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眼前一亮
「真是太感謝娜姐了，你就是我的救星！」蘭卉一把摟住了文娜娜，真心恨不得親一口。
文娜娜哈哈的笑道：「你對關逍遙那一臉的嫌棄，科室誰都看得見，偏偏他自己選擇性忽略，真是為難你了。」
蘭卉使勁點頭，文娜娜笑道：「別點了，再點頭都要暈了。對了，這裡有個新立項的項目，時間很緊急，你要不要練練手？」
自從上次文娜娜給田統彙報了蘭卉同宿舍室友是雪銀技術的事情后，黃傑部長不再讓蘭卉有參與新項目的機會，文娜娜心中充滿了愧疚，一直想找機會給蘭卉施展自己的才華。
這一次項目的備選方案對下頭人都是以并行項目的方式在進行通知，沒有人知道這個備選方案將會是影響甚大的重頭戲。
關於外觀設計，文娜娜在心裡認為要不斷的補充新人，雖然老員工不會出錯，可也不會太出彩，因為學會了規矩，學會了害怕。
蘭卉面對這新項目的機會，如獲至寶，十分的珍惜，當天就沉迷在舊項目的比對和自己滿腔熱情的初稿畫筆中，不知不覺就錯過了晚餐和晚班車而不自知。
當她兩眼放光的在電腦面前，拿自己的手繪筆一遍又一遍的設計這不同的形狀與配色時，黃傑正巧開會完了回來，看見了一臉興奮對著電腦發光的蘭卉。
很多實習生都有在電腦上背著領導打遊戲或者看電影的毛病，黃傑是知道的。當黃傑看見蘭卉兩眼放光的表情時，想當然的判斷這個孩子不老實，黑著臉靜靜的走到了蘭卉的身後。
不遠處的田統和文娜娜很快發現了黃傑，可已經來不及去提醒一臉陶醉的蘭卉，文娜娜甚至在心裡默哀起來。
可當黃傑走到藍狐身後，看到她電腦屏幕上正一筆一筆多出來的設計圖紙時，忍不住眼前一亮，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心裡想著，果然相總沒有說謊，這個孩子真的很有潛力。
田統那樣的會察言觀色，自然發現了黃傑臉上轉憂為喜的變化，立馬走過去，哼哼了一聲，蘭卉這才停下筆，轉身發現一個嚴肅的女人和堆了一臉笑意的田統科長還有略帶拘謹的師父文娜娜。蘭卉瞬間判斷出來了對方是誰，立馬站起來，點頭行禮道：「部長好。」
黃傑臉上劃過一絲讚賞，帶著疑惑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田統和文娜娜瞬間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這可是個怎麼回答都不太好的過關的問題。
蘭卉優雅的笑了笑，把背站的端正，微微頷首，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能讓田科如此尊敬的人，除了實力過硬的老人，就是領導。而我們的領導是一位十分敬業的女部長，部門中誰人不知？」
蘭卉的話，贊了黃傑，贊了田統，還贊了整個設計部，黃傑不喜歡人拍馬屁，可不代表不喜歡人說實話。蘭卉的話，是讚美的話，卻也是大實話。
文娜娜鬆了一口氣，她在心裡是很敬畏這個為了工作特別拚命的部長，自己對她，屬於可遠觀不可褻瀆。
黃傑沒有接蘭卉的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指了指蘭卉的電腦屏幕：「這款機子是什麼項目的設計圖紙？」
黃傑以為，蘭卉只是在臨摹舊項目的設計圖紙。
文娜娜知道這個時候再不說話，自己就要遭殃了，立馬做了個犯錯，知錯能改的模樣，小聲說道：「黃部長，是我想給蘭卉試試，這是備選方案的新草圖。是蘭卉自己設計的。」
「是這樣嗎？」黃傑眼前一亮。
「是的部長，我這裡有最初的草圖，現在您看見的這是初稿了。」蘭卉大方的介紹道：「您看」蘭卉順手遞過去幾張素描圖，這是自己下午才畫的：「雖然參照了最初一個項目的流程，但所有細節和整體設計都是全新的。」
黃傑心中大為吃驚，這個才來幾天的小姑娘也太厲害了，光看舊時的項目，就能有這樣的悟性！黃傑忍不住認真看了看這個眼珠里只有單純二字的菇涼，點頭表揚到：「很好，保持，加油，小姑娘。」
田統笑的合不攏嘴，黃傑並不是那種喜歡錶揚人的上司，這一次，是真心為蘭卉的才華所折服了，自己也算是臉上有光，於是跟著黃傑一路說道著什麼走了。
文娜娜見部長和科長走了以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拍著心口說道：「嚇是你師父我了，對了，你這圖我還沒有來得及看，我看看。」
文娜娜一看，眼前一片驚艷，忍不住出口讚歎道：「真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妹子，有才有色！」
蘭卉被文娜娜直白的讚美搞得臉一紅：「師父，你再別誇我了，我都要驕傲了！」
「當你師父我真是臉上有光，繼續，搞不好今年的新人獎是你的了！」文娜娜是由衷的祝福，突然想起來夜班的車已經錯過了，脫線一般的跳轉了話題，問道：「妹子，這會你打算怎麼回去？打車？」
蘭卉的餘光掃過震動的手機，沒有回答，而是搖搖頭，接了電話，略帶羞澀的說道：「娜姐，我先接個電話哈！」
「在哪裡呢？」相離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憔悴，讓蘭卉忍不住立刻出現在他面前，一看究竟。
「我還在公司加班呢，你呢？」蘭卉當著文娜娜的面，不能表現出太親昵的樣子，只能忍著，淡定的回答道。
「事情處理完了嗎？我也在公司，剛好送你回學校。」相離本來被一整天的會議和決策搞得頭昏腦脹，尤其是硬體備料那邊，死活說在規定時間裡無法完成備選方案的任務，讓他十分的頭痛。即便如此，相離聽到蘭卉的聲音后，彷彿起死回生一般，看見了光明。
「嗯，我差不多了，你呢，不是應該很忙嗎，現在可以走嗎？」蘭卉說的很小聲，也沒有逃過文娜娜的耳朵。
文娜娜笑了笑，識趣的主動離開了，給這對小情侶留出了空間。
相離剛打算走，郵箱里出現一個標紅的緊急待處理郵件，他不得不對蘭卉說：「嗯，我這裡還有一件事情處理一下就可以了，你等我五分鐘。」
「好。」蘭卉乖巧的答應了。
設計部辦公室的燈與主樓遙相輝映，就像月亮和守護著它的那兩顆衛星一樣。
米亞給蘭卉發消息，蘭卉告訴她，讓她先回去，自己還有一會。田統和文娜娜也走了，剩下蘭卉一人，在偌大的辦公室，靜悄悄的，好像在夢境里一樣。
就在蘭卉沮喪的站起身，以為相離已經忙得忘記送自己回去的事情的時候，相離突然出現在了蘭卉的眼前。
「呀」蘭卉驚喜交加：「相離，你什麼時候在我身後了？！」
相離忍著心中的要將她抱住的衝動，溫柔的說道：「久等了，對不起，我處理了一件事情，又來了一件，結果忙了這麼久。我們走吧。」
蘭卉聽著相離的解釋，心裡的孤單一下子猶如結冰的湖面融化開了一樣，暖了起來。蘭卉順從的跟著相離走出了陽春科技的辦公樓。
城市的路燈，永遠都是那樣的明亮，就好像它們不知道疲倦一樣。
城市裡的人們，如果不看時間，只是去看路燈，也永遠都以為自己是在白天一樣，永遠沒有困意。
蘭卉踩著腳下的雪，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夜的寂靜告訴自己，已經晚了。
「已經晚了。」蘭卉和相離同時說出這句話，望向對方。
「對不起，蘭卉，下次不要等我了，我總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工作時間。」相離急著解釋，不想讓蘭卉誤會自己：「可我並不是覺得你不重要。」
蘭卉聽到相離這麼說，已經很安心了：「沒關係，工作是第一位的。」
相離的眼睛有點濕潤：「是，我必須非常努力的工作，而且只有靠自己努力的工作，才能換來一切。感謝你對我的理解，還有信任。」
相離的聲音越說越有點發抖，他十分在乎蘭卉，但是他卻不能失去工作。這對自己來說是一種難以平衡的矛盾。
蘭卉溫柔的笑笑，擺擺手：「好男兒志在四方，工作忙一點總比無所事事的強。」
相離語塞，蘭卉是這樣的聰慧，聰慧到自己下定了決心，一定不會讓她再離開自己，這樣的情愫，隨著蘭卉學校的靠近，越來越濃，越來越激烈。
就在相離將蘭卉送到了宿舍樓下的時候，蘭卉轉身，有些不舍的同相離道別的時候，相離開口問道：「蘭卉，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
蘭卉眼睛突然放大一圈，沒有說話，心裡又激動，也有感動，還有莫名的拒絕。她想到了呂佳人，還想到了副駕駛上除了呂佳人的其他女人。她不敢冒險，也不會再冒險，她那樣瞪大眼睛的看著一臉淡定的相離，沒有說話。
既然開了口，相離自然會給自己爭取一切機會和可能性。
「蘭卉，我喜歡你。」相離走到台階上，拉住了蘭卉就要離去的手，蘭卉指尖的冰涼告訴自己，她此刻許是寒冷的，但自己卻不應該去冒犯她抱住她。於是相離誠摯的看著蘭卉，繼續說道：「許是我很看重自己的工作，而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陪你，但是不代表我不想去陪你。如果我不能時時刻刻陪在你的身邊，但不代表著我不想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你現在不必馬上答應我的請求，晚上想一想，做一個好夢，然後明天再告訴我答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