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看不見的戰爭
小卞饒有興趣地抬頭看了看「工作室」的書架，堆滿了各類偵探書籍：宮部美雪、松本清張、福爾摩斯探案全集……
書架的一角，擺著一張合影——上書「慶祝卞河鄉一小榮獲縣足球賽冠軍」。
合影中是兩排身穿球服的小學生，第二排的正中間，閃閃和小卞肩扛著肩，笑得很燦爛。
小卞看著合照，感慨無比，「這個有年頭了，你還留著呢？」
閃閃點頭，「是啊，時光一去不復回，往事只能回味。」
小卞思緒飄遠，忍不住問，「閃閃，你還記得咱倆是咋認識的嗎？」
閃閃笑起來，「那可忘不了……」
小卞大笑，「十年前，你幫我背鍋偷看女人洗澡這事，還記著呢？」
閃閃感慨，「你去妖管局當職，當初看遍女澡堂的願望，恐怕沒法實現了吧？」
小卞哈哈笑起來，「跟你要當英雄相比，我這願望還算靠譜的吧？」
閃閃也笑了。
小卞突然表情變得嚴肅，「其實，就算做不了英雄，也沒關係的。但千萬不要去做壞事。」
閃閃警覺起來，警惕地看著小卞，「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小卞直視閃閃，表情有些難過黯然，他勸道，「閃閃，你現在停手還來得及。」
閃閃不解，「卞梁，你什麼意思？」
小卞有些難過地只能把話撩開說，「我知道，最近鬧得特別厲害的爆爆俠就是你，對吧？」 、
閃閃臉上滿是失望，他呵呵笑了兩聲，「我就知道卞探員此番光臨寒舍，不是來敘舊的。呵呵，想想就覺得好笑，現在真是反過來了，小時候的偷窺狂，現在真成了正義使者了？你怎麼知道是我？」
小卞心裡非常不是滋味，可還是繼續說，「在整個明德市，除了我，就只有你一個變色龍妖怪。 我也是給老家的親戚打電話，才知道你來明德做了偵探。」
閃閃冷哼一聲，看向他的眼神越來越冷，「既然我是偷偷來到明德，那別的變色龍也有可能來啊，為什麼一定是我？」
小卞表情凝重，在猶豫了片刻后，他從衣服里拿出不老女星張荏苒被偷拍的卸妝照，照片中的張荏苒，瞳孔驚恐地睜大，眼球上映出的倒影里，隱約可見一個閃電符號。
小卞指了指閃閃辦公桌上的相機，嘆氣，「你就是用這台相機拍的吧？這個閃電符號，不是你從小到大引以為豪的標誌嗎？證據確鑿，你難道還不承認嗎？」
「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變成這樣，我真的非常痛心。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寧願當初把探員的位置讓你，也不希望你去犯罪。」
閃閃氣得要發瘋，太陽穴突突突地直跳，他憤怒地走上前，粗暴撕下相機上的閃電貼紙，理論說，「不就是個貼紙而已，誰貼了誰就是我嗎？這算什麼證據！」
「你還不承認嗎？」小卞期盼地看著他，心痛不已。
「承認什麼？你做了這麼久的探員，難道就是靠誣陷別人來破案的嗎？」
小卞舉起一個透明密封袋，裡面有兩塊骨頭。「閃閃，這是你吃過的排骨，沾有你的唾液。在張荏苒的化妝間地毯上，找到了你腳掌上的粘液，如果你還不承認，我拿回去對比一下 DNA 就知道。」
「唰！」密封袋被閃閃用舌頭快速捲走。
小卞大驚失色，「你幹什麼？」
閃閃臉上的委屈全部消失，他突然陰惻惻地笑了，「是我又怎麼樣？現在證據沒了，卞探員，你打算怎麼辦呢？」
小卞「唰」又舉起一條紅內褲，「這是你穿過的內褲，沾有你的體液。」
閃閃一愣，他臉色漸漸變得更加陰沉，「小卞，這些年你真的是進步很多啊。」
小卞真誠地勸道，「閃閃，求求你跟我回局裡吧，坦白從寬，興許到時候我還能幫你說說情……你是第一次犯錯，可以輕判的，你不要執迷不悟，繼續錯下去了。」
閃閃冷笑起來，眼神邪惡猶如惡魔，危險至極，他眉宇間全是堆小卞冰冷的嘲笑，「行了！卞梁，有本事你先抓到我再說！」
話畢，閃閃站起身，一把脫掉全部的衣服，瞬間隱形消失。
「閃閃！站住！」小卞大喊著四處尋找，可是什麼都找不到。
「你跑不掉的！」小卞靈機一動，掏出照相機，對著房間的各個角落拍照。
咔嚓！咔嚓！咔嚓！
刺眼的閃光燈一次次亮起，但哪裡都沒有閃閃的痕迹。
小卞思考片刻，忽然猛地調轉鏡頭自拍一張！
咔嚓！
刺眼的光芒亮起，響起一聲驚叫，閃閃果然就藏在他身後！
閃閃現身覺得不能繼續在房子里藏下去了，他再次隱身快速逃遁出房間。
「閃閃，你給我站住！你這招對我是沒用的！」小卞邊脫衣服邊緊追上去！
走廊里，感應燈一亮一暗，不遠處電梯忽然到達樓層，顯示牌亮了起來。
叮！
電梯門緩緩打開，又慢慢合上，裡面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
但是封閉的房間里，忽然，其中一個按鍵燈亮了起來。
一個看不見的手指，按下了一樓的鍵！
空氣中傳出小卞的聲音，「閃閃！你果然鑽到這裡，這下可跑不了了！」
閃閃冷笑起來，不服氣地挑釁，「你來試試？」
小卞徹底被激怒，「你等著！」
嘭！
一聲巨響，光潔的電梯壁上出現一個手印。
下一刻，哐！
另一側電梯壁上出現了小卞的臉部印記。
緊跟著，噼里啪啦，空無一人的電梯里不斷傳出打鬥的聲音，兩組手印從電梯側壁延伸至頂棚，戰況激烈。
叮！
電梯停靠在 3 樓，電梯門緩緩開啟，只見一位穿著低胸裝的女孩走進電梯里。
眨眼功夫，電梯里一切恢復正常。
電梯頂端，空氣中傳來小卞和閃閃的低聲交談。
小卞用商量的語氣說，「我們先停戰，別嚇著這姑娘，等會她出去了，我們再來。」
閃閃思考片刻，很快同意，「 DEAL！」
這時，忽然有一滴血從電梯頂端滴下，滴在女孩肩膀上的白衣服上，紅得刺目，格外顯眼。
閃閃聲音有些愧疚，「給你打出血了？」
小卞哼哧一聲，低聲說，「沒有，長時間不鍛煉，剛跑的時候腳趾蓋劈了。」
話畢，小卞無意中低頭，發現從高處的角度望向女孩，剛好能看到女孩若隱若現的胸部。
閃閃鄙視地冷笑，「呵呵，你還真的是一點都沒變，小時候偷窺美女的毛病還是沒改。」
小卞不好意思起來，趕緊收起目光，不敢再看。
叮！
電梯到了一樓，女孩正要走出，卻感覺自己被左右各撞了一下。
她疑惑地左右環視一圈，發現電梯里空蕩蕩的並沒有別人，不由得覺得脖子後面冷颼颼地，還以為碰上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女孩嚇得臉色一白，趕緊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