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5章 覺醒
「宗主！」
瞬間，數十道流光衝天而起，疾馳而來。但那紫陽宗的宗主怡陽好似徹底瘋狂了一般，一手抱著怡情那靈魂破碎，但生機卻還尚存的『屍體』，右手瘋狂掐決中，兩道飛劍嗡鳴中，光芒大作，化為兩道劍光，向鐵牛疾射而去！
怡陽確實怒極，甚至有些瘋狂，世人都只知道怡情是她的師妹，兩人關係極好，甚至還有不少傳聞，說兩人其實已經暗自互結為道侶，但只有極少數人知曉，其實兩人並非道侶，而是兄妹，真正的親兄妹！
之所以沒有把關係公開，則是因為很多的原因，兩人同時進入紫陽宗，同樣的天資絕佳，同樣的傲氣凜然，互相之間，更多的是存在一種競爭的關係，除了一些長輩之外，很少知曉他們的真正關係，而後來，隨著實力的不斷變強，地位也不斷變高，兩人之間的這種競爭卻從來不曾間斷過，直到怡陽成為了紫陽宗的宗主之後，兩人這種長達數百年的競爭才漸漸的告一段落，但此時，知曉他們真正關係之人，已經很少很少，至於他們自己，雖然從來沒有刻意隱藏他們的真正關係，但卻也從來不會主動說出來。
如今，與自己相依為命到現在的妹妹就這樣隕落在自己的面前，隕落在自己的懷中，這讓他如何不憤怒？如何不瘋狂？
兩柄飛劍微微震顫，帶著尖銳的呼嘯，撕裂空氣，劃過詭異的路線，眨眼間已經來到了鐵牛面前！
卻見血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逝。
「嗆！」
兩道清脆的金鐵交擊之聲化為一道，那疾刺而來的飛劍頓時旋轉著拋飛了出去，卻是鐵牛在千鈞一髮之際，瞬間抬手拔劍，閃電箭的出劍，極為精準的磕飛了飛劍，看似簡單，但時機上稍有不慎，可能連躲閃的餘地都沒有，便會被飛劍所傷，甚至斃命當場！
飛劍被磕飛的同時，怡陽猙獰的面色猛然一白，猶如遭到無形之力襲擊，悶哼一聲，嘴角溢出絲絲的鮮血，向後飄退一段距離才重新穩住身形。
此次受傷，也讓怡陽近乎失去的理智喚了回來，他面色狂變，自己御史的這對飛劍乃是紫陽宗的鎮宗之寶，是一對威力莫測，鮮有人能擋的靈器！
而僅僅只是一擊，不僅僅攻擊被鐵牛攔了下來，而且作為飛劍的此任主人，他清楚的感受到，飛劍的顫抖和呻吟，卻是飛劍已經受損，不僅僅是劍身上出現了一個細微的豁口和裂痕，就連劍靈也萎靡了下來，靈性大幅降低，威能大減！
一擊，僅僅一擊就幾乎費了宗門的至寶？！而且看起來，鐵牛手中那柄紅光流轉的『鐵劍』沒有任何損傷的樣子，這怎麼可能？！！！
怡陽呆愣的剎那，鐵牛卻沒有閑著，眼中紅光閃爍中，又是一道血色閃電一掠而過，怡陽瞳孔驟然縮為針尖般大小，但躲避的念頭才剛剛升起，大腦中猶如響起了一道驚天霹靂，雖有好似看到了無盡的血光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要把自己徹底吞噬……「宗主！！！」見那詭異的紅色閃電擊中了宗主，那些疾馳而來的紫陽宗弟子眥目欲裂備，一部分人頓時改變了方向，向鐵牛衝去，與此同時，紛紛結印掐決，頓時，寶劍出鞘的『嗆啷』聲接連不斷，頓時天空中光芒大作，有些人僅僅只有一柄飛劍，有些則是雙劍，但有些則同時御使數十上百柄飛劍！
剎那間，數百到飛劍化為數百道劍光組成劍網，帶著憤怒和殺意，向鐵牛籠罩而去！
看著那鋪天蓋地的劍光，其他七位上宗門的長老眼中透露出無法掩飾的恐懼，倘若他們是那劍網的目標，必死無疑，畢竟那些人中，實力最弱的，也是分神期，與他們同級，強大者，甚至還有三位合體期的恐怖存在！這幾乎是紫陽宗所有高端力量了，如此威勢，誰能抵擋？！
可面對這向著自己碾壓而來的劍網，鐵牛原本想動用『血色閃電』，因為他有把握在劍網來臨之前，率先擊斃，或者重傷其中的絕大多數人的元神，如此，這看似恐怖的劍網自然不攻而破，可即將付諸於行動的剎那，鐵牛忽然微微一愣，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念頭，那念頭是如此強烈，身體幾乎下意識的動作了起來，只見他不閃不避，雙嚴重血紅色的光芒猶如實質般閃耀著，透露出一抹瘋狂！
他雙手持劍『緩緩』上揚，把所有的一切都灌注入了手中之劍，不僅僅是所有的能量，還有其精神，意志，乃至於一切！
『鐵劍』好似感受到了主人的瘋狂，以及毀滅一切的決心，瘋狂的顫抖嗡鳴中，其上流轉的血光越來越濃郁，劍鳴之聲也越來越響亮。
當其升到最高處的剎那，『鐵劍』之上繚繞的紅光也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巔峰，猶如實質一般，隨即，瘋狂顫抖震動的『鐵劍』猛然間一頓，隨後伴隨著一道驚天劍鳴之聲，一道血紅色的光芒衝天而起，化為一道數十丈大小的巨大劍影，劍影好似虛幻，但卻又極為凝視，氣息中帶著無法言語的狂暴和鋒銳，血紅色劍影周圍，甚至連空間都產生了陣陣輕微的顫抖，盪起一圈圈的漣漪！
如此驚天動地的威勢，讓所有人面色狂變，但現在，他們想要退開也已經遲了，只得把真元運轉到極限，不顧一切的瘋狂的催動飛劍！
看著那威勢暴漲籠罩而來的劍網，眼中血光爆閃，全身青筋畢露，好似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量，爆吼一聲，狠狠的劈砍而下！
「凌……霄……一……劍！」
轉瞬間，那數十丈的血劍虛影，頓時與蜂擁而來的劍網相撞！
「轟隆隆隆隆隆隆隆……」
強烈的光芒伴隨著驚天爆響猛然間炸開，轉瞬間，天地猛然一暗，雙方攻擊相碰撞的地方，空間被狂暴的力量撕裂，裂縫猛然間擴大，向外擴張，吞噬一切！
恐怖的空間裂縫吞噬一切，包括能量，聲音，就連鐵牛自己都被吞噬……至於紫陽宗眾人，幾乎同時吐血受傷，隨後在第一波席捲而出的狂暴能量擊中，身體翻滾著向後拋飛而去，但因為御使飛劍的關係，原本就距撞擊點比較遠，再加上被能量擊飛，卻是幸運的躲過了被那猛然間擴張的空間裂縫吞噬的命運……來自於其他七個上仙門的分神期長老一退再退，遠遠的看著那道在天空中扭曲肆虐的巨大空間裂縫，心中的震驚已經達到了極致，破碎虛空？竟然連空間都崩潰了？這樣慘烈的戰鬥有史以來，都是少之又少！
沒想到，今天他們竟然有幸目睹了這樣的一幕，而且還是一人對抗紫陽宗絕大部分強者的一場戰鬥！
如此恐怖的招式，一擊之下，竟然讓紫陽宗如此多強者重傷，鐵牛必定會名垂千古，可是，鐵牛的傷勢怕是更重，再加上被那空間裂縫吞噬，怕是……凶多吉少了……一念至此，不知為何，他們心中都如釋重負的長長吐出一口氣，十年前，他還只是一個凡人，而十年後的他，竟然一人對抗一個上宗門還能做到如此程度，如此妖孽般的存在，原本就不應該存在於世間，雖然他們與修羅無冤無仇，但他的存在，就已經讓所有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特別是當鐵牛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勢力之後！
他的隕落，也許是所有人都願意看到的……但就算鐵牛隕落，之前那恐怖的劍招也將牢牢的印在他們的腦海中，直到生命的盡頭。
紫陽宗的強者們勉強穩住了翻滾後退的身體，壓*內的傷勢，看著那在天地法則作用下不斷縮小的空間裂縫，神色中泛出一絲絲的敬畏。
他們同樣不認為鐵牛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夠活下來，既然他已經隕落，那麼先前的仇恨和憤怒也就漸漸的開始消散了，如此天才絕倫者，那麼是他的敵人，也是值得尊敬的……回憶起之前那恐怖的一劍，他們心中依舊有些后怕。
「凌霄一劍？！那是就是它的名字么……」
在戰鬥中，怡陽已經被帶到了後方保護了起來，之前那一道『血色閃電』並沒有成功破碎他那強大的元神，但卻也是神色萎靡，失去了戰鬥能力。
他怔怔的看著那那空間裂縫，神色複雜，低頭，看著自己懷中，臉上還掛著一抹恐懼和絕望的妹妹，眼中露出悲戚。
能夠死在如此強者手中，對於我輩修士而言，也不算是一種屈辱……現在的他，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更後方，紫陽宗上空，不知何時已經被密密麻麻的紫陽宗弟子所佔據，所有人都長大嘴巴，神色一片獃滯，面前發生的一切，若非親眼所見，他們怎麼可能會相信？不過好在，好在這個魔頭終於死了，終於被前輩們合力殺死了！！！
回過神來，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歡呼了起來，宗門此次雖然損失慘重，但卻並沒有動搖其根基，說不好，經過此次事情之後，他紫陽宗的威名還會更上一層樓！
「殺死我，你們真的就如此開心么？不過，你們高興的是否還太早了一些？」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壓過了數千人的歡呼聲，清楚的傳遞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頓時，歡呼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瞬間看向天空。
天空中的空間裂縫已經在天地規則的修復下消失不見，而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卻再次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鐵牛渾身鮮血淋漓，身體之上，還被數柄飛劍貫穿，血肉模糊，但其瞳孔中閃爍的血紅色光芒，卻更加濃郁，手中的『鐵劍』嗡鳴顫抖，氣息越發的狂暴！
他沒死？！！！
所有人身體都是狠狠一顫，眼中透露出恐懼。雖然他看上去重傷，但所有人依舊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天空中，重傷的紫陽宗強者們眼中同樣露出壓抑不住的驚恐，這樣都沒死，他們真的有能力殺死他嗎？！
紫陽宗宗主怡陽眼中露出濃濃的震驚，隨後率先回過神來，甩開身旁弟子扶著自己的手，上前半步，怒道：「鐵牛，你已經殺死了如此多的人，你還想要怎麼樣？！！！」
鐵牛微微低頭，看向怡陽，眼中濃郁的紅光閃爍，暴戾越來越濃：「不夠，現在還不夠，你們都得死，紫陽宗全門，所有人，必須替我師傅陪葬！」
話語中，鐵牛身體漸漸挺的筆直，隨著輕微的咔嚓之聲，那穿透其身體的三柄飛劍紛紛崩潰，化為齏粉消散。
鐵牛的話，以及那再次揚起的『鐵劍』，讓紫陽宗所有人心中都是微微一顫，可隨後，卻產生了一種被*至絕路的憤怒。
這鐵牛瘋了么？他真的要這樣做？！不給紫陽宗，也不給自己留一丁點兒轉還的餘地？
看著渾身鮮血淋漓，傷口遍布，血水不斷湧出，但卻依舊顯得強勢無比，一副要滅紫陽宗滿門的架勢，遠方的七位其他上宗門的長老們，震驚過後，滿臉無法置信。
面對鐵牛這樣趕盡殺絕的態度，紫陽宗所有元嬰期以上的修士，包括之前已經身受重傷的長老，以及宗主怡陽都是一語不發的默默上前，掏出了飛劍，以及其他所有的法器……紫陽宗的退讓，不代表他們真的怕了，雖然鐵牛的實力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們震驚，甚至驚懼，但他們也不是沒有一搏之力，只是這樣的話，就算最終真的殺死了鐵牛，他紫陽宗又能剩下多少實力？一旦勢力大損，那麼他紫陽宗是否還能繼續存在還是一個未知數。
但現在，面對這樣一個瘋子，他們還有其他的選擇么？！
然就在一場慘烈的大戰即將爆發之時，一道流光忽然間從遠方疾馳而來，攔在了雙方之間，流光速度極快，來的也頗為突然，或者說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對方身上，並沒有察覺到。
「鐵牛大哥……」
「鐵牛……」
兩道熟悉的聲音從中傳來，讓鐵牛微微一愣。
光芒快速消散之後，其中的四道身影頓時出現在了鐵牛的視線之中，卻是東陽仙翁，婭妃，以及納蘭矓月！
看著滿身傷痕，渾身氣息陰鬱狂暴，猶如瘋魔一般的鐵牛，兩女眼淚不住的流淌著。
但鐵牛卻沒有理會她們，也沒有理會東陽仙翁，而是死死的盯著最後的那一道身影，徹底愣住了。
不僅鐵牛，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那一道身影之上！
李亭山？他不是死了么？怎麼……怎麼……所有人都知道，鐵牛如此瘋狂的根本原因，不是紫陽宗的通緝，也不是紫陽宗之前帶給鐵牛的侮辱，而是因為他師傅的死……但現在，這李亭山卻好端端的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這，這算是怎麼回事？
看著鐵牛，東陽仙翁眼中掠過一抹震驚，隨後開口打破了沉默：「住手吧，你師傅沒有死！這一切只是一場誤會！」
「鐵牛，當時在巨大的壓力之下，門派已經散了，而我也沒有必要再繼續堅持下去，因此只是詐死而已！只是沒想到……」李亭山看著鐵牛，眼中充滿了感動以及自責和後悔：「只是沒想到，你竟然……」
關於鐵牛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死在其手中之人，多達近萬，所過之處，任何勢力都是滿門誅絕，沒有放過任何一個活口，包括老弱婦孺，這讓李亭山痛苦萬分，他知道，鐵牛這樣做，都只是為了他！
沒想到，自己的詐死，竟然讓一個潛力無限的孩子入了魔，走上了歧途，看著渾身傷痕纍纍，赤瞳血發的鐵牛，李亭山滿臉的痛苦。他不知道鐵牛是否還有挽救的機會，倘若沒有的話，那他，他就是真真正正的罪人啊！
這戲劇性的轉折，讓所有人都愣住了，紫陽宗之人，震驚之後，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憤怒，滔天的憤怒！
這算什麼？李亭山根本沒死？詐死？說的容易，一個凡人就算想要詐死，又怎麼可能瞞過修鍊者的感知？其中定然有東陽仙翁的暗中幫助，現在又跑出來當老好人？早幹嘛去了？他到底想幹什麼？
好一個東陽仙翁，好算計，真真是好算計！
極度的憤怒讓怡陽真人嘴角溢出淡淡的鮮血，傷上加傷，但此時，他卻必須要壓下心中的憤怒，東陽仙翁的實力深不可測，平日他都頗為忌憚，更不要說現在這種特殊的時期了。
他臉上勉強掛上了一抹僵硬的笑容，上前準備與東陽仙翁打招呼，但忽然，鐵牛忽然輕輕的笑了起來。
笑聲越來越大，神色卻越來越茫然。
既然師傅沒死，那麼他所作的一切又為了什麼？好像一切都沒有了任何意義，那樣豈不是說，被他殺死的那些人，都是無辜的？枉死的？
鐵牛神色越發的茫然，同時，瞳孔中彌散的血紅之色開始漸漸的褪去，身後狂舞的血紅色長發，也開始漸漸恢復原本的顏色，邪惡暴戾的氣息，快速的開始消散……忽然，鐵牛瞳孔微微一縮，他震驚的發現，隨著這邪惡力量的不住消散，他的力量也開始快速的消失，這，是怎麼回事？！！！
鐵牛雙眼緊閉，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想找出問題的根源，阻止力量的流逝，可嘗試了他所有能想到的辦法，但卻沒有用，根本沒有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力量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不斷的流逝，這樣的感覺，讓鐵牛無比的痛苦，他的經歷，讓他比任何一個人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力量，不論是所謂的邪惡還是正義……邪惡狂暴的力量消散的很快，在無數人驚愕的注視下，前一刻還猶如絕世狂魔般讓人顫慄的鐵牛，在短短的時間內，一身邪氣盡散，變成了一個正常人，這變化之大，讓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亭山瞪大眼睛，隨即忍不住老淚縱橫，竟然恢復了？鐵牛竟然恢復了？！沒錯，這才是自己的好徒弟，這才是自己熟悉的鐵牛！
兩女也是喜極而泣，若非自己沒有御空的能力，怕是早已經忍不住心中的喜悅，撲到了鐵牛身邊了。
而在其他人眼中，他們震驚之後，卻發現了更多的東西，邪氣消散之後，鐵牛猶如一個普通人，同時，之前那種前所未有的壓力也隨之消散無蹤，難道，隨著邪氣的消散，他的力量也……不少人目光開始微微閃爍不定！
東陽仙翁對此好像並不感到驚訝，目光中異光閃爍，好似對此早有預料一般。
沉默片刻，當他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見鐵牛的身體一震，猛然睜開了眼睛，原本已經徹底化為一片漆黑的瞳孔深處，一道血紅色的光芒若隱若現，眨眼間，已經彌散開來，與此同時，那一頭剛剛褪去血色的長發，也再次化為血紅！
這一巨大的變化，讓所有人再次愣住了，又……又變回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震驚之餘，人們卻漸漸的發現了一些不對，雖然他的瞳孔和頭髮再次化為血紅，但卻與之前不同，沒有了之前的狂暴！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哈哈哈哈哈……」
當疑惑中，忽然，鐵牛仰天大笑了起來，笑的是如此的爽朗，如此的開懷，隨著那笑聲，一股完全不屬於這個世界等級的浩瀚威壓轟然擴散開來！
這威壓實在太過恐怖，已經出現，已經驚天動地，好似整片天地都在顫抖，好似無法承受一般，以鐵牛為中心，空間轟然如鏡面版轟然崩潰，形成一個巨大的黑洞，向四面八方強勢的席捲而去！
這威壓之恐怖，才剛剛出現，便讓所有人身身體劇震，大腦一片空白，不論修為如何，都在剎那間失去了思考能力，留下的，只有一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恐懼，佔據了所有的心神。
而唯一例外的，卻是東陽仙翁，這威壓才剛剛出現，其面色就大變，瞬間揮手，籠罩住所有人，身影猛然模糊，出現在了千里之外！
在東陽仙翁庇護之下，人們漸漸的清醒了過來，可隨即發現了遠在千里之外的宗門，以及那個緩緩擴大的『黑洞』，頓時一片嘩然，隨後，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的看向那位身穿陰陽道袍，為他們撐起一片天地的身影，臉上的駭然再也掩飾不住。
瞬息千里？而且是帶著數千人？！！！怕是只有真正的仙人，才能夠做到吧？難道說……難道說這東陽仙翁真正的身份是……再看看千里之外，那僅憑藉威壓便能夠輕易碾碎空間的變態，所有人都感到有些麻木，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而此時，東陽仙翁卻根本沒有理會那無數道看向自己的震驚目光，也沒有理會身旁婭妃以及納蘭矓月，還有李亭山或震驚或擔憂的詢問，目光死死的盯著那不斷擴大的黑洞，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難道，難道他已經……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算二代劍主也用了三百年的時間，而現在，在斷了無數年的傳承之後，他又怎麼可能如此之快的便領悟極之真意？況且，這位被選中者，好像根本就不是一個劍修！
可是……可若非如此的話，他又怎麼會突然覺醒？！
難道，此代劍主乃是一個比二代劍主還要天才無數倍的絕世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