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沒發生更嚴重的後果
那警察抽了一口之後,說道:「我們的警車衝出去一段距離,不過好在很快剎住了車。我們下車之後,看到她們的車撞到了欄杆上也熄火了,而且引擎蓋上都冒煙了,這是要爆炸的節奏。我們兩個趕緊跑出去拉開車門,想要將裡面的人救出來。打開車門的一剎那,我的天,跟地獄一樣。」
說到這裡,也許是太激動了,他被剛吸進去的煙嗆了一口,大聲咳嗽起來,咳嗽的都說不成話了,示意第一個說話的警察講下去。
那位接過話頭:「我們開了車門,發現除了司機之外的四名乘客,個個手中都拿著水果刀,刀上全是血,後排三人其中由兩人因為車子的撞擊,彼此手中的水果刀插到了對方的身體里。可是她們都不喊疼,直勾勾的盯我倆看。說實話,那眼神那情景,我當警察也快十年了,現在聯想起來,還是一身身的冷汗。」
李陽也打了個哆嗦:「大半夜聽恐怖故事,感覺可不好。」
抽煙的警察急了:「我們真沒說假話,咳咳,這都是事實,一點水分都沒摻。如果不是看著車子要爆炸了,我們兩個真不敢大著膽子把她們五個弄下來。不過好在可能是撞車后被撞暈了,或者身上流血過多了,她們並沒有過激行為。我們倆一邊把她們弄出來,一邊給你們打電話,也給消防打電話。好在你們都趕到的及時,才沒發生更嚴重的後果。」
李陽嘖嘖感嘆,薛晨則從警察的描述中,迅速聯想出當時的情景。他抓住了重點:「也就是說,根據二位的目擊,這些人的受傷原因,其實不是在車禍,而是在於刀傷。這些刀傷,就是她們彼此之間在疑似神志混亂的情況下,互相傷害造成的?」
兩個警察相互看了一眼,對於薛晨的推理能力有了新的理解,終於明白了為啥主抓刑偵工作的王局和孟隊長,會對這位李凌推崇備至了。
他們兩個很職業的回答:「具體情況還得仔細勘察現場,以及錄問傷者的口供之後才能定論,我們現在還不能亂說。」
薛晨表示理解。
那兩名警察又說;「傷者的事情就麻煩二位院長了。我們還要趕回事故現場,一會本地相關派出所的同志會來對接。」
薛晨攤開手掌,再次盯著香水看,並沒有回應警察的話。
李陽將警察送走之後又折返回來,薛晨的眼神依舊停留在香水瓶上。恨不得用他的眼睛看穿一切。
李陽剛想說什麼,薛晨突然轉過頭:「李大哥,我請求參與對於最嚴重傷者的治療。而且是單獨治療,不能有其他人在場。」
如果是別人提出這樣的要求,李陽肯定不會同意。但是自從經歷了給吳玉玲手術的事情之後,李陽對於薛晨,那絕對是有著迷之信心。
「走,咱們去急救科室。」
急救室就在一樓,兩人大踏步往那邊去,李陽說:「這傷情真是很奇怪,剛才救護車剛來的時候,我簡單檢查了一下,傷口的走盧有從中間轉盧兩側的,也有兩側划盧中央的。給我的感覺是,同一個區域的刀傷,既有可能是他人造成的,也可能是自殘留下的。」
薛晨腳下不停步,只是重重的頓了一下頭。
對於傷者的傷情,剛才薛晨已經通過透視術和窺病術看的很清楚了,跟李陽的判斷是一樣的。
兩人走的很快,已經到了急救室。
急救科一共有五個急救室,現在所有的燈都亮了,也不知道傷情最重的那個患者在哪個急救病房。
李陽正跟值班護士詢問,薛晨就往最右邊的急救室推門進去了。
這時候護士也給出了查看了記錄,第一名患者就是在最右邊的急診室。
李陽很好奇薛晨是怎麼知道的,趕緊也追了上去。
「不行薛院長,病人正在進行術前處理,薛院長您不能進去。」
李陽進來的時候,薛晨正被醫生護士擋在消毒區。
薛晨大聲說道:「你們都讓開,這個患者的病你們治不了,讓我來。」
薛晨是阿晨醫院的院長,更是實際控制人。但是他負責的是中醫部,西醫部的醫生跟護士,對於他的敬畏沒有那麼高。而且心中還隱然有點看不起薛晨的中醫。
畢竟最近百年,中醫的凋零程度,以及西方文化的衝擊都太嚴重。連普通人都覺得中醫只能調養,真出了緊急情況的話,還得看西醫的。
這種思維經過百十年的潛移默化,已經深入人心,更不用說大學一直就讀西方醫科大學和衛校的醫生護士們了。
薛晨這會也真是關心則亂,說話太直接了,話出口之後,他自己也覺得不妥。
果然,護士們的反應還好,可是那兩名醫生的臉色卻變的很難看。
其中一名甚至還說:「薛院長,我知道你很厲害。病人的外傷是嚴重,但也沒到致命的程度吧,你說我治不了,這也太欺負人了。」
薛晨透過透視術,發現躺在裡面的病人的情況已經越發嚴重了。
當即來不及多解釋了,一把就扒拉開了醫生,大踏步走進了處理室,而且大聲說道:「你們都給我出去,我現在就要治療。」
醫生的身高不算太高太壯,薛晨著急之下也用上了技能,所以兩名醫生和幾名護士都被他一下推開了,當下都不高興了。
「薛院長,你不能這麼侮辱人!」那名醫生臉紅脖子粗。
李陽不能再由著事態發展下去了,趕緊過來擋住了眾人,大聲說:「好了,你們先都出去。這裡交給薛院長了,你們和我去援助其他四個急救室。通知手術室,馬上做準備,有需要的情況下立刻手術。」
有了李陽出面,醫生護士自然不能再說什麼,都悻悻的轉身就走。
李陽嘆了口氣,抑制住自己的好奇,不去打攪薛晨,同樣出去了。
薛晨並沒有急著先處理病人身上的傷口,他先是取出銀針,將傷者身上的經脈大穴全都封住了,
被封住了經脈的傷者這才徹底消停下來,身體也不再抽搐了。
薛晨此刻才施展窺病術,仔細觀察起來。傷者全身上下的刀傷不下百餘處。身上穿的衣服比較輕薄,紗衣上面也全都是刀痕,臉上手臂,同樣刀痕累累,但是好在都是皮肉傷,沒有致命的地方。
有幾處傷口割開了動脈,先是在救護車上就被醫護人員的急救包紮了,現在又被薛晨封住了穴道,失血情況已經得到了控制。
薛晨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傷者的大腦上,他發現傷者現在雖然處於昏迷狀態,可是腦內活動卻非常的頻繁,大腦異常興奮。
她的情況跟兩個月前黃赫的中毒的情況非常類似,這在情理之外,卻在薛晨的意料之中。
薛晨組織醫生對她進行急救的原因,就是因為如果不能早一點平息患者活躍的大腦,即便送到了手術台上,越搶救反而越容易出問題。
這些患者之所以現在安靜甚至有點呆傻的躺著不動,是自殘和互殘之後,身體流出了大量的血液,再經過撞車和折騰,體力方面嚴重不足才不得不消停下來。
但這只是軀體和四肢在缺乏補給的情況下被動安靜的,大腦依舊處於亢奮狀態。只要搶救的時候一進行吸氧和輸入血液的話,身體就重新有了活力,在大腦的支配下,又將鬧騰起來了。
所以薛晨才一反常態,甚至出言有點偏激的趕走醫生護士。解釋是解釋不明白的,必須趕緊動手治療。
病人又多,只能先從最嚴重的入手。
薛晨已經能夠預料到,一會其他的病人進入手術室中,肯定會不安分,弄得李陽等人手忙腳亂。
患者的腦內活動異常頻繁,而且薛晨看出來了,此刻注入任何安定神經的藥物都不能起到效果。
抑制神經的藥物在根本上還是麻痹神經,可是患者腦內的現在受到了未知毒素的影響,整體的腦神經都亢奮起來。如果這時候有任何藥物進入體內,都會造成腦神經的再度興奮。區域麻痹藥效不足,加大藥劑量整體麻痹,又會引起腦死亡,非常的棘手。
此刻的這些腦神經就像是已經綳到了極致的橡皮筋,哪怕再來一丁點外力都會全身造成顱內出血。
只有用推拿和針灸的方式,進行物理調節。
薛晨身形晃動,忽前忽後,忽左忽右,或者突然用單手將傷者舉起,在傷者的後背上紮上銀針,推拿幾把。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用柔和的手法,讓患者的腦內活動安靜下來。
足足忙活了十分鐘,忙活的薛晨剛消下去的汗又濕了背心之後,才算大功告成。
他的雙手和白大褂上也沾滿了傷者的鮮血,現在哪裡像是個中醫,活像從屠宰場出來的工作人員。
病人身上的血液還在流出著,不過好在腦內的亢奮被平息了。
薛晨迅速收針,然後走出急救室。走廊裡面已經亂成一團了。無論是醫生還是護士都是匆匆忙忙的小跑,而且還傳來了女人變了聲調的嚎叫。
其他的患者果然是出亂子了,正如薛晨所料。
薛晨也不用問,開動透視術,發現附近的三個急救室中那叫一個混亂。
那些傷者突然都來了活力,其中一個在急救床上手舞足蹈的大叫。另外一個都滾到了地上來回的亂爬,三四個醫護人員都制不住她一個。
薛晨認識的那個店員,也是傷情最輕的,現在都滿治療室的跑,要不是有個醫生擋住了門,恐怕這傢伙就要衝出來到走廊上鬧了。
第五個治療室是空著的,沒有人,還有一個患者不知道去了哪裡。
薛晨沒有看到李陽,他猜李陽肯定在手術室搶救僅次於他剛才救治的那名傷者。
手術室在醫院的最頂層,在五樓,這中間隔著太多的樓板,直線距離也很遠。就算薛晨有透視術,這麼遠也是看不到的。
他快步走盧有那女店員的急救室,門在里被擋著,薛晨實在沒有時間耽誤了,現在只能用蒙古大夫的手段,先蠻橫再講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