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刻都不會離開
「看看我,他想的厲害,想看到你的眼睛。」
她再次哭了,然後死死地抱著我,搖著頭說:「不要離開我,不要,不要。」
我感動的點著頭,心疼的厲害,她需要我,我能想像她在沒有我的日子,多麼地渴望見到我。」寶貝,恩,不離開,一刻不離開。」
她突然又說:「不,要離開我,離開。」,她突然睜開眼睛,從我懷裡要逃脫。我看到了她,與她目光相對,她也看著我,那眼神先是發獃,慢慢的,凄苦,最後閉上眼睛說:「你放我走吧!」
菲菲蹲下抱著她說:「姐,聽話,不要這樣,我是菲菲,你聽話,有我們在,什麼都不要怕。」,說著菲菲就把他摟在懷裡。
大壯走到我身邊,抹了下鼻子,輕聲地對我說:「小童,我去聯繫下吧,戒毒所那邊我有朋友,你說先去醫院,還是直接帶她去那?」
我望了望眉姐,她和菲菲抱成一團,兩個人一起哭。
我拉著眉姐的手說:「寶貝,答應我好吧,我們去那。」
「不,不要去。」,她搖了搖頭。
「聽話來,去了就好了。」,我對大壯說:「先去醫院檢查下吧!」
大壯說:「好的,我出去把車開過來。」,大壯出去了。
我依偎到她身邊和菲菲一起溫暖著她說:「乖,沒事的,什麼都不要想,按我們的來,知道嗎?小童在你身邊,一刻都不會離開,你要乖,像我的孩子,明白嗎?」
她說:「你出去下好嗎?」
她似乎有話跟菲菲說,我點點頭,然後對菲菲說:「你注意下,她身子弱。」
菲菲點了點頭。
我慢慢地走到了外面,站在外面,我四處看了下,屋裡很整潔,就是這個時候,她仍舊要打理的很乾凈,在望去,我心再次碎了,在床的旁邊的檯子上,放著一張照片,是我,那是我們在江邊拍的,剛認識不久的。旁邊還有一張妮兒的照片。
床上有一個布娃娃,那是妮兒的,我知道妮兒不在,她抱著那東西可以減少痛苦,也可以感受到妮兒吧!
看著我那張裡面的小童,太多的感慨,那時他真的是一個孩子,手裡拿著相機抱著她,拍的特近,她像個幸福的小女人一樣在我懷裡,美麗動人,還夾雜著羞澀。她在這裡,在那些痛苦的日夜裡,她就要看著這個相片熬下去。
大壯把車開來了,我走進去,看到菲菲臉貼在眉姐的臉上,抿著嘴。
我走過去,回到眉姐身邊說:「乖,我們走吧,好嗎?」
菲菲說了句:「恩,乖,菲菲扶你,你跟我們走,我帶希愛給你看,她很可愛,是小童起的名字。好聽吧!」
眉姐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她不是不願意去戒毒所,先前是怕我們會查到,怕她爸爸會知道,可現在她不怕了,她是個明白的人,她知道必須要去那才能解脫。
而我怕的是,她毒癮發作,那個時候,畢竟我們都沒見過吸毒的。
我害怕那個時刻的到來,看到她痛苦的樣子。我把她扶上了車,抱著她,她身體很弱,似乎一碰就會倒掉,加上情緒悲傷過度,可想而知。菲菲坐在另一邊,不停地撫摸她,然後吸了口氣對大壯說:「你開慢點。」
大壯點了點頭。我看著眉姐,她並沒多少改變,我想問她為什麼會這樣,可我開不了口。一路上,她就那樣靠在我懷裡,抱著我,不說話,我們也不說。到了醫院,我攙扶著她,她下來后,望著我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讓我跟她走在一起。
菲菲給了我一個眼神,意思是她來扶,她理解眉姐。
我點了點頭,跟大壯往醫院裡走,已經聯繫了裡面的人,要進去說聲。大壯跟上我就說:「操他媽的,真他媽的,不讓他死,是不行了。」
「怎麼了?」,我納悶地問。」一定是他們乾的。」,大壯說:「小童,你知道嗎?她被下的葯。」
我似乎什麼都明白了,愣在那足足有一分鐘,然後低下頭。
大壯說:「小童,你什麼別問了,你幫我照顧好菲菲,我要不把他們宰了,我就不活了,有他媽這樣殘忍的嗎?濱江怎麼會有這些畜生?」
我吸了口氣,感覺特冷,然後說:「大壯,先什麼都別說,把眉姐安頓好,聽到沒,這個時候如果出了什麼事,她能安心治療嗎?」
大壯點了點頭。
在醫院裡,醫生做了檢查,說應該早早送來,她服用的不多,算是那種自制力讓人無法想像的了,只是身體被刻意地折磨壞了,器官都有損傷。
我問醫生:「會有生命危險嗎?」
醫生說不會,但是需要精心呵護,身體上的,心理上的都要,醫生望了我又問:「你是她愛人嗎?」,我點了點頭說:「我是她丈夫。」
醫生說:「你怎麼能讓她這樣呢?她應該是偶然的,濱江現在很多這事。」
我點了點頭。
「先觀察幾天,穩定了送戒毒所。」
「恩。」,我點了點頭,然後又問:「如果她毒癮上來了,怎麼辦?」
「能強忍就強忍,實在不行,用藥。」
我再次點了點頭。
眉姐被轉到了特護病房,菲菲守著她,我進去后,坐她旁邊看著她,她的臉色一點點的難看,但我知道她忍著,一點點的忍耐。
我想那個可怕時刻到來時,眉姐痛苦的樣子一定會讓我發瘋。
我坐到她身邊,她看著我,然後把頭轉到了另一邊,菲菲轉過臉去看著她說:「姐,感覺不舒服了嗎?不舒服就跟我們說。」
她搖了搖頭,抿著嘴,似乎是難受了,只是強忍著。我坐到床上想去抱住她,她低頭說:「你們都出去吧,我沒事。」,她說的無力,甚至夾雜著乞求。」聽話,我在這陪你,感覺難受了,就跟我說。」
菲菲站起來說:「姐,我出去,你跟小童說說話。」,菲菲知道我需要單獨跟她說話。菲菲走了出去,我湊到了她的身邊,然後從後面抱住她,對她說:「乖,躺我懷裡。一切都好了,放鬆來,有人會保護你,把你整個人交給他。」
她聽了我的話,轉身趴了過來,撲我懷裡不停地說:「小童,不要離開我,我難受,難受,活不下去了。」,她抬起頭祈求我的目光說:「寶貝,我見到你就好了,你讓我離開吧,永遠的離開,讓我消失。」
她說話不正常來,在渴望與遠離之間遊走。
我望了她會,然後親吻了她,把嘴蓋到了她的嘴唇上,多久了,一年多來的第一次,她被嚇壞掉了,像個少女一般表情僵硬起來,然後咧著嘴像被欺負一般。
我想去親吻她,她的嘴冰冷,我想給她溫暖,她在推辭下,抱著我親吻了起來,她很可怕,抓著我,撕扯著,像是要咬掉肉來。
看著她的樣子,我心裡難受,皺著眉頭,和她吻著。
慢慢的,兩個人又似乎回到了最初,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可現實告訴我,我們只有這刻,所有都改變了,傷痕纍纍。我想去碰觸她,明知不可以,可還是想碰觸,當時,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想和她靠的最近,如果可以,我多想和她在一起,她身體單薄,面容憔悴,但不失美麗,優雅。
她這樣的女人,不管遇到了什麼,都會把自己打理的很好,乾淨,整潔,迷人,高貴。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一個孩子,一個高傲的女人,一個會低頭害羞的女人。
我碰到了她的身體,我心疼的要哭了,她的身上不豐滿了,單薄的可怕,胸也小了。她突然意識到什麼,然後推開了我,低頭在那裡說:「很可怕是嗎?不好了是嗎?不喜歡了是嗎?」,她傻傻地說,像個發獃的孩子一樣地搖頭自問。
她害羞了,自卑了,她這個傻瓜,孩子。她落淚了,我再次把她包懷裡,激動的疼著她的額頭說:「傻瓜,不是,你好傻,怎麼會呢?我疼你,愛你,要你,什麼樣都要,你不可以這樣想,你這樣會讓我心疼,自責,把心都撕碎了,明白嗎?」
「你會要我嗎?」,她問了這句,完全成了一個孩子,這半年來,她被痛苦折磨的完全成了一個孩子,不管從心,還是從身體。
「要,寶貝,你聽我的,聽我們的話,身體會慢慢好起來的,會好的,我們結婚,如果你現在願意,我們現在就結婚好嗎?不管誰說都要。」
她點了點頭,吃力地在我面前,像是傾訴委屈一樣地說:「我想你,想,可你在哪呢?沒有你的時候,我比死都難受,你知道嗎?我想你,一刻沒停過,無數個白天黑夜,我坐在江邊,多少次,我想跳下去,可我想你,想妮兒,想爸爸——多少次我夢到你,可你在哪呢?我難受,難受。」
我的心被她的話撕扯的難受,滴血,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我這個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