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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再見白寡婦

  王小凡回到宿舍,把六零的箱子打開。


  雖然他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習慣,但箱子里的東西主動跑到了他眼中,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首先是各類電動玩具。長的短的粗的細的,奇形怪狀,有些能看出來用途,有些就是一臉懵。


  比如一串類似乒乓球的東西,是彩色的,依次從小到大;

  兩個類似小皮帶的帶子,中間也是個球;


  還有一把類似手術鉗的物件,亮閃閃的,不知道做什麼用。


  這些東西,基本上可以開一個小型的性博會了。


  除了各類玩具,就是各類藥物了。深海魚油海馬蛋白粉紅景天什麼的就不說了,吸引眼球的是那些壯陽葯。


  大名鼎鼎的進口的維哥,國產的金戈鐵馬,印度神油,濕巾,人初油,各類潤滑劑,甚至還有兩瓶聽話水。


  很難想象,六零每天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


  可以說他整個人,都是用這些藥物在支撐。難怪他每天晚上睡覺汗水都要弄濕兩套睡衣,這樣拚命,放在鐵人身上鐵人也得累趴下。


  王小凡對著這些長短武器、瓶瓶罐罐發了會呆。然後掀開箱子底部的隔板,果然在下面發現了一張銀行卡。


  去銀行取錢,發現卡里只有一萬二。沒辦法,又取了自己卡上的三千。


  看來六零這麼拚命,賺的錢也僅僅是能夠給母親買葯而已。這樣看來,他也是個值得同情的人。


  王小凡按照六零提供的電話號碼,給買葯人打電話。沒想到了對方挺警惕,上來就問王小凡是誰,要幹嘛。


  王小凡說:「你好,朋友交待給你聯繫買葯的……」


  對方不等他把話說完,打斷他說:「我這裡沒藥,也不賣葯!」


  「咔擦」掛了電話。


  看來這葯來路不是很正當啊。


  王小凡沒辦法,再次撥打了他的電話,這次開口就說:「老闆,藍海假日洗浴中心的技師李偉偉你認識吧?他這幾天有事不能聯繫您,把買葯的事托給我了。」


  「哦,李偉偉呀,那可以。你過來拿吧,海寧路47號。」


  王小凡打了個滴滴,找到了海寧路47號。卻發現這裡是個寵物店。正站在門前東張西望,斜刺里過來一個形象猥瑣的男子,戴著鴨舌帽,上來就說:「是買葯的吧?」


  王小凡說:「是。」


  看此人這身打扮,很懷疑他賣的葯是不是真的。


  「你跟我來。」


  鴨舌帽領著王小凡,七拐八拐來到一個居民樓四樓,打開了朝東的房門。


  屋子裡堆滿了箱子和瓶瓶罐罐,瀰漫著一股發霉的味道。


  鴨舌帽手一伸說:「錢呢?拿來吧。」


  「能保證葯是正品嗎?」


  王小凡實在不放心。


  「你要是不買的話趕緊走,我可沒工夫跟你閑磨牙!」


  說著,就要趕王小凡走。


  沒辦法,現在是賣方市場啊。王小凡只得把錢拿出來。


  厚厚的一疊。


  鴨舌帽指頭沾了唾沫,飛快地把錢數完了。然後彎腰從箱子里拿出一個白色的紙盒,遞到了王小凡手裡。


  紙盒上都是外文,王小凡也看不甚明白。剛想再詳細問問,鴨舌帽已經把他推出來,在他後面關上了門。


  王小凡打開盒子看看,一大一小兩瓶藥水。其中小瓶好像是稀釋液。


  第二天,王小凡請了假,打車去長途汽車站,坐上了開往山陽的班車。


  中午時分,趕到縣城。在車站門口草草吃了碗麵條,又坐上了開往王集的小班車。


  王小凡於下午兩點進村。走過葦塘邊,停住腳步,感受了一下物是人非的凄涼。閉上眼睛,好像看見白寡婦背著孩子站在青石上為他擦汗。耳邊還迴響著她的聲音:「小凡,吹破了嗎?」


  感慨一番,邁步往家走。


  名聲已經被村裡的大喇叭毀了,所以盡量不和村民打招呼。


  到家發現大姐在家。問了,才知道老爹關節炎犯了,下了不地。


  進屋見了老爹,老爹對他不冷不熱。因為他覺得王家的吹牛大法,要毀在王小凡手裡了。


  王小凡因為有事在身,在家稍作停留,騎上摩托車去了李偉偉的老家蠻子營。


  去蠻子營要經過白家溝。王小凡走上了曾經和白寡婦一起走過的路,心中幾多感嘆。尤其是到了河灘里,看到那個瓜庵還在,更是多看了幾眼。


  就是在那個瓜庵里,他吹了自己的第一個人類病號,白寡婦。自此,他就愛上了她的人,和她身上的物件。


  王小凡一路打聽,趕到李偉偉家時,正看到兩個幹部模樣的人從院子里走出來。邊走邊說什麼「因病致貧」,看來是把他家定為貧困戶了。


  走進院子,真是滿目寒酸,破爛不堪。三間瓦房已經有些歷史了,房坡上幾叢蒿草長了一米多高;廚房是用機瓦搭起來的,四面跑風漏氣。


  院中卧著一條黑狗,瘦得皮包骨頭,看見王小凡這個生人進來,也懶得朝他叫上一聲。


  堂屋的椅子上,坐著一位戴著茸帽,滿臉皺紋,瘦骨嶙峋的老人。一位同樣滿臉皺紋的老漢正在給她喂葯,白色的藥丸攤在粗糙的手掌里,一粒一粒地數。


  可能兩人都聾了,交流的聲音很大,吵架似的。


  看見王小凡進門,兩位老人渾濁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你是鄉里的扶貧幹部吧?」


  老漢迷惑地問。


  王小凡聽了這句話稍微有些欣慰。看來自己已經混的像個幹部了。


  「不是的大伯。我是偉偉的朋友,偉偉這幾天忙,回不來,托我把葯給帶回來了。」


  王小凡說著,把那盒天價葯放在了老漢的掌心裡。


  老漢緊緊攥住,生怕葯忽然長了翅膀飛走了。用沒牙的嘴跑著風說:「你和偉偉一起搞推銷啊?」


  王小凡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看來李偉偉向家裡隱瞞了他做技師這檔子事。


  趕緊笑著說:「是啊是啊,我倆一起搞推銷。大伯您把葯收好了,一定要按時用藥啊。」


  「用藥咱不用管,鄉衛生所幫忙哩。娃仔你坐下歇歇呀。」


  老漢說著,拉過一把凳子。


  王小凡擺擺手說:「不了不了,還有事要忙,大伯我這就走了。」


  老漢送他到院子里,王小凡問:「我大嬸現在的病情咋樣?」


  老漢「咳」了一聲說:「乳腺癌,已經切除了。但醫生說擴散了,全靠這葯在撐著呢。也真是難為我家偉偉了,聽說這葯貴著呢,得好幾百吧?」


  「是得好幾百。但只要治病,貴點也行啊。偉偉還真是個孝順的孩子。」


  老漢臉上露出層層疊疊的笑,說:「這孩子懂事的很,為了掙錢給他娘買葯,兩年沒回來過年了。你給他捎個話,今年一定得回來過年,他娘老想他了。」


  「大伯您放心,我一定把話帶到。您就等著偉偉回來團聚吧。」


  王小凡做夢都沒想到,李偉偉再也沒有可能回來過年了。這是后話。


  騎車往家走,心裡很難受。偉偉父母那兩張蒼老的臉,刀刻般的皺紋,以及農村人樸實的笑,深深印在了他的心頭。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呀。想當初看見六零,覺得他不可一世,牛比哄哄,誰知道他的苦楚呢?

  為了能多被派鍾,他不得不聽從領班么么的召喚,隔三差五地陪她睡覺,忍受著她腰裡戴的那個假傢伙;


  為了多賺錢,他不得不突破技師的底線,和客人發生X關係,這和做鴨有什麼區別?

  為了支撐自己不倒下,不得不服用各種壯陽葯,完全不計後果。這些藥物,長期服用的話,最後是什麼結果,他不會不知道。


  可悲的是,他已經這麼拼了,基本是拿命在拼,賺的錢也就是勉強夠給母親買葯。這是誰的可悲?是六零嗎?好像也不是。


  王小凡悶頭想著,機械地騎著摩托車。猛聽見後面汽車喇叭響,就往路邊讓了讓。


  喇叭還是響個不停,可能是路太窄,覺得王小凡讓的不夠靠邊。


  鄉下的一些暴發戶就是這德性,開個轎車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幾了,看見騎摩托車的,油然而生一種優越感,喇叭按的格外響,還是連續的按,很沒素質。


  王小凡當然不會和這種人計較。乾脆靠邊停下,等著汽車過去。


  那車經過王小凡身邊時,還故意轟了下油門,留給他一團尾氣。


  哼,傻比。


  王小凡暗罵。


  轎車走出去幾十米,吱地一聲停下了。


  王小凡以為自己罵司機被聽到了,心裡也有些緊張,做好了干架的準備。


  轎車門打開,下來一位身材臃腫,穿著貂皮大衣的女人,徑直向王小凡走來。


  白寡婦!

  王小凡恍如夢裡,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白寡婦越走越近。


  「小凡……你回來了?」


  白寡婦站在摩托車前,一雙眼熱切地上下打量著王小凡,好像在看他有什麼變化。


  熟悉的面龐,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眼神,只是這個女人,現在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王小凡鼻子一酸說:「是啊,我回來了。花雲……你,還好嗎?」


  白寡婦凄慘地笑了下說:「你看看我吧,你說我好不好?」


  睫毛忽閃一下,兩顆清淚摔在地上,碎了。


  王小凡看她挺著肚子,知道她又懷孕了。


  「你……為什麼不等我?咱們發過誓的……」


  王小凡對白寡婦突然嫁給黃金貴難以釋懷。


  白寡婦深吸一口氣,吐出來,說:「我挨你爹一頓打沒什麼,可你為什麼給我發那麼絕情的簡訊?」


  「簡訊?」


  王小凡詫異。我那幾天手機被老爹沒收了啊,怎麼可能給你發簡訊?

  白寡婦一雙漂亮的眼睛緊緊盯著王小凡,好像在判斷他是否撒謊。


  「你在簡訊里罵我是賤人,要和我一刀兩斷……我怎麼辦?我是賭氣把自己嫁給黃金貴的……」


  這時傳來「滴滴」的汽車喇叭聲。黃金貴在催促白寡婦了。


  「那真的不是我發的,花雲,你相信我!我愛你都來不及,會那樣罵你嗎?」


  白寡婦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落下來。哽咽著說:「那我們,是上了你爹的當了……」


  汽車喇叭響個不停。王小凡嘆口氣說:「花雲,你上車吧。」


  白寡婦抹了一把淚,說:「小凡,下輩子,咱們早點遇見……」


  王小凡用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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