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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雲末就是一個渣

  媚者無雙,第292章 雲末就是一個渣

  窗外是后花院,太子府的花院不比她的長樂府小。舒愨鵡琻


  而她又是第一次到皇甫天佑的府上,沒一會兒功夫就完全迷路。


  鬱悶地苦笑。


  一個管事打扮的人匆匆走來,向她行了一禮,「太子為郡主備了馬車,郡主請跟奴才來。」


  鳳淺臉上像起了火,火辣辣的燙。


  皇甫天佑回屋不見了她,自然會猜到她的去向。


  他沒有親自來找她,而是安排了下人來送她,是不想勉強她,也不想她難堪。


  鳳淺窘迫的同時,感激皇甫天佑的體貼。


  出了太子府,坐上馬車,一隻信鴿飛到她手上。


  鳳淺猶豫了一下,才從小竹筒中抽出信箋,白紙黑字,龍飛鳳舞地寫著一行字。


  「你欠我一夜,皇甫天佑。」


  鳳淺臉上越加燙得厲害,低罵了一聲,「混蛋。」


  雲末剛剛邁進書房,就有親信隱衛從窗口飄落。


  「郡主爬牆出了府,在花滿樓坐了一陣,又去了西子湖和皇甫太子喝酒……然後……」


  雲末眼皮微抬,「然後怎麼?」


  「然後去了太子府。」


  雲末驀地看向親衛,神色雖然仍然淡然,但眼底深處卻冰冷一片。


  親衛低著頭,不敢看雲末的眼,背心瞬間滲出冷汗。


  一縷白煙無聲地在天空中化開。


  親衛忙道:「郡主回府了。」


  雲末輕道:「你下去吧。」


  親衛鬆了口氣,退了出去。


  鳳淺翻牆進了長樂府,仍從潛回她爬出去的那扇窗,窗頁仍然虛掩,和她離開時沒有兩樣。


  輕輕推開窗頁,寢室中一片漆黑,看來千巧沒有進來過。


  她這趟出府,算是神不知鬼不覺。


  鳳淺暗暗得意,搭了一腿上窗戶,剛上騎上窗檯,屋裡傳來一聲極輕的打火聲。


  見對面書桌前亮起一團火光。


  隱約看見桌后坐著一個人影。


  那人慢條斯理地點燃燭火,挑亮了燈芯,照亮他乾淨得一塵不染的身影。


  鳳淺看著他清秀絕俗的眉眼,身體驀地僵住,額頭上慢慢滲出冷汗。


  他抬眼向她看來,神色淡得看不出絲毫喜怒。


  「郡主這是做什麼?」


  「賞月。」鳳淺說謊不臉紅。


  「既然是賞月,為什麼有門不走,卻要爬窗?」


  「如果走門,千巧他們職務所在,一定會跟著,我是好主人,不願為自己的一時興趣,害人家不能休息。」


  「是嗎?」他聲音極淡。


  「嗯。」鳳淺隨口應了,從窗戶上翻了進來,他做什麼從來不會告訴她,憑什麼她去哪裡非要告訴他?「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身為你的教導官,你晝夜不回,你覺得你該在哪裡?」


  鳳淺愕住,第一次見他端出教導官的架子,「你以前不管我的。」


  「現在管管,也不算遲。」


  鳳淺揉了揉開始發痛的額頭,「我兩世加起來,都能做你娘了,這些就不用你教了。」


  雲末似笑非笑,「頭一回聽說,人算年紀要把上一世也加起來,那郡主可知道雲末輪迴幾世?」


  「我哪知道。」鳳淺翻了個白眼。


  「欲語說此生緣此生結,我只管這世的郡主。」


  「你說這麼多,是想做哪樣?好像老師打學生都是打手掌心的,要不我叫千巧拿塊戒尺來,你要打就快些打,打完了,我好睡覺。」


  鳳淺坐到桌對面,不怕死地把一雙白生生的小手伸到他面前。


  「這麼說,郡主是承認自己錯了?」


  「我有什麼錯?我這麼大的人了,出去喝個小酒有什麼錯?」鳳淺趴在桌上,歪脖托腮,向他湊近,「我又是獨身,別說喝個小酒,就算去一也情,也無可厚非,是不?」


  雲末皺眉。


  「別跟我說什麼女人要守婦道之類的,我沒學過。再說,這院里的男人們,個個頂著我的夫侍的名頭,可是你們,誰是我的?」鳳淺睨著他笑,「雲末……你該不會說,你是我的夫?」


  鳳淺嘴裡輕鬆,心裡卻如秋風掃過,只剩下一片孤寂的凄涼。


  她兩個月就與他拜過天地,如今卻什麼也不是。


  即便是床友都算不上,呵……


  雲末緊緊地抿住唇,一雙眸子黑得如同濃墨,絲毫不能被燭光照亮,眼底深處涌著難辯之意。


  他靜看了她一陣,緩緩起身,淡然地走向門口,到了門邊才停下,迴轉身重看向她看似無所謂的笑臉,「一身酒味,要睡也洗洗再睡。」


  鳳淺『噗』地一聲吹熄了燈,直接尚了床。


  雲末默然,在門口站了一陣,退了出去,順手關上房門。


  鳳淺望著漆黑的帳頂,長嘆了口氣。


  苦笑了笑,天意弄人,是不?


  鳳淺以為氣走了雲末,這件也就算至此為止了。


  結果天剛亮,就被千巧『怯生生』地從被窩裡拽了起來。


  鳳淺喝了不少酒,又一夜沒睡,睡下去哪裡肯起來,直聽見千巧說,「雲公子讓郡主進山清修。」鳳淺才一個嚀叮醒了。


  「什麼清修?」


  「說是修習行為道德。」


  鳳淺差點噴千巧一臉的血,氣得差點爆粗口。


  之前見雲末一聲不出的走了,以為他還有點良心,結果他根本就是一個渣,整天變著法子折騰她的渣貨。


  除了雲末,讀書最多,最懂規矩的是四兒。


  鳳淺進山清修,由四兒做她的太傅。


  四兒平時為人隨和,鳳淺也挺喜歡他,但鳳淺在二十一世紀長大,思想行為和這一世的女子相差太大,在他人看來,坐沒坐像,站沒站像。


  而且是鳳淺在學習上又是懶到一種程度上的奇葩。


  一拿起書本,她是能躺著絕對不坐著,能坐絕對不站著的混球。


  四兒偏偏是個極負責的人,擔了她行為準則的太傅,整天圍著她苦口婆心地勸,簡直比唐僧還唐僧。


  山裡雖然山清水秀,但住多兩天就悶得起灰。


  再加上四兒總在耳邊嘮叨個沒完沒了,她就是想靜下心來煉煉丹都不行。


  鳳淺煩不勝煩。


  這天,鳳淺被四兒念得實在心煩,拿了女兒經裝模作樣的看。


  四兒昨晚被寺里的方長請去給和尚們講了半晚上的課,沒睡上兩個時辰,他又是早起的人,這時有些犯困,盯了鳳淺一會兒,就手撐了頭打磕睡。


  這一來,可樂壞了鳳淺,天賜良機。


  從懷中取出迷香,對著四兒的鼻子一吹。不一會兒,原本睡著的他,軟綿綿地趴在了行禮之上,任怎麼推掐叫喚都沒反應。


  拍拍手,正想開溜,突然見他的睫毛動了動。


  心裡一下揪緊,這迷香來得雖快,但不知藥性如何,萬一醒了,發現她不在,只要叫一聲,潛俯在附近的隱衛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她給揪回來。


  大眼一轉,有了。


  脫下四兒的一支襪子,將他的眼睛蒙上,又脫下他另一隻襪子,將他的嘴塞住。


  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找根繩子把他綁了,就萬無一失了。


  可是找來找去,除了綁著書箱的那條粗繩,再也沒別的繩子,偏偏那綁書箱的繩子被壓得死死的。


  鳳淺使出了吃奶的力也沒辦法將繩子從行禮上抽出來,有些鬱悶,不就清修幾天嗎?還扛這麼一大箱子的書,也不嫌累贅。


  四下望去,見不遠處崖邊擱著條枯藤,眼睛一亮。


  怕迷香過了藥性,不敢多加耽擱,三兩步走到枯藤前,去撿那條枯藤。


  那枯藤還有些細根埋在土裡,鳳淺隨手一扯,將那些細根連根撥起。


  哪知,這一撥卻將原本硬朗的土質地面拉松,從被撥起的細根處,裂開數道縫隙,暗道不妙,然還沒來得急反應,身子一歪,就隨著大大小小的土塊往崖下墜去。


  看著深不見底的山谷,驚慌失措,悲呼,哀呼。


  耳邊風聲呼嘯,身體以極快的速度下落,手腳亂舞,唯一能做的就是尖叫。


  終於看見谷底,竟是嶙峋山石,原指望谷底能有個內海什麼的,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現在看來,沒能逃走,自己先要被摔成肉餅了,說不定還會被掛在哪塊山石之上,風乾成人形標本,再不然就淪落為鳥食。


  就在絕望之際,深深嘆了口氣。


  小郎,你贏了,這世再不能和你一爭高下。


  突然眼前人影一晃,身體被什麼東西接住。


  眼前景色晃動,轉眼已到谷底。


  她卻沒直接在地上摔成爛泥,也沒掛在哪塊尖石之上,身上也沒有任何痛楚。


  鳳淺虛軟地呼出口氣,撫住胸口,自己還活著。


  阿彌陀佛,謝謝佛主,謝謝上帝,反正能謝的,全謝過一遍。


  「姑娘,你沒事吧?」耳邊響起一個性感磁性的男聲。


  鳳淺愣了一下,順著聲音望去,倒抽了口冷氣,心跳也像是停止了一般。


  近在咫前的這張臉好看得過份。


  如墨瀑般的長發隨意地披在寬闊的肩膀上,其中一束用一個精緻的紫金環束在頭頂,發稍隨風飄飛。


  如墨的濃眉斜飛,深沉眸子里籠著一抹散不去的陰霾:雲夕!


  「姑娘,有沒有傷到哪兒?」


  「沒有傷到哪兒。」鳳淺仍獃獃地望著面前這張好看的臉,心裡七上八下,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失去了記憶,還認不認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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