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邊訓練一邊哭
男人們都同情地看著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跟他們一起進行這超強度地訓練，每天還比他們訓練的次數多，就算素不相識，他們也感到心疼。
上官洪的眼神有更複雜的情緒，他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後，等其他人都走了，他走過來幫左雲兒求情：「副隊，方小雲訓練了這麼久，太累了，能不能讓她休息兩天？」
聽見上官洪替她求情，左雲兒沒有看他，對於她來說，這一生有兩個人是她最不想看見的，第一個是楚雲天，第二個就是上官洪！
但現在這兩個她最不想見的人竟然都出現了！
歐靖宇看向左雲兒，他知道左雲兒是楚雲天喜歡的女人，但他不知道楚雲天為什麼要把左雲兒弄來跟他們一起進行這種高強度的訓練。
左雲兒滿臉的疲憊，連他都覺得心疼，他猶豫著要不要向楚雲天報告，給左雲兒放兩天假。
「靖宇！」背後忽然冒出個聲音，左雲兒的心一顫，她不用回頭，也知道說話的人是楚雲天！
他果然在這裡！
「到！隊長！」歐靖宇立刻向他敬了個禮。
上官洪也急忙敬禮：「隊長！」
楚雲天面無表情地說：「通知全體集合！」
歐靖宇吹響口哨，隊員們很快集合攏來了。
這是楚雲天第一次出現在尖刺隊員面前。
一個星期了，大家都在私下打聽誰是他們的隊長，現在看見楚雲天，在軍隊呆過的都聽說過魔鬼教官楚雲天的大名，一見他是隊長，心裡不由都有些發怵。
楚雲天嚴厲訓話：「這裡，只有軍人，沒有性別！一切行動必須聽指揮！不準說情，不準交頭接耳……」
巴接巴拉說完了，他將視線投在左雲兒臉上，說：「方小雲！」
「到！」
「出列！」
「是！」
左雲兒跨出一步。
楚雲天說：「訓練消極，態度極不端正，所有科目重做三次！」
他又看向上官洪：「上官洪！」
「到！」
「出列！」
「是！」
「為消極訓練的隊友說情，同等處罰，所有科目重做三次！」
「其他的人，」他將所有隊員掃視一眼，說：「所有科目重做兩次，等最後一個人做完了才准解散！」
說完，楚雲天轉身離開。
所有科目重做一次，最快的隊員也要一個半小時，左雲兒的速度更慢，往往要兩個小時左右，這三次做下來就差不多六個小時了，就是說她連午飯都吃不成！
不光是她，大家還都得陪她挨餓！
左雲兒憤怒了，沖著他的背影大叫：「周雲浩！」
楚雲天充耳不聞，繼續往前走。
「周雲浩！」左雲兒追上去，跑到前面攔住他：「你罰就罰我一個人，他們又沒有做錯，為什麼罰他們？」
害大家跟她一起挨餓，她很過意不去。
楚雲天當她是空氣，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左雲兒如果不後退，楚雲天就要踩上她的腳了，她只能一邊往後退，一邊繼續嚷嚷：「周雲浩！你說話！他們做錯什麼了？為什麼罰他們？」
楚雲天仍然目不斜視地大步往前走，左雲兒退不贏，被他踩了一下腳，疼得皺起了眉頭。
左雲兒繞到半邊，跟著他小跑，繼續大聲嚷嚷：「周雲浩，我得罪了你，他們又沒有得罪你，你就是公報私仇！你卑鄙無恥……」
一群男人站在身後，默默地看著他們，眼裡全是對左雲兒的擔心。
楚雲天突然站住，喊：「方小雲！」
「到！」左雲兒神經質地立正。
每天被點名的次數多達十次以上，一聽見喊「方小雲」，她就自然答應「到」。
楚雲天說：「有沒有人教過你，跟長官說話要打報告？」
說完，他又邁步往前走。
左雲兒楞了楞，跑到前面喊：「報告隊長！方小雲請求退出尖刺，請批准！報告完畢！」
左雲兒這話一出，隊員們全楞了，上官洪的眼裡有更濃的擔心。
「現在是訓練時間！」楚雲天厲聲說：「閑事訓練完畢再報告！」他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了。
左雲兒看著他的背影發了會兒呆，又追上去：「周雲浩……」
「方小雲！」歐靖宇出聲了。
「到！」
「歸隊！」
左雲兒只得跑步回到隊列里接受處罰。
三個多小時過去，其他人已經做完了，端端正正站在訓練場上，等左雲兒和上官洪做完了才能解散吃午飯。
左雲兒在跨越障礙跑，一邊做一邊哭，從進入藍盾后，一周來，她沒有哪一天不哭。
訓練強度大累得哭，摔傷了疼得哭，委屈了傷心哭……
今天她哭得最傷心，從受罰開始就在掉淚，為她連累了大家難過得哭。
越難過越不敢偷懶，她拚命支撐著完成一個又一個任務，眼淚流得唰唰唰的，哭得視線模糊，不斷摔跟頭，摔倒了爬起來又跑。
現在她第二遍還沒有做完，後面還要再做一遍。
男人們都默默地看著她，上官洪還在陪她受罰，在她身側一邊跑，一邊小聲說：「雲兒，別哭，這是最後一個科目了，做完了就可以做第三遍了。快完了。」
左雲兒沒有回應他。
楚雲天站在樓上，看著哭得淚流成河卻還拚命做任務的左雲兒，他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但當他看向上官洪的時候，他的臉色卻陰沉了。
按照上官洪平時訓練的速度，他沒有這麼慢，這隻能說明，上官洪是有意放慢速度在陪左雲兒！
楚雲天拿過對講機對歐靖宇說：「上官洪訓練消極，罰重做一次，其他人原地待命！」
又過了兩個小時，上官洪和左雲兒終於完成了第三遍，剛回到隊里，歐靖宇又下達命令了：「上官洪，出列！」
上官洪應聲出列。
「訓練消極，罰重做一次，其他人原地待命！」
大家面面相覷，左雲兒剛剛乾了的眼淚又開始泛濫，她知道是她害了上官洪。
「報告副隊！」左雲兒狠狠抹乾眼淚，主動出列。
「講！」
「方小雲請求再做一次！」
歐靖宇沒吭聲，誰都看得出來方小雲在賭氣。
對講機響了，楚雲天沉聲說：「讓她做，一百一十分鐘內完成，上官洪八十分鐘！」
歐靖宇立刻下令：「方小雲，一百一十分鐘內完成，上官洪八十分鐘！開始！」
男人們倒吸冷氣，左雲兒平時最快的速度是一百一十五分鐘，現在她已經做了三遍，可以說身體已經累到了極限，卻還要再提速五分鐘！
上官洪同樣不輕鬆，他的最快速度是九十分鐘，現在要他提速十分鐘！
左雲兒和上官洪已經極度疲勞，但軍令一下，兩個人還是立刻做了起來。
為了不再連累對方，左雲兒和上官洪都很努力，尤其是左雲兒，她沒有再哭，咬著牙拚命向前，拿出最大的勇氣，以最大的毅力奔跑和堅持。
上官洪也同樣很努力。
隊員們情不自禁為他們當起了啦啦隊：「方小雲！加油！上官洪！加油！」
楚雲天在樓上默默地看著他們，這一幕是很感人的，只是他十六歲進入少年軍校，在軍營里摸爬滾打了十四年，這樣感人的場景，他已經經歷了很多次了，所以現在他的心裡只有一些微微的波瀾。
八十分鐘，上官洪順利完成了任務，大家一邊鼓掌，一邊接著為左雲兒加油打氣。
在隊友們的鼓勵下，左雲兒更努力地奔跑。
一百一十分鐘，左雲兒超常發揮，破天荒第一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了所有科目！
當左雲兒疲倦地向隊列走來的時候，大家熱烈的鼓掌，喊：「方小雲！好樣的！」
歐靖宇也鼓掌了，上官洪鼓得最用力。
左雲兒害羞地笑了，眼裡卻含滿淚花，向大家敬了一個軍禮，哽咽著說：「謝謝大家的鼓勵！對不起，我害你們挨餓了！」
樓上的楚雲天沒有笑，他知道左雲兒身上有巨大的潛力，只是沒有被挖掘出來，他會一點一點地幫她挖出來，把那個愛哭的小女人打造成一朵勇敢堅強的鏗鏘玫瑰。
歐靖宇宣布解散，男人們都走了，左雲兒說：「報告副隊。」
歐靖宇說：「說。」
歐靖宇是楚雲天帶出來的，跟了他近十年了，他的風格跟楚雲天特別像。
左雲兒說：「我請求調離尖刺，回警察局去。」
歐靖宇說：「這事你跟隊長報告吧，人員調動必須得到他同意。」
左雲兒問：「隊長在哪裡？」
歐靖宇打開對講機：「隊長，方小雲請求見您！」
楚雲天回答：「叫她飯後到我的辦公室。」
「是。」歐靖宇轉頭對左雲兒說：「飯後上三樓，左轉，尖刺隊長辦公室。」
「那，那下午的訓練我請假，可不可以？」左雲兒期待地問。
雖然想要離開，但畢竟還沒有離開，如果不向歐靖宇請假，她怕又受罰。
歐靖宇說：「可以。」
左雲兒高興地敬了個禮，說：「謝謝副隊。」
「快去洗澡吃飯吧。」歐靖宇和藹地說。
左雲兒洗完澡走進食堂，上官洪已經把她的飯打過來了，這些天如果她沒有受罰，跟大家一起吃飯，上官洪總是幫她把飯打好，但左雲兒一直冷冷地不理他。
今天上官洪為她挨罰，她心裡過意不去，所以微笑著向他說了聲謝謝。
上官洪：「我們是隊友，不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