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懲戒
鄭晨大笑著拍拍手，饒有興趣地稱讚道：“林俊，你好手段，把自己坐過的事、犯下得罪孽一股腦推到別人身上，還能裝模作樣地以此為把柄，威脅替你頂罪的我。真是好計謀、好手段。”說罷，冷嗤一聲。
林俊也大笑一聲，挑釁地看著鄭晨，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這桌子，翹起二郎腿，一攤手，語氣頗為無奈地說：“妗媛，看到了吧，這就是你的心上人，多麽的不堪，白紙黑字，他還想抵賴。”
李妗媛麵色煞白，貝齒輕咬紅唇，反駁道：“那又如何？就算他曾經犯過錯，但他救了若若，又幫了我，這是事實。我就是喜歡他。”
李老夫人聞言氣急，哎呦了一聲，然後雙手捂住心髒，神情痛苦地彎下了腰。李妗媛慌忙地跪在自己奶奶身前，李老夫人艱難地喘著氣，李妗媛慌忙地給自己奶奶順著氣，淚珠一顆顆地從白皙的麵容上滾落。
“奶奶，我錯了。”李妗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父母因飛機意外墜機離世，隻留下了年幼的自己和還在繈褓裏的妹妹，一直以來，家裏的一切都是由自己的奶奶照料打理的，祖孫三人相依為命，李妗媛一直以來，對自己的祖母言聽計從。
李老夫人見寶貝孫女服軟了，嘴角勾起了幾分笑意，麵上卻仍裝作很痛苦的樣子，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要你答應我，永遠不再跟鄭晨來往。”
李妗媛聞言麵色慘白，無助地看了鄭晨一眼，鄭晨卻什麽話也沒說。
氣氛一時間凝固了，家裏的侍者們都早早地回去了。偌大的別墅，仿佛隻剩他們三個人。良久，李妗媛僵硬地點點頭，哽咽道：“我答應你，奶奶。”說罷，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鄭晨沉默了，他沒想到李妗媛竟然喜歡上了自己，眼下若是直接了當地說出自己無意於李妗媛，也就無意於貪圖李家的錢財，但看了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孩，鄭晨心軟了。拒絕這樣一個女孩的傾心，確實會讓女孩失了麵子。
又一想，自己就算是表明心意，從一開始就瞧不上自己，又愛孫女如命的李老夫人也不會相信的。
林俊見鄭晨沉默，嗤笑一聲，“怎麽？鄭晨，從我們林家出來，又轉向李家了，我正是納悶了，你怎麽這麽喜歡吃軟飯呢？”說罷，嘖嘖兩聲。
是可忍孰不可忍，鄭晨冷笑一聲，淡淡地說道：“說實話，無論是你林家還是李家，你們兩大家族的這點錢，我還真不放在眼裏。”又一頓，輕蔑地一笑，轉向李老夫人，漫不經心地說道：“小心啊，林家可沒什麽好東西，我見你挺疼妗媛的，千萬別把這麽好的姑娘推向火坑裏啊。”
林俊聽後狂笑不止，四指彎曲，緊緊地鑽成了拳頭。鄭晨說罷，打算一走了之，林俊瞅準鄭晨轉身，猛然起身，抓住桌上的一個花瓶，朝鄭晨後腦上砸去。李妗媛嚇得花容失色，驚聲喊道：“小心！”
鄭晨迅速回身，敏捷而準確地握住了林俊拿著花瓶的手腕，林俊麵目猙獰，眼睛裏布滿血絲，惡聲喊道：“去死吧，你這個窩囊廢。”
鄭晨聞言麵色一沉，兩手擒主林俊的手腕，雙臂用力，十分嫌棄地將林俊甩開，這一下用了八分力，林俊被甩出去三丈遠，狼狽地趴在地板上。
血水從林俊嘴角流出，林俊呸了一口，反倒大笑起來。鄭晨微微皺眉，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地上如同一坨爛肉的林俊。
“你笑什麽？”轟隆隆，鄭晨此刻背對著高大冰冷的大門，神色平淡地俯視著地上麵目猙獰的林俊，高高在上，一時間，像極了歸來的騎士來複仇的希臘故事。
林俊嘿嘿一笑，惡聲道：“我想起從前的事情，姐夫？哈哈哈，我那個時候問我姐，為什麽要和你交往，你猜她怎麽說？她說，那個鄭晨，就像一隻無家可歸的狗一樣，她看著可憐，反正隻要給一點甜頭，他就會高興得不得了。嘖嘖嘖，我從一開始就瞧不上你，你給我頂罪，是抬舉了你。”
林俊雖狼狽不堪，眼中卻閃爍著瘋狂的光，瞳孔猩紅，癲狂地笑著。這一幕，刺痛了鄭晨的心，激怒了鄭晨。
鄭晨一步一步上前，氣壓低沉，眼神中帶有殺意。他真傻，遇見了林悅顏，竟然真得以為林悅顏是愛自己的，自己百般遷就、討好高高在上的林悅顏，甚至為了她甘願為人頂罪，自己的所作所為，不過是林家眼中的一個小醜罷了。
“你再說一遍。”鄭晨上前，眼睛裏的怒火仿佛能燃燒林俊，一隻手已掐到了林俊的脖子上。林俊有些被鄭晨的反應和力氣嚇到了，脖頸被人狠狠地掐著，完全掙脫不開，於一瞬間的窒息感讓對死亡的恐懼湧上心頭。
“救，救命！”林俊歇斯底裏得喊著，眼神裏淨是對死亡的畏懼，身體已完全癱軟在地上，那種由身體內部生長出的無力感，仿佛下一秒就將要將他墜入深淵。
李老夫人和李妗媛祖孫二人已經完全呆住了，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李妗媛麵色煞白，眼神裏淨是驚恐之意，她朱唇微張，一動不動，宛若一尊玉觀音一般。
李老夫人先回過神來，若是任由鄭晨掐死林俊，隻怕會連累到李家，便慌忙地喊道：“妗媛，快去報警，不，打電話給林家的人。”李妗媛慌亂地點點頭，既怕林俊被掐死在自己眼前，又怕鄭晨因此丟了性命。
李妗媛慌不擇路，膝蓋處狠狠地磕在桌角上，隻得忍著疼痛，在座機本裏找到李家伯母郭秋杉的電話……
快接啊！快接啊！眼淚無聲地流淌著，李妗媛驚恐得睜大雙眼，瞳孔中，鄭晨正在一次又一次地掌摑著猶如死魚般的林俊。
另一邊，林宅內，外麵暴雨衝刷著南荊的土地，屋內確實一片祥和溫馨的景象，林俊的母親郭秋杉正敷著麵膜聽著古典樂，優美的古典樂曲聽得人心醉，這是郭秋杉新得的療養法子，說是心情好了，就能青春永駐。電話鈴聲突然不適時地響起，隻得不耐煩地走過去，“喂，誰呀？”聲音充滿了戾氣。
電話通了！李妗媛驚喜地說道：“郭伯母，是我，李妗媛……”
聽聞是李妗媛，郭秋杉立馬喜笑顏開，“妗媛啊，這麽晚給伯母打電話，有什麽事嗎？”隨後，李妗媛的話讓她立馬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