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人法自然
切利多尼希此刻感受到了人生的最重要的意義。
這是絕無僅有的體會。
那就是絕對的力量。
他在這個叫龍書文的人形怪物身上感受到了一切哲學都不能給他的答案。
收集人類器官也好，解剖人類身體也好，爭奪王位也好，這種東西在現在龍書文的麵前，又有什麽用？
卡金國積累多年的底牌，幾百位先人留下的所有力量都已經崩潰，如今感受到這種強大的力量，不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嗎？
哈哈哈，沒錯，這就是我所追求的意義。
那群豬油渣根本不配當卡金國的主人！
父王也好，大哥也好，那群豬生的兄弟姐妹，全都是腦滿腸肥的垃圾！
隻有我配做卡金的王，也要成為世界的王！
隻要能利用龍書文這個怪物，就能夠和比楊德談條件，征服黑暗大陸也近在咫尺。
切利多尼希，卡金國四王子，他麵對著龍書文有了以上的想法。
就在切利多尼希內心豐富活動的時候，龍書文已經回複了心平氣和，轉身看著他。
“現在該你了。”龍書文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切利多尼希，語氣像是老朋友問好：“我養的那條人魚在哪裏？”
切利多尼希此時卻置若罔聞，輕輕閉上雙眼，仿佛不把龍書文放在眼裏。
這種被人不屑一顧的感覺是龍書文第一次體會到。
“有膽色。”
龍書文頭皮肌肉刺激了毛孔，一根發絲立刻抽取細胞營養，飛速生長，從短短二十厘米迅速延伸到五十米，就這麽一根發絲如同靈活的鞭子向著切利多尼希抽去。
刀子能夠切進皮肉，說明它鋒利，然而鋒利的本質是什麽？
是因為刀鋒足夠薄，刀刃足夠細，如果頭發能夠和刀鋒一樣堅硬，那麽鋒利程度隻會更高。
所以龍書文那一根幾乎不能被肉眼看清楚的頭發在空氣中獲得充足的加速度以後，砍水泥如同切豆腐。
隨著牆壁上一條縫隙出現，切利多尼希原來站立的地方被光滑的切開。
然而這位武力值根本不算優秀的王子卻絲毫沒有受傷。
他閃開了。
又一次避開了龍書文的攻擊。
此時切利多尼希仍然沒有睜開眼睛，仿佛躲開龍書文的攻擊輕而易舉，仿佛連念能力都不需要使用。
龍書文清楚的感覺到，切利多尼希根本沒有釋放一身的念，全身都處於【絕】的狀態。
“有這種事？”
龍書文微微瞪大雙眼。
不說別的，就單單說龍書文那一根頭發的攻擊速度，沒有二十年的艱苦武術修煉絕對無法避開。就算這個世界有念氣給身體加成，那也至少要400以上的武力才做得到。
而眼前這個卡金國四王子，一身念氣加在一起武力也不過300左右，更何況他現在處於“絕”的狀態，光是肉身實力連40都沒有。
“有點意思。”龍書文不由得感歎念能力的奇妙。
“不愧是這個世界給予生物最特殊的技巧，念這個東西，挺高深的。”
再來。
龍書文折斷那根長發，捏在手中，將這根頭發當做手裏的長刀。
所謂一法通萬法通，作為武術大宗師以上的存在，龍書文早就達到了比宮本武藏還要高明的劍術境界。
這一根頭發在龍書文的手裏就是五十米的絕世寶劍。
當龍書文把怒氣發泄完畢以後，他恢複了平和的心態，所以見到切利多尼希的特殊念能力起了獵奇的心思。
這麽有意思的念能力不拿來玩一玩，那真是暴殄天物。
龍書文手握發絲，舉輕若重，一根幾乎沒有重量的頭發絲在他手裏仿佛可以壓垮岩石劈開高樓。
“二天一流。”
龍書文情不自禁想起來了很久以前死在自己手上的日本武聖宮本武藏的劍法。
隻不過這比當年的宮本武藏更加恐怖。
一道發絲切割出來的流光仿佛從龍書文手裏發射的流星，一條光芒匹練從切利多尼希的頭頂蓋下。
可是，這一刀光芒仍然沒有命中。
龍書文的笑容越發俊朗。
“太有意思了……”
“我明明已經封死他的每一處行動，但是當我的刀光落下的時候，他卻好像離開了原來的地方。”
“就好像是我一刀偏開了位置。”
“實際上卻像他跨過了空間一樣。”
“這就是他的念能力？”
“不需要發動念氣波動就可以躲開我的攻擊？”
“很好……有意思，希望你能堅持久一點。”
龍書文對這個四王子越來越感興趣，如果能夠琢磨清楚他的能力奧秘，說不定又可以提高自己武道的修行。
不要認為念能力隻能依靠念氣才能做得到。
龍書文認為，念能力的製約和誓約是世界意識對人類的提升，那麽這種提升既然存在，那就絕對可以模仿。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這世界的意識就是自然定律，也就是製約和誓約。
既然人可以學習天地，那也絕對可以學習自然。也就是，製約和誓約是可以學習的。
這種學習不是用念氣去給世界意識做交易，而是直接摸索這世界為什麽可以形成製約和誓約。
龍書文推測，第四境界的神意就是通往這個答案的道路。
所以既然無法通過被逼入絕境來進入第四境界感悟，那麽主動去學習這世界的本質一步一步腳踏實地去探索第四境界也未嚐不可。
當龍書文不再因為當初感悟被打斷而憤怒和不甘心以後，他就恢複了一個武道修行者的本心。
大滅拳法的誕生也是龍書文清本求源的必然結果。
不過麵對這個四王子，龍書文不想用大滅拳法。這種可以毀滅一個生物意識層麵的殺招，太過於一次性，萬一對方變成了植物人，那就沒有意思了。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獲得了世界意識規則性質的念能力者，死的太快，就沒意思了。
龍書文舉起手中的發絲，五十米長的頭發絲在龍書文的手中不再是柔軟的，而是筆直而鋒利的。
在龍書文的眼裏，敵人也不再是切利多尼希這一個人，而是他背後能夠提供給他特殊製約和誓約的世界意識。
製約和誓約給予了切利多尼希那種幾乎作弊的閃避能力，而這種能力就是龍書文要針對的敵人。
“大袈裟斬。”
頭發絲在空中化作橫豎縱橫的十米範圍的網格向著切利多尼希的全身罩去，而刀光過去，龍書文的攻擊又一次落空。
在原來的牆麵上出現了深度達一米的網狀切口，那正是之前切利多尼希站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