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鍊之路還很長(二)
滿目的空洞,陸狂顏身體軟了軟,臉色差得可怕。睍蒓璩傷
君輕邪,出事了!
而她不知道君輕邪在哪裡,無法知道他任何消息。
陸狂顏滿眼哀傷,君輕邪說過這珠子熄滅的話,他就死了,這麼說.……他早知道自己會死?為什麼會死?他可是青龍殿主啊,怎麼會死呢?都怪她,都怪她沒有多想,沒有想到君輕邪給他這顆珠子的用意。
君輕邪,你在哪輅里
邪,回來好不好?
陸狂顏忍不住握緊了拳頭,珠子在掌心成了粉末,飄散在空中。
見鬼的珠子,見鬼的熄滅,見鬼的死亡,不可能的,君輕邪那麼強大,連三大巨頭都能對付,誰有本事殺了他?一定沒事的,一定媲!
在外面遊盪了好久,連她也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少時間,只知道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她才重新回到官家。
「哥哥,你跑出去都三天了,到底去哪裡了?怎麼才回來?」雞腿子滿臉擔憂,小聲的詢問著。
陸狂顏失魂落魄,眸子黯然,強扯出一絲笑意,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有點累。」
「啊?」雞腿子抱了抱陸狂顏,足足比陸狂顏高了一個頭,厚實的肩膀也很溫暖,他安慰著:「哥哥,你是不是最近修鍊太刻苦,太急進,所以自損了?」
陸狂顏深嘆一口氣,倚在他的肩膀上,動也不想動,或者說根本是懶得動:「嗯,大概是的。」
「那快點去睡覺。」雞腿子輕輕推了推她,催促著讓她去休息,陸狂顏還是懶得動:「別,讓我靠一會兒,頭有點暈。」
雞腿子只好手足無措的站著,低頭看她疲倦的愁容,從沒看到她這樣,她永遠都打不倒一般,這是第一次覺得陸狂顏是累了,真的很累了。
就這麼彆扭的站著,沒想到陸狂顏靠著他睡著了,真真讓他憂傷擔心。
青光劃過,青尊從空間里出來,不顧雞腿子異樣的目光,將她打橫抱起,回了房間,放在床上。
再醒來是第二天的早上,陸狂顏還是陸狂顏,看到雞腿子扯出溫柔笑容,打招呼:「早!」
雞腿子點頭,招手,笑:「哥哥早!」
陸狂顏笑,跟平常完全無二樣,只是問:「雞腿子,你知不知道四大神殿在哪裡?」
「四大神殿?」雞腿子眨眨眼睛:「四大神殿離這裡很遠啊,在北域。」
「北域?」陸狂顏蹙眉,那確實離得太遠了,不過咬了咬下唇,她還是回答道:「我要去!」
「啊?哥哥去那裡幹什麼?四大神殿的人可是很兇的,而且四大神殿跟仙宗敵對,北域不太平,容易遭受危險。」雞腿子如實相告。
「雞腿子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以前流浪的時候去過北域,所以知道一些,四大神殿跟仙宗雖然同為至高神效力,不過誰也不服誰,所以很容易起矛盾,雖然還沒正式決裂,不過也快了吧!」
「雞腿子,我要去北域。」
「真的嗎?哥哥,你前段日子不是說要去西域嗎?」
「不,我們改去北域。」陸狂顏很堅決,君輕邪是青龍殿殿主,當然是去北域,她一定要找清楚君輕邪的到底怎麼樣了。
「哦,那我也跟哥哥一起去北域。」雞腿子笑,眉眼彎彎,笑容燦爛,一點都不擔心跟在陸狂顏身邊有危險。
可,陸狂顏當然不會讓他去的,搖了搖頭:「那邊很危險,雞腿子乖乖待在官家好嗎?」
雞腿子撅嘴巴抗議:「不,哥哥,我要去北域,我要當高手,高手身經百戰,各種危險的地方都會去的,我也要去,哥哥你就帶上我嘛,雞腿子絕對不會拖你後腿的。」
陸狂顏思忖了一下,嘆息道:「嗯,好。」
去北域的決定很匆忙,就連官俊瀾都覺得很意外,因為陸狂顏啟程很快,帶著雞腿子早早就離開了,心裡不免有些失落,陸狂顏這種人官家註定留不住,不過官俊瀾知道,日後再見陸狂顏絕對會讓人十分意外,這是他的直覺。
想要到達北域,必須要穿越一片冰雪平原,如其名,雪白的世界充滿了美麗玄幻的色彩,也隱藏著巨大的危機。
「哥哥,走這裡一定要小心,壞人很多,很多惡人連乞丐都不放過,以前我被一群惡人給打了,差點就死掉了,所以呢,我們一定要小心一點,很多惡人都喜歡搶晶卡,把別人洗劫一空,丟到空間縫隙里去滅屍。」說起往事,雞腿子有點懼怕,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對於以往的回憶此生不想再經歷第二遍。
陸狂顏覺察到雞腿子心中的苦,細聲安撫著:「雞腿子,別擔心,以前的都過去了,現在沒人敢欺負我們,別害怕好嗎?」
雞腿子笑,燦爛的笑容很溫暖,明明是一張成熟得充滿魅力的臉,偏偏讓人覺得他幼稚可愛,跟初見雞腿子那小小模樣一樣:「嗯,有哥哥在,相信不會有人敢欺負我們的,走吧,冰雪平原就在前面,哥哥小心點走,不然掉到空間縫隙里那就糟了。」
「空間縫隙?很危險?」
「哥哥,掉到空間縫隙里會死,至今為止沒有人能從空間縫隙里出來,除了至高神,唔,反正空間縫隙就像是一張巨口把人吞進去就再也不會吐出來。」雞腿子撓撓腦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陸狂顏將事情放在心上,和雞腿子一起踏過冰雪平原,時經一年,她終於到達了北域的邊緣,而她的實力也從一星神王升到了三星,將要突破四星,一年之內有可能連晉兩星,讓陸狂顏也大感意外。
不過,不知道時隔一年,君輕邪到底怎麼樣了,心中總是放心不下,不管多久她一定要看到君輕邪,並確保他安然無事。
才一踏入冰雪平原,立刻成為了眾多人狂熱的打劫對象,明面上肆無忌憚打陸狂顏主意的就不少,更別提暗地裡算計的。
一個三星神王,一個七星神主,還有一個不知道實力的看上去十分無害的青年,這一組合怎麼看怎麼詭異,但是怎麼看怎麼像肥羊,不宰白不宰。
區區三星就敢踏足冰雪平原,真不知道這一群是自大狂妄到唯我獨尊的地步,還是一群涉世未深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不過看他們衣著華麗,應該是一頭大肥羊。好久沒看到這種肥羊了,哪個不心動?而且肥羊實力不高,起了心思的人甚至都覺得自己看到了拿著晶核數到手抽筋的景象,很多人忍不住笑得跟白痴一樣。
陸狂顏裝作沒有看到那些目光,牽著雞腿子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都極致小心,無聲的戒備越升越高,神識放出,她已經感應到了很多強大的氣息。
「哥哥。」雞腿子再怎麼強自鎮定,還是有些害怕和忐忑,以前真的給他留了太多的陰影。
終於有人阿捺不住,從旁邊沖了出來,大喝一聲:「把身上的晶卡交出來。」
陸狂顏看向眼前的人,只有一個,四星神王,實力倒不算高,要是她出手對付,可以輕易拿下,不過她很好奇為什麼他出手了,其他人卻不出手,觀望嗎?警惕嗎?
也是,在凶地混跡久了的人,不警惕點怎麼能活得長?
陸狂顏並不知道,自己和雞腿子在這些高手的眼中構不成什麼威脅,真正讓他們感覺有威脅的是他們身旁的子叔,誰說外表無害的人就真的無害?要是真的相信外表代表實力,他們早就死上千遍萬遍了。
子叔不想入鼎,陸狂顏只好讓他出來,跟在自己的身邊,沒想到子叔竟然引得別人忌憚連連。
是的,子叔就是一道魂體,根本不具備任何星級,所以沒有人能察覺到他的實力,自然也就覺得他深不可測,比起陸狂顏和雞腿子更加令人恐懼。
對於未知,人們總是保持著一份害怕的,而那個脾氣火爆動了心跑出來搶劫的四星神王立刻就成了眾人的試練石,來試探他們的深淺。
「憑什麼?」陸狂顏冷眼看他:「如果我不交呢?」
「呵呵,那我就殺了你。」四星神王一字一句的說著,雖然陸狂顏只低他一階,但對付她一個手指就夠了,順帶著那個七星神主半個手指摁死他都綽綽有餘。
這就是高階的自信。
「哦,來殺吧!」陸狂顏不以為意,聽得躲在暗處的人直皺眉,這反應未免也太奇怪了吧,三星神王對著四星神王還敢那麼囂張,不想了吧?不過眾人把一切原因歸結在子叔身上,對,一定是子叔實力強,所以陸狂顏說話才這麼有底氣。
還是再觀望一下吧!
「找死!」四星神王拔劍衝上去,使出自己的最強招數:「三千鴉殺!」
陸狂顏淡淡的一瞥,接觸到陸狂顏目光的四星神王臉色通紅,滿懷憤怒,這是什麼意思?不屑嗎?看不上他的招式?
事實證明,還真是的,他最厲害的招式被陸狂顏用兩根手指給制服了,滿天飛的劍氣烏鴉被一道簡單的劍氣給砍成了虛無,一點痕迹都沒有。
荒唐,鬧劇!
看在別人眼裡那就是雷聲大雨點小,你不會覺得使了很久的劍法召喚出一堆劍氣烏鴉滿天飛,突然被別人一招滅掉,還會覺得這招厲害?四星神王要崩潰了,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一個三星神王會打敗他的最強招式?
他可是研習了好久的,為什麼一個四星神王會破解?
這個世界上有這麼變態的四星神王?
四星神王忍受不了打擊跑了,周圍皆是嘲諷聲:「太遜了,連個三星的都打不過,簡直丟了四星的臉,其實她也沒什麼厲害的,讓我來!」
不知是誰從角落裡衝出來,滿臉鬍子,盯著陸狂顏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趣味:「哦,能打敗四星,看來實力有所隱瞞,不過跟我打,你就不需要隱瞞實力了,因為我怕我一出手你就是想盡全力都沒機會,若我贏了你,把你的晶卡給我。」
跟高手過招歸過招,可還是不能忘了自己的目的,他可是來搶劫的。
「還是一句話:不可能!」陸狂顏搖頭,在神凌大陸沒有晶卡寸步難行,怎麼可能把晶卡交出去。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這個男人十分自信,行家一露手就知有沒有,剛剛陸狂顏破了三千鴉殺,卻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實力應該是一般般,他覺得自己不會出錯,而且他不是四星神王,他是五星。
四星和五星相差天遙地遠,三星更是完全沒得比,在神凌大陸多的是神王,一個三星算什麼。
「打吧!」陸狂顏覺得自己不耍點手段,這個冰雪平原說不定沒法走過。
五星神王倒是有點欣賞陸狂顏了,知道自己和他的實力差距,還能這麼平靜的說話,於是也懶得拔劍了,掌心一搖,劍氣凝結,沖著陸狂顏攻擊而去。
像是要讓陸狂顏,陸狂顏眼眸微閃,長劍在掌心盤旋一會兒也消失了,左手一抓,靈氣成虛劍,刺向六星神王,這真是讓五星神王大大的驚訝了一把:「你是法武雙修?」
「是的!」陸狂顏承認,殊不知這一語傳到別人耳中引起軒然大波。
「雲天恨,她是雲天恨!」
「打敗黑三角三巨頭的那個?」
「是的,沒錯,肯定是他,法武雙修能有幾個?剛剛沒想起來,現在發現他的特徵跟傳聞一模一樣。」
……
眾人齊齊抽了一口氣,人家一星就能跟五星打,怪不得三星的她能一招打敗四星,看來對付五星的也不是問題。
那五星神王哆嗦一下,咽了咽口水,問道:「你真的是雲天恨?」
陸狂顏眸光微閃:「如假包換。」
「雲公子,剛剛得罪了,在下向雲公子道歉。」說完,那五星神王轉個背,逃.……逃了?
眾人目瞪口呆,多麼滑稽的場面,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五星神王害怕三星神王的,還怕到轉頭就跑的地步,這雲天恨可真是稱為第一人了。
很多人得知陸狂顏的身份后,打消了念頭,對著同伴下了撤退的指令,錢固然重要,命更重要,像雲天恨這種怪胎最好不要惹。
唯獨有幾人例外,陸狂顏並不知道暗處有幾人一直在盯著他們三人。角落處,黑色的斗篷人與黑暗融為一體,大大的帽子遮住大半張臉,唯獨露出尖尖的下頜,聲音沙啞而刺耳:「沒錯,就是她,終於找到了。」
「終於找到了,君半風那個叛徒死了,果然也能發現她的下落。」一人抬起頭,露出猩紅的雙眼,臉色蒼白的可怕,渾不像活人,倒像是從棺材里爬出來的屍體。
「找了這麼多年,總算可以跟君上大人交差了,先跟著他們,找機會下手。」另一個斗篷人插過嘴,小聲的說著。
「等等,陸狂顏身旁的那個男人,有沒有覺得他的容貌.……」不知是誰說出了這句話,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雞腿子,雞腿子笑得開心,然而那容貌分明是.……
「君上大人只讓我們殺陸狂顏,那個男人先跟君上大人稟告一下,以免出錯。」原先最先開口的斗篷人再次說道。
「想個辦法引開那個男人,殺陸狂顏,至於那鼎魂便收進魂瓶內,奉獻給君上大人。」
「好,就這麼辦。」
***
「哥哥,你好厲害哦,兩手就把他們給震懾住了,現在沒人敢打我們主意。」雞腿子滿眼冒著紅心,高聲讚歎著,儼然陸狂顏是他的偶像,讓他恨不得跪下膜拜兩下。
陸狂顏噗哧一聲笑出來,道:「吶,雞腿子要記住,雞腿子是哥哥的弟弟,所以雞腿子也很厲害。」
「嗯!」雞腿子不厭其煩的重複自己的夢想:「總有一天雞腿子會跟哥哥一樣厲害,成為第一高手。」
正說著,突然發現陸狂顏往後面看了兩眼,敏感的他立刻問道:「怎麼了?」
陸狂顏蹙眉,她感覺有人在跟蹤他們一樣,可回頭一看並沒人,是錯覺么?眼皮直跳個不停,跳得她心神不寧,整個人升起不好的預感,她感覺會發生什麼事情。
頓時警惕起來,她回頭微笑:「沒事,雞腿子,冰雪平原好大,我們先找個店休息吧!」
「好!」雞腿子開心的點頭,對著旁邊的子叔笑了笑:「子叔,你怎麼一直都不開口說話呢?」
子叔哀怨的看著陸狂顏,陸狂顏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合著子叔吃醋了,心裡鬧彆扭了,她一路上都在跟雞腿子說話,也沒主動跟子叔說話,他大抵是悶了。
子叔也是個小孩子心性。
陸狂顏搖頭無奈,自己身邊越來越熱鬧了。
找到了房間,三人好好的休息了一下,陸狂顏心中不安,最後提出三個人一間房,以免出什麼事,畢竟雞腿子實力很弱,容易成為目標。
雞腿子也不知道陸狂顏為什麼這麼謹慎,不過能跟陸狂顏一個房間他還是很高興的,立刻就答應下了。
深夜。
「該怎麼做?」一群斗篷人站在房間門口,誰都沒有發現他們,哪怕有人走來走去,也沒一個人能看到他們。
領頭的斗篷人語氣充滿森冷之氣,好像地下爬上來的厲鬼:「不管什麼代價都要殺了陸狂顏,為此在所不惜,陸狂顏謹慎,竟然和他們睡在一起,那就直接動手吧,鼎魂交給你,那個男人交給你,陸狂顏交給我。」
他的手指劃了一圈,把任務分派好,然後揚了揚手指,一起進入到房間里。
然而,才推門進去,竟然發現房間里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手指握得咯吱作響,斗篷人語氣冷冽:「竟然逃了,快追!」
另一邊。
「哥哥,為什麼我們要半夜跑出來?」雞腿子揉著惺忪睡眼,他才睡到一半,就被陸狂顏拉起來逃跑,現在感覺好睏。
陸狂顏臉色難看,十分嚴肅的說道:「雞腿子,子叔,有人想殺我們,而且是一群很厲害的人,我們必須一路逃亡,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直覺。
一切都是直覺。
她是淺眠之人,外面有一點動靜都能夠聽到,儘管那腳步聲細微到可以忽略不計,但她還是聽到了,有人站在房間門口,所以她立刻拉著雞腿子和子叔逃跑。
「哥哥!」雞腿子笑嘻嘻的臉露出一縷莊重:「是哥哥的仇家嗎?」
「應該不是!」陸狂顏也說不清到底是為什麼,她知道那一群人很厲害,其中任何一個她可能都不是對手,她何時招惹上那麼強大的仇家了?
「哦,雞腿子不怕,雞腿子願意和哥哥在一起,不管遇到什麼危險都不會先跑的。」雞腿子又露出了笑容,看上去像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孩,他早已經把陸狂顏當成親人了,所以他不會丟下陸狂顏的,再不濟就一起死,死這個詞對於他來說很遙遠,以前再怎麼苦也都是和死神擦肩而過,他至今不相信他會真的死。
陸狂顏那麼厲害,更加不會!
「不,雞腿子,你聽我說。」陸狂顏深覺事態非一般的眼中,以前都是明面上的敵人,再怎麼強大知道了她也不怕,而這一次是暗面上的敵人,給她一種很深的恐懼感,她不知道是誰派出來的,實力如何,自己能否應付。
「嗯?」雞腿子疑惑看她。
「如果我出了事,你一定要先跑,因為只有你跑了,才能為我報仇,你要記住,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我們兩個都死了划不來,只要能跑就一定要跑,跑一個是一個。」陸狂顏鄭重的說著:「明白了嗎?」
「嗯。」雞腿子很糾結,他覺得陸狂顏的話說得很對,但是他又不想拋下陸狂顏。
「糟了,追來了。」渺遠的殺氣傳來,陸狂顏臉色一變,讓雞腿子踩上自己的劍:「走,一定要擺脫他們。」
「還有子叔,你先回鼎里吧,你是鼎,只要與鼎為一體,沒人能殺得死你,敵人很強大,我們要做好準備。」陸狂顏對子叔說著。
子叔搖頭,他可不像雞腿子那樣傻,陸狂顏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死也無法給小顏兒報仇,況且我是鼎魂,認了主小顏兒,小顏兒的靈魂就是我永生的主人,你死了,我不會活著,作為鼎魂的忠誠我會一起殉主。」
「子叔!」陸狂顏感動之餘,還是自責,自己何時這麼不自信了?不管怎麼樣她都會保護好自己的,這樣子叔也會活得好好的,她沒有找到君輕邪,沒有找到赫連千寒,怎麼會死?罷了,這種話她以後都不會提。
「在那裡!」像是金屬被鋸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嚇得陸狂顏彷彿驚弓之鳥,恨不得找地方把自己埋進去。
臉色慘白,愈發加快的腳底長劍的飛行速度,雞腿子不安的攥著她的衣角,眸子里盛滿了緊張,儘管隔得那麼遠,他還是感覺背後威壓鋪天蓋地的來。
對手的厲害根本不用出手便已知曉,這是他有生以來遇到的最強大的人。
陸狂顏一邊御劍飛行,一邊往後看去,眼瞳里寫滿了驚訝,那一群男人竟然不需要劍,光靠腳就能追上他們,好快的速度,比閃電更快,他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小。
眼看就要追上來了,陸狂顏又召喚出一把劍,說道:「雞腿子,快點,分頭跑,我感覺他們的目標是我。」
「哥哥!」雞腿子著急的抓住陸狂顏的衣角,死死不放,完全忘了陸狂顏剛才對他說的話。
陸狂顏扯下他的手,發怒道:「還猶豫什麼?快點上去,快點,忘了我跟你說的?雞腿子,你把我當哥哥就快點上去,不然我就不要你這個弟弟。」
「哥哥,不要!」雞腿子不肯走,臉上汗珠大顆滑落,重新抓著她的手:「我後悔了,我要跟哥哥一起,哥哥,仇我們下輩子再報,不要趕我。」
「胡說什麼?」陸狂顏眼裡升起決絕之色,閉了閉眼,將他從劍上推下去。
緊跟著她召喚出的另一把劍也跟著下去,穩穩的將雞腿子接住,帶向了另一邊。
殊不知分頭走倒還稱了身後人的心了,身後斗篷人離開兩個去追雞腿子,其他人繼續追陸狂顏,不多時,陸狂顏就被圍了起來,腳下的長劍被其中一個斗篷人踩在腳底碾壓著。
「終於找到你了,這一次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天知道他們有多想陸狂顏,他們本是至高神身邊的得力屬下,平時根本不用吃苦,有事也叫屬下去辦,結果在某一天接到至高神的命令,讓他們殺一個女人,於是他們從千年起就沒了好日子,輾轉各個大陸想要找到至高神所說的那個人。
他們恨君輕邪,藏了陸狂顏那麼久,也讓他們辛苦了那麼久,現在君輕邪死了,害他們奔波勞累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怎麼能不殺?
陸狂顏冷冷問道:「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殺我?」
若是今天僥倖存活,來日一定要殺上.門去。
斗篷人桀桀的笑,笑聲難聽,就像是地獄里的鬼混,讓人感覺骨頭都是冷的:「陸狂顏,可憐你被蒙在鼓裡,竟然不知道我們是誰?我們是君半風殿下的屬下。」
君半風?君輕邪?邪?陸狂顏心中一顫,任何跟君輕邪有牽扯的事情她都無法平靜對待。
「不可能!」堅決的吐出三個字,陸狂顏眸子里充滿戾氣,怒聲質問:「你們主子在哪裡?我要見他。」
「呵呵,你以為我們主子會見你?」斗篷人紛紛笑起來:「陸狂顏,讓我們猜猜你來到北域的目的?」
「主子以死為誘餌,你遠赴北域是想來找主子的吧?」
「可惜呢,主子只是想讓你乖乖落網罷了,陸狂顏,你真蠢,真當殿下只是區區青龍殿殿主么?看你也快要死了,便告訴你真相吧,殿下效忠於君上大人,連雁城大人都無法與殿下比肩,他是君上最器重的護法,只聽從君上大人的命令,像殿下這種風華絕代的人物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你一個小小女子的身邊?那都是因為君上大人下令斬殺你。」
「劍凌大陸未曾動手,是因為位面壓制,殿下實力淺薄,而你僥倖獲得了青龍。」
「風凌大陸未曾動手,是因為君上大人有更重要的任務,殿下太忙。」
「而到了神凌大陸,你還覺得你會那麼好運么?」
「陸狂顏,真正想殺你的殿下。」
……
陸狂顏神情煞白,表情尤為難看,恨不能將眼前的人撕爛,讓他們永遠都說不出話來。
真聒噪!
「我不信!」對於那麼多的廢話,陸狂顏只給出三個字,分分合合,從劍凌大陸到神凌大陸,君輕邪的心她看得清清楚楚,她曾說過,不信任誰也不會不信任君輕邪,因為君輕邪比她的命還要重要。
如果君輕邪對自己的好只是謊言,只是想殺她,想要她的命,她會站在那裡任由他殺,絕對不會還手。
懷疑自己也不會懷疑君輕邪,她的信任已經到了這一步,這種信任只賦予君輕邪一個人。
正是因為這般的相信,她知道他們說的都是謊言,君輕邪絕對不會派人來殺她,或許君輕邪真的是至高神的護法,但令他擔心的不是他要殺她,而是他或許處境很危險。
君輕邪能夠殺她的機會多如牛毛,力量強大,殺她不過彈指之間的事情,但他沒有,這無異於是違背了至高神的命令,至高神一定不會饒過背叛自己的人。
臉色更加蒼白,她陡然想起了那顆君輕邪送給她的珠子,是不是他早就知道自己會死了?所以才把那顆珠子給他?難道他真的.……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陸狂顏再一次一遍又一遍的說服自己,說服自己君輕邪沒有死,至高神那麼仰仗君輕邪,一定不會輕易殺了他的,一定的……
她終於明白多年前,君輕邪跟她說「風凌大陸很危險,能不能不要去?」「小顏兒,能不能不去神凌?」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原來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
至高神要殺她,何須她成長到這個地步,肯定是有人幫她,那個人是君輕邪無疑,君輕邪一直在庇護著她,而她尤不自知,每一次的強大和進步都踩在君輕邪鋪好的大道上,安安全全的成長著。
然而,這每一步的成長都是用君輕邪的命換來的,眼淚肆意的流,陸狂顏生平第一次哭得泣不成聲。怪不得在她離開劍凌大陸之前,君輕邪先她一步,那是他在給她鋪路,讓她走得不要那麼艱辛;怪不得他來去匆匆,每一次總是陪她很短的時間就走了,那是他根本沒時間陪她,他是真的忙,辛辛苦苦的瞞著一個通天的人給她更寬裕的時間成長。
她何其殘忍,讓他每天活得那麼累,每天處於疲累算計防備之中?
早知道,她不會那麼固執的踏上劍凌,踏上神凌,她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她捨不得用別人的命換自己達成心愿。
早知道,她會放棄尋找赫連千寒,那個素未謀面的父親,她會告訴青尊:「抱歉,我不是能挑起擔子的人,請你另謀高就。」
她就是那麼一個自私的人,什麼都可以不要,她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是君輕邪給她溫暖,為她注入陽光,君輕邪比任何人都重要,任何人!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早知道,一切都早已發生了,現在她的愛人生死未卜。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她急需見到君輕邪,可她知道,眼前的這一群人是不會給她機會的,他們會盡全力阻攔她,殺了她。
「啊——」衝天咆哮,玉冠掉落,頭髮一瞬間全部成了暗紅之色,那一雙眸子煞氣無邊,紅得幾乎能滴血,眉心間青紅之色交織,大有入魔徵兆。
「糟了!」子叔大驚,連忙拉著陸狂顏的手,試圖安撫她:「小顏兒,別,別著急,別入魔,君輕邪他那麼強大,一定會活得好好的,他一定等著你見他,要是他知道你變成這個樣子,一定不會開心的,小顏兒,君輕邪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小顏兒相信他好么,不要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小顏兒……」
子叔尖叫一聲,陸狂顏早已什麼都聽不進去了,提劍怒吼:「今天你們的下場只有一個——死!我要殺光你們。」
那模樣哪裡還有半分溫和柔美的味道,與平時大相徑庭,此時的陸狂顏儼然是兇狠毒辣的魔女,說出來的話也不帶一絲感情。
一把推開子叔,手中長劍瞬間暴漲數倍,衝天的高,她舉著那擎天巨劍狠狠的往下一劈,大地在晃動,深深的溝壑生生分裂成懸崖,沙石滾動,兇猛劍氣化身為龍從那溝壑中拔地而起,眼睛跟陸狂顏眼睛的顏色一般無二,是濃濃的戾氣,席捲而過,狂風大作,暴雨傾盆而下。
斗篷人欣賞著君輕邪臉上的痛苦表情,暗自冷笑,沒想到未來神之主,神凌大陸的新主宰竟然對君輕邪情根深種,崩潰到了這個地步,看來絕望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絕望了好,這點絕望算不了什麼,比起他們日日夜夜的辛勞根本不夠看,他就是要故意這麼說,故意要讓陸狂顏痛苦,他要報復他們,讓他們下了地獄也互相恨著。
不是相互喜歡嗎?不是十分相愛嗎?恨吧,永遠都不能在一起。
陸狂顏是恨,她恨的不是君輕邪,她是在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知道,為什麼要害君輕邪。
「這點雕蟲小技,算得了什麼?」
斗篷人齊齊出手,黑色靈氣織成透明屏障,任由紅龍橫衝直撞也沒有將屏障撞開,反而撞得自己傷痕纍纍,自行消散。
那屏障一下子轉化為奪命利器,往前推進,屏障之上布滿黑色霧氣,快速的朝著陸狂顏迎面覆蓋。
陸狂顏眼神一凜,踮腳退後,手中長劍被舞成千把萬把,狠狠的向屏障擊去,腳下一跺,神域撐開,層層疊開的蓮花形狀,顏色詭異得令人發怵,仔細瞧,竟然不是一重領域,而是多重領域的疊加。
「你以為你能破得了?對於我們來說你不過是螻蟻而已。」這麼弱的神之主,嘖嘖……簡直不堪一擊,他們甚至懷疑至高神派了那麼多人過來完全是疑心太重。
再厲害也不過是幾十年而已,他們可都是上千年,萬年的人,修為非一般人可比。
陸狂顏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一個小毛孩而已。
暗芒劃過,陸狂顏默念了幾句,長劍陡然被青紅白三色覆上,向上一躍,重重一砍,那屏障登時被砍為了兩半。
「怎麼可能?」斗篷人震驚了,沒想到陸狂顏竟然能破開他們合力織成的屏障,不過,這只是他們每人出了一分力氣而已,若是用全力,陸狂顏再強也會成為粉末。
「就讓你看看我們之間的差距。」斗篷人果然沒有再留實力,招招殺機遍布,四大神獸齊出,帝絕、子叔、還有眾獸都沒能是對手。
不到一會兒,陸狂顏落敗,斗篷人看著趴在地上的陸狂顏,彷彿在看喪家之犬,猖狂笑著:「陸狂顏,你知道么?預言典籍上說,你是神,未來的神,神凌大陸的新主人,可是你等不到那一天了,太弱了,君輕邪護著你這麼久,你還是這麼弱,我都懷疑那預言典籍是不是出了問題,別怨君上大人還有我們,要怨就怨你自己,給君上大人造成了威脅,好了,告訴你真相也算是對你的補償,接下來,去死吧!」
掌心黑球越凝越大,陸狂顏擦了擦唇邊的血,滿是倔強:「最好祈禱我不是神,若來日成神,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們。」
耳邊風聲呼呼,陸狂顏轉眸,一道縫隙越來越大,像是黑乎乎的洞穴口,陸狂顏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是空間縫隙。冰雪平原的空間縫隙是會活動的,現在出現在她的面前,老天對她還真是眷顧,知道她不願死在他們手上,所以給自己一個自殺的機會嗎?
就算死,也不能死在他們手上。
陸狂顏笑,哈哈大笑,猖狂、凄厲、絕望,夾雜著快意、期盼、美好,那複雜的情感沒人能讀懂。
黑球落下之際,陸狂顏像是拼足了最後的力氣,扭頭鑽入那空間縫隙之中。
「跑了?」「不是,她跳入空間裂縫裡了。」
「怎麼辦?這回沒法跟君上大人交差了。」
「君上大人只說要她死,沒說要她的屍體,跳入空間裂縫活不了,沒人能活,就算神也不能,陸狂顏死路一條,我們走吧!」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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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壓,越來越重的擠壓,陸狂顏只感覺自己身上被壓了幾千斤重的重物,有風刮過,一寸一寸的切割著她的皮膚,臉上手臂上腿上都是傷,衣服里滲出血來,那是凌遲一樣的痛。
一頭兇猛的野獸衝過來,眼睛里充滿嗜血的光芒,接著它的背後出現無數幽靈,還有魔獸,看著她就像是在看美味的食物,恨不得馬上吞之入腹。
可惜,陸狂顏已經連手指都抬不起來了,艱難的扯唇,她苦笑,想道:真的要死了嗎?
腦袋裡跟灌了鉛似的越來越重,身體也越來越輕,她思維渙散,最後的念頭是:真的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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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哥哥,快看,有個人。」野地上,一個小姑娘指著地上跟乞丐一樣的人,好奇的走過去,說道:「哥哥,這個人好像受傷了。」
「別過去,小心危險。」身旁的男子連忙抓住那小姑娘要去摸地上的人的手,沉聲訓斥著:「現在是家族非常時期,小心兒要注意一點,千萬不能出現,不能讓母親大人擔心,知道嗎?」
「哦!」名為小心兒的小姑娘點點頭,咬了咬唇瓣,再次道:「可她看上去很可憐,都快要死了,我們救救她吧?」
男子輕咳兩聲,狀似害羞:「不行,小心兒,她是個女子,哥哥碰了她是要娶她的。」
「哥哥,就別那麼彆扭嘛,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小姑娘賭氣一般的扭頭:「哥哥不救她,那小心兒救。」
「唉,沒說不救。」男子無語,自己的妹妹太善良也不是一件好事啊,於是,扭著粗壯的尾巴,到了陸狂顏的跟前,將她抱起來,那輕輕的重量讓男子感覺有些奇異,竟然還有人比他們蛇族女子還要輕,到底是什麼人啊?
「哥哥這樣抱著他,動作真是太親密了,要是族中長老知道了,一定會不問三七二十一讓哥哥娶了這個女子的,小心兒,你可千萬別對族中長老說我們救了人,待會把她送到蛇窩去藏起來,等她好了再偷偷送出去。」男子抱著陸狂顏,快速的朝著蛇族駐地滑去。
小心兒在背後跟上,還沒把撿來的人藏好,卻聽見細微響動傳來,轉頭,小心兒立刻怪異的笑了笑,恬靜的叫了句:「大長老好!」
「嗯,公主殿下,聽說你今天出去了,沒事吧?」大長老一嘆:「蛇狐開戰,其他獸類也不太平,蠢蠢欲動,想顛覆我蛇族,公主殿下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我一點事都沒有,大長老看。」小心兒轉了個圈,甜甜的說:「看,沒事吧!」
大長老微微放下了心,卻是叫那男子:「皇子殿下,你在做什麼?」
男子身體一僵,連忙將撿來的人放下,擋在她的跟前,僵硬的笑:「大長老,好啊!」
大長老到底是活成精的人物,一看就覺得不對,指了指地上,問道:「咦,皇子殿下,你的衣服掉在地上了。」
男子連忙蹲身去看,將撿來的人的衣角用尾巴往旁邊掃了掃,再次僵硬笑道:「沒……沒事,大長老,小翠最近愈發懶了,連衣服都沒給本皇子收拾好,待會本皇子訓她。」
「嗯,那本長老先走了。」大長老微微頷首,轉身要走,對於那兩孩子的把戲他心裡清楚得很,肯定是藏了什麼要不得的東西,不過到底是皇子和公主,他們的事不是他能管,都是小孩子心性,愛玩,也不會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就睜隻眼閉隻眼,不管算了。
「大長老走好。」小心兒連忙揮手送大長老離開。
男子鬆了一口氣,趕忙轉身將撿來的人放到床上,用被子蓋上,撥亂凌亂遮面的髮絲,男子突然心跳加速,臉上泛起紅暈,他以為蛇族女子還有狐族女子該是世界上最出色的人了,沒想到他隨意撿了個人,也長得那麼美,比他的妹妹還美。
呸呸呸,不能,妹妹才是最美的。
床上的人陡然睜開眼睛,使得男子驚了驚,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以為睡著的她已經很美了,沒想到睜開眼的她更美十分。
怎麼會有這麼美的人?
「這裡是哪裡?」清冽的女聲如一泓甘泉,滌盪著人的心,讓人十分舒服。
「蛇族。」男子咳了咳,以掩飾自己的尷尬,自我介紹道:「我叫湛風。」
「我叫陸狂顏。」床上的人朝他伸出手,真誠的說道:「謝謝你救了我。」
沒想到自己福大命大,在空間裂縫裡還能存活下來,不但如此,還到達了一個未知的地方。
湛風連忙握上她的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救你的不是我,而是小心兒。」
說曹操,曹操到,小心兒扭著柔美的蛇尾走進來,甜甜一笑,美眸彎彎如月牙:「你醒了啊?我救了你哦。」
「謝謝!」陸狂顏再次伸手:「我叫陸狂顏。」
「我叫湛心兒。」湛心兒趴在床頭上,問道:「我叫你小顏兒吧,小顏兒,你從哪裡來的呢?又是什麼人?」
小顏兒.……
陸狂顏滿心黯然,這個稱呼曾經屬於君輕邪,而如今她身處未知地方,君輕邪還不知道在哪裡。
邪,如果你活著,一定要等我來找你。
「你怎麼哭了?別哭別哭,不想說就不說了。」小心兒一看,急了,自己隨隨便便一個問題竟然把她問哭了,肯定是很久沒受到關心了,好可憐哦。
陸狂顏擦了擦眼睛,果然有淚,勉強的扯出一絲笑容,她緩緩回答道:「我從神凌大陸來。」
「神凌大陸?」小心兒眨眨眼睛,說道:「沒聽說過有神凌大陸這個地方啊。」
「那這裡是?」陸狂顏蹙眉,該不會又到一片大陸來了吧?「這裡是群獸大陸啊,這片大陸都是獸人,除了我們蛇族,還有狐族,狼族,鳥族,雀族.……」
群獸大陸,如其名,魔獸世界,她竟然是來到了這種地方嗎?陸狂顏試探著問道:「在群獸大陸有傳送陣嗎?我的家在神凌大陸,我要回去。」
「傳送陣?」湛心兒撞了撞湛風的胳膊,擠眉弄眼:「哥哥聽說過傳送陣這種東西嗎?」
湛風搖搖頭:「並沒有,群獸大陸沒有這種東西。」
「哦。」陸狂顏頗為失望,先在群獸大陸待著吧,一定要變強,然後想辦法出去。
「對了,你的下身好奇怪,你是哪個族的?」湛心兒轉移話題,生怕陸狂顏再傷心。
陸狂顏老實回答:「我是人類。」
「人類,完全是人嗎?」湛心兒一臉嚮往:「聽說只有神才能完全是人,群獸大陸都沒有人,沒想到我竟然能看到人,不,是神。」
「啊?」陸狂顏連忙搖頭解釋:「不是,並不是這樣的,在神凌大陸到處都是人,沒有獸人。」
「可是在我們大陸,人就是神啊!」湛心兒笑:「預言法典上說第一個來到群獸大陸的人將會成為神,哥哥,我們真好的運氣,救了一個神哦。」
「嗯,對了,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大長老?」湛風看著陸狂顏十分害羞,在得知陸狂顏不是壞人,又是人類之後,他覺得自己的一顆心正在淪陷。
都說越漂亮的人心就越善良,狂顏一定會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嗯,走,我們去告訴大長老,順便讓大長老給小顏兒治傷。」湛心兒很開心,越看陸狂顏就越喜歡。
大長老的院子。
大長老掃了陸狂顏好幾眼,嘴唇顫抖著,問道:「你真的是人?完完全全的人?」
「嗯,是啊,我從別的大陸來,現在我想回去,大長老有辦法嗎?」陸狂顏略帶期待的問著,知道自己不該抱有期望,她還是忍不住懷有希望。
「沒有。」大長老轉過身去,無人看到他目光閃爍。
「哦,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
接下來的日子在蛇族過得十分不錯,陸狂顏的傷也好了大半,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實力不知道由於什麼原因,封了一半,好像是這個世界對自己下了規則,她無法召喚出體內的獸,在心裏面跟他們交流已經是極限。
陸狂顏是人的消息傳遍了蛇族,所有人都高興得不得了,因為他們也知道預言法典上的傳說,說有一天會有神來解救整片大陸,讓他們擺脫獸人的身份,恢復到祖先的人類的樣子。
而且,到時候大陸上不再有紛爭,而是一片和平。
那種日子他們期待許久了,群獸大陸群獸爭雄,戰鬥不斷的日子已經是受夠了。
翌日,陽光晴朗。
「陸狂顏大人,女皇請您過去。」一個蛇人扭著鮮艷的蛇尾,恭敬的朝陸狂顏說著。
陸狂顏疑惑,她來到蛇族多時還沒見過女皇呢,女皇找她做什麼?不會為了那個預言,所以想看她一面吧?懷著滿心疑惑,她跟著那蛇人到了一個大廳。
廳里到處是蛇人,列成兩列,而女皇則站立在最前頭。
所有人看到她,都投過濃烈驚艷的視線,陸狂顏的目光掃過湛風和湛心兒,定格在蛇皇的身上,恭敬的施了一禮:「見過女皇陛下。」
蛇人族的主宰是女人,而且是由蛇族中最漂亮的女人擔當,確實,在場的所有人蛇人中,除了湛心兒意外,女皇最為美麗,漂亮得令人窒息。
妖嬈嫵媚,清冷如仙,哪怕陸狂顏是個女子,也止不住動了動心。
「大人免禮。」女皇顯然對陸狂顏第一眼極為有好感,所以對她非常禮貌,朝她一笑,道:「貿然把大人請過來真是失禮,大人請坐。」
「哦?那女皇叫我過來是因為什麼事?」陸狂顏直切正題。
女皇正為難著,不知道該不該說那傷人的話,一個女子已經先一步站起身來,冷漠道:「聽說你是人?」
「是的。」陸狂顏點頭。
「敢不敢驗一驗?」
女皇略有不滿,蹙眉道:「湛腰,不得對大人無禮,好好說話。」
那叫湛腰的女子委屈了一下,點頭稱是,才繼續說話:「可不可以驗一下?」
「怎麼驗?」
「投入蛇池。」
「我拒絕!」
「你……」湛腰扭頭看向女皇:「女皇陛下,請您下令,一定要將她拋入蛇池驗一驗。」
「這.……」說實話,女皇並不想強人所難。
「女皇陛下,您在猶豫什麼?以前也有人偽裝成人,後來引起巨大風波,所以請女皇陛下為了蛇族一族的安危,讓她驗一驗吧。」預言在那裡擺著,成為人就有巨大的好處,一些有壞心思的難免打了這預言的主意。
女皇一聽,也知道孰輕孰重,難為情的道:「對不起,大人,希望您能配合,如果您真的是人,我們蛇族一定全體給您道歉。」
陸狂顏問:「蛇池裡是不是有一群蛇?」
「不。」女皇有些瞭然陸狂顏為什麼拒絕得那麼快了,原來是曲解了蛇池的意思,於是道:「蛇池並不是一群蛇,而是一個天然溫泉,那溫泉能照出善惡醜陋,假體真身,乃是蛇族至寶之地。」
「我答應。」陸狂顏回答得很乾脆。
見她回答得那麼迅速,廳中不少懷疑陸狂顏是假的蛇人都覺得有幾分真了,或許陸狂顏還真是預言中的神。
停留在溫泉前,除了女皇還有一干蛇族重要人等全部站在外面等結果,陸狂顏正要跳進去,女皇拉住她,有些難以啟齒的說道:「請大人褪去衣服。」
陸狂顏錯愕眨了眨眼睛,還有男蛇在長,叫她脫衣服?陸狂顏朝那男蛇忘了幾眼,女皇會意,讓男蛇背過身,捂住眼睛。
陸狂顏這才飛速的褪下衣服,縱身躍進池子里,將整個身體沒入池水裡,突然,一副畫面浮現在她的眼前:
醜陋的植物在身邊飛舞,兩個人站在那植物中間,男子捂住女子的眼睛,輕聲道:「小顏兒,別看。」那個男子是君輕邪,那個女子是她,這個場景如此熟悉,這分明是劍凌大陸之時她與君輕邪在皇家獵場發生的事情。
回頭,又是一副畫面:
男子縱橫在森林之中,衣袍隨風鼓動,身姿優美矯捷,最後停留在一頭神獸面前,激烈的一戰之後,他滿身傷痕,卻如獲至寶般將神獸獸核放進懷裡,馬不停蹄的趕到了一棟建築物里,將獸核送出。
那棟建築物上寫著「神獸學院」四個大字,那個男子依舊是君輕邪,女子還是她,原來當初君輕邪送她獸核特意去挑戰一隻神獸,她記得當時他的實力不足以與神獸相比的,沒想到他遠比想象中強大,那獸核也如此來之不易。
其他的畫面陸狂顏不想再看了,這些畫面是她內心裡最美的畫面,此時都在池水上浮現。
將頭埋進水裡,她不想睜眼,好久,她再次鑽頭出來,一副畫面隨著水波蕩漾在她的面前,而這幅畫面讓陸狂顏忍不住淚如雨下。
男子睡在榻上,眉宇間滿是疲倦,身體瘦弱,臉色蒼白,整個人跟白骨一樣,他將一枚令牌拋給另一個男子,說:「如果本殿死了,她就是你們的新主人。」
「好了,大人,您可以從池裡起來了。」不知何時岸上的人全部紅了眼眶,忍住想哭的衝動,湛心兒扭身靠在湛風的身上,低聲哽咽。
尤其是看到君輕邪臨死的那副畫面時,好在那副畫面漂浮而出時,陸狂顏將頭沉到了水底,並沒有看到,他們也不打算告訴陸狂顏君輕邪死了。
湛風內心很是複雜,沒想到陸狂顏曾經有一個這麼愛他的男人,他還想追求她呢,現在看來沒希望了,蛇族對於愛情忠貞不移,就算配偶死掉,他們也不會另覓新歡。
「怎麼樣?都看清楚了嗎?」女皇轉個身去,道:「大人確實是人,她就是即將拯救我們群獸大陸的神,以後誰也不許對大人無禮,聽到了沒有?」
眾人哪裡還有異議,齊聲回答:「聽到了!」
「大人,水裡冷,大人從池子里起來吧!」
「可不可以讓我多待一會兒?」陸狂顏聲音沙啞,讓人不由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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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狂顏自從從蛇池裡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一直待在房間里沒有出來,把湛心兒還有湛風急的半死,最後苦等死等,沒等到陸狂顏出來,卻聽聞狐族要動手打蛇族的消息。
權衡了一下,他們放棄了守著陸狂顏出來,趕到了戰場。
所以,當陸狂顏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兩人,抓住一個蛇人問,才聽到那蛇人說:「大人,蛇族狐族開戰了,皇子和公主也上戰場了。」
陸狂顏臉色陰沉,沒想到自己閉關一會兒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於是又問道:「戰場在哪裡?能不能帶我過去看看?」
那蛇人為難了一下,點頭回答:「好的。」
戰場並不是什麼黃沙廣地,而是一片森林,森林裡蛇人狐人兩軍對峙,陸狂顏趕到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個弩拔劍張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