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相框

  田蘭從縣城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存摺交給婆婆,張寡婦密密地藏好存摺。婆媳倆翻看起了田蘭和張家棟縣裡拍照片。


  婆婆一手拿著照片，一手撫著田蘭背，美滋滋說：「咱蘭子長得就是俊，瞧這照片拍得多好啊！你跟柱子坐一塊，就是那戲文里唱天生一對、地設一雙。」


  「娘，哪有人這麼誇自家人。」田蘭不好意思說。


  「咱就家誇誇,別人也聽不見,你不用怕他們笑話。好了,別把照片看壞了，咱把它們放到放到相框子里去。」像很多人家一樣,張家牆上有一塊嵌上玻璃大木相框子，裡面放著張家棟、姐姐姐夫甚至貓蛋狗蛋相片，唯獨沒有張寡婦。


  取下大相框，把照片放進去，田蘭感到奇怪，問道：「這裡頭怎麼沒有娘照片？」


  「娘都多大年紀了，拍什麼照片，要拍也是拍到時候柱子該捧照片。」張寡婦說是遺像，農村很多上了年紀人，都會趁身子還硬朗時候，穿上一身好衣服，拍一張頭像，放箱底，以備去世時使用。有些考究得人家，老人到了一定年紀，家裡還會早早把壽棺、壽衣準備好。這不僅不是詛咒，相反還是孝道一種體現。


  雖然張寡婦自己不忌諱，但田蘭不喜歡，「你還年輕著呢，這是說什麼話啊！等有空了，咱們去縣裡，咱娘倆拍一張帶風景。」


  「是人都有那麼一天，沒啥可忌諱。」婆婆倒是看得很開，她又想到近店裡忙「蘭子，現還早，你還是趕去店裡吧，怕你姐他們忙不過來。」


  「哎，我知道，這就準備去呢！」


  田蘭到店裡，正趕上忙時候，顧不上說話，擼起袖子就上了灶。店裡經營一直都處不斷改變中，現「好吃來」已經不是只賣麵條、羊肉湯小吃店，炒菜什麼也有所涉獵。以田蘭手藝，生意自然不錯。


  過了12點半，店裡客人就漸漸少了，田蘭他們這才能炒幾個菜，自家人吃午飯。自從潤葉娘也到店裡幫忙，家裡就不開火了，到了吃飯點，張有堂就帶著孫子孫女來店裡。吃過飯，貓蛋狗蛋都會跟附近孩子一起走著去學校，完全不用大人操心。


  田蘭給家裡人說了潤葉縣裡情況，潤葉娘聽說女兒頓頓白水煮土豆、白菜，心疼眼淚都下來了，對張有堂說：「他爹，老二一家子都去了黃原，潤葉一個人縣裡，也沒個照應。我做些孩子愛吃，你明個去看看她吧！」


  張有堂答應下來，等潤葉娘去忙著給女兒準備東西，這位張家灣強人，獨自思索起來。他可不像老伴那樣，以為是弟弟一家走了，女兒沒人照顧。多年基層鬥爭培養起政治敏銳感，讓他立刻覺得可能是弟弟縣裡當官時惹著人了，現他一走，人家就拿潤葉來撒氣，不然孩子怎麼會好幾個月都忙得不著家。


  張有堂就潤葉、潤生兩個孩子，兩個都像他眼珠子一樣寶貝。他捨不得自家閨女，第二天天不亮，就公路邊攔了一輛去原西車。


  潤葉熱了倆饅頭，就著醬馬馬虎虎吃了早飯，剛準備出門看早讀課，她爹就來了。


  「爹，你怎麼來了。」潤葉很驚訝。


  「哦，你這麼長時間沒回來，家裡人都想你了，你娘做了點你愛吃，讓我來看看里。」


  「肯定是田蘭回去說，哎，爹你別門口站著了，先進屋吧。早飯吃過沒？」潤葉把她爹讓進屋。


  「吃過了，早起你娘給下面。」張有堂制止了準備給他張羅早飯女兒。


  潤葉是班主任，早上要看著班裡早讀，安頓好她爹就匆匆去教室了。


  張有堂縣裡待了兩天才回去。回到家就宣布，下學期潤葉回家來教書，而後又把張潤生叫到窯里，父子倆談了很久。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過渡章，大家先看著。


  還欠親們三章，乖乖記得，會補上。


  謝謝大家一直以來支持 嘻嘻……


  D*^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