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錯綜複雜
次日清晨，吳愛愛走進辦公室剛坐下，郝運湊上前來，拿出一瓶紅牛遞過來。
吳愛愛眼皮一掀，警惕地問，「幹嗎？有屁快放！ 」
郝運絲毫不在意她的話，依舊笑得熱情洋溢，「領導，來來來！早上起來喝紅牛，添動力，一天好心情。」
吳愛愛不耐煩地拒絕，「我不喝，拿開。」
郝運也不勉強，話鋒一轉，繼續問，「領導，那……您喜不喜歡泡澡？ 」
吳愛愛皺眉，「你忽然問這個幹什麼？ 」
郝運笑得誠懇，「我聽說，泡澡有助於緩解壓力。」
吳愛愛臉色一冷，火不打一處來，「泡你大爺！資料查到了嗎？」
郝運還準備繼續說什麼，這時，警報聲忽然響起，廣播聲響徹辦公室，段未然的聲音響起，「各部門注意，東新街元和茶樓再次發生妖怪暴力事件……」
Kevin 周和吳愛愛同時起身。
「I will win ！」Kevin 周露出自信微笑，朝窗口大步衝去，一躍而下。
下一刻，一聲慘烈叫聲傳來，樓下摩托車不在原地， Kevin 周頭朝下直接墜地，為了護住他的帥臉，他硬生生地半空扭轉了個九十度，換了個屁股開花的角度。
只見吳愛愛帶著郝運從他身邊一躥而過，二人快速閃上出勤車，車子排出一陣尾氣，飛馳而去。
小賣部老闆端著面，笑得腰都直不起來，「哈哈哈哈，該！」
Kevin 周氣急敗壞，揉著摔痛的屁股站起來，四處張望大喊，「我車呢？！誰拿了我的車？」
不遠處，小卞吭吭哧哧推著閃亮的摩託過來。
小卞趕忙解釋，「頭兒，小賣部老闆投訴，車被居委會收走了……」
Kevin 周怒視小賣店老闆，「是不是你乾的？我警告你，這事絕不會這麼算了！我下次再和你算賬！」
小卞安慰他，「頭兒，車子我剛給你推回來，順便又給您洗了一下，這樣您高升騎去總局的時候，才真正有面！」
Kevin 周火氣稍減，他接過小卞的車，直接跨上，飛馳而去。
小卞站在原地，看著 Kevin 周漸漸遠去的背影，心滿意足的豎起大拇指，「看看，車乾淨了就是帥！」
此時的元和茶樓內桌，椅被掀翻在地，老闆躲在櫃檯後面。又是那名白髮男子，左手提刀右手拎起一個客人，大刀寒光閃閃。
白髮男人不斷質問，「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客人瑟瑟發抖，語無倫次，「什麼……他……我我我……」
忽然砰地一聲，門被踹開。
吳愛愛走了進來，她舉傘對準白髮男人，冷聲喝道，「妖怪管理局！放下你手上的武器！」
白髮男冷冷斜了一眼，根本毫不在意，他即刻閃躲在客人身後，緊跟著一把把懷中客人推出，轉身奔向窗戶。
吳愛愛眯起眼睛，抬傘，瞄準，射擊！
想跑？
沒門！
嘭——！
蜘蛛傘快准狠地將白髮男子網住，吳愛愛瀟洒收工，「帶回局裡審查！」
「是！」郝運趕忙上前抓人。
半個小時后，白髮男人被帶回妖管局。
吳愛愛命令郝運先帶他去拍妖立得，看看他的屬性。
嘀~嘀~嘀。
一台造型獨特的拍立得的機身上不停閃爍的紅光和響聲表示它正在預熱。
咔嚓！
閃光燈預熱完畢，啪啪亮起，手持嫌疑犯三字的白髮男被照下照片。
刺啦，拍立得吐出相紙。
吳愛愛不停甩著相紙，等待它顯相。
郝運好奇湊過去問，「領導，這就是手冊上說那個鑒妖照相機？」
吳愛愛點頭，「嗯。」
郝運眼睛亮起來，嘴角忍不住揚起一絲蔫壞的笑意。他假裝拿起把玩，然後忽然用鏡頭對準吳愛愛。
吳愛愛一下子就發現他的小動作，她不耐煩地撥開鏡頭，「別他媽對著我！ 」
郝運立馬解釋，「領導，我……不是有意的，那我能自拍一張嗎？」
吳愛愛搶過相機，不滿罵道，「自拍個屁，這相紙很貴的！ 押他去審訊室。」
郝運帶白髮男前腳剛剛離開，後腳相紙開始顯影，上面是一條穿著衣服的金魚。
妖管局審訊室內，桌上放著一把槍和一個黑色筆記本，還有一片偽裝用的假鬍子。
周黒丫抓起桌上的槍，迅速對準白髮男，叩響了扳機——嘭！槍里打出一團彩帶，是把玩具槍。白髮男眼皮也不抬，處變不驚。
郝運翻開黑色筆記本，筆記本第一頁寫著茶館的地址——明德市東城區福興路 39 號，再往後翻一頁，是一段獨白。
郝運拿起來念，「當明日的太陽升起，我將走上一條不歸的道路。如果能夠制裁邪惡，我願獨自步入黑暗…… 這還是個有文化的殺手。」
吳愛愛奪過筆記本，直接開始審訊，「姓名！ 」
白髮男人面無表情，「要麼殺了我，要麼……放我走。」
Kevin 周繼續審訊，「不說是吧，那你說說是誰雇你來殺人的？ 」
白髮男人依舊面無表情，「要麼殺了我，要麼……放我走。」
Kevin 周換個審問，「那為什麼要拿一把玩具槍殺人？ 」
白髮男人還是面無表情，「要麼殺了我，要麼……放我走。」
吳愛愛惱火了，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喝道，「復讀機啊，來來回回重複這一句？！」
白髮男這次索性閉目凝神，不再開口，也不再回應。
眾人見實在問不出什麼，就準備從別處下手。
幾分鐘后，Kevin 周和吳愛愛帶著白髮男的照片走進戶籍中心。
Kevin 周敲敲玻璃櫃檯的門，客氣地開口，「紅姐，能不能麻煩您查查， 這條金魚精的詳細資料。」
劉小紅接過照片，一下子就認出來，「這不老余么，抓他回來幹嘛？」
吳愛愛解釋說，「他是被逮回來的殺手。紅姐，您認識他？」
劉小紅險些笑噴，「狗屁殺手，他是我那片兒的水管工老余。」
吳愛愛越發不解，「那，您知不知道他是哪個組織的？ 」
劉小紅爽朗笑起來，「管兒工有什麼組織啊， 就建材市場外面蹲一溜，算不算？」
吳愛愛和 Kevin 周都若有所思，兩人對視數秒后，瞬間各自撤離。
吳愛愛一出門，就轉身避開Kevin 周，立馬給萬曉娟打電話，「情況大概就是這樣，紅姐確定老余就是水管工，但他死活堅持自己是個殺手， 可問到具體情況，他又什麼都不回答。我覺得他精神是不是有點問題？」
好幫手情趣用品店裡，一個渾圓而豐滿的臀部搖曳生姿。萬曉娟扯下衣架上的白大褂、空中一掀，一套，瞬間由火辣情趣店老闆化作一副法醫專家的打扮。她打開一側的冰箱，冰箱里一排胡蘿蔔，下一排是泡著各種器官的瓶瓶罐罐。她拿出一根胡蘿蔔，邊啃邊聽吳愛愛的電話。
萬曉娟咬一口胡蘿蔔，「是不是精神問題要做過檢查才能確認。如果是金魚妖，倒有可能是洄遊症。」
吳愛愛皺眉，「啥意思啊？ 」
萬曉娟解釋道，「這是他們族群老化后的一種典型癥狀—— 他會失去短期記憶，周期性重複某一行為，一般來說，這個行為會是他長期記憶里比較重要的事。」
吳愛愛點點頭，掛掉電話。
她回到辦公室后，看著白板上的案件筆記，沉思自語，「老余每次「殺人」都在茶館，說的話也差不多…… 如果真是洄遊症的話，那這個殺人行為就是他記憶里很重要的事。那麼，他很有可能曾經去茶館殺過人！」
郝運漫不經心地說，「他也很有可能只是一精神不正常的老頭。」
話畢，他話鋒一轉，激動地湊上前，格外熱情體貼的建議，「領導，看把您辛苦得，一身汗。我覺得工作要勞逸結合，有一個泡澡特別好的地方……」
吳愛愛似乎根本沒聽見他說了什麼，而是眼神一凜，站起來就走，「立馬跟我再去趟茶館！」
郝運婉轉的鋪排還沒完，話語全部卡在喉嚨里，人就已經被吳愛愛一把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