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三生三世(二)
媚者無雙,第326章 三生三世(二)
但在冷琴眼裡,鳳女同樣是鳳冀家族的人,也是該死的人。舒愨鵡琻
哥哥和仇人生下的孩子,她不能接受。
悄悄告訴就快生產的鳳女,她的親哥哥是被她最心愛的丈夫所殺,並用信物證明他們的鬼冀身份。
他現在已經坐上三界尊主之位,留著她,不過是她不過是因為他們需要她肚子里的孩子。
三生界的水,要靠水明珠來凈化。
而鳳冀家的嫡女,就是水明珠。
冷琴對這個傳聞並不相信,一定認定是鳳冀家族用來矇騙民心的玩意。
這麼說,也不過是為了刺激鳳女。
鳳女想到丈夫坐上尊主之位后,誅殺的那些鳳冀家族的人,她一直以為他是在清除異己。
畢竟沒有一個帝王身下寶座不是用鮮血染成,現在才知道,原來他是在復仇,而她不過是他復仇的一枚棋子。
鳳女又氣又急,動了胎氣,在丈夫趕到的時候,當著他的面,用他送她的短刀刺進自己的心臟,說:「沒有水明珠,三生界就是你們的埋骨之地。」
她要肚子里的孩子和她一起從這世上消失,什麼也不留給他。
妻子死了,他萬念俱灰,從妻子腹中取出孩子,交給妹妹冷琴撫養,自己從此陪在妻子身邊度過殘生。
他哪裡會想到,妹妹會容不下他的骨肉,會把他的女兒丟進九重山。
鳳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鳳冀家族和鬼冀家族數十萬年的世仇,評不出誰對誰錯。
鳳淺捨不得雲末,也不願回三生界涉入那些仇恨之中,於是瞞下這一切,只想這樣和雲末永遠地生活下去。
但父親帶兵來攻,終究是為了她,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死在雲末的槍下。
雲末怔了,冷厲也呆了。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鳳淺竟是三生界尊主的女兒。
冷厲更沒想到,被九重山妖魔奪去的女兒還能活著,看著鳳淺和妻子一般無二容顏,他不能不信。
他雖然是鳳淺的父親,但他帶兵來攻,害那許多無辜百姓,死於非命,這筆賬,雲末也不能就這樣算了。
偏偏這時,三生界的水沒有水明珠凈化,濁氣衝天,引起三生界崩塌,這時候,能救三生界的只有鳳淺。
天地間的百姓性命是命,三生界的百姓的性命同樣是命。
凈化被水中濁氣需要三個月時間。
雲末拉起鳳淺,「去吧,三個月後,我去接你。」
鳳淺體內流著母親的血,她終究是水明珠,三生界一塌,三生界的所有無辜生靈都會死於這場浩劫,她不能漠視不理。
但她自從生下來就跟著雲末,從來沒有分開過,突然要離開,哪怕只是三個月,也捨不得,拉著他的衣袖,「一定要記得來接我,三個月,一天也不許多。」
雲末修長的手指把她亂了的發繞到耳後,「三個月,一天也不會多。」
鳳淺放心地隨著父親回了三生界。
這些年,鳳淺被雲末保護得太好,好到明明知道世上有人心險惡這麼回事,但只是在理論知道,而沒有實際的感受。
就拿冷琴把她丟進九重山,當時她只是一個無知無覺的嬰孩,有知有覺的時候,一直有雲末牢牢地把她護著,不曾受過一點傷害。
在她看來,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
所以,雖然覺得冷琴把剛出生的她,丟進九重山不應該,但沒覺得冷琴有多可惡。
當冷琴看著跟著父親回到三生界的她時,嚇得如同見了鬼。
她想,冷琴丟她一回,她把冷琴嚇成這樣,也算是扯平了。
於是在冷琴捧著親手做的糕點來向她賠禮示好時,她坦坦然地受了,甚至覺得冷琴做的糕特別好吃,還想找冷琴學學,以後回了九重山,做給雲末嘗嘗。
她做夢也沒想到,這碟美味的糕點裡放了忘情丹,把她過去記憶洗得乾乾淨淨,越是情深,忘得越徹底。
鳳淺一覺醒來,心裡像缺了一塊,空空蕩蕩,便到底缺了什麼,她費盡了心力,也記不起來。
冷厲看著失去記憶的女兒,雖然覺得不安,但這樣的結果,卻很合他的心意。
畢竟,如果不是他當年只顧著喪妻之痛,她也不會流落到九重山。
而且,三生界需要鳳淺,他希望鳳淺為了三生界的生靈,留在三生界。
鳳淺雖然失去了記憶,卻下意識地感覺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事,或者人。
打聽到父親最得力的左右臂容瑾精通醫術。
容瑾長得極其俊美,又文武雙全,無論是文還是武,在三生界中,他排第二,沒有人敢站第一。
是全三生界的女人夢想中的情人。
但他的性格冷漠得不近人情,再美的女人在他面前,都得不到半點好臉色。
不過,他長得怎麼樣,鳳淺不關心,文采武學好成什麼樣子,也不關心。
唯一關心的是,他的醫術到底有多高超,能不能高超到給她恢復記憶。
鳳淺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失憶,但隱隱覺得和身邊的人有關,於是打聽到容瑾平亂回京的時間,支開服侍她的丫頭,一個人去他回京的必經之路上等著。
沒想到,京里京外,早里三層外三層地堵滿了人。
男的崇拜容瑾百戰百勝的英勇,想一觀他的英姿,而女的只盼能看他一眼,只要一眼,就能讓他在自己夢中無數次出現,在夢境中成就一番愛恨纏綿。
鳳淺隔著幾層的人牆,跟了容瑾的大軍十里路,一直跟到容府門口,也沒能找到一個空隙鑽到人群前面,更別說靠近容瑾,請他看病。
等眾人散去,容瑾已經進了府,鳳淺連他的人影都沒見過。
鳳淺來找容瑾是瞞著所有人的,也不能正大光明地投貼求見。
看著緊閉的大門,這麼放棄,又不甘心。
最後爬牆進了容府。
她雖然沒了記憶,但以前在九重山捉弄人沒少干爬牆的事,這些本事是不需要記憶的。
鳳淺憑著過去練出來的一身本事,輕易地避開容府里的護衛,摸進到容瑾寢室外面。
看著一個副官打扮的人從屋裡出來,忙瞅准機會,從窗口跳了進去。
為了不被人當成賊,鳳淺腳一落地,不等看清端坐琴案后男子,搶先開口,「我沒有惡意,來找你,只是想求你給我看個病。」
說完,才看清面前的年輕男子。
鳳淺之前就聽說容瑾長得極好,但這時看見面前極清俊的一張臉,仍然驚嘆,世上怎麼會有人能有這樣好看的容顏。
他只冷冷地瞧了她一眼,就把淡漠的目光移向別處,起身走向裡間床榻。
鳳淺被晾在了那兒,這算什麼?
既不叫人抓她,也不給她個回話,這病是看還是不看?
一個男人當著女人的面,走向床榻,意思就是我要休息了。
這種時候,女人應該有兩種舉動,一種是隨著他過去,爬上他的床。
另一種,識趣地離開。
不過跟著雲末長大的鳳淺沒有這種覺悟,從善如流地跟了過去,「你是容瑾,是吧?」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用一根金絲把她卷了丟出窗外,窗戶隨之關攏。
鳳淺從花壇里爬起來,沾了一頭的落葉,一身的花泥,望著閉緊的窗戶有些發怵。
沒叫人來直接把她丟出府,是不是等於還有機會?
趴到窗外,用他在屋裡可以聽見的聲音道:「我不是壞人,真的只是想請你幫我看看病。」
屋裡燭火熄滅。
鳳淺囧了一下,不死心地接著道:「我突然失憶了,我想你幫我看看,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病,才會突然失憶,又或許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恢復記憶?」
屋裡安靜得像沒人。
鳳淺有求於人,耐著性子,「我不會讓你白幫我的,只要你幫我看看,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全力而為。」
冷厲帶兵攻出戰,帶回女兒鳳淺的事,容瑾聽說了。
他雖然沒見過鳳淺,但憑著鳳淺這張酷似她母親的臉,他已經猜到她的身份。
水明珠在三生界的地位和聲望不低於三生尊主。
有她欠一個人情,自然是受用無窮。
但他不屑。
鳳淺等了一會兒,不見反應,又道:「我也知道這樣的承諾很難讓人相信,要不這樣,你有沒有想要做的事,我可以先幫你把事情做了,你再給我看病。這樣,你總不會吃虧的。」
美男養顏,誰都喜歡。
但跟他說十句話,他都回你一句的冰人就很容易讓人上火。
鳳淺對著容瑾不過兩盞茶時間,就失去了耐心,覺得跟他說話,簡直是自討苦吃。
按著她一貫的風格,都是她給別人苦頭吃,自討苦頭這種事,不歸她做。
轉身正想離開,突然聽見身後屋裡傳來冷清清的一個聲音,「嫁我為妻也可以?」
鳳淺猛地回頭,瞪著面前的緊閉的窗戶。
想嫁容瑾的女人一定多得數不清,但她直覺自己心裡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只是暫時把他給忘了。
在記起他之前,得守住自己的心和人。
「這個不行,你還有別的什麼想要的?」
「請回吧。」明明是極好聽的嗓音,卻冷得讓鳳淺禁不住打個寒戰。
作者的話:
無心很好奇某些讀者的分辨能力,此文從頭到尾都是同樣的筆風,居然不時會有人說什麼換人寫之類的笑話,無心寫文多年,自認筆風還算特別,除了本人的文以外,目前還沒有同樣的筆風。此文也快完結了,姑娘們不願看的,可以不看,但別說這種不負責的話給我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