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９１章 我們牽著手吧

  「哎，你們靠的近一點啊，摟在一起啊！」，拍照的年輕情侶笑著說。


  我的手摟住了她的肩，我們貼到了一起，她的身體很涼爽，我摟到她的那一刻，身體立刻一陣溫暖，舒服，似乎在這炎熱的夏日喝了杯冰茶。她的身上的味道讓我的心有些發抖。


  她把頭偏到了我的臉邊，我的嘴吻到了她的頭髮，一切都美的讓人發瘋。


  就在即將按下快門的那一刻，她的手伸了出去，當我看到照片的時候，我呆了，跟我當初和眉姐拍的姿勢表情完全一樣。


  她也感覺到了。


  她低聲說：「也許我真的是她，也許我們不該再見面。」


  「可你什麼都忘記了吧？」


  「恩。」，她搖了搖頭說：「我多希望我是她，真的，可……」


  我笑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捏了下她的鼻子輕輕晃了下，說：「別說了，我們玩吧，不想那些了。」


  「恩，這樣最好了。」，她伸出手說：「來，我們牽著手吧！」


  我沒動，她挑了下眉毛說：「來啊，還害羞嗎？」，她的眼睛會說話，用眼睛示意我快牽吧！

  我慢慢地伸出手去。


  如果是眉姐，她會在意很多，在意我們年齡的差別，可她沒有，她很洒脫，這是我希望的，也是我不希望的。


  我們在濱江公園玩著，一路上，我們看似都很快樂，在到一個地方的時候，我突然一把抱住了她，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嘴裡不停地說著：「就是你，就是你，我不會放過你。」


  這次，她很快就掙脫開了我，她沒有按照她的說法可以去抱她，吻她。她轉過身去說：「於先生，原諒我，我感覺這樣還是不好。」


  我點了點頭，「恩」了聲。


  「如果不愛一個人，會有感覺嗎？」，她問我。


  我不想去說什麼，在我看來，這不同，眼睛是接受一切事物的第一窗口，如果我看到的就是我夕日的愛人，並且從理論上來說，就是她，你讓我如何拒絕呢！

  「對不起，林女士。」，我說：「原諒我的失控。」


  她轉過來用那種凄苦的眼神望著我說：「我們真的相愛過嗎？」


  我搖了搖頭說：「沒，沒有，林女士，那個女人不是你。」


  在風中，她的頭髮隨風飄動，站在江邊，站在我和眉姐當初有過的地方，她的眼神是那麼的迷離，似乎也有著無限的疑問。在疑問她來自何方，來自哪裡。


  她就那樣站在那，跟我一樣有著無限的凄苦。


  「你知道嗎？我隱瞞了你好多，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她問我，眉頭緊鎖，聲音里有著對現實的申訴。


  我的頭猶如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擊打住，猶如億萬響雷從天空鳴起，時間在那一刻被能量死死地迸裂。她說了這句話，我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可是心在小心翼翼地期待，就在那一刻，她將為我帶來我三年夢寐的期盼。


  「我知道，一定是你，所以，所以我無法控制自己。」，我眼裡充滿了喜悅，喜悅的熱淚盈眶。


  可是她並不開心，她搖了搖頭，說：「可是我記不起任何來了，我是失憶過，我能記起的事是從醫院裡開始，那是三年前，後來我所有的記憶都是周圍的人跟我說的。可是跟你說的都不一樣，一點也不一樣，這是為什麼？」


  「你的父母和妮兒還好嗎？」，我問她。


  「我真的是一個人，沒有父母和孩子。」，她牙齒咬了咬嘴唇。


  「你的小腹上有刀疤嗎？」


  她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她徹底地承認了，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了。


  可是她又說：「我叔叔和我未婚夫告訴我說，那是以前生病開的刀。」


  「不，不是——」，我突然意識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了，我說：「不，他們欺騙了你，欺騙了你所有的事，你不認為這離奇嗎？」


  她皺著眉頭說：「不會的，他們沒必要欺騙我，他們對我很好。」


  我走過去，雙手扶著她的肩說：「聽我說，你有父母，有孩子，你的父母很疼愛你，你的孩子很可愛，她十多歲了，長的跟你一樣漂亮，可愛，你聽我說，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是他們欺騙了你，肯定有陰謀。」


  她愣在那裡，傻傻地望著我，那一刻，我從她身上找回了眉姐的感覺，她的感覺在那一刻發生了改變。


  「我好害怕，你知道，我開始聽到你們說的一些話，我就知道了，意識到了，所以我害怕。我不知道怎麼辦，所以裝出一副傻傻的樣子。」


  我知道的，她開始孩子般的樣子是她故作的，她又回到了眉姐以前的感覺。


  我再次抱住她說：「不要害怕，有我在。」


  她說：「我的父母現在在哪？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後來去美國找過他們，他們不在那了，你們家以前在廈門，我會去廈門找他們的，你放心。」


  「謝謝你。」，她的身體想離開，我放開了她，她看著我說：「可是，可……」，她說：「謝謝你，我以後都會感謝你的，謝謝你以前給過我的愛。」，她說的話里的感覺是，她很內疚，她把我當成一個記不起的舊日愛人了。


  想想吧，當你失去了記憶，有人跟你說他與你相愛過，愛的死去活來，而你完全記不起以前的時候，那會是什麼感覺呢，只有內疚，再就是對她有著一種說不清的感覺，跟親情有著相似的感覺吧！

  我望著她淡淡一笑說：「我能知道你還活著，我就開心了，真的，已經足夠了。」


  她流淚了，抖了抖身子，手捂住嘴，睜大眼睛，含著淚望著我說：「原諒我，我記不起以前了，我知道這樣傷害了你，是我不好，可是——我已經訂過婚了，我也不想傷害他，他對我很好。」


  「恩。」，我堅強地點了點頭，抿著嘴，露出一些笑說：「傻瓜，不要哭了，你知道，我見到你還活著，還這麼美麗，活的這麼幸福，我有多開心嗎？已經足夠了。」


  她低下頭說：「我明天要回美國，有很多事情困繞著我，我要去問他們，這為什麼，如果有答案，他們傷害了什麼人，我會回來找你。」


  「如果……」，我說：「也許你不會再回來了吧？」，我一臉坦然地笑。


  她不說話，我上前拉起她的手一笑說：「哎，不說了，我今天很開心，我們去吃飯好不好，我請你。」


  她沒說話，跟在我後面走著，我也不說話，陽光照在我的眼裡，感覺很刺眼，一路走著，都不說話。


  我知道，我一定要找到眉姐的父母，還有，我擔心她回美國去，那是一個陰謀，那一定可以給她帶來傷害，也許，她這一去，我就又再見不到她了。


  我如何才能留住她呢，在飯店坐下的時候，我去了衛生間打了電話給菲菲。


  菲菲聽了這事很高興，但也很著急，她在電話里央求我說：「小童，你千萬不能讓她走，知道嗎？她會有危險的！」，她的想法跟我想的一樣。


  她未婚夫以及未婚夫的父親一定隱瞞了一個陰謀，究竟他們是如何得到眉姐的呢？這裡有著太多的疑團。


  我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知道嗎？如果她記得起以前的所有，我會拚死去留她，可是她記不起了，雖然是她，可我如何開口去留她，只因為以前愛過嗎？可這對她來說有什麼意義呢？」


  「那我過去。」，菲菲要過來。


  我說好的。


  放下電話，當我回到吃飯的大廳里的時候，我驚呆了，那個男人站在那裡，身後跟了兩個外國人。她傻傻地坐在那，頭轉到一邊。


  他怎麼會來呢？他不是在外國嗎？

  「你為什麼在這裡，告訴我，你跟誰在一起？」，她的未婚夫對她狠狠地說著。


  她剛轉過頭，就看到了我，向我望了過來，那幾個男的也慢慢的隨著她的目光向我望了過來。她的眼裡有害怕，擔心，驚恐的神情。


  我知道，我不能亂來，她害怕了，我不能傷害她。


  我停下了步伐，站在那。


  他認出我來了，接著，他們慢慢地向我走了過來，他走到我身邊，一副霸道的模樣，冷冷一笑，用著不太流利的中文說：「是你請她吃飯的嗎？」


  我沒有說話，望著他，點了點頭。


  他的目光變的十分陰險，歹毒，似乎要狠狠地揍我一頓，不過他又慢慢地露出陰冷的笑說：「公司里的小職員請老總出來遊玩，並且約會，吃飯？」，身後的兩個外國人笑了起來。他誤以為我是藝術中心的員工了，看來他並不知道我跟眉姐有過的過去。


  我也用那種不太友好的目光望著他。


  他拿出手指點著我的胸口說：「聽著，臭小子，中國有句俗話叫什麼來著……」，他想了下說：「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轉過頭去，吸了口氣，又轉過來說：「請你不要誤會！」，我看了看身後的她，她的目光變的十分的害怕，擔心。


  「我當然不會誤會了，琳達就是心太好了，誰請她吃飯，她都不會拒絕，哪怕是一條小小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