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互相攤牌的兩個人

  痛。


  渾身如刀割般劇烈疼痛，三島煙齊緩緩醒來，四周漆黑一片，三島煙齊伸手摸索，不久發現了七夜青乃。


  他忍受著陣痛，托著七夜青乃向有光亮的地方前進。


  不知過了多久。


  三島煙齊和七夜青乃終於來到了一處有光亮的所在，前方還有一道水簾。


  三島煙齊拍拍七夜青乃，她毫無醒來的跡象，兩人渾身水淋淋的，他冷得瑟瑟發抖，可惜在地下水世界沒有可燃物，他也沒有火源。


  “唔……”等了不知多久，七夜青乃醒來了，她睜開血紅的雙眼，身後折損的血紅之羽緩緩消失。


  “呐呐……煙齊，我們死了麽？”熟悉的話方式，讓三島煙齊鼻子一酸。


  “像我這樣滿身罪惡的人，也隻有死亡能夠救贖我了吧……”七夜青乃趴在三島煙齊懷裏哭了。


  “為什麽，這樣？”三島煙齊道。


  “你不知道嗎？呐，煙齊，我現在告訴你也無妨哦，一年前的那三個人啊，是我吃了的……”她似乎處在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


  三島煙齊如遭重擊，沉默了。


  “煙齊，為什麽你要來呢？你知道嗎……青乃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啊。”


  “為什麽？”三島煙齊眉眼一酸，“你不是已經喜歡上了奈麽？”


  “對啊，煙齊，我是已經喜歡上他了……”七夜青乃麵無表情，“因為……”


  “為了離開你……”七夜青乃慘笑道，“我已經忍不住了啊，我好想把你吃了，我實在太愛你了，愛到了想吸光你的鮮血和你融為一體啊！”


  “嗬，你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血族呢！”他對於青乃離開他這件事，終於表示了憤怒，“不過，哈哈，你的是什麽鬼啊，亂七八糟的，你究竟喜歡誰關我什麽事？你喜歡誰對於我很重要麽？我隻不過是一個附身在原來三島煙齊身體上的一個可憐靈魂罷了！就算是你和三島煙齊有多長久的青梅竹馬之交，對於我隻不過是毫無意義的事情罷了！”


  “我喜歡的，我深愛的，是現在的你。”七夜青乃忽然完全醒來，“你可能搞錯了，但——青乃那的告白，是對你的，對現在的你的。你不是你，從你第一次話，我就知道了。”


  她血紅的眸子凝視著他，有些癡了。


  “那你對之前的三島煙齊？”他多少還是猜測到青梅竹馬會懷疑自己的，隻不過她平時都是那個沙雕樣，他沒有深入考慮。


  “隻是在看護食物而已。”


  “我也喜歡你。”


  三島煙齊歎了一聲。


  七夜青乃露出喜色。


  “喜歡過你。”他補充。


  她焉了下去。


  “你對奈的感情是真的，我看得出來。”


  她流下血紅的淚。


  “對不起，煙齊，原諒我……在我心裏，煙齊一直一直，不！煙齊永遠是完美無暇的！你是我所等候了14年的人啊！罪孽在身的青乃已經無法在繼續在你身邊陪你了，從青乃殺了人起那一刻，青乃就明白，青乃要永遠的離開煙齊了……對不起……煙齊……”


  “像我這樣的人，隻有死亡能洗清罪孽吧……”


  “夠了！你真是個笨蛋啊！”三島煙齊出了和冰下真愛類似的話，他也真正第一次流下了眼淚，“那些人，死一百次死一萬次都沒關係的，而你，還是原來的青乃啊，為什麽你不會明白。”


  “我明白的！呐……”七夜青乃道，豆大的眼淚無聲滴落，“煙齊，我死後，你如果能得救的話，能夠找一個聰明的女孩嗎？請別喜歡上青乃這樣一個遲鈍的女孩了……也許你們能生一個大胖子，或者一個活著可愛的女孩子呢，也希望你們能夠白頭偕老，嘻嘻，這都是青乃所想過的事情哦……”


  “笨蛋！”三島煙齊顫抖道，“別給我做傻事，既然你都那麽做了，那請讓我告訴你幾句話！”


  “棄置今何道，當時且子親。還將舊時意，憐取眼前人。”


  這是崔鶯鶯寫給元稹的一行詩，大意是過去的人就讓他過去吧，請愛惜眼前所心愛的人。當然七夜青乃即使很聰明也大概是聽不懂三島煙齊所的話的。


  所以，三島煙齊又滴下了淚水，道：“曾經有一份美好的愛情擺在我麵前，我沒能好好珍惜，如果能回到那，我一定會對那個人三個字，我愛你！可惜，這是過去的事，現在你我都明白了，我們也無法回到過去了，你七夜青乃，也已經是血純辛奈的女朋友了，所以，請讓我們忘了這一切吧，我們還是好朋友？怎麽樣？”


  七夜青乃聽到了那三個字後，渾身猛地一顫，然後平靜了：“嗯，青乃明白了。”


  她鼓動翅膀：“呐，煙齊，你知道嗎，我明白哥布林是被人控製後，我就確定我不是那個人的對手，所以，其實青乃這一次，沒有打算活著回去。不過，這次身邊有你，我想，我無論如何都要逃出生。”。


  “這樣想就對了嘛！”三島煙齊終於輕鬆的笑了。


  這一次，他們想要一起活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