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小心別做了她的炮灰
萱姐當然不會參與這傻逼行為。所以滴血到王小凡這裡，就算結束了。
豆豆讓小姑娘拿來六個茶杯，把那一碗紅湯均勻地倒了六杯。站起來，鏗鏘有力地說：「蒼天在上，我苗繪，巴頌，花姐，老楊，久久，小凡歃血為盟，精誠團結，共商大計，如若背叛，必遭天譴！」
六個人都站了起來，共同碰杯。
豆豆一口氣喝完血酒，把空的杯子舉著，同時睜大眼睛，監督著大家一個個喝完。
別人喝的都挺順，只是久久喝了兩口，開始乾嘔起來。
豆豆凌厲的目光射向她，久久趕緊又端起來，閉著眼睛喝葯似的喝完了。
王小凡端著這一杯血酒，心裡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這個豆豆，可真會變著法子噁心人！非得這樣的話，你拿只老公雞，脖子里來一刀，把雞血倒酒里不就行了，非得逼著喝人血？都有傳染病沒有？
但身在江湖，身不由己。看久久都喝完了，心一橫，仰頭把那一杯污物倒進了嘴巴里。
坐下來，還覺得那東西一個勁地往上翻。
豆豆嘴角掛著一縷血，像是剛吃過人的喪屍似的，說：「謀大事，最怕出現叛徒。我們幾位，都是喝過血酒的，今後必須緊密團結，以誠相待。若有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挖牆腳的，別怪我苗繪不客氣！」
說著，把手裡的軍刺猛地擲出！
那軍刺帶著風聲，從王小凡頭頂飛過，「當」的一聲，結結實實釘在了牆上。
王小凡嚇得趕緊縮了脖子。回頭去看，只看見軍刺前半部分都已經沒在牆中了，只有刀把還在劇烈地顫動。
可見豆豆這個飛刀的力量有多麼恐怖。
眾人皆驚。只有萱姐的臉上，仍然是淺淺的笑。
這時候，王小凡手機來了微信。把手機放在桌子下面，打開一看，竟然是糖糖的：「在哪瀟洒呢？」
「外面吃飯呢。你呢？」
「范總陪市領導吃飯去了，我自己放空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別別別，我在很遠的地方。糖糖你還是老實呆著吧。」
忽然想起，上次糖糖說過，偷聽到范總要調查豆豆的事，就問：「糖糖，上次你說范總要暗中調查豆豆，這個任務交給誰了？」
「巴頌啊，還能是誰？他是范總最最信任的人。」
「呵呵。」
王小凡也只有呵呵了。范總最信任的人卻背叛了他，這聽起來像是個冷幽默。
「小凡你啥意思？」
「沒啥意思。只是覺得范總的神通確實挺大的。」
「豆豆那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兩面三刀，最善於拉攏人，利用人，你小心別做了她的炮灰！」
王小凡看到糖糖這句話，心裡動了一下。今晚的豆豆，不正是拉攏人，利用人嗎？甚至不惜逼著人家割破手指歃血為盟。
其實王小凡對歃血為盟根本就是嗤之以鼻的。像劉關張那樣的階級友誼，現如今能有幾個？即使是喝了彼此的尿吃了彼此的屎，該背叛你的時候，還是輕鬆加愉快的。可能是為了一個女人，也可能是為了金錢。或者就是簡單到一場酒的事。
「放心吧糖糖，我心裡有數，也不會傻到替她去賣命的地步。」
看到了正在和久久說著什麼的花姐，就問糖糖：「花姐這個人怎麼樣？」
「不是很了解。但我聽范總交待過巴頌，對此人嚴加防範。好像是她私通周運達。」
啊？花姐私通周運達？
王小凡驚詫之餘，忍不住去看花姐，發現她也正在拿不同尋常的目光看著自己。趕緊端起酒杯說：「花姐，我敬你一個。」
花姐笑了下說：「喝個交杯怎樣？」
說著，站起來，走到王小凡面前。
老楊起鬨說：「交杯交杯，和花姐喝了交杯酒，桃花運必定不斷。」
王小凡最討厭這個老妖精，哪有什麼心思和她喝什麼交杯酒？冷冷地說：「不行，我不習慣。花姐這杯酒你喝就喝，不喝的話就放回去好了。」
說著，自己一仰頭，把酒先喝乾了。
氣氛一霎時有些尷尬。花姐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凝固在臉上。
關鍵時刻，豆豆說：「花姐你別和小凡計較，他還是個青瓜蛋子呢。」
花姐狠狠地說：「我就不相信你這個青瓜蛋子我吃不到嘴！」
酒也不喝，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給糖糖發信息說：「花姐果然是個操蛋的女人，我剛懟過她。」
發完又覺得這句話不太合適，剛想撤回，糖糖的信息已經回了過來：「啊？你們現在在一起？」
王小凡只好說：「別人組織的飯局，我過來了。早知道有她，我肯定不來。」
「我也是不敢看見她那張馬臉。以為范總不敢動她，鼻孔都要朝天了。等著瞧吧，范總也不是傻蛋，肯定得把她收拾了！」
糖糖這句話讓王小凡心裡震動了一下。是啊，范總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雖然心狠手辣，但也不會傻到手下都被收買了也不知道吧？
如果他真的是大智如愚，回過頭來秋後算總賬，一個個把背叛自己的人收拾了，那自己這個糊裡糊塗擠上船的小蝦米肯定也漏網不得。
這樣想著，又有些後悔今天來參加這個秘密聚會了。可能大家心裡都有數，只有自己是被動地被豆豆牽著鼻子走。也許到了算總賬的時候，大家都有退路，獨獨留下他王小凡做了可悲的炮灰。
再想想今晚豆豆的表現，喝血酒，玩飛刀，雖然嘴上說是除暴安良，匡扶正義，但也搞得有些過了，倒是有些像是農民起義。歷史上，農民起義可是沒有成功的啊。
豆豆還在說著什麼，大家都在聽，只有王小凡把手機放在桌子下面在和糖糖發信息。
豆豆忽然問：「小凡，你在幹嘛呢？和誰發信息？」
王小凡嚇得一哆嗦，趕緊把手機收起來，臨時撒個謊說：「今晚約的客戶，一個勁地發信息，我告訴她們明天再過來。」
豆豆眼睛翻了翻，可能是相信了這個借口。接著說：「你認真聽我在講什麼！」
王小凡認真聽了，聽見豆豆說：「大家在他眼皮下做事，一定要提高警惕，小心謹慎，千萬不能暴露自己。特別是巴頌，更要十二分的小心。記住一句話，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們表面上還要做到言聽計從，有時候該用苦肉計也必須用一下。」
「目前的形勢，越來越危急。我們必須行動起來，還是那句老話，先下手為強。常言道打蛇打七寸，我們要準確地找到七寸，一招制敵，打倒在地，再踏上一隻腳，讓他永世不得翻身。切記，打蛇不死反被咬的古訓，我希望不要發生在我們身上！」
「有一點大家必須牢記。我們不是為了利益而戰，也不是為了報私仇而戰。我苗繪從來視金錢如糞土，也沒有野心，有的只是正義和為了正義而寧願赴死的決心。這是一場正義之戰，我希望各位能夠同仇敵愾，群策群力，功成之時，我再請大家把酒言歡！」
響起了一陣掌聲。王小凡也趕緊裝模作樣地拍了幾巴掌。
「具體的安排，我已經制定了詳細的計劃，呆會一個一個給你們說。大家還有什麼疑慮，現在都可以提出來，咱們共同研究一下。」
豆豆說完，拿徵詢的目光巡視了一圈。
巴頌清了清嗓子說：「跟著豆豆姐干，是我做出的最正確的選擇，用你們中國的話說，就是棄暗投明。我現在的日子，可以說是伴君如伴虎，每天都行走在刀刃上。你們也知道，我是直接接觸他的，他對我也很信任，這正是咱們的優勢。我呢，做好情報員和信息員，有什麼動向，我第一時間和大家交流！」
巴頌真是個中國通了，竟然還知道棄暗投明，伴君如伴虎這些詞語。
又想到范總身邊，可不單單是巴頌這麼一個大卧底啊。還有一個女間諜糖糖呢。這是他王小凡的優勢。
花姐發言說：「仙女薈那邊，我知道從哪裡下手。蓋房子難一些，拆房子還不簡單？好多的證據我已經搜集準備好了，就等著豆豆一聲令下收網了！」
豆豆滿意地點點頭說：「花姐你辦事，我絕對放心。」
茶館的管家老楊一晚上話不多，只是煙癮大，不停地抽煙。此人抽煙像是對煙有仇似的，一是捏的狠勁，像是用指甲掐著；二是吸的用勁，能聽見吱吱地響。
花姐說完，豆豆問老楊：「楊哥，你那裡呢？」
王小凡以前聽久久說過茶館和老楊。范總的這個茶館，顯得有些低調，平時並不引人注目。雖然名字是茶館，但不是喝茶的地方，而是賭博的地方。
和茶館配套的，還有一個小額貸款公司。在茶館里輸得傾家蕩產的賭徒，可以拿房本做抵押，去范總的貸款公司辦理貸款。賭博是一條不歸路，只要開始押房本的，有幾套房就能輸掉幾套房。所以說范總的風和茶館，是個日進斗金的地方。據久久講，一天進賬百八十萬那就跟玩兒似的。
而老楊作為那邊的大管家，主要職責第一是負責場子的管理，賣籌碼，抽水等；二是負責討債。他手下有一個兇狠的討債團隊，凡是欠茶樓錢又想賴賬的賭徒，沒有一個能逃出老楊掌心的。所以別看這人其貌不揚，確實一個資深的社會人。
據說此人年輕時候就開始做街頭混混，從掂刀砍人開始成名，後來成長為花都最早成命的大哥之一。他的刀法十分了得，可以扎人幾十刀而不死，刀刀都能避開要害。
早期成命的大哥，要麼死了，要麼進去了，但老楊全身而退，被范總招安並重用。此人據說是非常仗義的，竟然也被神通廣大的豆豆給收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