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莊慧姍聽著門外的對話，笑了笑，抱起小咪貼在臉上親了又親，放下小咪輕歎一聲：“小咪，你瞧瞧他們兄妹在一起多好，阿澤難得有說有笑，我都不知道他還有這麽童真的一麵，他和我在一起從來沒有這麽放鬆過，是我拖累了他……有時候我不知道我該努力活的久一點，還是我該走的早一點對他最好，也許沒有我這個拖累，他會過的更開心吧……可是他總說我是他活著的希望，他曾不止一次的說過，如果我不在了，他在這世上也沒什麽可留戀的，我想他說這話不會有假，所以我努力的活著……小咪，你說如今他有了媽媽和妹妹，如果我不在了，他也會過的很好吧？……”
小咪將莊慧姍的這些話轉頭就告訴給趙紅英：“……哎呦，當時我聽著她說這些話，那叫一個心碎喲，既然都是一家人，我看大哥是個有擔當、能頂事兒的人，你要不要告訴他你空間的秘密？然後帶大嫂進空間做個檢查，也許那些醫療設備對她的病有效呢？……喂，你還有什麽可猶豫的？難道你不想幫他們？”
趙紅英一邊包餃子一邊用意念懟小咪：“你胡說什麽呢？我怎麽會不想幫？我這不是不知道嫂子的身體狀況這麽糟糕嘛，我看她和大哥平時恩愛有加，還以為幸福的無憂無慮呢……我這不是在考慮空間這個秘密要不要跟我媽說嘛，以前是怕她經不住事兒，萬一跟杜家那幾個再說漏了嘴，那我可就沒清靜日子可過了，現在嘛……”
小咪想了想，道：“嗯，你顧慮的不錯，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了，咱媽現在對杜家，哼哼，要是法律允許，她恨不得趕盡殺絕的吧，我覺得沒問題了，你覺得呢？”
“咱倆覺得有什麽用？得我媽覺得才行。”
“怎麽才能讓她覺得行？”
“我先找機會跟大哥說說看吧……唉，還不知道那些機器行不行啊，你說我要不要去學個醫什麽的，要不然那些機器都浪費了……”
小咪送她兩顆衛生球，讓她自己體會。
……
三十晚上守歲，劉秀花和莊慧姍實在熬不了夜，睡著了，趙紅英叫上大哥出去走走。
兄妹倆來到東溝山半山腰，找了根大木樁坐下。
幾乎整個寶山村盡收眼底，大年三十，家家戶戶張燈結彩，難得的一副萬家燈火的氣息。
莊澤宇有感而發：“我們在香江的家也在半山腰，窗外能看到山下的大片燈火，姍姍總是很羨慕那些燈火，她覺得很熱鬧……她喜歡熱鬧，可她的腿沒辦法讓她大大方方去到那些熱鬧的地方，她淡薄的親情緣讓她沒有機會過那樣熱鬧的生活，這也是我此生最遺憾的事。”
“她的腿是怎麽回事？”趙紅英問。
“她……被綁架過，為了不連累我，她自己從五樓跳下去……”莊澤宇埋首在兩膝之間，良久沒有再說出話來。
趙紅英抬眼看向遠處的燈火，如今寶山村的村民們是一年比一年富裕，一個個臉上總是洋溢著幸福快樂的笑意，她甚至能夠想象到在那些燈火之下，一張張笑臉的模樣，家人在，幸福才在。
“哥，如果，我是說如果，現在有辦法醫治好嫂子的腿，但是需要你付出生命的代價，你……”
“我願意！隻要能夠治好她，要我做什麽都願意！”莊澤宇回答的斬釘截鐵。
趙紅英看著大哥堅毅的臉龐，倏然笑了，一巴掌拍在莊澤宇的背上，嗔道：“你胡說什麽？要是真要用你的命去換嫂子的腿，你願意，嫂子還不願意呢！你都不在了，她就算再健康完美又有什麽意義？你呀，給我好好記住，無論什麽時候都要好好的保護好自己，有你在，嫂子的生活才有意義，聽到沒有？”
莊澤宇怔愣一瞬。
“嗬，男人啊，總是自以為是，你想想要是嫂子不在了，你的日子會變成什麽樣？”
莊澤宇沉默不語，那樣的日子，他不敢想。
沉默須臾，趙紅英緩緩道：“哥，我有個秘密，我不知道對嫂子的病會不會有幫助，但是我想試試。”
莊澤宇怔怔的望著自己的妹妹，沒太理解她的話：“秘密？”
“嗯，秘密……走，我帶你去個地方。”趙紅英伸手握住大哥的手，光線轉換之間，周圍由黑夜變成白天。
“這是……”莊澤宇訝然的四下打量，眼前是一棟四層樓，樓頂矗立了一個大大的紅十字。
“這裏是我的空間，這棟樓是醫院，這裏的設備非常先進，但是這裏沒有醫生，我對醫術不太了解，我隻是希望這些醫療設備能對嫂子的病管用。”
莊澤宇好奇的跟隨英子走進大樓，這個什麽空間不空間的，此刻並不是十分在意，他更關心的是這裏的設備對姍姍真的有幫助麽？
“您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您？”一個類似於智能管家的機器人迎上二人，頷首禮貌的問候。
不止莊澤宇，就連趙紅英也被這個機器人給驚著了，上下打量一番，問道：“你是誰？”她上次進來的時候可沒見過任何人，包括機器人，不過那也是一年前的事了，莫非又升級了？
機器人再次禮貌頷首：“我是智能醫生，兩位身體非常健康，不知兩位來醫院有何貴幹？”
兩兄妹瞠大了眼睛。
聯想到智能管家的功能，趙紅英立刻有了個大膽的猜想：“你是醫生？能給人看病治療的醫生？”
“是的，我是。”
“什麽病你都能看麽？”
“是的，我是全科醫生。”
“動手術也行？”
“當然。”
“酷！”
趙紅英轉身抓住大哥的手臂激動道：“大哥，聽到了沒？它能診斷能治療呢！我們帶大嫂來這看看？”
“這……”
莊澤宇對這個機器人、對醫院、對這個空間都懵懂無知，他突然心生一瞬間的膽怯，不知是擔心這裏的醫術，還是擔心檢查的結果。
“哥，這個空間是我的私人地盤，那邊有棟別墅，現在有三位老人家住在那邊，其中一位是小宣的爺爺，咱媽還不知道這個秘密呢，等出去了我明天跟她說，然後我們帶大嫂進來做個檢查，這裏的條件比外麵好太多，以前啊，我沒地方住的時候就是住在這裏，好著呢……”
趙紅英先帶莊澤宇出了醫院，在附近轉了轉，把空間的秘密簡單介紹一下，打消他對醫院醫術的顧慮。
莊澤宇一直保持鎮定，可實際上，他的內心早就驚濤駭浪了，任他見識再廣，也想不到還有如此讓人意想不到的神奇所在，簡直像是神話傳說。
兩人回到邵家門口，趙紅英扭頭看向莊澤宇，眉頭輕輕挑起，分明是在問他有沒有做好決定？
莊澤宇不懷疑那個機器人醫生的醫術，他思考的是如果這麽先進的醫術還無法治愈姍姍的腿，這樣的結果他們能不能承受的起？這些年來，他一直對妻子說的都是科技在進步，醫術在進步，說不定某一天，她的腿就能治了，他們就是這樣一天天帶著期盼過活，可眼下，英子的空間要比現實世界先進好多年，如果連空間裏的醫術都不能醫治她的腿，那麽往後的日子，他們還要靠什麽支撐呢？
聰明如趙紅英，又怎麽會猜不到大哥的顧慮，她拍了拍大哥的肩膀，道：“不然這樣，我們不叫醒她，現在就偷偷帶她去做檢查，等出了結果再說，你覺得呢？”
莊澤宇點頭。
……
空間的醫院裏，莊慧姍躺在全自動床上，床跟著智能醫生身後行進，莊澤宇和趙紅英跟在床兩側。
“我們這是去哪兒？做檢查麽？”趙紅英問。
“檢查已經做完了，現在我要帶她去病房，她目前的身體條件還不符合手術要求，我需要幫她開藥，把她的各項指標提高到符合手術要求之後才能幫她做手術。”
“你的意思是，她的病能治？”莊澤宇激動的有些不像他了，抓著智能醫生的手抖的厲害，聲音都高了八度。
“當然能治，她的情況不是太嚴重，脊椎神經受損而已，修複一下就好了。”智能醫生說的風輕雲淡。
趙家兄妹相對無言，他倆雖都不是醫生，但也知道神經損傷的嚴重性，至少在目前現實世界的醫療技術中，神經損傷是公認不可逆轉的傷害。
雖然治愈有望，但趙家兄妹不敢高興的太早，莊澤宇是怕期望太大，一旦落空失望也大，而趙紅英則是因為對空間醫院的知之甚少。
大年初一清晨。
劉秀花醒來時，發現兒子和兒媳不在炕上，猛的坐起來四處張望。
和兒子兒媳一起生活了十天，劉秀花每天都是最早起床的那個，等她做好早飯，孩子們陸續起床，正好是早飯時間，今天兒子兒媳不在，太不正常。
“英子，英子，快醒醒，你哥和你嫂子呢？”劉秀花不得不搖醒女兒，她記得昨晚她和兒媳先睡下，兒子和閨女留下守歲，這怎麽過個年還把人給過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