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動了胎氣

  「甄氏，你以為你贏了嗎？你等著，我的女兒不好過，也絕對不會讓你的女兒笑到最後的！」咬牙切齒的猙獰樣，跟溫婉的打扮，完全兩樣，看著更滲人。


  「姨娘，這蘇姨娘的好日子，也算是到頭了，」角落裡，無人注意的地方，華姨娘帶著身邊的丫鬟，正悄悄的看著蘇姨娘那猙獰陰狠的樣子。


  「讓她們狗咬狗去，咬的厲害，那才好呢！」華姨娘妖嬈的扭著腰，冷冷的看著，嘴角帶著森冷的諷刺。


  她是不能生了，可是，不代表她沒有野心。


  蘇姨娘跟甄氏斗的你死我活，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


  「還是姨娘聰明，」丫鬟可著勁的誇著，好話跟不要錢似的。


  「呵呵，走吧，或許那一天啊，姨娘有那個好命，能跟她們爭一爭呢！」扭身離去的華姨娘是滿臉的深意。


  甄氏不知道這些，她只是心急的想要知道綰兒的情況，哪裡還能管的了那些腌臢人心裡的齷齪想法。


  這人呢，越是心急了，老天越是跟她作對。前一刻，甄氏交代馬夫要快著趕路，后一刻，讓人顫抖的殺氣夾帶著風雪衝過來人，讓人措手不及。


  「有刺客，保護好夫人，」青竹率先跳了起來，擋住了黑衣蒙面的殺手。


  一時之間，喜悅的氣氛蕩然無存，只剩下丫鬟的尖叫跟血腥的殺戮。


  甄氏嫁的是將軍，可自己本身不會武功，所以這會兒被人護著，也是膽戰心驚的。她看著青竹一人擋住那麼多人，連將軍派給她的人都出來了，還是堪堪的擋住那些人，心裡不免有些焦急。


  綰兒要生了，這些人卻沖著自己來，若是自己出個好歹，刺激到綰兒，那不是要綰兒的命嗎？

  這些人，何其的狠毒。


  甄氏急，怕，但是身為母親，身為當家夫人，那點底氣，還是有的，所以並沒有跟丫鬟一樣，驚恐的叫出聲。


  青竹看著那些人的手段那麼凌厲，知道他們是有備而來，就是等著夫人要生了，才對著老夫人下手的，手裡的殺招就更濃了。


  她不能讓老夫人出事，不然，夫人那邊也危險的很。


  只是，她是這麼想的，人家卻不打算瞞著。


  上官鳳綰的院子里，所有人都在嚴正以待，誰都不敢大聲說話，就怕驚到了夫人。


  「夫人，大事不好了，」突然，尖銳的驚叫聲震驚了所有人，柳蕊出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你幹什麼？在這裡大呼小叫的，驚到了夫人，是不想活了嗎？」柳蕊厲聲呵斥著，可人家根本沒有想要命的感覺，而是繼續大聲的嚷著：「老夫人出事了，」


  「什麼老夫人出事了？」挺著肚子在院子里走路的上官鳳綰聽到丫鬟這麼一說，就好奇的走到門口問道。


  對她來說，所謂的老夫人，就是呂氏那個不省心的，所以也沒多想。


  那丫鬟打扮的也還可以，看著有點嬌俏，此刻是滿臉的焦急，「夫人，是上官將軍府的老夫人出事了，」


  「什麼？你說什麼？」原本漫不經心的臉上掛著震驚，上官鳳綰踉蹌一下，好在後面有人扶著，不然這一摔，真的要命。


  「閉嘴，哪裡來的下賤東西，敢在夫人面前胡說八道，柳蕊，還不把人給拖下去，」陳嬤嬤見狀，暗道一聲「不好」，連忙出聲怒喝著，可已經攔不住了。


  柳蕊欲動手，被上官鳳綰攔住了。


  「你說，我娘出什麼事了？」肚子傳來一陣陣的刺痛，讓上官鳳綰皺緊了眉頭，但她還是咬著牙撐到。


  「奴婢……奴婢聽人說，老夫人在來的路上被人追殺，死了好些人，雪地上滿是鮮血，老夫人是生死不明啊！」


  「娘……，」上官鳳綰驚呼了一聲，眼前一黑，人就要暈過去……。


  「夫人，」桃紅跟梅朵等人都一直關注著她，見她快要暈倒了，立刻扶著她，「夫人，有青竹在，老夫人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擔心，要照顧到肚子里的孩子啊！」


  「對對，夫人，老夫人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急，」陳嬤嬤恨死了眼前的丫鬟，知道這是個陰謀，只是無法讓夫人明白——畢竟老夫人是夫人的親娘，遇到這樣的事，誰能冷靜。「秋落，把這個小蹄子給我綁起來，大呼小叫，沒規沒矩的，」


  「是，」秋落上前想要抓住那丫鬟，那丫鬟臉色驚變的叫著，結果，被一邊的柳蕊點住了啞穴，所有的害怕跟不安都停在嗓子眼上，喊不出來了。


  「嬤嬤……，」肚子里劇烈的瑟縮，讓上官鳳綰知道自己動了胎氣，是要生了。可是，她擔心被人追殺的娘親，只能要緊牙關，痛苦的喊道：「派……派人去找我娘，」


  「夫人……，」陳嬤嬤還沒回答呢，扶著她的梅朵察覺到了不對勁，見夫人身子顫抖的厲害，立刻驚叫道：「嬤嬤，夫人是不是要生了？」


  陳嬤嬤一看，立刻面色慘白說：「不好，夫人是動了胎氣，快，快扶夫人進去，」


  「不……派人去找我娘，」唯有娘安然無恙了，她才能放心的生孩子，不然的話，她哪裡來的力氣啊！

  「啊喲，我的好夫人啊，老夫人會沒事的，老奴立刻就派人去，你先回屋準備著，老夫人要是看到你這樣，還不得心疼死啊！？」陳嬤嬤也是慌的眼淚都出來了。


  甄氏於她來說，也是極為重要的。當初，她是甄氏的陪嫁，才到將軍府的，之後有了大姑娘，才跟在大姑娘身邊那麼多年的。


  所以，對甄氏母女最忠心的，就是她了。


  「夫人，奴婢帶人去找老夫人，你先讓秋落她們準備好，夫人是隨時要生的人，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奴婢們是萬死都難辭其咎啊！」梅朵扶著她，焦急的勸著。


  肚子里傳來的翻滾，讓上官鳳綰喘著粗氣，實在承受不住了，只能依著梅朵的安排往裡走去，但心裡還惦記著生死不明的母親，嘴裡斷斷續續的交代著：「梅……梅朵，一定要找到老夫人，」


  若是母親因為她而出了什麼事，這輩子，她都難以安心。


  「奴婢一定會的，」梅朵見夫人已經進去了，穩婆等也到位了，就轉身離去，不想讓夫人再胡思亂想。


  「桃紅，你去院門口看著，誰來都不許進，」想起方才那一遭，柳蕊到現在都後悔不已，怕等會還有什麼幺蛾子，連忙吩咐道。


  「好，你小心照顧著夫人，」這個時候，桃紅自然不敢多說什麼，護住夫人才是最要緊的。


  柳蕊留在上官鳳綰身邊，鄭兒等二等丫鬟都已經去廚房燒水，準備東西，陳嬤嬤按照穩婆要求的，急忙準備著……。


  「讓人做點好克化的東西，夫人動了胎氣，要生也得等會，若不吃點東西，最後會沒力氣的，」穩婆細心的交待著，不敢有半點疏忽。


  「好，我去做點麵條來，」陳嬤嬤不放心身邊的人，怕萬一出什麼差錯，就彌補不了了，所以親自去，讓柳蕊照顧好正眯著雙眼，痛苦嚶嚀的夫人。


  上官鳳綰心裡擔心甄氏，可是動了胎氣的她，不能任性，只能壓抑著內心的焦躁，聽著穩婆的話，保持呼吸，等待著陣痛的降臨……。


  「嬤嬤，」末兒去送了熱水回來，在廚房裡看到正在忙碌的嬤嬤，壓低聲音道：「穩婆說，夫人動了胎氣，又是雙胎，怕會出現什麼不好的情況，讓人去把大夫請來等著，免得到時候急也沒用……，」


  原本就蹙眉緊張的陳嬤嬤一聽到末兒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女人生產本就跟老天奪命，如今夫人懷著雙胎又動了胎氣，那兇險自然要比一般人多的多。穩婆的話，無疑是雪上加霜，讓人擔心的臉魂都要掉了。


  「你讓柳蕊跟穩婆說，將軍都準備妥當了，就讓她好生的照顧好夫人，」陳嬤嬤想起夫人曾經提過，說將軍連大夫都準備著，以防萬一——那這件事，只能去問問桃紅了。


  陳嬤嬤讓鄭兒打下手，看著火，自己去院門口找了桃紅，細問了一遍，才知道那些人是青竹管著的，她並不清楚，不由的心裡「哐當」了一下，覺得空落落的。


  「嬤嬤，青竹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說不定會耽誤夫人的大事，不如先請幾個大夫或者御醫來，候著總比到時候手忙腳亂的要好，」桃紅尋思了一下之後，輕聲道。


  陳嬤嬤也知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鋌而走險，去外面請大夫了。


  原本上官鳳綰動了胎氣的事，並沒有驚動鎮國府的人。只是，丫鬟去請了大夫，往後院來，這多少就有人猜測到了，然後呂氏就冒了出來，誠心在這個最忙亂的時候，摻上一腳。


  「老夫人，夫人在裡面生孩子，你不是大夫，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先回去吧，」桃紅決定先禮後兵。


  呂氏是巴不得上官鳳綰出事呢，所以這會兒死賴著不想離開。


  「你家夫人生的可是我孫子，我這個當婆婆能不在一邊等著嗎？快讓開，我得好好的陪著，才好放心！」呂氏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一臉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