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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縱火焚船

  除泉州南安之外,鄭芝龍的第二部分力量便在福州,畢竟這裡是布政使司衙門所在,鄭芝龍總得護衛好這裡的安全。


  在福州,鄭芝龍的部隊主要在長樂和福清兩縣,長樂縣是福州東面出海的門戶,而福清縣則是福州從南邊出海的咽喉。


  最後,鄭芝龍的力量主要安排在廈門和金門。


  當然,這幾個地方安置的艦船和部隊並不是鄭芝龍全部的力量,鄭芝龍擁有艦船上千,就算平均安置在這幾處所在,每處也是兩百多艘船,停放兩百多艘船,這幾個地方哪裡有這麼大的碼頭?


  鄭芝龍停置在這些地方的是他的主力戰艦,每船擁有數百士兵並且安置有三十多門火炮的主力戰艦。


  而且即便是主力戰艦,鄭芝龍也不可能全部留在家裡,他是海盜出身,不可能把艦船放在碼頭等著腐爛,要是不出去干點業務,怎對得起他的職業?就算不出去打劫,也得去收點保護費啥的。


  實際上,鄭芝龍大部分力量是安置在沿海各個島嶼以及在海上巡遊。


  鄭芝龍雖說是海上的霸主,東南沿海都是他說了算,可要說海上再沒有別的海盜是不可能的。在東南沿海有無數支小股海盜,這些海盜有些是鄭芝龍懶得去消滅(規模太小,只有一兩條船,翻不起多大浪花,而且在海上逮他們太過費勁),有的則是不想去消滅,要是都消滅了,他怎麼去收商船的保護費?


  但是不消滅是一回事兒,在海上巡遊是另一回事,這就像一頭猛獸,總要在自己的領地巡視一樣。


  其實李景的注意力也主要集中在這些遍布海上的島嶼上面。


  畢竟不論是泉州也好,福州也好,還是廈門也好,都是在陸地作戰,在陸地作戰,李景的勝算是百分之百。


  因為海盜們使用的武器是刀,而李景的部隊使用的武器是火炮加步槍,而且為了保證勝利,李景特意從曹文詔那裡調回三千有作戰經驗的老兵,其中還有一千騎兵,這要打不贏,恐怕不用李景處置,孫猛和陳大虎還有劉二愣以及他們下屬的官兵全部都得投海自殺。


  李景最擔心的是孫傳庭的水師部隊。


  雖然水師部隊同樣使用火器,可海上作戰不同於路上,在陸地上為了防止敵人偷襲,可以在營地周圍點燃篝火照明,在海上怎麼點火?


  要是在自己的船上點火照明,照亮的範圍有限不說,那不等於是告訴敵人自己的位置,等著人家偷襲么?

  李景可是知道鄭芝龍最善於縱火焚船的,幾次跟荷蘭艦隊作戰,以及跟劉香等人作戰,鄭芝龍就是用這一招多次打敗了敵軍。


  而對孫傳庭威脅最大的就是東南沿海密密麻麻的島嶼。


  因為誰也不知道鄭芝龍的艦船會躲在哪個島嶼伺機偷襲。


  孫傳庭訓練的水師部隊,勉強能夠在海上作戰的只有三千人,大小船隻只有四五十艘,而且還得留一部分人看家,能派出去的頂多兩千多人三十來艘船,李景根本損失不起。


  鋪紙研磨,李景根據宗超提供的資料,先在紙上粗略畫了幅地圖,然後把那些大大小小的島嶼標了上去。


  有了草圖之後,李景開始精心計算各個島嶼的位置,以及島嶼之間的距離,然後重新畫圖。


  如此,經過多次計算以後,終於畫出一幅李景認為最貼近實際情況的地圖出來。


  (中國古代繪製的地圖方位並不固定,上南下北,左東右西比較多。到了明朝,朱元璋曾制過《大明混一圖》,這個圖是以北為正方向。


  而到了明末,具體的說應該是利瑪竇來到大明以後,西方先進的經緯度製圖法開始傳入我國。


  這一方法是主要是通過觀測北極星的高度測量地球維度,繪製地圖時以經線方向作為定向基礎,並以北為正方向,以後繪製地圖基本都遵循這一製圖規範。


  因此,李景採用後世的製圖方法並不突兀,也能夠被大家接受。)

  放下筆,李景揉了揉手腕,又看了看剛才描繪的幾副地圖,隨即輕輕嘆了口氣。


  在茫茫大海上,尋找目標靠平面地圖是不行的,最好是用航海圖,可惜鄭和下西洋時描繪的航海圖早已不知去向,大明現在能夠繪製航海圖的人才少之又少,而李景並不會繪製航海圖。


  另外,李景知道,現在海上航行確定方向和位置使用的儀器一是指南針,再就是羅盤(星盤),但是指南針太簡陋,並且只能確定方向,星盤由於船隻在海上不穩定,得出的數據也非常不準確。


  確定航線和位置最簡單也最實用的儀器其實是六分儀,不過現在六分儀還沒有人發明出來,李景也不會製作六分儀,連道理都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六分儀可以測量某個時間太陽或者星星與地面的角度,然後根據這個角度來確定經緯度。


  由於儀器不準確,實際上現在在海上航行,主要是靠經驗。


  但孫傳庭的手下顯然是沒有熟悉東南沿海周邊情況的水手,因此李景才要處心積慮地挖鄭芝龍的牆角。


  將地圖和海上資料收起來封好,李景提筆在封面上寫下絕密二字,然後裝入信匣。


  將小九喚來,李景命他派人火速送於孫傳庭。


  然後李景把陸地的資料同樣封好,命小九派人送於孫猛。


  將資料送出,李景終於鬆了一口氣,在無法親自帶兵出征的情況下,一切只能交給下面的將領,在布局方面,他能為將領們做的只有這麼多了,現在他只需要保證前線的後勤補給就可以了。


  按了按額頭,李景重新拿起筆來開始計算這次出征需要多少後勤補給。


  「大帥,您忙了一天了,休息休息吧?」小九端了盆冷水進來說道。


  「哦?現在是什麼時辰?」李景停下筆問道。


  小九苦笑道:「您沒看蠟燭都點上了么?中間我叫了您好幾次,您都沒在意,連中飯都沒吃。」


  李景聞言,輕輕拍了下腦袋:「咳,都忘了。對了,下午都誰過來了?」


  小九忙道:「來彙報的人不少,我見您忙著,就讓他們把公文留下,不要在此等候了。」


  見李景皺了皺眉,小九忙道:「我問過,事情都不是很要緊。」


  李景聞言,臉色稍緩,想了想對小九道:「以後這些事情你和文青一起處理,別讓人說你閑話。」


  小九點點頭,想了想道:「大帥,文青的性格太悶,不大適合干這個活兒,我覺得還是同敞大哥更合適幫你處理公務。」


  「哦?你們跟別山(張同敞的字)混的很熟?」李景奇道。


  小九點點頭:「同敞大哥經常進宮調閱資料檔案,兄弟們見同敞大哥儒雅謙遜,而且極富才學,都很佩服他,也願意跟他結交。」


  李景笑了笑:「那你們覺得文青不儒雅,不謙遜或者是沒有才學?」


  小九忙道:「那倒不是,關鍵是文青不愛說話,就像跟我們不認識似地,搞得大家很不自在。」


  李景點點頭:「文青確實言語不多,不過這跟他的家庭環境有關,文青家貧,從小隻知埋頭苦讀,幾乎很少跟人交往,因此養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格。尤其第一天來到我身邊時,還被我說了一句,就更不敢說話了。


  而張同敞雖然家道中落,可他畢竟是太岳先生的後人,這個出身就讓他遠比常人自信的多,有自信當然不會拘謹,因此你們之間說話,他就能放得開。」


  說著,李景將臉埋進水盆中,浸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從小九手中接過毛巾把臉上的水擦拭乾凈,然後接道:「不過文青還年輕,只要給他自信,他的性格會改變的,你們都是年輕人,以後多溝通溝通。」


  頓了頓,李景笑著接道:「其實我本想等別山把大明憲律弄完以後,安排他到大理寺工作,不過你剛才推薦他,我總得給你個面子。這樣吧,等別山把大明憲律弄完,就讓他回來吧。」


  「呵呵,前兩天張同敞把底稿送來,您不是都修改審閱了么?剩下就是重新謄寫了,我覺得用不著同敞大哥了吧?」小九笑道。


  李景沉吟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既然別山想回來,那後續的事情就讓大理寺那幫人自己處理吧。」


  說完,李景轉頭看了看小九道:「呵呵,不錯,學會替人說話了。不過你這事兒做的不高明,你這樣替人說話可是要得罪人的。自己回去琢磨琢磨,今天的話應該怎麼說才對。


  還有,你幫人說話可以,但是眼睛可得放亮一點,別給那些庸才和那些品德不好的人說好話,更不許為了錢財在我面前給人說好話,要是被我知道你這麼干,你就自己捲鋪蓋吧。」


  「呵呵,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老人家。大帥放心,以後孩兒再不幹這樣的事了。」小九笑道。


  李景搖搖頭:「該說話還是要說話的,你們長大了,也該有自己的人脈,現在積累一些人脈,對你們以後做事有好處。」擺擺手,止住小九說話,李景接道:「以後外書房的事務就由你和同敞還有文青負責。」小九撓撓頭:「那內書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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