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釀苦艾，不釀情31

  帝王的雷霆之怒讓她們的思緒回籠，連忙下跪求饒，


  “皇上恕罪，奴才/奴婢該死！”


  “皇上恕罪！”


  貴妃跪下請罪，餘光看見帝王彎腰撿起地上的麵紗遞給那個傾世的女子。


  “姐姐，你……”


  “多謝陛下，民女無礙。”


  沐念接過帝王手中的麵紗，卻未戴上，隻是淡淡道了謝。


  “姐姐，你當初不是說，”


  帝王見她未戴上麵紗，眼裏是顯而易見的緊張。


  “陛下無需擔心，一個意外而已，與他們無關。”


  帝王的手背在身後，握緊，沉默了幾秒，“……聽姐姐的。”


  他是帝王，可掌天下事，可惡管天下物，但她唯獨不會強迫許念。


  當初那個溫柔教他如何辨別藥材的小姑娘，如今也已長大成人，傾絕清豔。


  她成了自由自在的神醫，是清冷高貴的謫仙。


  她入世，身處紅塵俗世之中卻不染半分，如何能強迫？

  乾安殿


  “曹源。”


  “聖上。”曹源恭恭敬敬地彎著腰，不敢出一絲差錯。


  “去沏點茶來。姐姐最愛雲霧，記得要先用冷水。”


  曹源愣了愣，正想領命下去，沐念卻開了口：

  “公公稍等。”


  曹源停下，看向沐念，彎腰：


  “姑娘。”


  “公公不必麻煩了，我與陛下說幾句話便出宮。”


  沐念取了麵紗，那張原本豔麗的臉被清冷淡漠的氣質壓成了清豔，本是豔麗，卻不想看著超脫世俗。


  曹源深知帝王不會反駁念姑娘，卻沒有忘了為奴本分，偷偷看向帝王。


  “下去吧。”


  帝王雖是無奈，卻也聽了沐念的話，深愛，便無法拒絕。


  曹源彎著腰退出大殿，貼心地關上了門，給兩人留出空間。


  “陛下，貴妃的脈象奇怪，民女隻能試著慢慢調養。”


  沐念低垂著眉眼，卻沒有放軟自己的氣勢。


  “姐姐，若是有了麒麟角，能否……”


  “陛下，你真的想要找到麒麟角？”


  沐念神色依舊沒有很多變化，可是帝王就莫名覺得冷了幾分。


  想到這些年來最像她的宮妃，帝王眸光有幾分閃爍，

  “姐姐，我希望她活著，或者，陪著我。”


  沐念終於抬眸看了帝王一眼，看見帝王的神色，垂下眸。


  搭在右手上的左手為蜷，右手與左手換了一個位置，神色冰冷。


  “陛下，你可會後悔。”


  “……姐姐，我不會。”


  沐念的眸裏一瞬間升起暴戾，在下一刻平息，刹那間的冷意席卷大殿。


  她抿了抿唇，嘴角罕見的扯出一抹冷笑，

  “希望如此。還有，陛下日後就不要再召民女進宮了。”


  沐念說完就走向大殿的門，推開大門，發出吱呀聲。


  她似是想起了什麽，突然回身，背後是萬千光芒。


  帝王看著她，眸裏閃過癡迷。


  “對了，皇上，你不要後悔，最好是永遠。”


  “姐……”


  帝王見她轉身，麵上閃過慌亂，下意識想要伸手抓住她。


  可是他沒有抓到，她就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裏。


  “姐姐……”


  帝王握住手，卻沒有收回手，一向自持的他此時在沐念看不見的地方脆弱又不堪。


  ‘皇子是皇室血脈，民女不過一介草民，皇子不該喚民女姐姐。’


  ‘可是……’


  ‘殿下，沒有可是，民女隻是草民。殿下要記住：


  我，許念永遠不可能嫁入皇室或是成為公主。


  我希望我是自由的，並且我不喜歡皇家的一切東西。’


  ‘姐姐，你不喜歡皇家，我記住了。’


  ‘是，皇子要記住，許念不喜歡皇家。’


  “姐姐，我也不喜歡皇家，你為什麽不帶我走？為什麽要我一個人留在這兒？”


  帝王喃喃自語，眼裏的痛苦絲毫不加掩飾。


  沐念一出大殿，曹源就迎了上來，恭敬地詢問：

  “姑娘可是要離宮，是否要咱家安排轎輦？”


  沐念看了一眼七叔，七叔做了個手勢，沐念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