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釀苦艾，不釀情(15)

  無殤避開沐念那雙依舊幹淨的黑眸，他心裏依舊晦暗，嘴裏竟有些苦澀，


  原來，她一直這樣幹淨，就如當年一般，不染塵世半分汙穢。


  “妖除了害人，還會什麽！”


  沐念聽到這話，眸色一變，裏麵多了些晦暗，“無殤，你的偏見還如以前一樣。”


  淡漠的聲音平靜如水，無殤以往壓在心底的情緒有些壓製不住，“偏見？你對我何嚐不是偏見！”


  什麽？沐念的眼裏滑過一絲驚訝，他這樣的話，怎麽，覺得有些熟悉？

  “許施主，妖，生性本惡。”


  無殤壓下心底情緒，恢複了一如既往地冷漠，仿若他是一個成佛之人。


  沐念搖頭，雙手合一，“無殤師傅，妖，與人一樣：人如何回報妖，妖便會如何待人。”


  “妖，何嚐不是人的鏡子？”


  沐念說完這句就離開了，一步步走遠，無殤就看著她一步一步離開，眸裏，是他本不該有的癡念。


  “人說妖是惡，妖說人也惡，兩者之間，誰善誰惡？”


  “到底……不過是你如何對我，我便如何對你罷了……”


  皇宮內


  “宵小，竟敢擅闖皇宮盜取寶物！”鍾馗看到李天一行人竟然想取玄鐵石，怒喝上前與他們打鬥。


  終是寡不敵眾，鍾馗落敗，在宮牆上怒火衝天：“日後再讓我遇見你們，定要報今日之仇！”


  李天幾人聽到這話腳步一頓，然後跑地更快了。殊不知在他們身後，鍾馗看著他們離開，眼裏不知是輕鬆還是沉重。


  許姑娘，你托我辦的事，我做了，那你何時才會再見我一次？

  “喵嗚……”鍾馗聽到一聲貓叫，看向貓叫傳來的方向，那裏，有一隻通體純白的貓。


  “你是……夜白？”


  鍾馗不確定地叫道，夜白隻是看著他，不出聲。


  “夜白。”淡漠清冷的聲音傳來，夜白湛藍色的眸子動了動，然後跳下了城牆。


  鍾馗剛伸手，然後走到牆邊，沒有看到那個白色的影子。


  半個時辰後

  “……女神，明天他們就啟程了。”夜白在係統空間裏提醒沐念。


  沐念點頭，然後轉身向城外走去，“好，我們去土地廟。”


  “嗯，女神要小心，不過女神，那個無殤為什麽那麽憎惡妖呢？”


  夜白問出了他的疑惑。沐念也很疑惑，她隻記得自己救過他和他的師父，也從他的手下救出了很多妖靈。


  “不知道，我隻是救過他和他的師父，照顧過他們。”


  沐念這麽一說夜白就明白了，恐怕是自家女神對待病人的溫柔清冷，在一個應該有情竇的少年和尚眼裏，就成了溫柔體貼。


  身份限製，愛而不得，內心煎熬，最後偏執成性，一個僧人，最後內心的責任和一直以來的愛意，讓他以為自己被妖欺騙，所以對妖憎惡萬分。


  說到底，不過是一個荒唐的鬧劇罷了。


  土地廟到了，沐念推開那個小門，化作流光進去。


  睜眼，沐念看到了綠意盎然的景色，心情軟化了一點。


  “許姑娘，你怎麽來了？”


  徐二郎一眼看到了沐念，連忙起身到沐念身邊。


  沐念微頷首，回答徐二郎，“田前輩讓我前來相助。”


  “真的是師父讓你來幫助我們的嗎？”陸大勇聽到沐念的話，喜出望外。


  沐念點頭，看向李天和花靈，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有些情，無疾而終。”


  很輕的一句話，唯有在她身邊的徐二郎聽到了，可卻是最讓徐二郎驚訝的話。


  “我能幫的不多，隻是你們要去的地方是我要去的，雖是幫你們，但更多的，是我要去看一下神秘的病症。”


  沐念說出了自己根本的目的，她的話讓本有些懷疑地李天選擇了信任。


  “許姑娘，你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