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鹿死誰手不一定
「話不能這樣說。」豆豆替王小凡分析道：「小凡你應該把目光放長遠一些。第一，和高手交手，對你是一種提高，這其實這個很好的鍛煉機會。總捏那些軟柿子，有什麼意思？你得碰碰鐵核桃了。」
「第二，范總既然親自安排你和巴頌交手，說明什麼？說明他是非常看好你的。你想過沒有，這意味著什麼？」
王小凡搖頭說：「沒想過，沒心情。」
「沒想過的話，我告訴你。說明範總對你是信任的。」
「對我信任的話，為什麼還要在背後算計我？兩面三刀。」
「我不是說過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凡你先把你那些仇恨收起來，藉此機會，取得范總的信任。他對你信任之後，會把一些更核心的東西給你。想想吧，這是多好的機會！如果把你再安插在范總身邊，我們的目的何愁不能實現！千秋大業指日可待！」
豆豆說著，眼睛里射出明亮的光來。
「可我打不過巴頌，這是明擺著的事。在范總面前被巴頌揍一頓，就能取得范總的信任了嗎？」
王小凡在心理上，已經輸給巴頌了。本來以為想要干翻范總的話，是必須和巴頌交手的；沒想到現在成了自己人，還是躲不過這一關。
「范總這人鬼著呢。他看重的不是輸贏，而是你是否有潛力。小凡，你只要盡全力去打就好了，其餘的你不用去管！」
「不管能行嗎？可是立了生死狀的，打死也活該。並且我也對巴頌說了，讓他手下留情，巴頌拒絕了，這個沙雕！」
豆豆咯咯地笑了。說：「巴頌就是頭犟驢。和他商量個事，難死。你不知道我在他身上下了多大的功夫，才把他拉到了咱們這個陣營。沒事，回頭我再給他說說，讓他手下留情。」
陣營。這是豆豆第一次用到這個詞。雖然是個中性詞，但王小凡還覺得這倆字約等於「賊船」。現在的他，對豆豆這個陣營里的人並不感冒，後悔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哼，你說也是白說。巴頌他信奉他們的泰拳精神，不會打假拳的。」
「那也不怕。不是還有半個月時間嗎？這半個月我交待久久，少安排你上鍾，你主要的時間都去阿猜那裡，他了解巴頌，讓他有針對性地再訓練你半個月，到時候拿出真功夫和巴頌來個決戰！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豆豆雖然一個勁地王小凡打氣，但王小凡還是有些底氣不足。
其實他從來都沒有親眼看見或感受過巴頌的實力。關於他的傳說，都是從久久啊，豆豆啊，阿猜呀等人口裡知道的。特別是教練阿猜說的那句「巴頌三年不練我也打不過他」這句話，確實給了王小凡很大的心理壓力。
雖然有壓力，但是范總安排的事情，不敢違背。王小凡打起精神，每天早早就到了拳館，咬牙苦練。
教練阿猜果然挺了解巴頌的。告訴王小凡，巴頌的殺手鐧是高鞭腿，防不勝防。並且他的高鞭腿力道十足，只要中了一腿，十有八九就被KO了。
豆豆的腿法也是十分厲害的，其中高鞭腿也不是蓋的。阿猜把豆豆也叫過來，專門施展高鞭腿，讓王小凡有針對性的進行攻防。兩人往往一練就是半天。
王小凡的殺手鐧是剪刀腿。上次干敗死神，用的就是這一招。教練阿猜除了強化他的剪刀腿外，還教給他一招狠毒的肘攻，名叫無影肘。這個肘攻是直拳的變種，很有隱蔽性。王小凡每天反覆練習，不到一周，掌握了其精髓。
為增強體力，每天都飲用牛百停。牛百停的威力是立竿見影的，經阿猜用儀器測試，王小凡的重拳衝擊力達到了200公斤，這是非常恐怖的力量。
剪刀腿，無影肘，雷霆重拳，成了王小凡可以和巴頌抗衡的三大猛招。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王小凡的功夫有了突飛猛進的提高，覺得戰勝巴頌也不是沒有可能。最起碼，他不會輸的很難看。
比賽地點仍然設在上次KO死神那個郊區的地下室。和上次的人聲鼎沸吵吵鬧鬧不同，這次的現場非常安靜。通過幽暗的燈光，可以看到下面坐著的，都是一些大佬級別的人物，甚至還有外地的大哥前來觀摩。
器宇軒昂的范總坐在離拳台最近的位置，身邊是小鳥依人的糖糖。前後左右，都是他的保鏢，一個個膀大腰圓，面相不善。
童顏巨R的鮑曉芙也來了。在范總後邊坐著，手裡還拿著奶瓶，時不時吸一口。
豆豆、久久和教練阿猜等坐在拳台的另一側。豆豆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因為今晚對戰的，都是她的人，輸贏似乎並不那麼關緊。
不過她更希望王小凡能勝出。這樣的話，范總說不定還會重用他。在范總身邊再裝一顆定時炸彈，重磅炸彈，是豆豆此刻非常樂意去做的事情。沒辦法，匡扶正義的使命感時刻在鞭策著她，她不得不精心策劃。
王小凡作為挑戰者，用的是藍色圈套。他身高和臂展都比巴頌要勝上一籌，雖然不壯，但身上的肌肉線條清晰。蒼白的面孔和尖尖的下巴，給人一種還未成年的感覺。
而巴頌身材敦實。累累的肌肉，可以和健美運動員相媲美。他黝黑的皮膚上塗了一層棕油，油亮亮的，看上去像是剛出鍋的老湯滷肉。
王小凡的出場顯得有些平淡。走上來，朝四方鞠躬，然後就搖胳膊晃腿地去活動了。
而巴頌的出場就牛逼多了，是嚴格按照泰拳的正規出場儀式來的。他頭戴聖圈，先是認真地拜了四方，然後雙膝著地跪在拳台上，雙拳放在眼部，身子前傾到地板上，朝著泰國所在的方向虔誠祈禱。
王小凡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不敢大意，暗暗調息運氣，把丹田裡面的能量調出來，直達四肢。
一聲哨向，比賽開始了。
和王小凡預想的不同，巴頌一上來，採取的是守勢，很少主動進攻。兩人幾乎是在換拳換腿，似乎都在試探對方的破綻。
但在換拳的過程中，王小凡因為有牛百停加持，力道顯然比巴頌要重。他的直拳好幾次都打穿了巴頌的防守，擊中了他的面部。
但巴頌的抗擊打能力絕對是一流的。挨了王小凡幾拳，咋地不咋地。
整個現場出奇的安靜。只有圈套擊打時發出的「怦怦」聲。
前五分鐘打的波瀾不驚。從腳步的移動可以看出，王小凡的腳步一直是向前的，說明他一直在攻；而巴頌的腳步是後退的，說明他一直在受。
五分鐘過後，台上的形勢發生了逆轉。巴頌開始攻，王小凡開始受。
並且，巴頌的腿法也上來了。王小凡防的是他的高鞭腿，但這傢伙今晚就是不用，而是頻頻使用低掃，掃在王小凡左側大腿外側。沒一會就把大腿掃的通紅一片。
巴頌的低掃給王小凡造成了很大困擾。因為這干擾了他的步法。
餘光看到阿猜給他做了個接腿的手勢。覷得巴頌腿起，閃電般接了他的腿。同時在他著地的左腿上一掃，巴頌失去重心，撲通一聲倒地。
響起了一片掌聲。在掌聲里，巴頌一骨碌爬起來，給了王小凡一個讚許的眼神。
本以為站起來的巴頌要瘋狂反撲的，沒想到他還是不溫不火的樣子，好像是今天很不在狀態。打出的拳也不重，腳步移動的也不靈敏，只是防守做得很好，王小凡雖然消耗了不少體力，但沒有佔到實質性的便宜。
難道是巴頌嘴上說不關照，實際上在刻意放水？王小凡打著打著，產生了這樣一種感覺。去看巴頌的眼睛，也看不出什麼兇狠，完全都是自己人的感覺。
那自己還有沒有必要使出兇狠的招數？既然巴頌對自己這麼有情，自己也應該對他有意才對啊。
王小凡這樣一想，攻勢慢了下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巴頌突然爆發！
他的眼睛里凶光外泄，身上的肌肉塊塊緊縮起來，抓住一個王小凡破綻，連續給了他幾記重拳！
王小凡猝不及防，挨了重拳后，腦袋有些暈。趕緊採取摟抱的方法，暫時化解了危機。
這才知道，巴頌對他並不是手下留情，而是在消耗他的體力，尋找他的破綻！
不敢大意，抖擻精神，睜大眼睛再戰。
這時候巴頌開始了他的表演。這傢伙的進攻都是成套的，拳腿組合的非常巧妙。好在他從不使用傳說中的高鞭腿，這讓王小凡減少了不少心理壓力。
王小凡的直拳忽然變成無影肘，準確地擊打在巴頌的面部！
巴頌踉蹌後退，身子晃了幾晃。王小凡抓住機會，欺身上前，直拳擺拳勾拳，對他展開了暴風雨式的進攻。
巴頌雙拳護住面部，身子左右搖擺閃躲。王小凡看他抱架過高，把肋部給暴露了出來，揮拳擊打。
巴頌的身子趔趄了一下，顯然這一拳給他造成了很大的痛苦。他的身子馬上彎曲，把肋部也給護住了。
這幾套組合拳，消耗了王小凡很大的體力。
這時候巴頌忽然轉守為攻。雖然剛才遭受了重擊，這傢伙的拳法和步法絲毫不亂，出拳更兇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