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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小凡我在這裡

  「爹,現在還有人請你去吹牛嗎?」


  王小凡決定採用迂迴戰術。上來就說吹女人,估計爹一準得炸。


  王麻子「哼」了一聲說:「你說呢?現在十里八村哪還有牛?都買拖拉機了。」


  王小凡做出驚異的表情說:「那怎麼辦?咱們王家祖傳的手藝到咱們這裡斷了,將來你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地下的祖宗?」


  王麻子緊鎖著眉,點燃旱煙,滋滋地吸了兩口。古銅色的臉上,是刀劈斧鑿般的皺紋。


  「唉!你爹我,是咱們王家的罪人啊……」


  王麻子沉重地嘆息了一聲。這一聲,飽含著無奈和滄桑。他理解不了手藝人會失業這個現實。


  「爹,也不能怪你。現在農村都沒牛了,咱吹個啥去?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嘛。又不是咱們不想干。」


  王小凡故意強調了下沒牛吹這個事實。


  「話是這樣說,但咱們王家祖傳的手藝到我這裡斷了,這個罪名我就背負不起。死不瞑目啊。我現在是死都不敢死了,沒臉見先人。」


  王麻子說完,搖頭嘆息,陷入到深深的沉默中去。


  王小凡看火候差不多了,說:「爹,如果我告訴你咱這門手藝沒有失傳呢?」


  「嗯?」


  王麻子渾濁的眼睛一亮,目光直直地射向兒子。


  「沒有失傳?我沒有聽錯?」


  「是的,你沒有聽錯,沒有失傳。」


  王小凡堅定地回答。他做出自信滿滿的表情,故意給爹看。


  王麻子把身子往前探了探,下巴上的山羊鬍須在燈光下閃著白光:「兒子,你……在城裡吹牛?」


  王小凡笑了下說:「爹,鄉下都沒牛了,城裡還會有牛嗎?」


  「那,你在城裡吹什麼?」


  王小凡沒有直接回答吹女人,而是從頭來講。


  「爹,實話告訴你,你傳給我秘籍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老天賜予我們王家這神葯既然能治母牛不孕不育,會不會對婦女……」


  「放屁!你這是耍流氓!」


  王小凡還沒說完,王麻子就打斷了他,暴跳如雷:「你這畜生,哪裡學到了流氓本性!我們王家祖傳是吹牛的,你竟敢拿去和女人比?」


  老爹這種表現王小凡早就有心理準備,所以此刻並不驚慌,說:「爹,你先別跳。你聽我慢慢給你講。咱們王家祖傳的手藝,是賺錢為主,還是做善事為主?」


  「當然是做善事為主。你爺爺就曾對我說過,人這一輩子要多積陰德。」


  「是啊,咱們王家吹牛,賺錢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做善事,積陰德,懸壺濟世。所以我接受傳承那一天之後,就想著如何把我們家的手藝發揚光大。」


  「但你去招惹女人就是耍流氓!」


  王麻子受了一輩子封建教育,轉不過來這個彎。


  「爹,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我一直在想,牛和人雖然不同類,但都是造物主捏造,大致路數都是相通的。特別是母牛和女人,生殖系統也都是那三大件,都是一樣的血肉。我就在想,既然咱們的神葯能治療牛,那麼對女人也必然有效!」


  「怎麼?你拿去吹女人了?」


  王麻子臉色鐵青,像是在聽一個恐怖的故事。


  「是的。我在女人身上做了試驗,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對於不孕不育的女人來說,一吹一個準,並且還能治療女人痛經,以及各種婦科病,還能幫助女人養顏。」


  「你你你,你在城裡,乾的就是這個?」


  王麻子用煙鍋指點著兒子,手都是抖的。


  「是的爹。我用您傳給我的手藝,為許多女人解除了病痛。這就是我存在的價值,這就是我們王家祖傳秘籍存在的價值。」


  「放屁!你這樣做,得到了祖先的許可了嗎?」


  王麻子一跺腳。


  忘了雙腳還泡在洗腳盆里,把洗腳盆踩翻了,水灑了一地。


  王小凡起身收拾了,把鞋給爹穿上,說:「爹,祖先交給我們的手藝,就是為了我們做善事,普度眾生。以前是度牛,現在是度人,都是一個道理。並且牛現在都沒了,度誰去?但是患了婦科病的女人卻是成千上萬。我相信祖先看到我為廣大女人解除了病痛,一樣會在地下給我點贊的。將來你去地下找他們報到,也必將受到夾道歡迎!」


  「狡辯!你這是拿著祖傳手藝去耍流氓了!只要我活著,我堅決不答應!」


  王麻子背著手在堂屋的地上走來走去,咻咻地吐著氣。


  「爹,你把你那封建腦子格式化一下,該接受新鮮事物了。我也想吹牛,但現在沒牛了;相反的是,那麼多女同胞在忍受著婦科病的煎熬,咱能坐視不管嗎?你不是說,我爺爺給你說過要積陰德嗎?咱這也是在積陰德啊!」


  「咱們王家祖傳的可是獸醫,你拿去醫人,這不是大逆不道嗎?我接受不了!」


  王麻子的腦海里,出現了女人脫光了,躺成一排讓兒子趴上去吹的場面。這畫風,怎麼看都是在耍流氓。


  「爹,你可能一時接受不了,但我相信,你會慢慢接受的。我給女人治病的時候,也是把她們當做牛去吹的,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邪念。並且收費也不高,純粹是積德。」


  王小凡心平氣和。他相信,終究有一天,老爹會理解並支持他。


  「你這次回來,就是為了給我說這個事?」


  王麻子在王小凡面前站住了,看著比自己高出兩頭的兒子。


  「是的。」


  「還有呢?」


  「沒了,就這事。」


  「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這次回來是採藥的吧?」


  老爹果然是老爹,一下子就把王小凡此行的目的說穿了。


  王小凡隱瞞不得,說:「順便采些葯。現在的用量太大了。」


  「休想!山上的神葯,是葯神賜予我們王家治療牲口的,不是讓你拿去給女人用的!你不準去!」


  王麻子還是頑固不化。


  「爹,葯神的腦瓜子比你開放多了。只要是拿這葯去普度眾生的,葯神肯定會答應,並且會大力支持的。」


  「放屁!這葯的名字就叫做牛太歲,怎麼不叫人太歲呢?說明就是用在牛身上的!你明天趕緊滾回你的城裡去,只要你爹我活著,你就別再指望去動那神葯!」


  王麻子說完,背著手進卧室了。


  王小凡無奈地搖搖頭,也進了自己卧室。


  看看錶,剛過八點。本想定個鬧鐘養精蓄銳一個半小時的,但又怕鬧鐘鈴聲把老爹也吵醒。


  要是他發現自己和白寡婦又扯在了一起,估計得把自己用鞭子活活抽死。


  所以王小凡不敢再睡,拿出手機,在手機上看小說,打發時間。


  一邊看書,一邊側耳聽著老爹那房間的動靜。農村的卧室都是沒有門的,只有半張布帘子擋著,並不隔音。


  剛開始聽到的是老爹的嘆氣聲和翻身時床板的吱呀聲。王小凡知道,他是對自己在城裡吹女人這件事難以釋懷。


  這也可以理解。女人在被吹之前,不也難以理解嗎?更何況老爹是個老封建。


  凡是都有個過程,王小凡也並沒有指望老爹一下子就接受。慢慢來吧。


  過了九點,那邊的嘆息聲停了。接著,響起了呼嚕聲。


  王小凡暗暗在心裡叫好。


  下床裝作去院子里的廁所,把堂屋和大門都打開了個縫。省的一會出去的時候門響。


  回來躺在床上,看著手錶上的指針滴滴答答往十點上靠,心裡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又覺得四肢癱軟,好像白寡婦是麻醉劑,想一下神經就被麻醉了。


  又捱了一會,悄悄下床。


  走出卧室,站在堂屋聽了聽,老爹鼾聲如雷。遂放心地出了門。


  王小凡出了大門,抬眼一望,南山頭上那輪月正皎潔。正擔心著,一朵黑雲飛過來,妥妥地把月亮遮住了。


  老天有眼。看來今晚和白寡婦的竹林之約,是感動天又感動地。


  但畢竟是做賊……偷人心虛。不敢走大路,溜著牆根往村東頭走。幸虧鄉下人都睡的早,村裡靜悄悄的。


  路上遇到幾條夜遊的狗,但謝天謝地,都沒沖他叫。


  幾番輾轉騰挪,已經看見了夜色下的葦塘。水面上有白色的水汽蒸騰,蘆葦深處,有水鳥的叫聲,聽聲音像是母鳥在叫。


  夜色下的竹林,黑魆魆的,著實有些嚇人。王小凡有些密集恐懼症,白天看那密密的竹林,就總覺得裡面似乎隱藏著什麼,夜裡再看,更覺得裡面有東西。


  確實有東西,有個大活人在等著他。


  想到白寡婦就在裡面,王小凡馬上就沒有了恐懼之感。撥開竹林,一步一步往裡走。


  竹林里鋪著厚厚的一層竹葉,踩上去非常鬆軟。這讓王小凡走的不是太穩,不得不伸手去扶那一根根挺拔的竹子。


  此刻他更覺得自己像是在划船。划船去采紅菱,采白寡婦身上的紅菱。


  剛進入竹林,他的眼睛適應不了裡面的黑暗,時不時撞在竹子上。走了一陣,漸漸適應了,可以看到月光從竹林的縫隙里落下來。


  那塊遮羞的雲估計飄走了。


  走了二三十米,正懷疑白寡婦是不是沒來,忽然聽到她低低的喊聲:「小凡,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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