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9
雲彩的手指被井繩磨的脫了皮,血跡斑斑,都沒皺一下眉頭,偏偏肩膀不過被碰了碰,額頭上竟滲出了豆大的汗粒子。 不用問,劉繭都猜出她肩上受了傷。 再聯想一下雲彩臉上的抓傷,手臂上的淤青,以及到肩膀上的傷口,劉繭閉著眼睛都能想到這是和王府的下人們在下絆子。 對這種宅鬥,劉繭是不屑的,也是懶得去爭個子醜寅卯孰是孰非。 可因她而起,出手傷著不相幹的人的性命,劉繭這就有點兒不高興了。 她不屑爭,並非是沒本事爭。 王府的管嬤嬤是個乖張的性子。 人常說,家大業大常常養出刁鑽的奴才,看著主子軟弱,就敢撓一爪子,是為刁奴欺主。 這話擱管嬤嬤身上,簡直再貼切沒有了。 管嬤嬤從前就當正妃娘娘是個不頂事的主兒,沒耐煩搭理劉繭那院裏柴米油鹽的破事兒。 所以…… 雲彩來要炭火的時候,她推三阻四。 雲彩來借廚房燒水的時候,她冷眼旁觀小丫鬟抓傷了雲彩的臉。 雲彩攔著側妃娘娘的時候,也是她暗地裏使壞,傷了雲彩的胳膊。 和王殿下心裏全記掛著林姑娘呢。 和王殿下壓根就不在乎這個正妃娘娘。 管嬤嬤是個人精,早就辨過劉繭的麵相,知道劉繭眉目凜冽,白發如雪--簡而言之,就是不會邀寵獻媚的模樣。慢說她這名分沒得到西蒙當今皇上、皇後的承認。就算她這個位兒,皇後娘娘允了,和王殿下不待見她,她照樣翻不出花樣。 管嬤嬤吃準了劉繭! 欺的就是正陽院裏無依無靠的主仆倆! 踩的越狠,林姑娘看著心裏高興,對她就越發另眼相待,高看幾分。 這日下午,管嬤嬤正得意的擦著手指上那枚金光閃閃的寶石戒指時,旁邊的丫鬟們紛紛笑道。 “嬤嬤,你這戒指上麵的金箔兒鍍得真好,看著亮晶晶的,跟真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