啊,使勁吼我,最好把爸爸吼來,然後你們兩個跟爸爸解釋一下剛剛你們兩個在幹什麽。”
我氣得想撲上去撕破葉玉雪那張虛偽的笑臉,但我不能,我清楚的知道,如果爸爸來了,姨姨會比我受更多的教訓。
葉玉雪見她的話起了作用,越發囂張起來,直接擰上了我胳膊,“我就不明白了,你這麽個蠢貨,爸爸怎麽就那麽喜歡你,明明犯過那麽多爸爸的禁忌了,爸爸怎麽還是最疼你。”
我感覺胳膊上一塊肉都要被她擰下來,知道她發火的原因,我倒是不慌了,一粒粒解開睡衣扣子,把滿身的傷呈現在葉玉雪的眼皮子底下。
“你說爸爸最疼我,那我問你,爸爸這麽懲罰過你嗎?”
葉玉雪的眼神立馬就變了,她漸漸鬆開了擰在我手臂上的手指,眼神複雜的盯著那密密麻麻的鞭痕看了一會,明顯是被嚇到了,半響才開口,“我就說你們抱在一起哭個什麽勁兒呢。”
我沒再接話,重新一個個把紐扣扣上,指甲不小心劃到鞭痕上,疼的我直吸氣。
葉玉雪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突然對著姨姨開口,“真是搞不懂你啊,既然這麽心疼茹雪,幹嘛不少打幾鞭子呢,打一鞭子給一個擁抱,還真是收攏人心的好辦法啊。”
姨姨低著頭一言不發,我心猛的一緊。
“好了我走了,你們兩個慢慢抱在一起哭吧。”葉玉雪刺眼的笑了笑,扭著腰走了。
我明知道葉玉雪是故意挑事,明知道她就是想讓我和姨姨不和,但我還是無法不順著她的思路走,無法不生姨姨的氣。
既然姨姨這麽心疼我,為什麽打我的時候要那麽狠呢?
爸爸又沒有在旁邊看著,就不能少打幾下?
“我要睡覺了,你出去吧。”我氣呼呼的翻身上床,把自己悶在被子裏。
我以為姨姨會像曾經那樣至少給我一個解釋,哪怕說她不得已都好,但是她沒說,隻是關燈出去了。
我心裏更氣了。
轉眼到了十月份,舞蹈大賽的前一夜,爸爸把我叫到了三樓平時學規矩的裏屋。
這是我第一回和爸爸一起呆在這個房間裏,難免十分緊張。
爸爸就躺在籠子旁的躺椅上,眼睛斜斜的看過來,“來,把你學的舞跳一段給爸爸看看。”
我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對著爸爸點了點頭,選了一支在舞蹈班裏學過的最短的舞。
沒有音樂,我隻能自己心中默默的哼著,時而抬腿,時而轉圈,盡量的不去想自己是在跳給爸爸看,而是把自己投身到舞蹈中。
這支舞蹈的最後一個動作是兩隻胳膊向空中伸展成翅膀狀,下半身一字劈叉坐在地上。
做完最後一個動作,我保持著姿勢大口大口的喘氣,爸爸從躺椅上起身,朝我走了過來。
他一直走到我麵前,沒有穿拖鞋的腳抵在了我後腰處。
“柔韌度是有了,隻不過這舞,編的實在是太沒看頭了,等你再大一點,送你去學點別的舞吧。”
聽到爸爸如此支持我跳舞,我開心的嗯了一聲。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爸爸嘴裏所說的別的舞,是指性感的,魅惑的,勾引男人的舞。
滿足他獸欲的舞。
我坐在地上,抬起頭朝爸爸笑,爸爸饒有興味的看著我,朝我又走進了些。
下半身正對著我的臉。
我立馬就明白了爸爸的意思,才被姨姨教訓過不久的我神經一下子就繃緊了,背的滾瓜爛熟的規矩在我腦海裏翻騰著。
不能顯得不情不願的,不能讓爸爸不滿意。
我在心裏默念著,換了個更方便的跪姿,逼自己扯了個更大的笑容,雙手解開了爸爸的皮帶。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到了舞蹈班集合,舞蹈班的老師為我們化好妝,帶我們上了一輛大客車,客車開了四十分鍾,到了我們要比賽的會展中心。
和我們一樣來比賽的還有很多舞蹈班的女孩子,化了妝後大家基本靠衣服造型來區分。
老師帶我們到了後台,挨個檢查我們的狀態。
“咱們已經排練了很多遍了,沒什麽好緊張的,上去後該怎麽跳就怎麽跳啊,就算出錯了也不要害怕,接著跳就好了,知道嗎?”
“知道了。”
大家嘴上是這麽回答,但是頭一回上台,難免不緊張。
參加比賽的一共有十二隊,我們隊是倒數第二隊要上台的,眼看著的後台的女孩子一隊一隊的上台表演了,我心跳的越來越快。
“茹雪!”表演進行到第七隊的時候,我突然就聽到郝一佳的聲音。
前台的音樂回蕩在整個後台,一瞬間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茹雪!茹雪你在哪裏!茹雪!”
這一次我聽清了,確實是郝一佳在喊我。
“我在這裏!”我手舉得高高的,在擁擠的人群裏尋找郝一佳的身影。
“我看到你了!”
郝一佳擠擠搡搡的衝到我麵前,一臉興奮的朝我大喊:“茹雪你今天好漂亮!”
舞蹈隊的女生唰的一下全部轉過頭來看我們,我害羞的食指豎在嘴上比了個噓字,難掩喜悅的看著她。
“你真是一點都不夠朋友,說是自己要參加跳舞比賽,居然都不告訴我時間地點,害我差點錯過。”郝一佳朝我肩膀捶了一拳,嘟著嘴埋怨我。
我愧疚的朝她吐舌頭,“我不好意思說,有熟悉的人我怕我更緊張。”
“那我不來你就不緊張了?”郝一佳反問我。
“……緊張。”
“那不就得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功夫才能到後台來找你嗎,要不是蕭老大的表哥的朋友剛好在當保安,我哭死人家都不放我進來。”
郝一佳倒豆子一樣啪啦啪啦說了一堆,落在我耳朵裏,我就隻聽見了蕭老大三個字。
“你說誰?蕭景灝?他也來了?”我抓著郝一佳的手都開始顫抖。
郝一佳立馬露了個色眯眯的笑容,“那當然啊,就是他幫忙打聽到你在這裏比賽的,我倆的票都是他買的哦,怎麽樣,是不是很感動?”
我:“……”
這下我感覺自己的心真的要跳出嗓子眼了。
“哎,幹嘛啊,他來看你不開心啊!”
“沒……我……我更緊張了。”
郝一佳這妞,聽到後不僅不安慰我,反而發出一陣爆笑,“哈哈哈哈,蕭老大還非說他來當你的精神支柱,等下我就去把你這話告訴他,看看他什麽反應。”
和郝一佳聊了一會兒就輪到我們隊上台了,郝一佳說了句她去前台看我,就跑走了,我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跟著隊伍一起踏上了舞台。
也許真的像郝一佳所說,蕭景灝確實是我的精神支柱,我沒敢往台下看,但是全程我都幻想著他坐在台下盯著我的樣子,熟練又流暢的隨著音樂跳完了一整支舞,沒有任何差錯。
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舞台上的我們喘著粗氣拉著手對台下鞠躬。
就在我們剛鞠完躬的時候,蕭景灝抱著一束花從側麵衝上了舞台。
“你跳的真好。”他把花塞進我手裏,給了我一個緊緊的擁抱。
喜悅衝昏了我的頭腦,我一手拿著花一手回抱住了他。
完全沒有發現,坐在前排觀眾席上,特地來看我表演的爸爸,此刻的表情,多麽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