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青蚨神
青蚨神聽到張白鹿的話,沒想要眼前的這位社神意外的有限天真,身為神明,竟然會對這些普通的凡人如此關心。凡人,向來不過是眾神的仆從。雖然神明依賴凡人的信仰,但是眾神看來,凡人不過是牛羊一般,而神明就是牧羊人,神明統治凡人,就如同放牧牛羊一般。
因此,青蚨神聽到張白鹿的話語,感到有些驚奇,她能夠感受到,眼前的小社神,是真正將那些凡人平等的對待。隱隱之間,青蚨神似乎感覺到一種神性出現在眼前。但是她凝目注視,為剛才的想法感到有些好笑。不過是一個赤敕小神罷了,哪有什麽所謂的神性,暗笑自己想太多,轉眼就將剛剛的想法拋之腦後。
白離看到眾人都到齊了,手中神光一閃,一個微型的社公犁出現在空中。然後開始連綿不絕的介紹起這個社公犁的好處來。
青蚨神看著社公犁,眼神微動,馬上就知道此物對南越的價值之大。倘若推廣開來,南越的糧食可以增加三成左右。接連著,對南越商道的發展也是大有裨益。
當青蚨神聽到近期發生的事情的時候,並未對白河商社遭遇劫掠的事情發表任何的看法,隻是靜靜的微笑。張白鹿見此,知道今天的重頭戲來了。連忙向上一拜,說道:
“這次商社遇劫匪,小神自知難以維持,還望能夠青蚨神能夠為南越生民計,援手一二。”
青蚨神聽著張白鹿的話語,對此不置可否,並未說什麽。
張白鹿知道還欠一點火候,於是繼續說道:“但凡暮雲商社販賣的社公犁,小神所得到的人道功德,三成敬奉青蚨神大人。”
接著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白離,繼續說道:“至於白兄,由社公犁所得的功德,半成分予白兄。”
聽到這話,原本還想加半成的青蚨神,看了一眼麵前的兩人,尤其是白離。雖然眼前的社神沒有說明,但是青蚨神作為商道之神,自然明白張白鹿的小九九。自己雖然得到的是三成,但是隻限於暮雲商社推廣的,而白離的半成,卻是所有功德的半成。
白離聽到張白鹿的話也是十分震驚,沒想到張白鹿竟然會這麽大方,要知道,神道功德珍貴,得之不易,也不可強行掠奪。正是如此,青蚨神作為青敕神明,但也同樣降下分身,同張白鹿這樣的赤敕神明商議。所有功德的半成,對於白離來說,已經大大超越了自己的預期。白離自己的打算,隻不過分潤一些信仰之力以及些許的功德。
一時間,白離有些看不透眼前的社神了,隻得將眼前之事記在心裏,日後再做打算。
另一邊,張白鹿也有自己的打算。張白鹿並非此世之人,想法不同。在這個世界的人看來,功德自然分出去的越少越好,恨不得自己能夠獨享。但是在張白鹿看來,社公犁所得的功德在於推廣的範圍,越多的人使用,張白鹿得到的功德就越多。
但是目前張白鹿實力低微,想要將社公犁推廣天下,獲取大量功德,十分之困難。但是有了青蚨神這位青敕神明的幫助,雖然看上去要分出去三成,但是整體獲得功德可以迅速增長。至於白離的半成,張白鹿也有考量。
前幾日的劫掠,代表臨川城隍已經徹底撕破臉,未來的敵對完全無法避免。但張白鹿一個人一個人勢單力孤,麵對城隍難免力有不逮。所以,選擇一個合適的盟友就是當務之急。在張白鹿當前認識的人之中,白離就是最佳人選。
雖說白離來路成迷,但是明顯大有來頭。不然,赤敕的他怎麽敢於城隍對立。還能夠認識南越三大青敕神的青蚨神,而且還一副關係匪淺的樣子。用這一點功德,就能夠將他拉上自己的大船,也算不上什麽虧本的事情。
至於青蚨神,雖說功德難得,但是張白鹿自身實力低微,貿然投靠,難免讓自己成為附庸。張白鹿可沒有這種打算,目前還是用利益捆綁為佳。畢竟,利益最好最密切的捆綁,這一點,比所謂的忠誠要好的多。忠誠可能會被背棄,而利益則沒有人能夠背叛。
眾人將合作細節補充之後,白離以自身神力書寫了一篇合作文書,金色的文字漂浮在空中,眾人看過之後,都覺得沒有意見,就在上麵留下自己的神力印記,青蚨神留下的是一枚金色的銅錢印記,白離的是一隻鯉魚印記,而張白鹿,則是一顆桃樹印記。三個印記全部附上之後,金色的文字化作一縷青煙,飄到那渺渺高天之上。
張白鹿在青煙消失之後,感到了冥冥之中的一種關注與啟示。自己今後由社神犁得到的功德,也將按照之前的比例分出。張白鹿感受著銘銘之力,想到,這也許就是那所謂的天意了吧,或者就是所謂的天道。隻是,這所謂的天道,究竟是怎麽樣的存在,張白鹿的心中,頓時升起一種野望,祂想要探究,想要了解,探究這個世界的存在,了解關於這個世界的一切。
見諸事完結,青蚨神化出那一枚巨大的青蚨銅錢,在那方形的孔洞之中漸漸消失,隻給白離和張白鹿留下一個背影。
臨川縣,城隍廟。
此刻,臨川城隍,正眺望著白河集方向,也看到了巨大青蚨銅錢與那驚人的神光,感到了一種難言的憤怒,背後黑色的陰影如同的黑色火焰在風中舞動。
“大人,這社神攀上了那一位的裙角,眼下該怎麽辦。”
一旁的文判官同樣看到了白河集發生的情景,也看到了怒火之中的城隍,但他也十分恐懼眼前的城隍,還是硬著頭皮發問,畢竟那一位是南越的三位青敕神之一,遠不是他這種小神可以驚擾的。
“之前的事情,讓他們全都停下來吧。”說完,就轉身回到了臨川陰土之中。
“遵命,大人”文判看著遠去的城隍,不敢漏出異色,隻能低頭回答。隻是,待城隍完全離開之後,才敢抬起頭,看著城隍那有些陰晦的背影,麵色憂懼不已。、
“誒~”
伴隨著一聲感歎,文判的身影同樣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