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你是個混蛋
提到了雲霄，我也是心如刀割，雲姐不計前嫌，把我帶到身邊，我的確應該跟她緊緊站在一起，我發現我做的事情是多麼荒唐而莽撞，我說：「雲姐，請你原諒，我剛才真是昏了頭了，我怎麼能做出說走就走的傻事兒？行，那我就不走了，我緊緊跟你站在一起，你說啥是啥，我完全聽你的。」
雲姐抹了一下眼睛，冷靜下再說：「凱天，我也不是不了解你，你這個人年輕氣盛，眼中不容人，明明說好的事情，你說變就變，說翻臉就翻臉，現在的環境跟在龍大集團完全不一樣，這是一級政府，雖然是最小的一級政府，工作性質，完全是長官意志，你是鬥不過人家的，再說，我也看得出來，你是真心的為了保護那古建築，我不能說你做的錯誤，只是你選錯了位置。你要走你就走吧，我也不想留你了，大路朝天，你我各走半邊吧。但是，我不能說我們契約關係作廢，你越是這樣勇敢我越喜歡你，你越配做我孩子的父親，但是在一起合作，我們很難融合在一起。」
不管在生活中是多麼的融洽，在感情上又是多麼柔情蜜意，但是在工作上，但是與工作相比，完全是兩碼事，必須得承認，在感情上，我和雲姐是密不可分的，在生活當中，我們倆又真像是一對真正的親密伴侶，我身邊沒有其他的女人，雲姐永遠是我唯一的女人，但在工作上很難配合在一起，尤其是在這樣的新的環境里，面臨著突出矛盾。過去在龍大集團，我也是為了維護雲姐的利益，而現在我想維護雲姐的利益，那也是維護不了的，我說：「雲姐，既然這樣，我就走了，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把我開除的也行，我主動辭職的都可以，只要對你有利，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就像孫悟空送唐僧到西天取經似的，既分不開，又留不下，雲姐的嗓音輕輕發生一種哀鳴，說：「凱天，你真的捨得嗎？哦，好，好哇，這就是我們的結局嗎？」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見面，那種渴望立刻佔據著我的身心，大手猛地伸雲姐的懷裡，一把就抓住那坨寶貝，我還要做出更加猛烈的動作，雲姐呀地叫了一聲，身子不住地顫抖，身子緊緊貼在我寬大胸膛，就像一隻受傷的波斯貓：「凱天，你真是大膽，寫可是辦公室啊，我們不能重蹈龍大集團的覆轍啊。」
雲姐把手伸進我的衣服里，摸著我發達的胸膛，說：「凱天，你以後可不能這樣不識時務，別的就不說了，我祝你以後有個很好的前途。來，緊緊地抱我。」
用力地把雲姐抱進懷裡，那隻放在她胸口的手，肆無忌憚地撫弄著那坨美好的寶貝。好久沒跟雲姐做歡愉的事兒了，我們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我就要離開雲姐，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她，一股壓抑很久的渴望爆發出來。
忽然，門外有腳步聲走近，雲姐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文件看著，這真是太危險了，我慢慢走到魚缸前，看著魚缸里的魚，辦公室的門開了，走進來的是黨政辦公室主任劉岩。
劉岩是個心細的人，一眼就看出這兩個人的不正常，心想，這兩個人在幹什麼？他像是觀察著雲姐，但並沒有看出雲姐的衣服有凌亂的跡象，只是臉上居然掛著淚痕。
我是聰明的人，不能再給雲姐添麻煩，戲還要接著演，不能讓劉岩看出什麼，我冷冷一笑對楚雲舒說：「楚書記，我已經把話說明白了。你也不用生氣，明天我就不來了。工作關係什麼的，我以後再說。我也不需要寫什麼辭職書了。」
雲姐嚇得臉色早就變了，狠狠地說：「周凱天，你真是讓我失望。好。你辭職我同意。你的關係等你有了新的單位，我負責幫你辦過去。你是個人才，就到需要你的地方去吧，大嶺鎮廟小，裝不下你這個大和尚。」
劉岩一愣，看了看雲姐，又看了看我，絕不會想到剛才這裡發生什麼。
什麼還能比一個剛到政府上班才兩天就辭職還大的事？我這個讓人極其不喜歡的人這樣快就離開，楚雲舒又是我的引薦人，劉岩知道，這兩個人剛才一定發生了劇烈的爭吵，我把楚雲舒這個恩人氣的直哭。這樣一幕讓劉岩看到，真是太精彩了。
劉岩煞有介事地說：「這是怎麼了？不能吧周主任。這新農村建設辦公室主任當的好好的，怎麼就辭職了？」
我大喇剌地說：「劉主任，我說話你們也不愛聽，我做的事也讓你們不高興。我還是走的好。就當我在這裡玩了兩天。楚書記，再見。」
我一臉微笑地開門，看到雲姐眼巴巴地看著我，難以說出那是什麼樣的表情。
走出雲姐的辦公室，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悲傷湧上心頭，心中苦笑著想，也許這就是命吧，我突然感覺到，難道是我錯了嗎？
拋開跟雲姐這種特殊的關係，我覺得胡雪峰和喬鳳凱這些人才是我真正的對手，雖然我到大嶺鎮才兩天來，我沒有明確我這個新農村建設辦公室主任做的是什麼，當我走出了雲姐的辦公室，我突然意識到，也許跟雲姐這種扯不斷的關係，讓我處在迷惑當中，但我現在不再迷惑，我要做的就是即使用我自己的力量，也要保護那片古建築，決不能讓這些混蛋把那具有300年歷史的古建築，當破舊的房子拆掉，建所謂的工廠。
我走出了大樓，拿出手機給雲姐發了條微信：雲姐，真的對不起，我不想傷你的心，你知道我和你是密不可分的，但我要說的是，那古建築絕不能拆掉，用我自己的微薄之力，我也要做好古建築保護工作。你完全可以不顧及我的情面，做你自己的事情，我們永遠在一起。
發了這條信息，我的心才踏實下來，也許我的生活又一次陷入沒有著落的地步，但我不會像兩個月前那麼害怕了。
忽然，我手機響了起來，來電話的居然是沈梅。我忽然想到，從女大學生村官付靜婷那裡買到的那條活蹦亂跳的大魚，還準備今天晚上給喬鳳凱送禮，不覺得心頭升起一陣悲傷的苦笑。
馬上接起的沈梅的電話，沈梅說：「周凱天，我到你辦公室去找你，你也沒在呀，你現在在哪呢？我在我的車裡，你趕緊下來。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不會忘記了吧？」
我苦溜溜地笑著說：「我的沈主任，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能忘呢？不過那鮮美的東西我不想把它送給任何人了，今天晚上就把它當做我們兩個的美餐吧。我也可以跟你說，這可是我們最後的晚餐。」
沈梅不高興地說：「周凱天，你別再給我胡言亂語。你今天開會那番胡說八道的話，你還沒說夠啊？你趕緊下來，我在車裡等著你。」沈梅說著就把電話掛了。
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把昨天早晨帶來的那些雜物，又裝進皮包里，走出了辦公室，腳步遲疑了一下，然後大步走出黨政大樓，就看到沈梅的那輛車。
總共在這裡還不到兩天時間，這兩天來發生很多事，最主要的，因為堅持自己的主張，無法在這裡混下去。心裡暗暗地說，雲姐，我走了，希望你在這裡有個好的發展，等你當上鎮委書記，我一定來看你。
看到我拎著皮包，楚雲問道：「周凱天，你這是要幹什麼？你不是真要離開這裡吧？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壓抑著心裡的不快，笑著說：「沈主任，我現在想的是，今天那條大魚我們還真是沒白買，回家給它好好的燜上，有這條大魚給我送行，我也沒白到大嶺鎮來一趟。」
沈梅瞪了一眼，發動了車，把車開得飛快。也就幾分鐘的時間，開到了家門口，停好了車，沈梅臉上毫無表情地對周凱天說：「你趕緊給我上來。」說著就大步走進樓里。上了樓，在小客廳坐下，看著周凱天緩緩地走進來，沈梅說：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凱天坐了下來，緩緩地說：「沈姐，我也不瞞你了，我剛才向楚書記提出了辭職申請。也就是說，我要離開大嶺鎮了。」
沈梅俊俏的臉上勃然變色，罵道：「周凱天，你真是個混蛋。你以為政府機關是哪家開的公司嗎，你以為這裡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嗎？你別看這裡的衙門不大，可畢竟是政府機關，你也不是個普通打工的人，你是個國家的公務員。你怎麼能是個這樣隨意的人呢？」
聽到沈梅的這句話，我爭辯地說：「沈主任，我不走還能怎麼辦？有人說，這會開的，我的一個發言，鎮長氣犯病了，副鎮長被我徹底得罪了，還有副書記也徹底對我傷心了。要知道這樣，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做這樣的發言。」
沈梅哼了一聲，氣憤地說：「這你還知道啊？你就以為你是學建築的，就比別人有知識是不是？我可告訴你，在這樣的地方，誰要是覺得他有知識有文化想說服誰，那可真是對牛彈琴，不但一點作用發揮不了，而且會起到非常壞的結果。你今天這場發言，就是最好的證明。這都是些什麼人？哪裡容得下你在這裡跟他們發號施令，還旁徵博引，說的頭頭是道。我承認你說的不錯，你也的確是個有知識有文化的人，可是結果怎麼樣？還真像你說的那樣，胡鎮長被你氣犯病了，胡鎮長的病有多麼嚴重，你知道嗎？動遷河東那片破爛的小區，是胡鎮長提出，李書記同意，經過鎮黨政班子集體開會，最後做作出的決定。就因為那是一片古建築，就把鎮里兩個最主要的領導做出的決定給否定了。你還真是個書獃子，想的問題也太天真了。」
沈梅說到這裡，一雙美目就看著我，面對這樣一頓無情的抨擊，我苦笑著說：「沈主任，你說的不錯，我就是太天真了，想問題也太簡單，所以我剛到大嶺鎮上班的第二天，就覺得自己真的沒法幹下去。我就只好提出辭職。」
沈梅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周凱天，你說你這麼大個人了，這麼頭腦這麼會這麼簡單？真是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我反覆跟你說的話，你根本就沒當回事。」
看到我一臉的委屈，沈梅走到我的面前，拉著我的手，又溫柔地在我的臉上溫存地撫摸著，又說：「你說你走了，讓我的心一下子就空落落的。」沈梅轉過身抹了一下眼睛。
我一把拉過沈梅，沈梅回身就撲到我懷裡，眼裡淚汪汪地看著他，伸手在我臉上輕輕捏一下說：「你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再提出辭職啊？真是讓我傷心。」
一股火熱的情感在沈梅的心頭燃燒起來，湊上她鮮艷的紅唇，在我的臉上忘情地親著。我也激烈的反應起來，把沈梅的舌頭含進自己的嘴裡，那條如同一條小魚般的舌頭就在我的嘴裡扭動著。沈梅又推開了我，繼續說：「也好，我也看得出來，在大嶺鎮你還真就是沒法幹下去了。別說喬鳳凱這幫人，就連你的楚書記，也是對你非常氣憤。你做出的辭職決定她知道嗎？」
想到剛才在雲姐辦公室的情景，我又陷入到悲傷之中，說：「我剛才跟楚書記發生了爭執，她把我罵的狗血噴頭。她初來乍到，本想跟其他領導搞好關係，但是由於我的發言，把她拖入到十分尷尬的境地，讓她以後的工作很難做，我為了摘清和她的關係，所以我只能辭職。」
沈梅眼淚汪汪地問：「那楚書記是同意了？」
我點點頭說：「她同意了。即使她不同意，我也是非走不可的。我不是大嶺鎮政府的人，更不是他們任命的什麼新農村辦公室主任，我想怎麼做，就跟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沈梅滿懷哀傷地說：「周凱天，你一心要保護那片破房子，可是……我沒法說服你，你這麼做可能有你的道理。那好吧，我也不想說服你，我也沒有說服你的能力。我們今天下午買的那條魚，也就用不著送給喬副鎮長，也好，那條魚我們就自己吃。我現在就給你做魚吃。那條大魚，我們至少能做好幾盤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