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７７章 支離破碎

  「孩子？」，我不笑了，而是冷冷地說：「如果她能想到孩子，她就不會這樣了，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嗎？我是考慮到孩子，就是因為這，我才會傷害了很多人。」


  陳露一直在那裡發愣，目光充滿著仇恨。


  我根本不想考慮這個，我想我真的不虧欠她的，認識她后，我沒少給她錢，當初如果不是她說她懷了孩子，分手也不過就是普通的分手，誰也不要對誰怎樣，可是有了孩子，我幾乎把能做的都做了，可是到頭來，我得到了什麼呢？我沒能換來她的寬容，她的理解，更多的是對她也罷，對眉姐也罷的傷害。


  支離破碎，這個詞再好不過了，眉姐因為要讓著她，到了那種地方，她因為對我有恨，反覆地折磨我也折磨她自己，我被搞的頭都要炸了，這些難道就是為了孩子考慮的後果嗎？


  很多傳統的道德觀念在我這裡都可以被毫不客氣地否定。


  我的手放到了她的肩上，我完全不在乎什麼了，我又對她笑著說：「別這樣，我們走，好嗎？孩子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隨她去。」


  陳露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那裡跟死了人一樣地發作地哭喊，其實更多的是喊，她喊道：「天呢，我不活了，我沒臉活了，你們都不是人，都是鬼，你們去死，你們不得好死。」


  我根本不理會她這套，大壯在那裡不客氣地說：「給我聽著，你要不要臉你，你跟別人干那事，你昨天晚上那樣混蛋地對他和妮兒，你這些，我跟你說，天打雷劈你，你會得到報應的，小童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你這個……」


  陳露咬著牙齒，發瘋一樣地罵著大壯說：「你去死，你去死，你他媽的你們的女人都不要臉，不要臉。」


  大壯被氣壞了，想打陳露被菲菲拉住了。


  菲菲抿著嘴點頭說：「行，好，你這個女人，等你把孩子生了，等你身體好好的時候，我他媽的非撕爛你的嘴不可。」


  菲菲這個時候才知道陳露也去偷男人了，她說：「你還偷男人，我跟你說，你好好照照你那張臉，你還說你青春，漂亮，你哪點能跟我比？。」


  兩個女人掐了起來。


  最後又被大壯拉開了。


  所有這一切局面，我都感覺自己無力控制，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最後吼了句：「都別說了，你們聽著，我今天就在這裡說，我這輩子如果不娶眉姐，如果我再次失去了她，我不會活過三十歲。」


  陳露指著我說：「你，你。」，她奔過來，要打我，結果被我拉住胳膊說：「我被你搞死了，你比魔鬼還可怕，我求求你了，你走好嗎？把孩子打掉吧，聽話，我不想要這孩子，他要是知道自己有你這樣的母親，小孩子也沒臉立足這個社會的，再說了，有你這樣，我真怕孩子跟你差不多。」


  陳露拿出了最後要挾的手段，她一笑撥了我爸的電話，


  眉姐快有被急死了，手被我拉著，一直要抽回去，我生氣了，我回頭對掙扎的眉姐說：「你是不是也跟她一樣狠心，我都這樣了，你忍心走嗎？你忍心我跟這樣的女人過一輩子嗎？」


  眉姐不說話了，被我嚇到了，她有哭了，她知道我過的是不好，每天心都在被東西折磨著。


  陳露在電話里對我爸說：「我不活了，他跟那個女人一起欺負我，他們還當著我的面在一起，我不活了，一起罵我，打我，我要把你的孫子打掉。」


  她沒有對我爸不客氣，她是為了博得我爸的同情，她這樣做是對我和我爸的雙重報復。


  不多會，我的電話響了，我接了電話，我爸被氣的很激動地說：「你，你，你這個孽子，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啊，這孩子都快要生了，你說你做的是什麼孽啊，既然不負責，你當初對人家做這事幹嘛，又生這個孩子幹嘛啊，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不懂事。」


  我說：「爸，你不相信我嗎？我想你應該相信我，而不是相信她，這些年來，我做事雖然從來沒省心過，可是都過來了，我至少可以說，我既然做了，就有它正確的地方。」


  「我不跟你談這些，你對也罷，錯也罷，可孩子怎麼辦，你會讓她真的把孩子打掉吧，你說是吧，你趕緊給我回來家，你跟那個她斷掉，你們沒那個緣分，到頭來只會互相傷害彼此的，你們明白嗎？」


  我說：「我現在回不去，有點事。」


  「什麼事，她不說你和小眉在一起嗎？你是不是還要明目張胆的對露露啊？」


  我說：「爸，你別為我操心了，我求你了，我真的搞不明白，為什麼心裡就老想著要孫子什麼的，你能不能也為我想想，百年後，誰還能知道誰啊！」


  「我不管你，我多少年沒跟你發過脾氣了，你別以為我這是對你好，我這恰恰是害了你，你小時候多聽話啊，那是因為從小到大，我管著你，你怕我，今天弄成了這個樣子，你沒感覺你做事都太由著性子了嗎？」


  我爸那天談不上生多大的氣，但是氣也不小，他主要是考慮那孩子，他認為孩子是沒有錯的，而且傳香火是必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多想跟其他的父親一樣帶著小孫子出去玩呢，這些我都能理解，只是沒有人能理解我，沒有。


  最了解我的女人，在這個時候竟然要退縮，真有她的。


  我最後對我爸說：「我晚上回去，你好好的，沒什麼事。」，我掛了電話。


  大壯望著陳露說：「小童要是我，早把你趕出去一萬次了，別管他媽的好男人還是壞男人，沒一個會喜歡你這樣的，做事別這麼歹毒好不好？」


  陳露只是不停地罵著：「去死，去死，去死。」


  大壯也不管他了，走過來跟我說：「沒事吧，要不要我打電話跟叔叔說啊？」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的，他會想明白的。」，我皺著眉頭望著陳露說：「別這麼搞笑了，他幫不了什麼，我們的路還要我們自己走，知道嗎？還有，你最好也別麻煩你的父母了，他們也不容易，如果懂事的話，老老實實的待著，你若願意，打掉孩子也行，我沒意見。」


  「你瘋了嗎？」，眉姐可怕地望著我說。


  我說：「對的，早就瘋了，我不瘋就會被退死，你不要這樣。」，我很深地望著眉姐說：「聽著，你再這樣對我，我會很難過的，我要你勇敢，堅強，不是退縮。」


  「對不起，我做不到。」眉姐把臉轉到了一邊說：「你還小，很多事你不懂，你今天這個樣子，萬一以後我們不行，你到了三十歲，四十歲，五十歲，當你想要孩子的時候，發現我什麼都不行的時候，那個時候你會很痛苦，也許我們會很不幸福，你明白嗎？」，眉姐很小聲地說。


  是的，她說的有她的道理，這是很多人都會說的，男人到了那些年紀後會怎麼樣呢？人的心是隨著環境的變化而變化的，誰能保證誰的心不會在多年以後發生變化，可是，誰又能想到以後會是什麼樣子呢？


  女人太多的優柔寡斷會葬送愛情，為何不這樣想，即使以後不幸福也要努力地去爭取呢，即使不幸福，也不會後悔，是吧？

  可是，她做不到，我想去做到，想用我的年少輕狂去拼我的未來，拼我的承諾，可是卻面對了一個不勇敢的女人。


  與其去賭承諾，不如去賭結果，我想眉姐是一直在賭我的承諾，所以她一直多慮，如果只是賭最後的結局，一切都好辦了。


  我點了點頭說：「別這樣，反正你是不能走的，我們在這裡說，也是浪費時間，跟我回去吧！」


  「她怎麼辦？」，眉姐說：「我暫時不走，可我需要你把她安頓好，讓她能夠冷靜，不會受到傷害。」


  這實在太難，若是陳露她就是這樣反覆地搞，我能有什麼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眉姐的話讓我鬆了口氣，我點了點頭說：「恩，好的，我會啊事情解決的，相信我這次，很快的，我會讓一切都風平浪靜，我們可以幸福地在一起。」


  她沒說什麼，妮兒在我出來的時候，去外面買東西，她找到了我們，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她媽媽，眉姐抽出我的手，望著妮兒，用那種溫和的面容，慢慢地走到了妮兒的跟前，妮兒拉住了眉姐的手，兩個人貼在一起，也許那個身影讓我知道，在她們的世界中，她們母女，會把我當成唯一的依靠。


  沒有男人的家庭，她們是無助的，她們為了一個男人，孤獨無助地站在濱江的天空下，陽光在她們的身上流下無奈的自責和傷感，同時也照射出他們無比的渴望與期盼。


  最後，她們一起走過來，然後對我們說：「我們走了。」


  我皺了下眉頭，眉姐給了我一個眼色，意思她們只是暫時離開。


  我沒有留，我想眉姐是不會這樣離開的，而我要解決的是陳露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