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催眠
那些姑娘只感到時間的漫長,數一分鐘都猶如過了好久,她們因為惦記著這件事,沒辦法好好轉移思想。
聽著坐著的三人在倒酒、碰杯、細細品味,又在想什麼時候開始催眠了?怎麼連問話都沒有?
忽地鼓掌聲響起,先是同一個清脆的音調,接著是變得稍微重了,然後又變得清脆,最後成了似介乎於兩者之間的聲。
薛晨嘴中發出師露露相近的聲音道:「大家都回去吧。」
師露露笑了,這麼簡單就能讓她的姑娘們回去,那實在太小看她們了,她們是在和客人做時,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算錢呢。
左俊峰也認為薛晨挺尷尬的,鼓幾下掌就能讓人聽從,那被人擺布太容易了。
突然驚到了,這些姑娘們轉了一個身,第一個跟進來的走了出去,其後是第二個,她們竟然按照順序出去了。
呆愣半響,師露露跑了出去,又回來了,帶著恐怖的心理道:「這,她們怎麼會聽話,她們去哪裡了?」
「她們從哪來回哪去了。」薛晨回道。
左俊峰吃驚道:「薛神醫,這是怎麼回事,你快講講,如果她們不是我的人,我都懷疑這是你請的託了。」
「這種指令催眠很簡單,當然對於我來說,首先她們得到暗示我要進行催眠了,先將她們晾在一邊,一個人一動不動閉著眼,在封閉的空間,時間過得是十分漫長的,注意力多會集中在旁邊的事情和催眠上。」
「我用倒酒一系列的動作,說開始催眠了,使得著急的她們不當一回事,這時候的掌聲吸引了她們,第一種聲是走在瓷磚上的聲音,第二種是上樓的聲音,第三種是進門踩木板的聲音,讓她們有一種還在走著的意識,再用你的聲音模擬一下,她們以為沒事便回去了,在聽第二種掌聲時就進入了較為深度的催眠。」
薛晨的解釋也很簡單,但讓他們感到不止這麼簡單,不可思議。
但這又是實實在在發生在眼前的事情,還是像魔術一般,施展了障眼法。
薛晨道:「如果她們意志力高些,就不會那麼容易被催眠了,實際上她們也是自我催眠了,每天的生活都是在榨空腦子,很輕易會被左右。」
「薛神醫,還需要把她們叫回來嗎?」左俊峰問道,他發現薛晨對此不感興趣。
「不用了,她們或許還認為這是一場夢,」薛晨轉而看著他道,「我倒是對你從礦工到了這一步很有興趣。」
左俊峰拍了拍師露露的屁股道:「師經理,這裡沒你的事情了。」
等她出去后,左俊峰面露嚴肅道:「薛神醫,我給你說了,你可別告訴別人。」
「我有三不看,心理疾病是其中之一,也沒有那個時間。」薛晨拒絕道。
「薛神醫,就算你不治療,可不可以聽聽我的故事,憋在心裡都快讓我發狂了。」左俊峰道。
薛晨思考了下道:「你說說吧。」
「你聽說過血膽瑪瑙沒有?」
左俊峰見薛晨神情一動,知道吸引了他。
「我致富的原因就是採取了天然的血膽瑪瑙,有一次我在夯石時,一下打破了一塊牆壁,裡面居然流出來了血,仔細一看是鑲嵌的一塊石頭,晶瑩得不像凡品,我的兄弟告訴我這叫血膽瑪瑙,非常昂貴,可惜碎得太歷害,沒什麼價值了。」
「我兄弟比較懂地質,特別驚嘆地認為深處還有這樣的瑪瑙,為了開採出來,我們就常常偷摸地打洞,最後打通了一條道后,便辭了職,擅自帶著家人和一些乾糧進了礦洞。」
「起初只是打洞,常常白費幾天工夫就得換方向,在下面足足呆了有兩個多月,就在我每天帶著懷疑,快堅持不住時,竟然一鎚子敲開了山腹,地下河在遠處流淌,旁邊是一條人工開鑿的石階,蜿蜒得不知道通向哪裡。」
「我們就在裡面轉著,雖然害怕,但是一想到能得到血膽瑪瑙就不顧及了,後來遇到一個圓坑,裡面都是白骨,陰氣森森的,映著燈驚恐地在上方看到了一條盤著準備攻擊的金蛇,我兄弟說那就是血膽瑪瑙,我再一凝神果然栩栩如生。」
「他當時蹬住石壁將血膽金蛇取下來,我剛搶過來要看,忽然從白骨裡頭竄出一條大蛇,直接將他纏住了,他大聲叫著救命,我拿著刀是可以刺死大蛇的,卻因為害怕跑了,救他的家人也命喪蛇口,我自己的老婆兒子也死了……」
左俊峰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我拿著血膽金蛇參加了一場地下拍賣會,將它賣了五千萬,差點被跟蹤到而丟了性命,躲了很久才敢冒出頭,又過了兩年才將那個礦買下來。」
「我的目的不是採石頭,是為了尋找我兄弟和他家人,還有我老婆兒子死難的腹地,卻怎麼也找不到了,按道理石礦那裡不該出現巨大的山腹的,就好像憑空來又憑空消失了……」
「前六七年我一直懷著極大的愧疚生活,常常被噩夢驚醒,好像他們都在向我索命,近幾年有了新家庭才變得好了點,卻始終認為自己是個殺人犯,我也特別怕失去自己的兒子……」
這樣左俊峰的一些表現就合理了,但薛晨還心存幾點疑惑,血膽瑪瑙的形成條件非常苛刻,而且是極為稀少的,那麼多地質專家都不能結論,他兄弟真有那麼大能耐?
當然不可否認民間有很多能人異士,就拿上次看報紙上的一篇新聞,一個盜墓的人居然能將墓的方位精確到半米,直接一個盜洞通進了墓室,那些專門研究秦國墓的專家,還常到監獄拜訪這個盜墓人。
左俊峰的兄弟連續幾個月一直在換方向打洞,這水準有點差了,或者說他就是在找這個腹地,能那麼輕易在類似祭祀的地方,發現血膽金蛇?為什麼他取下來后,大蛇就突然出現了?
像那種能在山腹中開鑿出浩大工喬的,似乎得有一小國之力了,如果他不提及血膽瑪瑙,而是換一種稀有珍寶,薛晨都會懷疑講的真實性。
「那血膽金蛇,你有它的照片沒有?」薛晨問道。
「有,有。」左俊峰連忙拿出手機。
圖片上的金蛇身上帶著黃斑,頭上有角,眼睛還帶著說不出的兇狠,任誰看都好像被盯住一樣。
薛晨卻心中一震,這不就是咬了盧曼娜的那條斑金蛇嗎?好像被當做了一種圖騰,或者是鎮壓亡靈的邪獸,山腹中有人供養這種蛇,不知有誰被咬過沒,他們又是如何解毒的?
薛晨道:「我有一個猜測,你的兄弟不死,他也會害死你,那些白骨是祭祀給那條蛇的,而這隻金蛇的作用就是為了壓制亡魂,不知道為什麼大蛇會突然出現,但肯定與你們觸碰了金蛇有關,你們找血膽瑪瑙需要盲目兩個多月?想一想你兄弟的表現。」
「那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左俊峰疑惑道。
「我不知道。」薛晨不經意地問道,「你的那個石礦在哪?」
「在大薛鎮的薛肚村邊上。」左俊峰道。
「薛肚村?那裡在以前確實經常出土文物,傳說山裡曾有一個春秋小國,似乎不假了,而且那裡的山很危險,常常會掉進山洞裡找不到人,看來以前開礦的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人。」薛晨暗想。
「薛神醫謝謝你的分析,我似乎好受了些,但如果真是他為了某種利益,而害死了自己家人和我的家人,我更會為自己的貪財悔恨一生。」左俊峰道。
薛晨按了第三個按鈕,上來了一個女技師,沒想到還是師露露,她本想挑逗兩句,但當小蓮進來后,她還是很識趣的變成正常狀態。
師露露沒想到自己是要給這個女生做按摩的,轉念一想決定和她搞好關係。
經過一夜多恢復加上用藥,薛晨的傷口已癒合,再無疼痛了,沒有遇到上次被群狼撕咬后的恢復如初,卻也夠不可理解了。
在來舞蹈學校前,途徑一家菜市場,當時就想等會買一點菜回去做。
買的多是蔬菜,當然要考慮肉食主義者大熊,於桐不愛吃青菜,還被他批評過。
沈素晴要多吃點肉,她是沒有條件吃,來來就給她買一個大雞腿啃吧。
正想從菜市場的另一個出口出去,卻被一群人堵住了,指指點點的,在說著什麼。
「除了她還能被誰撿了?」
「人長得挺漂亮的,卻做出這種事,真是夠丟人的了!」
「是啊,找一份工作,也不會到了這種地步。」
想必是一個女人撿了東西不承認,這才被包圍了,薛晨擠過人群正要離開,透過縫隙瞥了一眼。
蹲在地上的女人被抓得披頭散髮的,側臉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趕緊拿出來,別讓我失去耐心!」失主是個衣著光鮮的女人。
散發女人道:「我說過了,你的戒指不是我撿的,這麼多人憑什麼就認為是我?」
「只有你在地上翻翻撿撿的,我的戒指就掉到了這些爛菜葉裡面,我怎麼也找不到,不是你還有誰?」光鮮女一腳將散發女的裝菜葉的籃子踢倒了。
散發女又慌忙將它們裝進了籃子,這是她好不容易挑出的比較好的菜葉。
「窮鬼,連菜都買不起,要撿別人扔掉的,」光鮮女嘲諷了一句,又道,「既然你裝傻,那我就搜身了!大家有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