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她也相信了我的話
我說是的,馬上又說:「你說現在怎麼辦嗎?你知道這孩子知道會難過的,可你為什麼還做這樣的決定,做這樣的決定前,你怎麼也不想想啊,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我知道,你會責怪我的,沒人會理解我的,呵!」,她一笑說:「妮兒昨天晚上說,你們很和睦,對她也很好,玩的很開心,是吧,真的挺好的。」,她的口氣里似乎有點吃醋的味道,但是她又不能流露出來了,她知道自己既然做了這個決定,是不好輕易回頭的,但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女人固有的吃醋,
我說:「對了,妮兒查到了你的電話,知道你是在修道院。」
眉姐聽了這個吃驚說:「她什麼都知道了嗎?」
我說:「不是,我後來瞞她說,你是因為一些事情暫時在那裡躲避的,她也相信了我的話。」
眉姐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怎麼跟她說,你等一段時間吧,慢慢跟她說好嗎?她會感覺我不疼她,不為她考慮,可我當時真的都快瘋了,什麼辦法都沒有,如果我不進這裡來,我真的會死掉的,明白嗎?」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我今天去那裡看你好嗎?我想知道你怎麼樣了。」
「不要來了,我很好,你自己保重就好了,還有幫我照顧好妮兒。」
我說:「你需要什麼嗎?如果需要,我買了給你送去,你在裡面能吃飽嗎?裡面是不是不能吃葷啊什麼的?」
「我很好,吃的也很好,什麼也不缺,你不要來。」,她拒絕我去看她,我感到很無奈,似乎也感覺到了一種巨大的壓力弄的我喘不過氣來,我想去衝破它,可是無能為力。
但是那天早上,我還是偷偷跑去看眉姐了,我開著車,跟陳露和妮兒說我出去吃豆腐腦,我知道她們不愛吃這個,所以她們沒去,我先去超市買了些東西,這些東西有吃的,喝的,還有衣服,我給她買了內衣,因為那個晚上,我在修道院里看到有很多內衣,心想這些東西修道院應該可以穿的。
我為她買了藍色的,我知道這是她喜歡的,從我認識她的那天起,從我們第一次各自暴露自己的身體起,從我們第一次有過那關係起,她就是那件藍色的BRA。我很喜歡,也順便提醒她不要忘記了,在人世間,我們有過的快樂,有過的感動和眼淚。
我還為她買了一身白的羊毛衫,那個時候微微冷了,我怕她受到風寒,選擇白色也是看到她們那裡的人穿的幾乎是白和黑,而後,我又給她買了圍巾和手套,天氣一天天冷起來,她的手容易生凍瘡,這些,我都為她考慮了。
我算了下時間,正好到她那的時候是八點半左右,來教堂的人陸續離開了,我在外面等了一會,等人都散去后,才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進去。
我走進去的時候,出來的人有很多人望著我看,似乎不明白我這是幹嘛,他們都出來了,我才進去,似乎錯過了時間,不是個虔誠的教徒。
我走到了教堂的後面,她們應該也剛剛出來,我看到了那群修女,她們似乎能夠記起我,還是怎麼著,一起向我望來。我對她們微微一笑,她們沒有任何錶情。我那天沒有見到眉姐,當她們都離開后,我也沒有發現眉姐的身影,我又些擔心,於是慌忙地跟上她們,然後問她們,有一個年紀大點的修女說:「哦,你是找她的嗎?」
我點了點頭。然後問:「她今天沒來教唱歌嗎?」
「她好像生病了。」,有個修女說。
天呢,我當時就慌了起里,然後趕緊問:「什麼病,嚴重嗎?」
「我們也不知道,好像住在我們這裡的聖瑪麗醫院,你去那裡找她吧!」
我聽到這個后,趕緊去找這個小醫院,這個醫院是屬於修道院的,但是那天眉姐並沒有帶我去這裡的醫院,她也許是怕別人誤會什麼。
她現在住在了這個醫院,應該不是小病,我拎著東西急急忙忙地往醫院趕去。
醫院裡的醫生,也是修女,醫院不大,就一座小樓,我到裡面打聽了后,說不是什麼大病,是受了風寒,感冒,發燒,並說她在二樓,於是我又去了二樓。
在一個很千凈整潔的病房裡,我看到她正在那裡掛點滴,她睡著了,裡面沒有一個人。
安靜里的厲害,我挪著腳,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然後把東西輕輕地放在桌上,隨後又把病房的門關上了,我走到她的旁邊,輕輕地坐下來,然後看著她的面容。她憔悴了很多,面色有些蒼白,嘴唇因為乾渴起了一些皮,她緊閉著雙眼,似乎很痛苦的樣子,在睡夢中好像還在想著痛苦事。
看著她這個樣子,我心疼的厲害,心裡酸酸的,涼涼的,捂了下嘴,然後慢慢地坐在她身邊,我看到她的手放在旁邊,想去握住,可是又怕把她驚醒,於是就那樣望著她。
我不知道發了多久的愣,我想了很多,不知什麼時候,眼淚竟然流了下來,又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一個聲音,喃喃地說:「你怎麼哭了?」
神父走後,我傻傻地看著眉姐,她也不知道說什麼,眼裡充滿了凄苦。
難道這次的決定,她會後悔嗎?女人是最容易後悔的動物,容易反覆無常,這個說法,她也無法擺脫是吧,不過,我是希望她可以後悔的,至少知道原來裡面並不是我們凡人可以安下心來的,眉姐不可能擺脫了這個塵世。
我慢慢走到她跟前一笑說:「怎麼了嗎?害怕神父會生氣了嗎?」,我坐到床邊,不看她,背對著她望著窗外。
看著遠處的風景,想著一些男人面對女人而無力的事,我感覺自己很孤獨,和無望,一個男人的內心會如此的空虛,如此的寂寞,在遠處的風景里,我的心想到了我們以外,站在外面,看著我和她所組成的畫面,裡面儘是兩個人無盡的哀傷。
她搖了搖頭說:「沒事的,他人很好。」,她說的很隨意,也很自信,這讓我有些嫉妒,男人跟女人多麼奇怪,兩個人越親密,女人越不會直白地說自己的男人多好,因為兩個人太熟悉了,會發現彼此身上的缺點,會發現很多毛病,也會發現男人的野心還有那方面的事情。所以和自己太親密的女人不會說自己的男人是好人,而只會說別的人,或朋友是好人了。
當然自己愛的人就算缺點暴露在自己面前,就算再如何,那都不重要,愛有時候是跟這些沒有關係的,不是好與壞就會去愛的,而是除了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我冷冷一笑說:「好嗎?我怎麼沒感覺,你進來后是不是感覺我這個人有很多罪惡的事,他說我有罪,你說我有嗎?」,我轉頭問她,皺著眉頭,帶著點無奈的笑,這很讓人費解,神父說我有罪,可我有什麼罪,我做人不夠真誠嗎?我做人對不起別人嗎?」
她似乎能明白我心裡的意思,也知道我想問她的到底是什麼,她望著我,足足有一分鐘,然後搖了搖頭說:「不會的,我不認為你有,如果上帝說你有,我會用下輩子告訴他,請他理解,你沒有罪。」,從她這句話里,我感覺到了無比的親切,她這樣說是關心我,疼愛我,她說用她下半生為我祈禱,這愛再次讓我沉醉。
我望著她,摸了下她的臉說:「傻瓜,不用的,我不是基督教,我不在乎這些,我有沒有罪,我做人怎麼樣,我心裡明白,如果我真的做錯了什麼,一直違背了道德什麼的東西,那也是中國式的道德,在外國這並不算什麼。」
眉姐點了點頭。
我對她很洒脫地一笑說:「好點了嗎?」,我看了看點滴,快完了,我說:「還有水嗎?」
她鬼笑了下說:「恩,好多了,跟你說啊,早上我之所以哭,是被燒折騰的,太難受了,還打了一針,把我疼的,哎!」,這個傻瓜,竟然這樣,我微微一笑,護士修女進來給她起針,那個修女朝我望了望,然後跟眉姐說:「依德神父讓你不要亂跑,等病情完全好后再回去,我一會給你拿幾本書,你就在這休息吧!」
眉姐微笑著點了點頭。
修女走後,我用手試了試她的額頭,她問我:「還燙嗎?我感覺出了一身汗。」我說:「不燙了,燒是退了,你怎麼不會照顧自己啊?」
「跟這個沒關係,我挺會照顧自己的,就是你,你看看你,這些天都瘦了。」,她這樣說。
我被她說的還有點不好意思,我摸了摸臉說:「有瘦嗎?我感覺我還胖了呢!」
「你從來都沒胖過,還是以前的樣子。」,她說的我很感動。
她進來後有一點改變很大,似乎單純了很多,成熟與單純加到了一起。
我呵呵一笑,「過了這麼久,似乎都不太習慣你這些話了,是疼我嗎?」我望了望她。
她點了點頭說:「恩,是的,我疼愛,祝福所有愛過我的人,給過我愛的人。」
我又是一笑說:「又是上帝告訴你的吧?」
她也笑了。
就在這個時候,妮兒給我打電話了,是用家裡的電話打來的,我開始以為是陳露,眉姐也以為是,她有點慌張地說:「快接,別說在我這。」,然後就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