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見面之說
有了曾高的提醒,蘭卉覺得今天回家,她真的很有必要去跟老爸提一提,讓相離跟蘭德見個面。
從談戀愛到現在,蘭德從來還沒有見過相離一次。
蘭卉給相打了個電話,同往常一樣,相離很快接了電話,告訴她,自己正在開會,待會兒回過來時,蘭卉就開始思索,自己的媽媽是如何來承受這一切的?
蘭卉還沒有想明白,相離的就回了電話。
「卉卉,什麼事兒?」相離今天不是一般的開心,他終於同政府負責人談妥了合作協議,他很快就會作為國家扶持的產業,打開阿拉丁輝煌的世紀。
光聽相離的聲音蘭卉就明白了相離今日的開懷,於是說道:「給你錦上添花,帶你見見我爸爸,你覺得好不好?」
同蘭卉在一起大半年了,相離不是沒有想過去見父母,只是覺得那一次帶蘭卉回自己家裡實在是太草率,除了考驗蘭卉是不是一個嫌貧愛富的人,對於蘭卉和自己的母親相處沒有半點兒的幫助,反而在兩個人心裡都留了不太美麗的回憶。
相離從未想過會去欺騙蘭卉,但是也知道現在不是談婚論嫁的好時機,但若是說不想見蘭卉的爸爸,又顯得自己沒有擔待。可如果貿然去見,實在又有些幻覺,讓人家覺得如今自己需要扶持了,所以才去求助的。
蘭卉知道相離這個人,一直有些心高氣傲,總不想給人留下話柄,這會子半天沒有說話,就猜著他心裡有些膈應,於是輕輕的嘆了口氣,給相離找了個台階:「你要是太忙,就等你有時間了再說。」
相離趕緊說道:「不不不,是我要跟伯父求娶你,怎麼能等我有時間呢?還請你幫忙問一問,他老人家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就是再忙也要見一見的。」
蘭卉心裡莫名的有些激動,她知道相離的性子淡薄,像今天這樣堅持的,雖然不是頭一次,但也是極少了。
「我同你在一起這麼久,沒有正式的拜訪過伯父伯母,是我的失誤。」相離突然有些覺得對不起蘭卉,好像自己把人家家裡的人拐跑了卻沒有給交代一樣。
「不要這麼說,也不全是你的責任,我也從來沒有要求過你,這是我自己的失誤。」蘭卉回答的卻是心裡話,她一直以來因為對相離的珍重,從來不敢要求什麼,怕他覺得自己端著,也怕他覺得自己恃強凌弱。
相離聽到蘭卉說的這樣謹慎,心裡說不出的窩心,為了照顧自己的自尊心,蘭卉犧牲了很多,他不是不知道。
「謝謝你,卉卉。」相離覺得世界上所有的珍寶都無法與蘭卉這顆赤子之心相比。
蘭卉噗呲就笑了,難得的笑了。
昨天曾高跟自己說鍾茂如何陪自己過七夕的時候,她不是沒有難過的,雖然相離說的正氣盎然的,可萬一他當真是去陪別人了呢?即便是為了業務的往來而去陪別人,自己也是會難過的。
想到這裡,蘭卉還是忍不住問了:「你昨天不會一整天都在開會吧?」
「是啊,今天我終於談成了!」相離說起自己的公司,心中激動,雙手捧了電話,鄭重的說道:「近期我就會搬遷了,等我新公司落成的時候,我一定帶你來看看,這是我為了我們的將來所奮鬥的成果,是第一步,而不是最後一步。」
蘭卉那顆有些酸楚的心一下子全然的放了下來,感動之餘,說了句:「好啊,讓我看看,我也是做外觀的,可以幫你參謀參謀。」
「好的,下周就可以了。」相離心裡竟然有一絲莫名的得意,一種你看,我可以讓你幸福,有本事讓你開心的得意。
蘭卉掛斷電話后,懷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又溜達到了白玲的房間里。
如今killer早就回去,白玲的房間再次被陽光滋潤,整個屋子裡都是明媚的氣息。
蘭興良已經開始學走路,雖然走的不利索容易摔倒,小傢伙卻喜歡摔倒之後再爬起來的得意。
蘭卉推開門進去,蘭興良兩眼放光的就想要衝過來,嘴巴里咿咿呀呀的叫著,彷彿是在叫姐姐,只是實在是不像是姐姐的發聲。
白玲看著蘭興良那樣迅速的往蘭卉身上衝過去,心裡不由得覺得安慰。
對於父母而言,家裡有兄弟姊妹的,他們要是不和睦,就算再富貴也是惆悵的。
蘭卉俯下身去抱起了滿身口水的弟弟,走到房間裡頭,問白玲道:「媽媽,為什麼小傢伙還不會說話呢?」
「他雖然說話不太好,可是他跑的很好啊。」白玲笑眯眯的遞過去一張餐巾紙:「你弟弟吧口水蹭你身上了。」
蘭卉這才發現蘭興良正在自己胳膊上啃,彷彿自己是一隻雞腿,忍不住痴痴的笑出了聲:「弟弟太搞笑了,我又不能吃。」
白玲接過蘭興良,把他放到了地上,對蘭卉說道:「讓他多活動,有好處的。」
蘭卉點點頭,看著滿屋子四處探險的弟弟,悠悠的說道:「媽,我想讓相離跟爸爸見一見。」
白玲知道蘭卉跟相離的所有事情,也覺得這個小夥子是個有品質的孩子,只是蘭德卻覺得一個男人在女人身上有不清楚的問題,自然不會走很遠,所以根本不看好他們的事情。想了片刻,白玲才笑著問:「你現在是畢業生,是不是應該先關心學業和將來的規劃?」
蘭卉被白玲問的紅了臉,可不就是應該先分清楚主次么?
白玲看著蘭卉,曉得她覺得羞愧了,又不忍心自己的女兒難過,於是再問道:「你如今還小,根本還分不清什麼是可以陪伴你一生的人,你說你喜歡那個孩子,我從未阻止過你。過去了這麼久,我也看的清楚,他是一個正派的人,可終究正派不是正直。這兩個,是很有區別的,如今跟你講,大約你心裡因為喜歡他,也聽不清聽不懂媽媽說什麼。只有一條,凡事,不要著急。」
「可媽媽,我已經同相離說了,要帶他見一見爸爸。」蘭卉低頭小聲的說了這話,媽媽說的,確實是她沒有想到的。
蘭卉只想著,自己喜歡相離,相讓爸爸媽媽都認可這個人,然後一畢業就可以同他在一起。
白玲點了點頭:「他如今是自己開公司,是需要扶持了吧?這一點是可以同你爸爸商量商量的。」
白玲往蘭卉身後瞟了一眼,看見了一臉陰沉的蘭德。
沒有一個父親會喜歡利用自己女兒的人,尤其還是打著要娶自己女兒的幌子來給自己謀划的人。
蘭卉不知道爸爸就在自己身後,撒嬌說道:「媽媽,你誤會了,是我先說的。相離就是擔心別人會誤會他,所以在工作的時候都沒有提過同我的關係。」
白玲聽了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她總不能說,萬一這是人家相離欲擒故縱的把戲,蘭卉這麼單純的根本看不出來呢?
蘭卉只以為自己說服了白玲,高興的什麼一樣,摟著白玲親了一口:「媽,你幫我跟爸爸說一說嘛。」
「說什麼?」蘭德低氣壓的走了進來,裝著方才什麼都沒有聽見的樣子,蘭卉見了爸爸這樣不開心的樣子,滿腔的期待都壓了下來,低聲喊了一聲:「爸。」
蘭德心疼自己的閨女,這臉也沒有一直拉著,只是一想到相離那個臭小子,竟然就拐騙了蘭卉,自己心裡就老大的不痛快,於是先問了:「你要跟我說什麼,直接說,別老拿你媽媽當擋箭牌。馬上都是要畢業的人了,馬上都是要進公司的人了,當真讓你去為這麼一公司得人負責,做決策,你難道要每件事都跑回來先問問媽媽嗎?」
蘭卉紅了臉,確實自己也快達到國家法定大人的年紀,不再是少女了,天真浪漫誠可貴,終究是也是過去了。
爸爸說的沒有錯,自己這半年來看著公司里大小決策的郵件,從剛開始的不懂得,到最後可以猜出最後的結果,雖然不是老辣,但也已經褪去了青澀。
一個人總歸是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的。
這是蘭卉這半年來學到的終極奧義。
無論一個項目裡頭各個部門如何踢球,最終那個球還是會轉到自己的面前,不但不會變小而且會放大很多倍來叫只負責。最簡單的方法,事情發生的時候就由自己出面來解決,是最好的。
「爸爸。」蘭卉鼓起勇氣,滿懷期待的看著蘭德說道:「可不可以請您見一見相離?」
蘭德很難抗拒蘭卉這樣無辜的眼神,一肚子教訓的話,變成了一句:「相離是誰?相依的兄弟?」
蘭卉憋紅了臉,撅了嘴:「爸爸,你明明知道他是誰的。」
蘭德嘿嘿的笑了一聲,抱起了跌倒在身邊的蘭興良,一邊用袖子去給蘭興良擦口水,一邊對蘭卉說道:「爸爸不知道,爸爸想聽你說,相離是不是要爸爸幫的人?爸爸又憑什麼要去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