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女神的往事
王露曦皺眉看完，面露不解，「這能說明什麼？」
「視頻上和你一起的男人叫李佳霖，匯能公司總裁。」吳愛愛冷冷開口，「他從去年開始，就頻頻與你約會，幾次你參加的時尚活動都是由他的公司出錢贊助的。換句話說，是他花錢將你捧為名模的。」
王露曦平靜抬頭，「然後呢？」
吳愛愛耐著性子，繼續說，「雖然他肯為你花錢，不過他是有家室的人。我問過接待你的售貨員，那天你們挑戒指挑到一半，他卻因家事要離開。 你心中不滿，一怒之下就當眾排放矢氣，我說的對不對？」
王露曦淡淡一笑，眉宇間凈是優雅風姿，「吵個架，屁大點的事，值得我犯險？」
「……」郝運險些噴出來，多看一眼她。
女神發火也很可怕。
吳愛愛手指用力敲敲ipad屏幕，指著屏幕上兩個售貨員說，「情侶吵架自然不是事兒，但是你很不爽她們的態度吧？恨不得炸掉這家店吧？你是因為她們才惱火的。」
王露曦笑起來，眼神里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只是議論我兩句，就受不了了？ 吳小姐，我不像您那麼敏感……」
吳愛愛把檔案往桌子上一砸，「王露曦，你是不是忘了這什麼地方？！ 這是妖怪管理局！還跟我這裝妲己呢？」
「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是嗎？ 王春花！」
王露曦聽到這三個字，一直從容冷靜的美麗臉龐也忍不住微變。
郝運看到這一幕，好奇心也跟著被勾起來。
這麼土的名字，難道真的和眼前這位優雅時尚的白富美有關係么？
吳愛愛從桌子上的資料夾里，抽出一張資料單，一字一頓的說，「王露曦本名王春花，妖齡 53 歲。因為人類文化課考不過，一直不被批准進入人類社會。前年通過妖怪運動大賽獲得獎項，才破格獲得短期入境通行證。來了明德之後，迅速改名叫王露曦……」
王露曦收回目光，重新坐得優雅端正，整個人周身有一種淡淡的距離感， 平靜的說，「改名字不犯法吧？」
「不犯法……」郝運忍不住低聲附和。
吳愛愛冷眸一掃，銳利逼人，嚇得郝運頓時心臟猛跳。
她瞪他一眼，「你再插話，信不信我立刻抽你？」
郝運立馬退後三丈遠，捂住嘴巴表示絕不會再說話。
吳愛愛將一張照片拍在桌子上，繼續審問，「王春花，你上次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不宜放屁的體質，可是這種特殊體質能參加這項比賽嗎？」
王露曦臉色一沉，紅唇抿緊。
郝運實在好奇，忍不住偷偷探頭去看，只見桌子上的那張照片頗有些年頭，背景是「第十五屆妖怪運動大會」的頒獎台，而冠軍就是王露曦。
她站在中央，照片上的她相貌清秀樸實無華，和現在判若兩人。
郝運仔細看邊緣小字——小嘎鎮分賽賽場的矢氣排放大賽。
噗——！
放屁大賽？
郝運震驚得差點沒當初摔一跤。
他實在無法想象眼前這位優雅美麗的王露曦撅起屁股，握緊雙拳，使勁放屁的情景……
「想什麼呢！記錄！」吳愛愛一掌拍在郝運頭上，郝運吃痛，立馬回神，連忙埋頭做筆錄。
吳愛愛揚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眸光落在她完美無瑕的臉頰上，繼續說，「想必，曾經的放屁高手，終於出人頭地，卻被人奚落瞧不起。一股自卑感湧上心頭，於是你就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給她們個厲害瞧瞧！」
王露曦也不迴避她的銳利目光，面對她步步逼近的質問，反而莞爾一笑，輕描淡寫地承認，「很多年前的事了。」
她緩緩將 Ipad 推回給吳愛愛，「您說了這麼多，排氣高手也好，小三也好，對售貨員不爽也好， 這些都是您的說法。事實是我當時跟男友爭吵完，就打車離開了。 矢氣案發生時，我估計在好幾條街外，根本沒機會犯案。」
「所以，我不是肇事者。」
「是嗎？」
「是。」
吳愛愛盯著王露曦，兩人四目相對，氣氛越來越凝重，劍拔弩張。
吳愛愛看著一臉故作坦然的嫌疑人，拿起耳機，低聲通話道，「段老師，麻煩你一個事情，請核對一下當天的……」
不遠處，另外一個妖管局信息處理中心的房間里。段未然盯著大屏幕，上面是多角度的馬路監控視頻。
段未然的雙眼猛地一凜，他快速調出一個等紅燈的路口，放大——
視頻中的王露曦衝出門，邊走邊撫臉，接著攔下一輛計程車……
段未然拿起通話器，如實回答說，「吳探長，她確實打車走了，到案發時都沒回來。」
審訊室內，接到消息的吳愛愛臉色頓時變了。
王露曦見此，忍不住露出笑容，淡淡的說，「很多人對我們狐狸精有偏見，不過大家都是妖怪，妖管局的事我會盡量配合。 順便問一句，長官您是什麼綱目？」
這個問得好！
郝運激動地望向吳愛愛，他也非常想知道啊！
吳愛愛咬牙忍怒，手腕上的心率儀數字蹭蹭上漲，「我審你還是你審我？」
王露曦不在意吳愛愛的態度，她站起來往桌子上放了兩張票，「我晚上還有 show，先走了。二位如果有興趣，可以晚上來看。」
郝運剛想伸手拿，被吳愛愛搶走撕掉。
吳愛愛氣得冒火，「坐下！誰允許你走了？！」
這時，吳愛愛手機響了起來，她快速瞥一眼屏幕，忍住火氣，走到外面走廊接電話。
電話里傳來李正宗的聲音，「愛愛啊，王露曦的案子，進行得怎麼樣？」
吳愛愛氣不打一處來，「測試結果確實就是她的屁，但沒有在場犯案的證據…… 」
李正宗沉默幾秒，開口道，「那就先放人吧。」
「放人？！」吳愛愛火氣噌得再次冒上頭頂。
電話那頭，李正宗輕咳幾聲，說，「那個，總局領導跟我打招呼，說今晚要去看王露曦走秀。」
吳愛愛一下子炸毛，「哪個領導？！王黑雄？趙正奎？還是劉愛民？」
李正宗義正言辭，「你不要管是哪個領導，這個爆屁案沒造成什麼具體損害吧，是不是？」
「可是社長，矢氣里包含高濃度的甲烷氨氣， 萬一爆屁發生在有明火或高壓電的地方，後果堪比 TNT 爆炸，現場這些被崩暈的人，一個都活不了！ 這種案子怎麼能輕易放過？！」吳愛愛氣得快噴火。
李正宗嘆口氣，「愛愛，那你查到直接證據了嗎？」
「……」吳愛愛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