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冰冷與溫存
小江說：「你那邊完事了？怎麼這麼吵啊？」
我說：「我這邊剛完事兒，路過夜市兒，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
小江說：「你這樣，你到江濱花園來吧，我家就住在附近。我在花園的正門等著你。我說過，我們今天晚上還有個約，所以你就過來吧。」
我高興地說：「我現在就去。」
雲霄不高興的說：「你怎麼要走啊？」
我說：「我陪你們買東西，完了我要見另外一個人。」
楚雲霄說：「好吧。你總是那麼忙。喂，你晚上就過去住啊？」
我說看看再說吧，但我的心裡還真是願意過去。
陪著楚雲霄買完東西，跟雲姐和雲霄告別後，我就去見小江這個江總的女兒。
自從我知道小江是江總的女兒，我就對江總這個老頭兒，就不那麼討厭了。雖然一個五十歲的老男人，對雲姐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心懷不軌，或者說他們已經發生過了什麼，但五十歲的男人，畢竟也是男人，喜歡年輕漂亮的女人，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所以，一個被下手打壓，甚至就要被趕下台的老男人，孤苦伶仃的樣子，想從女下屬身上找到些感覺，也為了顯示一個沒有實際的權力的總經理的存在感，我覺得我應該原諒他。畢竟他對雲姐還是照顧的。
今天晚上我先經過了惡毒的女人李慧娟，柔弱的女人云姐，又即將去跟小江這個神秘的女孩兒會面，我的心裡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難怪這個小江會站在我們的立場上，原來是江總的女兒。這就可以說，她對江總的很多情況，也是了解的。
江濱花園是江都市晚上的熱鬧地方，漂亮的姑娘和上了年紀的大媽，在江濱公園門口前廣場，跳著廣場舞，那小蘋果兒的旋律震動人的耳膜。我尋找著小江靚麗的身影，雖然這些姑娘從遠處看個個漂亮，但走到跟前哪個都不是。
我站在那裡，等著上來找我。忽然，一個高挑的女孩兒，興沖沖地向我走來。說：「你好，咱們又見面了。」
我心裡一樂。這不是那個小江又是誰？沒想到她就是江總的女兒，而且還是一個是跟我站在一條戰線上的夥伴。
我高興的說：「你好，我們又見面了，真高興在這月明星稀的晚上能見到你。」
小江說：「你還挺會說，說起話來還挺有文采，既像個文藝青年，又像個社會上的混混，又是一個搞陰謀的人。真假難辨。不管你到底是什麼人，但我相信你是我所需要的人。」
說著，就用一雙犀利的眼睛看著我，又說：「我們走走吧，然後我請你到我家喝咖啡，真正的古巴咖啡，我給你現磨的咖啡。」
我說：「我欣然接受。在這樣的晚上，能跟貴美女喝咖啡，是我最大的享受。」
我覺得我現在有點兒貧，我貧的有水平，我覺得。並不是那種貧嘴饒舌的傢伙，我把我肚子里的那點文才發揮到了極致。
走進江濱公園，一條黛色的江水出現在眼前，點點燈火，映照在江面上，粼粼波光，煞是好看。孩子們在遊船上開心的玩著。我感到眼前的畫面，有一種讓人幸福的感覺。我還從未產生過這樣的感覺，也許我身邊有一個對我來講是神秘的女孩兒有關。
小江說：「我自曝一下家門吧。我姓江，叫江靚穎。江水的人，江影搖紅的疏影。也許你也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我說：「江靚穎，很好聽的名字，你父親是我們的老總，叫江明達，你是他的女兒。剛從華夏大學畢業，你學的是金融管理專業。你就要到龍大集團省公司去赴職。不知道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江靚穎微微一笑說，說：「看來你的功課也沒少做呀。對我說的都對。你是龍大集團江都公司的，要買監控器，我就必須得搞明白，你到底是誰，是敵還是友，這可是個大問題，結果還好。你不但是友，而且還是我所需要的人。」
我疑惑的問：「你需要我什麼？」
江靚穎說：「這就需要慢慢的說了。」
江靚穎看了看黯淡的江水，轉身又對我說：「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到今天為止，到龍大集團江都公司工作第十八天，你的上司是個漂亮女人叫做楚雲舒，你跟她的關係雖然有些曖昧，但這這不是我所關心的，但是我對楚雲舒這個女人感覺還不錯，這個人雖然是有些柔弱，但是比較正義，她的正義感，也征服了我，你征服了的是有名的海天製藥董事長戴麗君，你用你特殊的服務，拿下了海天製藥與江都公司的合作項目，合資建立一家生物製藥廠，於是你就擔任了大項目部的副經理，但是你在這位置上，就是被烤的豬一個樣，你一點權利也沒有。不知道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我說：「你說的太對了。你比我自己都了解我自己。」
有一對親密的戀人從一條長椅上站了起來，江靚穎說：「我們可以坐一會兒吧。正好人家給我們倆讓出位置。」
我說：「你說的算。你說走，咱就走。你說坐，咱就坐。」
江靚穎不高興的說：「我跟你說，不要跟我貧。我不是出來跟你貧嘴的，我是來跟你說事情的，因為我不會在江都多待幾天。這幾天我隨時都可能要去省里報到。所以，我出來只跟你談正事兒了。」
我說：「好哇，我們就談談吧。我現在也知道了，你關心的是你父親，作為一個女兒，你不想讓你的父親被下手趕下台，所以，你知道我在你那裡買的監控器，是為了對王長新和李慧娟下手，你才高興地賣給我，但我還是感激你。我說出了真實的情況，結果還碰到了一個，我們的夥伴。」
說到這裡，我伸出手，江靚穎也伸手讓我握了一下，然後她抽出自己的手說：「現在的人，不管什麼人，都講究緣分，就是臭味相投的人，講究的也是緣分。也許我們這就是緣分吧。」
江靚穎慢慢的把她的身子輕輕地貼近我，我也擁抱了她一下，但我不能做的太過，江靚穎可不是李慧娟這樣的人，江靚穎骨子裡的清高和嫉惡如仇的架勢，讓我有些震驚。我現在才知道，現在的社會還有這樣的女孩，人長的漂亮，卻出淤泥而不染。
我們坐了下來，由於是共同的陣線，我覺得我們要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那就是不能讓江總下台，更不能讓王長新把江總趕下台，奪去總經理的位置。王長新當上總經理，也許有李慧娟的幫忙，我還不至於被踢開，但云姐就完蛋，這也是我不能接受的。
江靚穎說：「王長新背景深厚，雖然他父親是市人大主任，他想當這個總經理也不是說當就當的，他要做好必要的準備工作，所以說，他要疏通江都市上層的關係，因為龍大集團江都公司，也是受屬地管理。你能夠用最笨拙的方式，找到打擊他們的辦法，也算是難為你了。暫時還真是沒有別的辦法。所以……」
江靚穎說到這裡，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臉上綻露出開心的笑容，她的嘴裡珠子一般的牙齒閃閃發亮，嘴唇雖然沒有塗什麼，還是鮮艷的好看。
江靚穎忽然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我知道她還有什麼不解的東西想問我，我說：「你有什麼疑問你儘管說，我們絕對要坦誠相見，因為你是為了你父親，我是為了我雲姐。」
江靚穎說：「這個楚雲舒才是我所疑惑的。你跟李慧娟是同學，據說你還在暗戀著他，可是你為什麼要牢牢的站在楚雲舒這邊？楚雲舒畢竟是個結了婚的人，她不會成為你的妻子，你也不可能跟她結婚。李慧娟人長得美不說，而且還是你的同班同學，你們之間雖然沒有什麼，但你對她深深的眷戀著。可是，你為什麼會背叛你暗戀的情人，而站在一個比你大的女人這邊來？請回答！」
必須得承認，江靚穎提出的問題，是一個深刻的問題，是一個我最不想回答，但又必須面對的問題。
江靚穎在等待著我。
我看著遠方的景色，聽著濤濤的江水流動的聲音，心裡泛起了波瀾。想到李慧娟，我心就痛。那陣刻骨銘心的暗戀，現在的如同水火，真是讓我刀剜一般的難受，而雲姐給我卻是溫存，卻是慈愛，我能從雲姐身上得到我一個男人所得到的美好，而李慧娟卻冰冷的如同冰塊。
我望著江靚穎平靜的面孔，緩緩地說：「雖然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但我還是必須要回答你。在大學讀書的時候，李慧娟是我們班最漂亮的女孩兒，我這個人，有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成天就惦記她，或者說我喜歡上了她。但是，她從來沒有多看我一眼，這且不說，她極盡輕蔑我，挖苦，踐踏我的尊嚴，把我這個窮屌絲的臉面撕扯的毫無人樣。在她的眼裡，我就是乞丐一樣，所以，越是你的同類，就越遭到輕蔑。她也是個窮人家的孩子，為了上位，就不顧一切。我的心被她傷害的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