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賭博
「盧志摩就是個變態，晚自習很小聲地交流問題一下，他都要去喋喋不休的批評，要是敢反駁，就會去告訴老師，我都懷疑他到了更年期了。」沈素晴對他實在沒好印象。
「我看班裡還是有小聲交流的同學。」薛晨疑問，「他怎麼就到更年期了？」
「盧志摩也知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所以只告和他有過節的人，」沈素晴道，「他都十九歲，都一把年紀了，有的同學暗地裡叫他老大叔又更年期犯了，班主任覺得他穩重才讓他當的班長，我看也被他逼煩了。」
「……原來她拿十九歲還在讀初三做例子的是盧志摩。」薛晨無語了下，說道，「看來我離更年期也不遠了。」
「呵呵，我倒想看看薛晨哥你更年期是什麼樣的。」沈素晴道。
「我恐怕比他還要能說，還會斤斤計較，」薛晨玩笑道，轉而問，「我在找你時，他說你們合作過一首詩歌《再別薛橋》，這應該不是你的水平，徐志摩估計要出來質疑那個評獎機構。」
「我也很無奈，當時他寫下這首詩歌時，因為沒有題目就找我幫忙想一下，我便結合內容起了一個，他大聲叫好，就在署名上加了我的名字。」沈素晴唉了一聲，「可能別人不知道，但是他給我說過他父親是作家協會的主席，有一些評獎活動得到他們的認證含金量才高，所以你也明白了……」
「明白了。」薛晨猜測的暗箱操作得到了證實，以盧志摩的關係上縣裡的一中不成問題，估計是涉及到臉面的問題才來的大薛鎮。
「他之所以告訴我這些，是因為喜歡我……」沈素晴觀察了下薛晨的表情，想從中看看有沒有緊於在意，但是還是那副淺笑里含著平淡的面孔，她還是止不住生氣，想到了剛才他讓她注意別掉下去了，便狠了狠心，裝作伸展酸腿，不小心沒有坐穩向後頭栽去。
她這是在賭博，如果薛晨接不住她，頭朝下栽下去，很有可能會丟掉生命。
這時沈素晴不禁有種悲壯之情，同時想到一首經典詩來證明自己的情意，「生命誠可貴，自由價更高，若為愛情故，兩者皆可拋！」
忽然又想到了這幾個女生談話的內容，追問時遭到了拒絕，他不得不拿出告老師的殺手鐧，於是女生說了。
語文課代表說得不錯，來找沈素晴的根本不是她的哥哥，而是她的男朋友。
他們竟然在鍛煉器材那裡幽會，還順便打敗了體育健將陳東亮，贏得了不少人的讚揚。
一個陌生人短時間內可以獲取人心，盧志摩來這裡復讀快一年了，惹得到處都是仇人，這讓他嫉妒。
又瞧了眼自己乾瘦的身材有些自卑了，他其實也想擁有強壯的體魄，又一想沒時間健身都因為他是文人，忙於創作本就不拘一格不修邊幅的。
他生怕沈素晴和她的假哥哥發生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匆匆地趕來了，正好看到了他們摟在一起的畫面！
由於視角的問題，盧志摩以為他們親到了一起，他的心簡直痛死了！他喜歡的人和別人吻上了！
他還幻想著和沈素晴一起上高中，一起上大學，一起進作家協會，一起工作，一起結婚，一起生子，一起死的，如今都破滅了……
薛晨瞧著盧志摩起伏的胸口道：「班長，晴晴要請個假，等會她會給老師說的，謝謝你對她的關心。」
盧志摩憤恨地瞪了一眼，覺得薛晨虛偽極了，先假裝是沈素晴的哥哥騙過他，然後讚美他的詩歌使得他放鬆警惕，
「不行，我不同意請假，跟我回班裡上課。」
沈素晴拒絕道：「那只是在上自習，我不能總呆在教室，需要出來放鬆一下。」她還是尊重這個班長的，對其解釋了下。
「不管是自習或者是老師在講題，那都是一節課，你應該遵守課堂紀律。」盧志摩耐著脾氣道。
他想只要她回去了，再經過他的開導她肯定會放棄這段不成熟的感情，他也會原諒她的。
「最後一節課是自發性的，並不一定非要上，」沈素晴道，「班長，你回去吧，別違反了你自己的紀律。」
盧志摩怒了，「那什麼叫出來放鬆一下，就算不上課，你跑到這裡來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你不覺得可恥嗎？」
「什麼是傷風敗俗的事情？」沈素晴不高興道，「班長，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不要自認為有了點權力，就可以干涉別人。」
「你和你這個假哥哥在這摟摟抱抱，親親我我，難道不是有傷風化？」盧志摩漲紅了臉。
「……班長，我確實是沈素晴的哥哥，剛才的動作你誤會了。」薛晨道，他不像因此惹來麻煩。
「一會兒晴晴，一會兒沈素晴，你還在說謊，你這個騙子，利用我的善良！」盧志摩咬牙切齒道，「我要和你決鬥！」
「……你打不過我的。」薛晨道。
「我不是要和你打架，那是野蠻人做的事情。」盧志摩不屑道，他當然不會和贏了陳東亮的打架了。
「那是和我比文采嗎？」薛晨飽讀詩書，自信還是能強過一個大齡初中生的。
「比文采，我怕別人說我欺負你！」盧志摩高傲地從兜里掏出了兩顆玻璃球，「我們就比它！」
「這……」薛晨疑問道，「這怎麼決鬥？」
「相信你也是玩過玻璃球的人，」盧志摩道，「我們依此用球撞牆，誰彈射的距離遠，誰先開球，擊中對方球的算贏。」
「額，好特別的決鬥。」薛晨覺得很有意思，儘管對他發起的挑戰感到無厘頭，還是接過球道，「我同意了，誰先開球？」
「等等！我還沒有說我贏了該怎麼樣？」盧志摩道。
「那你說。」薛晨道。
「如果我贏了，請你離開晴晴！」盧志摩轉頭深情道，「晴晴，你和他的戀愛是不成熟的，我也從同學那裡聽到了，他也是來自山村，家庭條件也不好，貧賤夫妻百事哀，你做我的女朋友吧，你跟了我，首先我會叫我爸讓你加入作家協會，然後讓他買一套房子，我們共住愛巢……」
沈素晴沒有說和他的戀愛就成熟了？也沒有回絕，反而問道：「如果你輸了呢？」
「唉，如果我輸了，」盧志摩道，「那我……」
「那我和他繼續在一起。」沈素晴道，餘光還偷瞧了薛晨一眼，她只想過過癮。
「好，我也是不可能輸的，」盧志摩自通道，「我縱橫縣城玻璃球界十多年，贏過的小學生不計其數，晴晴，等你做了我的女朋友后，我帶你到我的卧室參觀贏來的玻璃球，絕對會叫你大開眼界的！」
「……厲害厲害。」沈素晴敷衍道。
「我讓你先開球，」盧志摩大方道，「后一個是承受很大壓力的。」
「班長，你不用這樣，讓我後來吧，我沒什麼壓力。」薛晨道。
「好，就讓你看看我的大力彈射！」盧志摩有意在沈素晴面前表現一下，一條腿伸到前面，將胳膊使勁朝後，猛地仍在了牆上。
玻璃球發出清脆的一聲響，便反彈了出去，盧志摩得意瞧了驚訝的兩人一眼，就去追球了。
五分鐘后，薛晨說道：「我開球了啊。」
操場另一頭的盧志摩回道：「等會，我還沒找到玻璃球呢。」
「哦，好。」薛晨心下明白他這樣做的目的，也沒有揭穿，「那你開始吧，壓線算輸嗎？」
「不算。」盧志摩這次沒有使出大力，很輕巧地一撞，玻璃球便彈了出去，最後落在了離梧桐樹邊界兩米的地方，這是很好的發揮了。
他抱胸傲然地等著，在他想來，薛晨如果魯莽的話，一定會使勁桌球爭取超過他，只是力度大了就有可能越界，力度不夠落在他的旁邊就遭殃了。
如果薛晨謹慎的話，就該用比較賴皮的一招，只輕撞一下，與他的距離拉開，遠了就不能一擊就中了，唯有慢慢推進作戰。
盧志摩沒想到的是身為沈素晴喜歡的男生，居然是一個魯莽的人，猛地碰撞了一下，球便發射出去。
他不禁對沈素晴的審美或者說選人感到惋惜，這薛晨哥雖然比他帥一點，但帥並不能當飯吃，真正的男人是需要有內涵與才華的。
玻璃球激射的速度，使得盧志摩直接說道：「你輸了，球越界了，晴晴跟我走……」沈素晴沒理會他，盯著球心情緊於著。
「唉。」薛晨嘆息道，「完了。」
「你用這麼大的力，不完才怪……」盧志摩本想教育兩句，忽然嘴巴於了。
玻璃球撞到了梧桐樹上又反彈了回去，正好落在了他的玻璃旁邊，只是超過了十幾厘米。
饒是像他這麼有涵養的人，都不禁開口說了聲「我草」，這他么什麼運氣？
「好險，沒有出界。」薛晨拍著胸口，驚訝地走過去，笑道，「是你完了。」
盧志摩只能寄託於薛晨的水平太菜，十幾厘米都打不準，或者還像桌球一樣大力彈球，這樣也會失去準頭。
薛晨蹲下閉住一隻眼睛，將玻璃球抵在大拇指上，很不熟練地推了出去，給人的感覺就是打不到，偏偏慢吞吞地貼在了盧志摩的球上……
「好耶！薛晨哥贏了。」沈素晴情不自禁將手挽在了微笑的薛晨的胳膊上。
盧志摩的心情就像吃了一個蒼蠅，不能讓他們在一起，「這局你贏了，五局三勝，你需要再贏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