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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霸王硬上弓

  “星兒……”


  那女子的確在笑,但任誰都能看出她眼中的苦澀。她的目光溫柔如水,仿佛君卿染是她最親近的人。她慢慢走近,緩緩伸手,想要撫摸一下君卿染的腦袋。


  “星兒?又是落星公主嗎?可是我……”君卿染一臉懵逼,她邊邊下意識地後退,誰知一不心卻撞到了身後的石壁。她揉著腦袋齜牙咧嘴地驚叫,““哎呦喂,我這值錢的腦袋啊,律師最重要的就是腦袋,可不能撞壞咯!”


  白溪見狀輕笑:“打官司靠的不應該是拳頭才對嗎?關腦袋什麽事?”


  君卿染惡狠狠地瞪了這個榆木疙瘩一眼,隨即衝身前那女子解釋道:“我不知道該怎麽,但我可以很確定地告訴你,我根本不是你口中的……”


  “咳咳。”白溪的嘴角不由抽了抽,他似乎知道君卿染接下來要些什麽,於是故意咳嗽了幾聲打斷了她的話,然後抓了抓她的衣袖衝她嚴肅地搖了搖頭。


  君卿染自然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主,這樣一來她早已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即點了點頭咧嘴道:“好吧,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什麽。我好像……好像失憶了。”


  君卿染心道,既然她把自己當成了公主,那不妨就將計就計,不準還能來個狐假虎威,豈不刺激?


  她知道這女人對自己毫無敵意,隨即衝到她麵前左看看右瞧瞧,更讓人無語的是她竟還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女子的臉龐驚叫道:“哇塞,你的皮膚怎麽這麽好,你是怎麽保養的?來來,分享一下秘訣唄!”


  女子微微一愣,笑容有些僵硬,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幾下。


  白溪終於看不下去了,這個不知道哪來的冤魂怎麽這麽淘氣?而更加神奇的是她竟和落星公主的身體匹配度這麽高,不知這到底是不是一種巧合。


  “我落星公主,請問……你一直都這麽頑皮的嘛?”白溪輕笑。


  “呃……嗬嗬……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君卿染尷尬地收回爪子,隨即在白溪的示意下開口問道,“這裏是哪兒?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我們該如何才能出去?”


  那女子有些愕然,好像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於是反問道:“星兒,你是什麽也記不得了嗎?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君卿染看得出女子眼中的希望,也看得出她眼中的激動,可是她本就不是什麽落星公主,自然不會有落星公主的記憶。隻是這場戲是無論如何都要演下去的,她緩緩道:“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總之我覺得這裏很陌生!”


  君卿染本想繼續下去,白溪作勢又重重咳嗽了兩聲,君卿染會意,乖乖閉上了嘴巴。


  白溪笑著給君卿染打圓場:“你們在這墓穴之中逗留百萬年,又如何知曉這世間早已大變了模樣。連你都不甚了解,就更別落星公主了,她不知情亦屬人之常情。”


  君卿染配合地點了點頭,不是她畏懼白溪,而是白溪剛剛在她耳邊過,如果她暴露自己不是落星公主,那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麵對著女子的問話,她有些緊張,隨即也順著白溪的意思解釋:“沒錯,我這一睡就是百萬年,如今下大變,我又怎會知曉?又如何記得這些?”

  經這麽一解釋,壁畫上的女子竟對此深信不移。她關心地問:“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身體可有不適?”


  看到她的關心,君卿染眉頭微蹙,在女子殷切的眼神中,她還是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我隻是想問,一個死了的人突然活了過來,難道你們就一點也不驚訝?”


  實話,任何人在麵對這件事時絕對不可能這麽淡然,仿佛一切都是他們自導自演的戲。她著又去揪了揪白溪的頭發,邊揪邊問:“喂,你們不會是來這兒拍戲的劇組吧?別跟我開玩笑了好嗎?大家都是成年人,別再玩這些把戲了。”


  “劇組?”


  “拍戲?”


  白溪和那女子同樣驚訝,他們在想:自從她醒來之後老是一些聽不懂的胡話,難不成是剛腦腦門被棺材蓋給擠了?但更離奇的是,她臉上的表情竟然比他們還要疑惑,這又是怎麽回事?


  君卿染以為他們真的是在拍戲,於是臉上無端升起了一股憤怒,她撇嘴道:“好了好了,我不陪你們玩了,我手上還有很多案子,沒工夫在這兒跟你們瞎鬧。”


  她誤以為這些是那個海龜花錢派來整蠱自己的,索性坐到了地上吼道:“我可告訴你們,你們現在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已經觸犯了我國的法律,我一定會將你們告上法庭……你們就等著吃官司吧。”


  “吃官司?”白溪一臉愕然,“官司還可以吃嗎?不是用來打的嗎?”


  這時那女子忽然仰長歎道:“哎,星兒,想不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一點都沒變。”


  她話時低著頭,眼中的掙紮終於被堅定替換,隨即緩緩解釋:“眾所周知,當年落星公主是沐夏國第一才女,但事實並非如此。落星公主其實是個傻子……”


  “什麽?落星公主是個白癡?”白溪自知錯了話,連忙捂住了嘴。


  女子緩緩點頭:“是啊,其實公主隻有三歲孩子的智商。但饒是這樣,皇上還是最疼愛公主。直到有一,公主一睡不醒,皇上請了很多大夫都束手無策,後來有一個道士揭了皇榜,坦言公主在出生時丟了一魂一魄,因此才會神智不全。而且這一睡便會沉睡百萬年之久,待魂魄歸位才會醒來,而我們則自願在這裏守護公主。”


  “所以你……和剛才那些蟒蛇們已經活了百萬年之久?”君卿染問。


  “是。我們祈求道長將我們重築,迎候公主的到來!”


  “怪不得,原來你們早就知道我會醒過來!”


  白溪一雙探究的眼神微眯,不知道在尋思什麽。他緩了緩輕聲問:“重築的代價是什麽?”


  “代價?嗬嗬,何為代價?能陪伴公主百萬年,是我們的榮幸!”

  君卿染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她忽然間想起了剛才那些守護在冰棺前的大蟒蛇,原來他們所付出的代價就是自己的生命。落星公主蘇醒之時,便是他們隕落之日。想到這兒她不由瞪大眼睛吃驚的問:“為什麽會這樣?”


  “公主無須為我們感傷,人類壽命僅百年而已,但我們卻已活了百萬年,如今還有什麽放不下的呢。”壁畫女子罷微微一笑,看著君卿染的目光更加和煦。她頓了頓又衝白溪道,“公子,在下最後有一事相求。”


  “但無妨!”白溪抱拳道。


  女子看了君卿染一眼,隨即用神識和白溪交流道:“公主醒來之時遇見了你,想必這並不是巧合。所以我想請公子代為照顧公主,女子必將感激不盡。”


  白溪默默點頭。其實白溪根本不是見死不救的人,即使沒有她的托付,他也一定會將君卿染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的。


  見白溪答應了,女子終於有些欣慰。她忽然又冷不丁地:“公子,心你師妹!”


  聽到她的提醒,白溪隨即四處查看,竟發現不見了名若離的身影。他滿臉疑惑,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壁畫女子不舍的看了看君卿染:“星兒,今後沒有了我們,你要好生照顧自己。星兒,珍重!”


  話音未落,她的身子漸漸變得透明,就像剛才那些蟒蛇一樣。


  君卿染看著化為光雨的女子,這種感覺不清道不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白溪眉頭微蹙,他定定地看著君卿染問:“你到底是誰?”


  白溪雖然語氣有些僵硬,卻沒有任何殺意,不知道為什麽,從她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心中的悸動竟然愈加強烈了起來,而且越來越強烈。


  君卿染還沒有從剛剛的難過中緩過神來,她輕聲道:“我過了,我叫君卿染,是一個律師。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來到這兒,更不知道你們在什麽,我腦子好亂,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嘛。”


  白溪將她的迷茫看在眼底:“你很不尋常!也許,你真的是落星。”


  他沒有半點猶豫,而是肯定的語氣。世間每件事發生都有它的意義,一切都是定數。


  君卿染與他四目相對,目光觸及片刻,她便低下了頭,聲音有些微弱:“我你們真不是在拍電影?還有,你們話都是這麽文縐縐的嗎?還好我文言文學得不錯,不然都無法與你們交流了。什麽嗚呼哀哉的,累不累啊?”


  正當白溪準備話時,君卿染又打斷了他:“對了,剛才她要你心你師妹,你師妹哪裏去了?總不會無緣無故地消失了吧?”


  白溪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睜得老大:“你能聽到我們的神識交流?”


  在這個世界上,一個人隻有擁有足夠強的內力和修為才能聽到別人用神識交流的內容。而令白溪驚奇的是,這個冒牌的落星公主很顯然一點修為都沒有,這又是怎麽回事?

  “嗯哼?有什麽問題嗎?”君卿染點了點頭,瞪大眼睛向看著怪物一樣看著白溪,她是真的覺得他們話她聽到到底有什麽好奇怪的。


  白溪很快冷靜下來,他將手握成拳,放在自己的嘴邊咳嗽了幾聲,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你這個孤魂野鬼算是賺到了。”


  他出來的話更是氣死人不償命。


  “誰孤魂野鬼呢?我了個去,你才是孤魂野鬼,我是鍾馗,專門捉鬼的。”君卿染氣急敗壞的模樣像極了一隻凶狠的大老虎。


  白溪不理她,自顧自的向外走去,頭都不帶回一下。


  君卿染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著急地問:“喂,你去哪?”


  話音剛落,她便感覺踩到了些什麽東西,她木訥的緩緩低下頭看了一眼,隻一眼她就嚇得魂飛魄散:“媽呀,骷髏頭,嗚嗚嗚……”


  君卿染尖叫著,一躍而起雙手緊緊的環著白溪,雙腿同樣環著他的腰,把腦袋埋在白溪的頸窩裏,像個受了驚嚇的孩子。


  白溪連忙把雙手舉起,眼神左右躲閃,被她的突如其來弄得有些不自在:“喂,你先下來好嗎?有話好好,別訛人好嗎?”


  君卿染劇烈搖頭:“不要不要,這裏太可怕了。”


  她不僅沒有鬆開手,反而把他抱得更緊了。


  白溪實在不知如何是好,便威脅道:“你先下來再,不然我就把你丟在這裏喂蝙蝠。”


  某人這才像個猴子似的鬆開腿慢慢滑了下來,隻是看著白溪的眼神中多了些無聲的申訴。


  白溪眼神不自覺的看向了別處,君卿染隻顧著害怕,卻忽略了白溪的尷尬。


  “還愣著幹嘛?還不走?”白溪故作憤怒。


  “我不要。”君卿染有些生氣的嘟囔,“我才不要踩著這些白骨走,你走吧,不要理我。”


  白溪無奈,隻好微微蹲下身子苦笑道:“好吧好吧,就算我怕了你,上來吧,我背你!”


  他罷又自言自語地撇嘴道:“蒼啊,大地啊,我白溪這是造了什麽孽?為什麽要這樣懲罰我?我一定是瘋了,一定是!”


  君卿染聞言緩緩睜開眼睛,好奇的看著他,隨即嘴角笑容慢慢散開,毫不猶豫地爬上去。


  突入起來的重量讓白溪眉頭緊蹙:“呃……君姐,你……你好重!”


  “重?你開什麽玩笑?我這麽苗條,才一百二十斤好嗎!肯定是你平時不健身,缺乏鍛煉。放心,今後多練練就好了,省得你結婚的時候抱不動新娘子。”


  “你都抵得上師妹兩個重了,這也叫苗條?”白溪頭也不回的懟她,隻是君卿染看不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竟一臉幸福。


  “哼,我跟你,你這樣會沒朋友的!”就這樣君卿染罵了一路,然後問,“我們現在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先找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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