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初代目，二代目……

  就在古伊娜沉痛悲鳴之際，前方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


  「這個故事很長，要聽嗎？」


  不用抬頭，古伊娜就知道這聲音是屬於她那位老師。


  在發現阿波菲斯便是父親這一「事實」之後，古伊娜便明白了一點，老師絕對不是她一開始想象中的那種壞人。


  「我想知道所有的一切。」


  朗基努斯從遠處走來，踏在碎裂的島嶼上，一步步走到古伊娜身前，「這個故事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我和阿波菲斯之間的故事。」


  「他應該算是和我在同一時期從這片大海上嶄露頭角，我當時也和他打過幾場，但都沒有分出勝負。」朗基努斯「追憶」著說道，「當然，那也是因為他當時的海賊獵人身份，我並沒有用出全力，只是出於好奇和他打過幾次。」


  父親以前還當過海賊獵人嗎……古伊娜雖然心中有著疑惑，但並沒有問出來，只是靜靜的聆聽。


  「然後是十九年前的時候，那場巨象上的戰爭，讓他聞名大海的同時也背負上了五億貝利的懸賞。這一身份的轉變，直接促成的結果便是讓他遭遇了政府和海軍的聯合抓捕。」


  「那場行動，其實我並沒有參與進行。畢竟，當時的我還只是一個海軍上校，抓捕懸賞五億的大海賊這種行動，自然不會讓一個上校參與進去。」朗基努斯輕笑著，似乎是在感慨歲月的變遷。


  「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各方都在抓捕的阿波菲斯竟然被我輕易碰見了，我當時以為這是命運的指引，卻沒有想到，所有命運的饋贈，都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那個時候的阿波菲斯正擊敗了一批政府的CP0，自身也受了不輕的傷勢，雖然乘人之危不太光彩，但我一向認為，對於罪犯的憐憫，就是對於人民的犯罪，所以，我沒有任何猶豫的沖了上去。」


  古伊娜有些緊張，呼吸都急促起來，終於要說到這裡了嗎？


  然而，下一刻她便聽到了一個讓她直接傻眼的答案。


  「然後，我殺了他，或者說，是他故意讓我殺死！」


  父親他在十幾年前就死了……古伊娜腦海中閃過這一答案，但很快便將其否定。


  她可以肯定，直到十年前父親都還是活著的，「難道，父親其實是繼承了阿波菲斯這一名號？」


  朗基努斯並沒有在意古伊娜的神色變化，又接著說道，「當時的我也很驚訝，質問他為什麼不還手，可他卻是在臨死前說出了另外一段故事。」


  「他其實是一個奴隸，一個被賣給了天龍人的奴隸，機緣巧合之下，他得到了一柄名為七星劍的魔劍，然後向那些販賣人口買賣奴隸的海賊發起複仇。」


  「難怪他那樣憎恨奴隸主，在那場巨象上的戰爭之中，更是主動破壞政府的計劃，追殺CP0的要員。」古伊娜恍然道。


  「只可惜，那柄魔劍的魔性太強，他殺戮越多，魔劍復甦的力量也就越多，最終的結局就是他被操控，成為了那把劍的傀儡。」


  聽到這裡，古伊娜有些忌憚的看向手中的二代鬼徹。


  「從一開始對海賊的仇恨，到逐漸偏離本心，再到對那些無辜的人下手，他不願意變成自己所憎恨的樣子，所以，他選擇求死！」


  「當然，他並不願意死在那些CP0的手中，按照他的說法，既然要死，還不如把這條命送給一個他看得上眼的人。」


  古伊娜也暫時從悲傷中脫離，好奇的問道，「我為什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


  「因為，我隱瞞了這起事件的所有經過。」朗基努斯嘆息道，「我也不知道當時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理，但我的確是把一切都給隱瞞了下來。」


  「站在我的角度來看，阿波菲斯的死其實並不值得同情，不管他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犯下的罪惡永遠不會被抵消。」


  「可縱觀這一悲劇的發生，源頭和起因是什麼？是那些貪婪殘暴的海賊，更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世界貴族。對於正義，我開始感到迷茫和困惑。」


  「後來，我偷偷登陸了香波地群島，在目睹了世界貴族們的所作所為之後，我拿起了那把劍，戴上面具，開始以阿波菲斯的名義清洗這個骯髒的世界！」


  古伊娜瞪圓了雙眼，驚駭問道，「第一個開展奴隸解放運動的竟然是老師你？還有，老師你當年殺了九個天龍人？」


  「現在，你應該可以理解，我當年為什麼會對那個魚人英雄泰格那麼愧疚了吧？」朗基努斯嘆息道，「他是在一定程度上受了我的影響，才會走上那一步的，而他的旅途最後卻要由我來終結！」


  龐大的信息量讓古伊娜都有些蒙圈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接著問道，「老師你從那之後就一直沒有再用阿波菲斯這一名號了嗎？」


  「那倒不是，只是用得比較少而已。」朗基努斯搖搖頭說道，「這裡主要是有三個方面的原因。」


  「第一，在那之後的幾年時間裡，政府的抓捕力度太大，我也只能盡量以海軍的身份出現。」


  「第二，我要借著那段時間消磨戾氣。那柄魔劍的確很厲害，連我的心智都被侵蝕，當時還是中將的庫贊差點被我失手打死。」


  古伊娜面色古怪，她倒是聽說，當時的庫贊中將還挺高興。


  「第三，我的劍術天賦太差。哪怕是潛心鑽研了幾年，也還是比不上鷹眼他們，太早出現容易被人看出破綻。」


  古伊娜嘴角瘋狂抽搐，在主修體術的情況下兼修劍術，這樣都能成為最頂級的大劍豪，老師你這裡說的天賦差一定是在炫耀吧！

  想到這裡，古伊娜又有些好奇的問起了一樁公案，「對了，老師，當年香波地事件中的另外一個面具人是誰啊？」


  「那個人你應該很熟悉，他是冥王雷利。」


  「他還有這種氣魄？」古伊娜先是一怔，然後緊張的問道，「老師你知道那件事情？」


  「我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老師，對不起。」古伊娜低下了頭。


  「沒什麼好道歉的，雷利那傢伙教導弟子的水準的確不錯，既然他願意為海軍出力，我當然也樂得省點心。」朗基努斯笑道。


  古伊娜半是慚愧半是感激的看向朗基努斯，的確，老師連擊殺天龍人的事情都能跟她分享，這就已經是最大程度的信任，可她之前竟然還懷疑過老師，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就這樣，在十年前的時候，我竟然又聽到了阿波菲斯的傳聞，我懷疑是有別有用心的人企圖打著阿波菲斯的名號實現野心，所以，我便來到了那一傳聞的發源地——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