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犯罪的痕迹
盧靖淡淡道:「那不知道李醫生來了幾天了,有沒有檢查出突破性的信息?」
「這些屍體時間那麼長了,你們這裡又如此簡陋,怎麼進行化驗工作?」李醫生質問,又借題發揮道,「把我安排在農民家裡,為什麼我還沒同樣是來客的人吃得好住得好?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前來支援的同志的嗎?」
「李方同,那些來客是投資了五十萬給當家村民的富豪,如果你能出得起那錢,也能吃得好住得好,但是你要記住,我們請你來不是享福的!」陳建斌的脾氣更不好一些,否則就不會來抓有權有勢的薛晨了。
「……好,吃住方面我不在意,但是這個野醫生有什麼資格來檢驗?」李方同問。
李方同愣了愣,感受到了輕視,氣憤道:「你們這偏僻的小鄉鎮還搞封建迷信,你們就是這樣隨便否定上級領導派遣的人的嗎?」
「領導的指示,我們是堅決貫徹的,但可能涉及到的領域存在差異化,如此效果不佳的話,難道我們還要堅持下去嗎?」盧靖還是給了他點面子。
李方同卻認為他是在嘲笑自己無能,冷笑道:「我雖然沒有進展,但也已有了頭緒,推理到位了,找出線索是不難的,好,既然你們選擇相信一個野醫生,就讓他看吧!」
「盧所長,要不我看還是讓李醫生繼續分析一下吧。」調查組的組長何衛道。
他儘管也反感李方同,但至少是從一個地方來的,不幫忙說兩句,既顯得調查組有失權威,又會讓李方同背後的人心生不滿。
再者他也不相信一個山村野醫,會比知名專家的徒弟厲害。
「何組長,薛神醫……」盧靖附耳說了幾句。
「原來你就是……」何衛充滿驚訝地望著薛晨,見他搖了搖頭,就沒再說下去。
何衛的級別可比股級所長級別高多了,李方同見自己被維護了,說明他們離不開自己,別提有多得意了。
儘管看到何衛和盧靖的私語,卻也認為這是盧靖的低聲下氣,哼道:「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要明白這裡誰是第一領導,隨便用人也只有你們這些小地方會鬧出這笑話,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李醫生,我看還是讓薛神醫來看一看吧。」何衛說道。
「什,什麼?」李方同不敢相通道,「他是誰?何組長你怎麼也會……」
沒有人再理會他,剛才他說的會鬧出笑話,簡直就是用在他自己身上的。
李方同見眾人圍在這所謂的薛神醫旁邊,那種羞怒感使得他非常不適應。
「你們有沒有想過屍體為什麼都是女人?而且從她們的骨盆上還能看出一個特點,就是都生育過的。」薛晨問。
何衛說道:「她們都生育過,這一點是知道的,至於為什麼會是女人,難道不是想要用那枝條吸取女人的……」
這裡還有一些女警,她們對這邪惡的場面感到很不自在,所以有些時候說得不那麼透徹,再者他對這目的性並不明白。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這些女人會出現在這裡,而不是別的地方?」薛晨問。
眾人想過,但不知道為什麼。
李方同試圖引起眾人的注意道:「薛神醫,一共說了兩句,還都是廢話,這些女人出現在這裡,那別的地方可能也會存在,兇手既然殘忍殺害了那麼多人,為什麼不會擴大範圍,或者一個地方是女人,一個地方是男人。」
有幾個警察驚訝了下,明顯剛意識到這個問題,那將會有多少人死亡?
「不必驚訝,犯罪就會留下痕迹,兇手不是愚蠢之人,實施的地點越多,越會產生暴露的風險,」薛晨道,「調查原因不能只從人身上入手,而是放眼於當前環境。」
「華夏電視台報道過每年有八百萬人口失蹤,有近千萬人群在尋找中,加上多年累積的失蹤失散人口都超過一千萬了,這一方面有人口流動的原因,也有拐賣,非法囚困僱工,老年人走失等,都佔據著不小的比例,在窮鄉僻壤犯罪被發現的幾率要小很多,這才是當前的環境。」李方同道。
「山村之中犯罪可能被發現的幾率要小,但我說大薛鎮下只有這裡具備這種慘案是有原因的。」薛晨道。
「什麼原因?」陳建斌道。
「先從地形上講,這裡是一個凹處,卻將薛庄和薛眼村分開了,又算是雁追山一面最低之處,土地肥沃,卻只能生長酸性的東西,在周圍村這塊有一個統一的稱呼叫『五道爺』,」薛晨見人不明白,解釋道,「就是收鬼的,你聽從雁追山上吹下來的風像不像鬼哭?代表陰。」
眾人確實聽到了風的嗚咽之聲,又聽了薛晨的形容,膽小的人不禁雞皮疙瘩起來了。
「呵呵,說了一大堆,還是不在正題上,」李方同道,「這鬼風,土地肥沃,長酸性的東西和案件有什麼關聯?你不會說女人是陰性的,牽扯到一塊了吧?」
讓他驚訝的是,薛晨點頭道:「沒錯,這就是我想說的,凹處相當於女人的zi宮,土地肥沃證明女人的生育能力,酸性東西說明有一個好胃口,至於鬼風收鬼的,我暫時還想不明白,但一定代表著什麼,我判斷兇手是術道中人。」
「哈哈哈……」這次李方同更是大笑起來,「你的聯想很豐富,這就是你們的薛神醫。」
何衛面色有些不好看,薛晨的醫術他不懷疑,但在這胡扯,裝神弄鬼是幾個意思?
「薛神醫,你還是看看屍體吧。」
這也是眾警察的意見,通過眼神訴說了出來。
「咳咳,」薛晨是根據枝條連接女人屍體想到的,沒辦法這些人要講究科學依據,於是道,「如果我猜測得不錯,血甬子枝條包起來的迷宮當中,還有一具女屍,完整的女屍,我可以更清晰的給你們講明白。」
薛晨剛想過這個中間的生命是否就是兇手,很快便又否定了,八宮心位雖然代表生,但卻是不能離開的,只有另外的生命才可進,入。
眾人晃著燈將這方正之地照亮,雖然變得空蕩了,但仍然有一種害怕之感。
李方同質問道:「那個女人在哪,是不是在枝條結成的牆壁後面?」剛用手觸碰上去,「啊!啊……」人就大聲驚叫起來。
他的手很快被腐蝕了,好像摸到了強性十足的硫酸,旁邊的警察趕緊用衣服包裹企圖制止,沒想到衣服上也出現了破洞。
在極短的時間李方同的手指已露出了骨頭,周圍人不知道怎麼辦,外圍的以為發生了什麼,拔出了槍。
薛晨當機立斷,抓住他的手放進了裝土的袋子,滋滋響了兩下便停息了。
將李方同的手抽出來,白色的指骨上有些發黑,他叫著都快痛暈過去了。
「好兇猛的毒。」薛晨道。「毒攻到心,人就活不成了。」
眾人見指骨上的黑色也在蔓延著,何衛道:「薛神醫,把手指頭再放進土裡行嗎?」
薛晨凝重道:「枝條上被抹上了帶有腐蝕性的毒,就算不放進土裡,以它的速度整個手變成骨頭時就會停止,但他中的毒可不會因此停下。」
幾個法醫不相信,用了幾個治療方法,仍沒阻止毒色,轉眼那隻手變黑了。
李方同痛苦地叫著,晃動著那觸目驚心的手道:「救救我,救救我……」
「薛神醫,你有沒有救治的辦法?」何衛略帶急色,早知道不去叫他來了,竟搞事情。
「辦法是有的。」薛晨猶豫道。
「怎麼了,哪裡有困難嗎?」何衛道。
薛晨道:「我這也是治病收費的,畢竟奉獻出了腦力和研究投入的費用,就和他到你們隊伍中受到優等的待遇一樣。」
何衛沉默了一下,他知道薛晨的收費不低,還是問道:「薛神醫,你需要多少錢?」
「有兩個治療方案,以供選擇,第一個是五十萬,要痛一點,第二個是一百萬,無痛的。」薛晨道。
何衛不吭聲了,太貴了,辦案經費當中用不出來。
李方同看到了有希望,也不管這是他看不起的人了,連忙道:「我選第一個!你給治療吧!給卡,裡面有一百萬,記得還我錢!」
李方同可不覺得選五十萬丟人,那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從一些病人手裡騙來容易嗎?露出這麼多財富,估計有女警對他暗許芳心了。
「你把胳膊伸過來,」薛晨拿出記號筆在他的手腕兩寸之處標記了下,又對一旁的警察道,「借用一下你的斧頭。」
「等等,你治療的辦法就是砍了我的胳膊?」李方同驚問。
「是的啊。」薛晨道。
「那他么是痛一點?」李方同罵道,「我選第二個,正好給了你一百萬!要是再敢耍花樣,我要你好看!」
「不對,是一百五十萬,第一個你選擇了沒用,但治療方案暴露了。」薛晨搖頭道,「你一個中毒患者還這麼囂於,請注意毒色,已經蔓延了胳膊上了。」
李方同第一次感受到,身在絕望中的病人有多痛恨宰人的黑心醫生了。
他不得不向旁邊人借著錢,那些警察也不情不願地給出了二十塊,五十塊。
李方同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殘疾人在要飯一般,只是他的謝謝說得很不情願。
薛晨接過一把零錢,揣進褲兜道:「好了,誰讓人叫我薛神醫呢,本著慈悲為懷,我為你治療了,到時候記得還我錢就行。」
「謝謝薛神醫……」李方同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