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考課
秋去冬來,閩國到了三年一度的評定官吏時刻了。在唐代對官員的評價稱之為考課,是吏部的一項重要工作。閩國對官吏的考核標準沿用的是唐製的“四善”“二十七最”,但是與唐朝實行的四年一大考、每年都小考的考課製略有不同。閩國對官員的考核三年為一期,評價分為優、中上、中、中下、下五檔,評價為優者可立即獲得破格提升並獲得重賞,中上者可立即提升並賞賜、中者可提升、中下者申飭、下者革職。
吏部下設考功司主要就是對官員進行初步的評定,並對六品以下的官員有直接罷黜的權利;對六品至四品的官員吏部則有直接罷黜的權利;對四品以上的官員則需要獲得閩王的首肯。由於閩王一直奉中原皇帝為正塑,這也意味著閩王隻承認諸侯王的地位,這樣閩國是沒有三品以上的官員的。沒有三品以上的官員閩王需要處理的也就是四品的官員,因此閩國吏部的權利還是比較大的。
吏部尚書的人選一直是閩國官僚非常重視的職位,申一貫能做到這個位置是因為他不是任何一派的人。
申一貫並不是一個才華橫溢的人,他的屬於那種勤勉、肯幹的能吏。他從流外一等的令史做起,直到正三品的吏部尚書,除了能幹之外也是冥冥之中的機遇。第一次的機遇是他的上司無法平衡兩個高官的推薦,將唯一的一個名額給了他,畢竟隻有他在考課時獲得了一個優的評價。
這是申一貫邁過的第一道坎,因為按照常例流外官能入流就是終身最高成就了,也就是說申一貫能在臨退休前得到一個從九品下的官職就是他的人生巔峰。
可是因為這樣一個原因申一貫早早的就突破了這個常例從流外官步入流內官。按理申一貫這樣撞大運的官員是不受官場待見的,官場所奉行的是中庸,講究的是論資排輩、是人脈的積累。沒有規矩是官場大忌,對於破例永遠不會受到任何歡迎,除非你的後台夠硬。
第二次機遇是老閩王在世的時候,有一次無意間看到了他的考核。對於一個連續三年可以評優卻僅得到中的評價,老閩王覺得應該給年輕人一個機會,也要樹立一個榜樣來激勵其他的年輕人。於是申一貫再次被破格提拔,成為老閩王的起居舍人。別看這個官職隻有從六品,但是他是閩王身邊的人,主要是記錄閩王所發布的命令。相當於現代的半個秘書的職責,是官小位尊的一個肥缺。
老閩王去世之後新閩王繼位,那個時候新閩王的王位不穩急需培植自己的力量,作為老閩王看重的人才,他自然也在受到重用之列,於是申一貫被提拔到了吏部右侍郎的位置上。很快新閩王被推翻,王延鈞繼位成為第三任閩王,但是申一貫卻官運亨通,他再次升官的原因是老的吏部尚書是上一屆閩王的親信,也是上屆閩王妃崔氏家族的女婿,王延鈞自然不會放過他。申一貫作為一個缺少根基且無門無派的官員受到王延鈞的重視,於是他被提拔為吏部尚書。
作為一個一直被破格提拔的人應該感謝這種製度才對,然而不知為什麽申一貫卻對破壞規矩深惡痛絕。自從王越上台以來申一貫對他的感覺一直很差,如果不是王越過於強勢,隻怕王越手下的那些文官永遠不會得到他的任命。在王越的手下當中申一貫最看不慣的人是宋璋,可惜宋璋的身份似乎隻是王越的幕僚。他的官職沒有實缺,隻有一個散官:正六品上的朝議郎。
申一貫不知道的是王越已經給了宋璋一個新官職——總理大臣,品級麽,號稱見官大一級。這個看起來比較搞笑的官職和品級,在王越的係統裏這絕不是一個玩笑,所有係統內的人都知道王越是認真的。
比如這次在對南漢境內進行清查人口土地的工作,沒有宋璋主持估計沒人能幹的好。
南漢在籍的人口之所以這麽少,原因有很多。第一是南漢一直是清靜無為的放羊式管理,君王是這樣下麵的州官縣官也是有樣學樣,如果沒有需要很多人不沒有辦理戶籍的。如果南漢不是商貿發達很多人需要去官府開具路引往來走動,隻怕在籍的人口數字會更少。隻是大部分人不上戶口,但是該繳的錢糧卻一分也沒少交,隻是這部分錢糧大部分都落入了地方官的腰包。
宋璋在核查土地、人口的過程中順便把這些官員摸了一個底掉,還對一些重要的官員進行了評測,擬定了一個升降罷黜的名單。王越看了幾頁之後大筆一揮:準許所請,照此辦理。經過宋璋的操作一部分舊官員該罷免的罷免,該降職的降職。王越一係培養的人才順利的進入了官府掌握了權力,使得王越發出的政令在下麵的執行順暢了許多。
除了官府不作為之外,影響南漢境內人口在籍量的原因是各個部族,這些人都歸土司、頭人管轄,在南漢沒有登記。
王越對此的態度是:都是吾國吾民,這些人不是什麽蠻夷,他們是我們的同胞兄弟都是朝廷的子民,沒有什麽好特殊的。
王越的態度讓土司、頭人們又驚又喜。漢人一直視他們為異類,需要征召的時候是一回事,不需要的時候是另外一回事,這些雙方都心照不宣。王越的說法讓這些人不免忐忑,他們希望有一個不一樣的君主,又怕這又是一碗迷魂湯。
為了打消土司、頭人的顧慮,王越帶著劉?親自去了一趟封州,在哪裏王越召集了境內所有的大小土司、頭人聚會。
劉家與王家也算是親戚,王延鈞的首任妻子是劉?的親妹妹,清河公主。排輩份劉?算是王越的舅舅,因此占領興王府之後王越便與劉?拉起了家常。順便也打消了劉?的顧慮:以前各自是諸侯,打仗歸打仗親戚歸親戚。現在仗打完了,大家還是親戚。對於王越的態度劉?還是願意接受的,畢竟他也知道如果真的把這一層關係也拋開了,有心人要整治他們實在太容易了,隻要有人敢打著他的旗號謀反,不管自己有沒有參與,他這一家子立即就沒活路了。隻要王越願意承認這層關係,別人要想拿著自己的旗號造反就沒那麽方便。
所以劉?一家到現在還住在原來的漢王的王宮裏,他們大多數人的生活和以前區別不是很大。變化最大的隻有劉?,他不再參與政務,每天基本上就是閑賦在後宮之中。這次王越邀他一同前往封州劉?爽快的答應了。
接到王越的邀請函,這些土司、頭人心懷疑慮卻又不能不來。封州是劉家的老巢,也是南漢境內幾個比較大的部族聚居地。王越隻帶了五百親衛前來封州,在封州的土司、頭人無奈與王越相見。見麵後眾人見王越年紀甚輕,都有一些不敢相信。王越坦誠相見解答了幾個諸如將來土司、頭人地位的問題,王越一一具實回答。
對於土司、頭人地位的問題,王越告訴他們朝廷會尊重他們的風俗,但是希望逐步取消部落的土司和頭人的製度。最好以封州建立自治州來替代,王越對封州自治州的設想是:刺史由他們自己選舉推薦,朝廷任命,成為閩國正式官員,可以根據政績升遷,但不是世襲;土司、頭人的子女必須接受基礎教育,封州刺史將來在他們中間誕生;各個族部不能有留有武裝,國家對部族不再進行征調,但是族人必須服兵役;自治州必須駐軍以保護自治州的安全。駐軍將領隻負責軍事行動,其他不得幹涉自治州行政,可以根據自治州的請求和幕僚部的批準進行平叛、救災、協助維護治安等行動。自治州的財政必須上繳,但是朝廷可以考慮在一段時間內免征自治州的賦稅。這一切都是暫時性的,隻要機會成熟根據自治州的要求可以隨時取消自治,將自治州完全轉化為普通的州縣。
劉禹是劉?的幼子,從小天資聰穎,擅長術數。可能是這個緣故劉?對他並不喜愛,但是王越卻很喜歡這個十六歲的少年。這次應了劉禹的要求,來封州時王越將他也帶了過來。
在劉禹看來王越的條件和以前他們家給出來的條件有天壤之別,王越的條件過於苛刻,就在劉禹以為這些土司、頭人會翻臉的時候,令他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這些封州的土皇帝們不僅沒有發怒,他們甚至是帶著驚喜的態度很快就接受了王越的條件。
土司和頭人們的態度讓劉?父子摔碎了一地的眼鏡,他們不明白為什麽以前無論怎麽討好這些土司和頭人都換不來這些人的恭敬,而王越趾高氣揚的就把他們給征服了,難道這就是人們說的:犯賤?!
回到他們的住所之後劉禹向王越討教了這個問題,王越隻是笑著說:“這些人之所以會答應,是因為我的條件是真誠的。這些土司和頭人看起來有權勢,但是他們走不出這座大山。現在我讓他們可以慢慢的走出來了,他們可以和我們一樣走出大山享受富足。也許他們這一輩做不到,他們的子女可能也做不到,但是這樣下去他們的孫子或者曾孫一定能做到。這就是這些條件看起來很苛刻,但是實際上它是一個是希望,所以這些人才會接受。”
劉禹還是不理解,王越便解釋道:“封州自治,這對他們來說是夢寐以求的,這樣他們就可以拋去疑慮從大山中走出來。不許世襲是因為這個地盤不是他們一家的,我們讓出這塊地盤的交換條件就是不能世襲。至於他們的後代必須接受漢化的教育,這也是他們心中所願。“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這句話他們也是認可的。隻是以前學會了這些也沒有什麽前途,我現在允許他們的孩子在封州出仕,就表示給我了他們這樣一個前途。至於不允許擁有武裝和駐軍看護,一方麵部落之間本來就有仇恨,擁有軍隊難免內鬥。另一方麵以前我們的對策無非是以夷製夷,這一點他們也是知道的。我們取消他們的私人武裝也就表示我們不再使用以夷製夷這種策略,不再將他們當成異類,給他們之間一個和好的機會。駐軍看護也是必要的,有了軍隊的看護部落之間的戰鬥就很難再起。同時我也給軍隊加以了限製,這麽做也保證了他們依然有很大的權限。向朝廷上繳賦稅是一個形式,讓朝廷承認他們自治的一個形式。畢竟自治是國中之國,雙方必須有一個能建立相互信賴的形式,最好的辦法是上繳賦稅。”
劉禹聽了才明白這些看起來比他們給予的條件更苛刻的要求,原來竟然該這樣解讀。經過王越的解釋後留發現,這些條件遠遠比他們給予更優惠、更實在。
經過七天的談判,最終定下了封州、梧州、康州三州自治的條款,並規定在三州之外的部落將如果不向這三州遷徙,那麽就要和普通漢人百姓一樣在當地官府落戶籍。三州的漢人不做移動,但是各個部落必須保證漢人的正當權益。凡是遷來三州的由三州衙門負責統計人口數量,並上報朝廷。三州的地方長官完全由部落推薦選舉產生,五十歲為界限,到年齡做致仕處理。後繼者依舊是推薦選舉的辦法,前任的親屬不在候選人之列。成立部落聯盟會議,以確保自治州的行政能顧全大部分人的利益,部落會議應有漢人一席之地。自治州所有的決策必須向朝廷報備,以方便朝廷在製定和調整政策時能夠及時避免衝突和影響。
全程參與了談判的劉?父子對王越的學識感到驚訝,從沒有來過封州的王越甚至知道一些部落的禮儀,這令所有的部落首領都感到了王越對待他們的認真和尊重。談判結束後在慶祝的宴會上,王越第一次喝了酒,王越的酒量令在場的所有人都非常吃驚,甚至包括王越身邊的親衛。
平時王越是滴酒不沾的,以至於親衛們從來沒有看見過王越喝酒。他們想象不到王越的酒量竟有如此宏大,王越並沒有酒到杯幹,但是他一個一個的去敬酒,又被所有的人回敬,總的數量竟然比在場的人都多。他一晚上幹掉了五壇上好的佳釀,這是所有人中喝得最多的,王越卻是最後倒下去的幾個人之一。
第二天清晨醒來王越發覺被窩裏多了一具溫暖而柔軟的胴體,而王越也能感受到自己被一片溫潤包圍,他的身體不由得起了反應。懷中的女孩也被王越驚醒,這是一個擁有驚人容貌的女孩,雪白的身軀小貓一般羞澀的窩在王越懷裏。王越回憶起昨晚的浪漫,當時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夢境之中,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真實的。既然昨晚已經有了,王越也不想再約束自己。隻是他輕柔的挑起來女孩的渴望之後才釋放了自己的激情,當一瀉千裏之後兩個人渾身大汗的躺在床上懶的動一下。良久,王越起身想去衝洗一下,卻被女孩紅著臉死死的抱住。他突然醒悟過來,女孩此時已經是嬌無力了。雖然已經有五個老婆了,王越依然對女性的服裝並不是很熟。更何況這女孩穿的是少數民族的服裝,王越更不清楚哪件是外套、那件是內衣了。他在自己的行李中找出一件幹淨的長衫將女孩裹起來,將她抱進了淨室。
女孩的年齡不大,應該隻有十六、七歲。雖然她還沒有完全成熟,可是根據剛才的經曆,王越發覺這個女孩不僅容貌驚人,她的身體更是上蒼賜給男人的恩物。在古代這樣的女孩一般都是大戶人家給尊貴客人準備的侍女,她們需要滿足貴客所有的要求,其中包括侍寢。
看著女孩笨拙的洗浴,王越忍不住上前幫著女孩搓了一下背脊。就是這麽一個簡單的舉動,王越的身體又起了反應。兩人的接觸在所難免,女孩感受到了王越的變化,但是她的身體已經無法再次承受,她瞬間緊張起來。王越有一段時間沒有接觸過異性了,又正值最強壯的時候。可是他依舊忍了下來,在幫女孩洗好之後將她抱回了臥室,回到淨房將自己衝洗幹淨回來穿衣服的時候女孩子從身後抱住了他,用生硬的漢話說道:“我可以的。”
對於這樣一個溫柔體貼的女孩,王越報以同樣的溫柔。他轉過身托起女孩的下巴,笑著說道:“好的,等我回來。”
說著話,俯身吻了一下女孩的紅潤的嘴唇,在女孩嬌羞的躲避中王越帶著極大的滿足走出了臥室。
客廳中滿是前來送行的各個部落的首領,在一聲聲的祝福中王越拜別了所有人。隻是在最後有人告訴王越,那個女孩是山越最大部落中的頭人龍各野的小女兒,名叫“寶兒”,她是山越族當中最漂亮、最耀眼的花朵。
對於龍各野王越是有印象的,這個人並不強壯,但是非常威武。他是一個很有頭腦的部落首領,在談判中提出了許多犀利卻又很實際的問題,包括三州境內漢人去留的問題就是他提出來的。
龍各野給王越留了話:假如殿下方便就把小女帶走,如果不方便就把她留下。寶兒姑娘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她能夠侍奉殿下是無上的榮光,殿下不能將她帶走,以後偶爾路過也可以來探望,龍家隨時恭候殿下的光臨。
對於一個強勢的人能說出如此謙卑的話,王越就覺得裏麵有誠意也有試探。所以他隻能將她帶走,可是帶走之後王越不免要麵對宮裏的五位妻子,王越頓時一陣頭痛。
劉?父子見回程時王越這邊多了一輛豪華大車,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父子倆對王越的勇氣和色膽還是比較佩服的,注意是色膽不是膽色。因為漢族高門大姓不屑於娶蠻夷之女的,即使做妾也會受到大家鄙視的。一般漢族就算和蠻夷之女有了魚水之歡也多養為外室,他們是不敢將女孩帶回家的。
坐在大車中的寶兒非常高興,她是知道漢家風俗的。族裏的姐妹有人喜歡漢人的風流,悄悄的做了那人的外室,心甘情願的見不得光。在此之前她也有常駐在家的打算的,沒料到王越回來之後就讓她收拾好東西隨大隊一起回興王府。這是代表對她的認可,同時也表示王越的確是用一種平等的眼光在看待他們。
寶兒姑娘沒有想到的是王越此刻正在構思寫給黃妍的信件,該如何平息五名妻子的憤怒,王越隻能寫信讓老媽幫忙圓場了。
黃妍的回信讓王越覺得自己在家裏真的是前途無亮,黃妍回信的大致內容是:其實你在喝酒的時候已經在期盼發生什麽事兒了,你隻是沒有想到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你還算是好的,雖然惹了一身騷,好歹還打回了一隻狐狸,比那些沒打著狐狸還弄了一身騷的人要強一點點。另外你也該回福州一趟了,王超在考課當中被評為了優;丁鳳、項問天等十一人在這次考課當中被評為中和中下,他們將麵臨被罷黜的危險。
王越對申一貫並不是很熟悉,但是現在這樣一個考評頓時讓王越警惕起來。
漳州的建設才剛剛開始,除了大量的投資以外還沒有見到結果。王超的政績絕無評優的基礎;丁鳳是王越在朝中影響力僅次於宋璋的人物,雖然葉華所承擔的責任比丁鳳重,而且他也是未來接替丁鳳的唯一人選,但是現在葉華還在積累人氣當中,他的分量遠遠趕不上丁鳳;項問天是汀州刺史,汀州有閩、唐商業最活躍的榷場,其他人也是王越、宋璋積極爭取的位置,這樣他們在朝堂上才能有一定的話語權。
按照現在的考課結果,王超有機會調入京師,但是其他人則是備受打擊。依照王超的人脈和能力他根本無法撐起王越一係在朝中的大旗,然而王超卻是王越的親兄長、是家裏的嫡房長子,王超入京肯定會得到家裏的支持。王越就算想保護王超,但是他能否說服家人嗎?如果王越說服不了家人使得王超進京,那麽王越就要在丁鳳、項問天的處理上做出讓步,那樣王越就會失去現在的構架,造成事實上對朝政的難以掌握。
王越說服了家人或者強行不讓王超進京,也未必能大片的保住所有的人員不做變動。畢竟王越如果開了這個頭,將來文官們一定會利用它的,這將是敗壞朝政的開始。王越阻止了王超進京,王超本人會怎麽想?也許他什麽都不想,萬一想了,那就能夠造成王超和王越兄弟間的裂痕。
對於吏部的考評,你很難說它是錯的。因為王越對戰爭的錯誤判斷,造成了在準備階段的一些混亂,涉及作戰區域的地方官的政績自然也會有下滑的表現。按理吏部在考評的時候應該將這些因素考慮進去,但是他們不考慮這些隻是按照現有的數據判定,在古代很多人都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因為那個時候沒有形式主義的說法,知道他是錯的隻要你說不出來或者對方可以狡辯推脫你就很難處理對方。
對於這樣一個信號王越極為重視,他不清楚這是不是來自文官集團的反擊。這樣的反擊來的實在太突然、太凶猛了,在目前王越與文官集團的關係有所改善的狀態下,這並不符合文官集團當前的利益。
封天賜在考課的結果一出來之後,立即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這段時間他的工作重點是將間諜網向北方和西方推移,同時將現有的情報整理成冊,交給幕僚部。這次南漢的變故讓封天賜發覺目前情報工作的缺失,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真正的投入到戰略級的情報收集也是王越執政之後的事情,沒有時間對此進行完善。幸好王越有那個驚人的畫地圖的本事,加上攻擊比較順利,南漢軍隊幾乎沒有什麽抵抗的意識,而紅旗軍本身也具有較高的作戰能力這才沒有因為情報的滯後給這次進攻帶來較大的問題。。
內部的變故令封天賜吃了一驚,從現有的情報顯示很難看出文官集團會對王越進行挑釁。可是萬一文官集團如果有什麽陰謀,那絕對不會是小事。在集中精力經過調查後發現,整件事情就是這個申一貫在操縱的。隻要不是文官集團出了問題,封天賜也隨之放下心來。他將情報傳給王越,自己轉頭去注意對間諜網的擴大了。
王越在興王府沒有逗留太久,他將事態講述了一遍,把工作全權給宋璋和王九之後便匆匆趕回福州。在路上王越接到了封天賜發來的情報,看著申一貫的背景和履曆王越有點兒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