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8章 前路？（終章）
「從前，海邊有塊頑石，受天地蘊化，誕出生靈，他無父無母，又秉性低劣，它在世間四處闖蕩，可惜，他並沒有去扞衛正道，反而擾亂天地，顛倒乾坤，他鬧龍宮，搶走定海神針，將四海踐踏。」
「他改生死，無視生命的尊嚴，把規則打垮，大鬧天庭，藐視天地法度，上犯威嚴神權。」
「然，天恩浩蕩，仍予其弼馬神位，希望他能收心養性，但其不識時務，滋擾蟠桃盛宴，欺君犯上，離經叛道，罪孽深重！」
「天威震怒之下，煉其於八卦神爐，后，佛祖以大無邊之神通移山翻海，將其拘與五行山之下降服！」
「我佛恩慈無邊，不計前嫌，五百年後釋其自由，授之禁錮，令其戴罪之身侍奉玄奘西行求取真經，普度世人！」
「他，將心中冥頑的自己當成仇敵，亂棒打成飛灰，只求修的脫胎換骨！」
「他洗凈一身戾氣，放下屠刀回頭是岸，皈依大道！聽話的就像一隻……狗一樣！」
巍峨的寶殿之中，太上揮手收起了面前的捲軸，掃了一眼面前熊熊燃燒中的八卦爐，似笑非笑的道：「不錯，這樣很好，關於你的事迹這樣寫來……行嗎？孫悟空！」
沉默片刻后，八卦爐內響起一道桀驁之聲：「太上老兒，不得不說你編故事很有一套，不過這樣的故事，我也會講，不如我來幫你們說下去？」
「嗯？！」
「你們說，天宮是極樂之地，但千萬別告訴他們，不放棄靈魂的人去不了！」
「你們說，五行山下壓著惡魔，但千萬別告訴他們，你們做作的一切只是想吞噬這惡魔的靈醞！」
「你們說，只要意志堅定就能取到真經，但千萬別告訴他們，所謂的西行只是一場被嚴密監控的鬧劇！」
「你們說，我這冥頑不靈的潑猴推到了珍惜的天地靈種人蔘果樹，但卻千萬別告訴他們，你們所謂那顆所謂的人蔘果樹早已不是開天所誕的造物，而是一顆仿品，更不要告訴他們，現在的人蔘果樹之下，到底隱藏著什麼！」
「你們說，這世間到處都是妖魔鬼怪肆虐，但千萬別告訴他們，這些妖怪，都只是你們可愛的寵物！」
「你們說，天恩浩蕩，心誠就能感動上蒼，但千萬別告訴他們，你們到底是怎麼懲罰那些忘記上供的信徒！」
「你們說，是上天把他們撫養長大，但千萬別告訴他們，到底是誰，親手殺害了他們的親生父母！」
「你們獨佔了美麗的天宮，卻把世人遺棄在了大地上，你們擺布蒼生的命運，卻又讓人間充滿了苦難！」
「那些美麗的，定要讓它變得醜陋，那些強大的，便要讓他們淪為玩偶！那些真心相愛的，讓他們互相憎恨，那些情同手足的，讓他們永世結仇！！！」
「嘿嘿，還有那些對你們不敬的，你們不僅毫無慈悲，還要將他們滅族絕種，不留一個活口！！！」
「這……就是你們！這就是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神！！！」
太上白眉微微動了動，淡淡的笑了起來：「都到現在這般田地了，你依舊是如此的冥頑不靈。你並非第一個做出這樣選擇之人，與歷史上那些存在相比，你不是最強大的，也不是最聰明的，更不是最圓滑，心機最深沉的。可是，連他們都失敗了，你又憑什麼，能夠打破現有的秩序規則？」太上眼中露出嘲諷，搖了搖頭：「算了，現在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只要再過幾個時辰，你就會被練成我的丹藥，而關於你的事迹，也必然會流傳天下，到時候天下眾妖都會以為大名鼎鼎的孫悟空皈依了天庭，成了佛，做了一條聽話的……狗！」
「是嗎？哈哈哈哈，你以為這個破丹爐能困住我？你信不信這個丹爐，馬上就會扣在你的頭上？！」
話音未落，八卦爐徒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太上為之變色，可還不等其做出動作，忽然，伴隨著一道咔嚓碎裂之聲，六米多高的丹爐伴隨著一道驚天巨響以及熊熊烈焰，轟然化作無數碎片崩潰！
火光爆閃中，黑影一閃而過，太上幾乎根本來不及反映，便被掃中！
但其身影卻在掃中的那一瞬間，砰然化作煙霧迷散！
熊熊烈焰燃燒中，一道影子躬身大口喘息著，雙瞳在火光的照應之下精光閃閃，但卻掩蓋不住其中的虛弱！
剎那之後，其仰天咆哮！
太上！！！天庭！！！佛門！！！
死！！！死！！！死！！！
那雙尖銳的利爪死死的握住手中的定海神針，就要向宮外衝去，可騰然，一股金光從天而降，將其死死的籠罩在其中，其身影猛然一頓，緊接著，又有更多的金光從四面八方猶如絲線一般傳來，將其徹底淹沒……雲層之上，太上手決變換中，其面前那一座巍峨的宮殿金光璀璨升空而起，轉而快速的開始縮小，飛回到了其手掌之上。
低頭看著手心那流光溢彩的宮殿，太上眼中露出一抹惋惜，終究，還是失敗了啊！
氣數……氣數……呵呵呵……「老君！！！」流光閃過，一位手托金塔，身穿將甲的男子趕來，略微有些緊張的問道：「老君，怎麼了？」
「失敗了！」太上微微搖頭，淡淡道。
「果然還是失敗了么？」托塔天王微微皺眉，嘆了口氣，轉而看了一眼老君掌心微微旋轉的寶殿，試探道：「敢問老君，那孫悟空……」
「還活著，被鎮壓在其中了！」
聞言，李靖微微鬆了口氣，恭維道：「老君煉製的這個『鎮天宮』著實異常玄妙，連這天地靈種的潑猴都能如此輕易鎮壓！」
太上淡淡笑了笑，搖頭道：「比起李將軍的天地玄黃玲瓏寶塔，我這『鎮天宮』也僅僅只是個玩物罷了。」
「哈哈哈，老君謬讚了，謬讚了！」雖然謙虛，但其眼中依舊掩蓋不住的自豪。
太上也不再說什麼，把手中的『鎮天宮』遞了過去：「你去與天帝復命去吧，此事，老夫就不再參合了。」
「老君你……」李靖話還沒說完，卻見太上輕輕揮了揮浮塵，腳下升起祥雲飄然而去。
目送太上離去的方向，李靖皺眉沉默些許，微微搖頭嘆了口氣，低頭掃了一眼手心微微震動的宮殿，眸中閃過一抹冰冷，轉而同樣駕雲向雲海正中那座最輝煌的宮殿飛去！
……伴隨著一道金光閃過，寬亮如鏡面一般的地板上出現了一道渾身焦黑的身影，孫悟空剛想起身，身後便傳來一道冷哼，一股浩瀚之力毫無徵兆的自上而下狠狠一壓，迫不及防再加上極度疲憊之下，其雙膝狠狠砸在地板之上，硬度極高的雲石也承受不住如此巨力，自雙膝砸落之處龜裂開來！
膝蓋處傳來的痛苦，以及上方依舊沒有絲毫放鬆的巨大壓力都並沒有讓其屈服，他緩緩抬頭，死死的盯著高台盡頭，王座之前的那一道負手而立的身影，淡金色的雙瞳之中，依舊閃爍著桀驁與狂野，以及，深深的仇恨！
玉帝負手立於王座前，微微低頭俯視著那個桀驁的身影，神色威嚴而冷漠。
「天生地養之靈種果然有過人之處，竟然連八卦爐都奈何不得你！」
「哈哈哈，我承認，我力量不如你們，寶貝更是一個天一個地，我鬥不過你們，但是那又如何？你們殺得了吾之身，卻滅不了吾之意！早晚有一天，你們同樣會被別人踩在腳下，肆意踐踏！」
「放肆！！！」
李靖面色更冷，爆喝中，手中玲瓏寶塔光芒再閃，玄黃之光更弄，恐怖的壓力轟然降臨，孫悟空悶哼一聲，幾乎趴在地上，但在其咆哮中，其身體一點點的上揚，再一次的把背挺得筆直，金色的瞳孔周圍，布滿了血絲，看起來極為猙獰！
「嗯？！」李靖眼中冷色更濃，就要再次催動靈寶施以更大的壓力，可卻微微一頓，轉而抬頭看向玉帝，微微欠身行禮，不再動作。
玉帝收回目光，淡淡的看向寧死不屈的靈猴：「你認為，你所作的，就是對的嗎？可笑，實在太過可笑！！！
你可知，你踐踏的究竟是什麼嗎？
你不服神仙在住在天宮，但若不是我們讓出大地，哪裡會有你們的安居之所？
你不服我們帶走孩童，但若不是我們收養他們，哪裡會有為蒼生服務的僕從？
你不服我們讓世人供奉，但不正是我們給與的崇高信仰，才讓大地蒼生有了奮鬥的希望嗎？
神，把文明帶給你們，教你們生存，只為能讓你們生活的更加幸福！
而你，都做了些什麼？！
神費盡心力創造輪迴，你卻要打破生死！
神無懼苦難降妖除魔，你卻與他們狼狽為奸？！
神培養靈樹拯救生靈，你卻要將這完美的造物連根拔除！！！、為了這個世界的美麗與繁榮，神付出了一切，而你！卻要大鬧天宮，破壞秩序，可對得起這惶惶天恩？！
浩瀚歲月，是誰為你們破開混沌？是誰為你們捨命補天？！
又是誰，帶領著世人不斷追尋大道？這功績，難道不值得天下敬仰？！你這潑猴，神為你規劃的西行征途你不走！井底之蛙，如何能明了世間的真意？！自由，你以為，什麼是自由？！你，真的理解自由？！」
玉帝這一連串的質問字字誅心，讓孫悟空一時間愣住了，想要反駁，可卻又一時間找不到更加有力的理由！
他神色略微有些茫然，好似，自己那一直所堅持的信念，是錯誤的？
玉帝眼中精光閃爍，其手指微微一動，騰然，一個寒光閃爍的箭頭化作一抹寒芒剎那越過兩者之間的距離，直*其眉心而來，肩頭還未到，其鋒銳之氣便好似已將其靈魂洞穿！
既然煉化不成，那便破其心，趁其信念動搖的剎那，以震魂釘嵌入其中，摧其志，從而收為己用，以此，來控制天下妖族之勢為天庭所用！
可玉帝的算盤，卻再一次失算了！
一隻細膩修長之手憑空而現，似緩實急，兩根手指如拈花一般，在電光火石之間輕輕夾住了箭頭！
直到此時，孫悟空才緩過神來，死死的盯著那一枚近在咫尺的震魂釘，瞬間明白了玉帝準備幹什麼，其憤怒更濃。不過，對於出手救他的那人，或者說那佛祖，他同樣沒有絲毫的感激之意，看向其目光中所蘊含的憤怒與仇恨，絲毫不弱於玉帝，甚至要更濃！
玉帝緩緩側頭，冰冷的看著那一個忽然出現在大廳內的身影。
「又是你？」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上天總有好生之德。」如來無視天庭眾將憤怒的目光，雙手合十宣佛號道。
「哼，每次都是這套說辭。」玉帝冰冷的眼中露出一抹嘲諷：「你好生？那地府就不會擠滿了！」
「那是萬種命中該有此劫數，此猴乾坤所醞，命運關乎天地氣數，若能令其皈依我佛，哪怕他萬劫不復，我也願救他萬世不悔！」
「皈依你？哈哈哈，笑話！！！這妖孽殺我百萬天兵，你一句放下屠刀，就讓他立地成佛？好大的人情，好大的善意！」
「毀他的肉身易如反掌，但除賊誅心，若這靈猴意志不滅，則天下眾妖也難收叛逆之心！難道你想再經歷一次千萬年前的妖帝靈潮嗎？天下歸心，普渡無盡蒼生，脫離輪迴之苦海，重獲涅盤，才是真正的大慈大悲！」
「天下歸心？歸到你西天去了吧？輪迴無端，生死長流，此乃天地循環之大道！唯有尊我大道者，方為聖人！！！你那西天經卷，凡夫，聽不懂！！！」
「生死是大道，涅盤，難道不是大道？佛即是道，道即是佛，若能普渡彼岸，原舍己以為人，莫非上天不願蒼生脫離苦海？」
玉帝眼中嘲諷更濃：「哈哈哈哈，生死也罷，涅盤也罷，這且不談，但你與我爭這大道，真是為了蒼生？」
「陛下，你看老僧早已厭離喜樂，不怖生死，無相無形，和欲之有？當然是為了蒼生！」
話語中，佛祖金光萬張，無盡的威壓撲面而來，強壓制天庭眾仙！
剎那間，凌霄寶殿之內能量狂涌，寶光四射。
面對壓力最大的玉帝卻是面色絲毫不變，其背後則隱現出五柄金焱衝天之利刃，緩緩散開，無形之銳氣勢如破竹撕裂了浩蕩之佛光，直指佛祖本尊！
「罷了，既然我們道佛都是為了天下蒼生，那便是一家，既如此……讓你一掌，掌落之處的地域，蒼生都划給你，生死我不再過問！」
「但，我要你佛門永遠都不再插手此事！！！」
聞言，如來沉默不語。
玉帝眼中神色更冷，背後劍氣更濃：「這裡，是天庭！！！」
如來緩緩閉上了眼睛，輕輕點頭。
可話還沒脫口而出，騰然，如來與玉帝同時一愣，緩緩抬頭看向天空，在兩人所注視的方向，一道身影漸漸浮現而出。
那是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其身穿鋥亮鎧甲，一頭如黃金一般燦爛的長發隨風飄蕩，然最讓人醒目的，卻是其背後那六對潔白如雪的羽翼。
天庭眾將頓時神色大變，氣氛驟然間凝重了起來，更有多人紛紛環顧四周，尋找是否還有更多的入侵者。
「古埃爾，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天庭的威嚴，不容侵犯！」凝視著那道不請自來的身影，玉帝的面色變得非常難看，對方竟然無聲無息的來到了自己的凌霄寶殿，更讓他氣惱的是，竟然無人察覺到絲毫異樣！
氣憤之中，玉帝也感到一股淡淡的寒意湧上心頭，任何人，都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頭上！
面對眾仙的敵意，以及玉帝的質問，古埃爾優雅淡然的笑了起來，微微欠身：「尊敬的東方天帝啊，我並沒有冒犯的意思。」
其話語微微一頓，目光微微掃動看向殿內那一道跪地身影，眼中異光閃爍：「我此次的來意，是為了，他！」
此話一出，玉帝與如來幾乎同時變色，竟然，連極西之地的神只都已經被驚動了么？！難道他們知道了什麼？！！！
孫悟空緩緩低下了頭，閉上了眼睛，但心中的怒火卻從未如現在這般熾熱，他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個貨物一般，被一個個強大的存在爭來爭去，現在就連那些神只都已經要來爭奪自己，這算什麼？這算什麼？！！！
他從未有如現在這般渴望力量，也徹底明白了，真正的強大並不僅僅只有意志，還需要同樣強大的力量所支撐，兩者缺一不可！
也唯有如此，才有資格能夠貫徹並執行自己意志，否則，一切都將是空談，如他現在這般……但現在才明白……是否已經太遲？……鳥語花香的庭院中，有兩女一男靜靜的坐在石凳之上，看著面前『熒幕』之上正在上演的一出『好戲』。而這熒幕之中做上演的，就是在凌霄寶殿之內發生的一切。
而在凌霄寶殿之中的那些界內最強者們，卻絲毫沒有發現他們的一舉一動，正在被『監視著』！
看著那個跪在大殿上被肆意『虐待』的身影，宋憐兒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他本擁有無上的地位，本不需要受如此折磨的，他本可以幸福的和他們生活在一起，無憂無慮的成長的，可是……可是現在卻……雖然她懂，這都是為了他好，可是……可是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身為母親，她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畢竟，那是她的孩子啊……「憐兒妹妹，又受不了了喔？」
身旁略帶調侃的話語傳來，宋憐兒連忙眨了眨眼睛，將那快要流出眼眶的淚水抹去，轉頭嗔怒的瞪著滿臉笑意調侃自己之人：「藍蝶姐！！！」
「咯咯，好妹妹，要堅持住啊，這樣都是為了雲兒好不是嗎？」軒轅藍蝶微笑著勸慰道：「畢竟，與天當時的經歷以及所承受的壓力相比，雲兒已經好太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可是……可是我……」宋憐兒略顯哽咽，眼淚又有絕提之勢。
「好了好了，憐兒要堅強喔，不然要是被雲兒知道自己的母親是這樣，那你可就真的太丟臉了！」
宋憐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現在根本理解不了身為一個真正母親現在的感覺，你說的當然輕巧了。」
聞言，軒轅藍蝶微微一愣，轉而悠悠的嘆了口氣：「可不是嘛，那能怎麼辦呢……人家也好想當母親呢。」
感受到身旁傳來的那幽怨無比的目光，聶天嘴角抽了抽，果然是……果然還是跑不掉，就算自己不說話，也依舊逃不過『這一劫』啊！
「哥哥你也真是的，這都多少年了，你與藍蝶姐之間也沒個結果，你要努力一些啊，現在算算時間，其他姐妹們也要不了多久，也將結束輪迴了，到那個時候……」
聶天側頭瞪了一眼調侃自己的宋憐兒，轉而滿臉苦笑：「這種事情，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又是這樣，每次你都會這樣說。現在你已經成為了真正的巔峰強者，至高無上的存在，我就不信你沒有辦法，就只是看你自己願不願意的問題了。」宋憐兒看向軒轅藍蝶：「是吧藍蝶姐？」
「是啊，某人不努力的話，我們再怎麼想也是沒用的呀。想想我還真是苦命啊。」
「……」看著兩個不斷調侃自己的妻子，聶天雙眼微微眯起，剛準備說什麼，忽然一愣，轉而微微皺眉。
「怎麼了？」察覺到聶天神色變化的兩女也不再開玩笑，問道。
「沒什麼，盤古與奧狄斯到了。」
「他們又來了？」宋憐兒微微皺眉。
她還想說什麼，軒轅藍蝶卻輕輕拉了拉宋憐兒的手，轉而對著聶天微笑道：「那你去處理你的事情吧。」
聶天微微點頭，轉而起身，分別輕輕擁了下兩位妻子，一一告別之後，身體緩緩消散無影。
目送聶天離去之後，宋憐兒本已舒展開了眉頭再次皺在了一起：「姐姐，我總覺得，哥哥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自從他上次回來之後，忽然間就變成了超越至高的巔峰存在，而且竟然還合併了洪荒與奈爾法世界，盤古與奧狄斯竟然心甘情願的對哥哥俯首稱臣，雖然按照哥哥的力量來說，這本沒有什麼，但是，我總感覺這實在是太過突兀了。」
軒轅藍蝶略微沉默，淡淡的笑著輕輕道：「是啊，我也有感覺，不過，這又如何呢？」、「難道姐姐不會感到有些好奇嗎？」看著淡然的軒轅藍蝶，宋憐兒有些不解。
「當然會有，不過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信天，他不告訴我們這些，必然有他自己的顧慮，我始終相信他，他做的任何決定，都是為了我們好。難道妹妹不相信他嗎？」
聞言，宋憐兒略顯慚愧的低下頭：「看來，我果然還是不如姐姐，而且還差得很遠！怪不得哥哥曾經說過，能娶到你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幸運。」
「傻妹妹！」軒轅藍蝶輕輕攬過宋憐兒：「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是天的妻子，他對於我們的愛是沒有輕重的，我們所有人，都是他最重要的親人！」
「嗯，妹妹受教了！」
看著一本正經的宋憐兒，軒轅藍蝶撲哧笑了起來，轉而指著面前的『熒幕』上：「別說這個了，你看，雲兒的轉折點已經到了，不知，他這次能夠做到什麼程度呢？」
天神殿內，盤古與奧狄斯略顯局促的站在那裡，靜靜的等待著那一道身影降臨。
忽然，兩人好似同時感受到了什麼，同時跪地：「奧狄斯（盤古），參見少主！」
看著那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兩位，聶天微微皺了皺眉：「我說過，我現在還不是你們的少主！最起碼，現在還不是！」
聞言，盤古與奧狄斯對視一眼，眼中露出為難，盤古開口道：「少主，難道您還在生我們兩人的氣么？」
「少主，之前我們真不是故意欺騙您，隱瞞您的真實身份的，只是，只是有些事情……」
「行了！」聶天揮手打斷了兩人的話：「你們兩人的苦衷我明白，之前所作所為，我也是能夠理解的，我也不可能因此而記恨些什麼。我是你們看著成長起來的，難道我是什麼性格，你們不清楚么？」
「那，那少主您……」
見兩人依舊不該口，聶天眉頭皺的更緊，但轉而卻無奈的嘆了口氣，決定不在糾結這個問題，淡淡道：「現在的我，還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應對更加強大的挑戰！我需要休息，徹底的放鬆！」
奧狄斯有些著急的道：「少主這樣本沒有錯，可是主人和主母那裡……」
聞言，聶天眼中掠過些許複雜：「他們那裡你們不用太過擔心，他們給我預留了足夠的成長時間，我會自己安排的。」
「可……」奧狄斯還想說什麼，卻被盤古暗中阻攔。
「少主，既然這是您的選擇，我們也不好說什麼，但我只想再次強調一點，主人您的決定，絕非僅僅只是關乎到您親生父母的生死，而是關乎於整個氏族，乃至於整個大衍神界之格局！稍有不慎的話……」
「我見過他，他告訴了我一切，所以，這些東西，我都懂，甚至比你們更加清楚！」聶天抬手攔住了盤古的話，神色嚴肅：「但正因為我明白，所以，我需要更加的謹慎。一旦進入了大衍神界，可謂九死一生，稍有不慎就將徹底隕滅，莽撞行事，只會讓事情向無法挽回的地步發展，這點，相信你們同樣也明白的。」
聞言，盤古與奧狄斯沉默。
是啊，他們如何不懂？只是……只是這個時候他們已經等待了無數年，現在終於成熟，他們確實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們其實並不怕少主放鬆，畢竟這些年的正常，他們也清楚少主所面對的壓力，猶如浪潮一般一浪接著一浪，根本沒有任何真正放鬆休息的時刻，適當的休息，確實是好事。
可是，他們怕的是，少主一旦真正的放鬆下來，產生了一種攜帶，乃至於退縮，甚至畏懼挑戰的情緒，這樣的話，那事情就真的難辦了。
聶天淡淡的掃了一眼兩人：「我明白你們在擔憂些什麼，那樣的事情不會發生的，逃避，逃的了一時，逃不了一世！終究有一天，我會面對的。而我現在，只是想給自己留些空隙，讓我能夠以更好的狀態應對更加強大的挑戰！我不得不面對的挑戰！」
當盤古與奧狄斯退下之後，聶天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之中，良久之後，莫名的笑了起來。
大衍神界么？呵呵呵呵……那大衍神界之上，是否還有更加高等的世界？
這條路，難道真的沒有終點么？
聶天緩緩抬頭，目光透過大殿，穿越虛空，好似看到了那個更高層次的世界。
大衍神界又如何？終有一天，我會前往，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解開心中所有的疑惑，並再一次站在其巔峰！
聶天緩緩從王座上起身，肆意的笑了起來，好似發泄掉心中的抑鬱與壓力。
大衍神界之上是否還有更高層次的世界，變強之路就算沒有盡頭又如何？變強的本身，豈非本身就是一種樂趣所在？！
良久之後，聶天收回目光，面前騰然出現了無數的畫面，每一個畫面之上，都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們在自己的輪迴之中，做著屬於自己的事情。
看著這些身影，聶天的嘴角緩緩上揚，更重要的是，在這漫漫長路之上有他們，有他們陪著自己，就已經足夠了！（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