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一代奇女子
王明拿過方案仔細一看,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詩琪竟然將相親們不願意租地的原因分析得頭頭是道,還給出了明確的解決方法,可比他自己想到的挨家挨戶去問的法子強多了。
「行啊你!」
詩琪淺淺一笑,有了王明這句肯定,她這段時間就算沒白忙活。
「你覺得行嗎?」
「你說要找一戶人家做試驗點,而不能泛泛地去找,要採取啥飢餓營銷方法,讓鄉親們覺得租地這事很難得,這樣才能以最低的價格租到最好的地,取得最大的經濟效益,這些我都認同,可是,關鍵就是這戶做試驗點的人家,找誰家呢?他們都不願意啊?」王明一琢磨,繞來繞去,到最後還是得挨家挨戶的去問啊。
整了半天,都是花把式呀。
詩琪不緊不慢道:「你是王家屯裡土生土長的人,屯裡誰家地最多,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按說屯裡的地是按人頭分配的,多多少少也差不了太多,不過有些大戶人家,人頭上佔優勢,比如張家,雖然是後來戶,但是,人口多,分的地也多,前些年張雨的爺爺奶奶沒了,姑姑又嫁到了外地,所以,張雨一家三口占著六七個人的土地,算是屯裡地比較多的了,而且張雨爸又到處開荒,每年一到秋收的時候,就屬他家的苞米簍子最高最大了。
「你是說你家?」
王明更加疑惑,「你能做主把你家的地包給我?」
詩琪笑了,「你覺得呢?」
王明暫時還笑不出來,「小姐姐,這是大事,你可千萬別跟我開玩笑,直接跟我說清楚點哈。」
詩琪無奈地搖了搖頭。
王明就知道詩琪白搭,「那有啥用?張雨能聽我的?」
「他不是有事求你嗎?」
王明皺著眉頭,越發看不懂詩琪了,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啊?猜是猜不透的,王明只得試探道:「你的意思是……願意跟我?」
「我可以配合你。」
「啥意思?」
「我假裝懷孕,我想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你播種完藥材,等到瞞不下去的時候,你應該也有時間帶我離開了。」
「那我還咋回來啊?」
「無所謂啊,反正我會讓我爸給你一大筆錢,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如果你還是想回來的話,就把屯裡的地都買下來也足夠了呀。」
詩琪給王明畫了一張大餅,足夠誘人,可王明只想走一步看一步,先把租地的事解決了再說。
「張雨倒是好說,可他倆當家的還是張雨爹啊,張雨咋能說動它爹?」
「其實,他是一個很精明的人。」詩琪自然更精明,這個方案說白了就是為了張雨爹量身定做的,「你看這個股份制,他肯定會同意的。」
股份制?王明剛才並沒有注意到這個,仔細一看,詩琪的意思是他包地不幹活,誰家的地誰負責播種耕耘,至於收益,地主拿大頭,他只能分到一小部分,看起來不大合適,但是,他這份相當於事白拿的,如果按照他原來的想法,刨除成本話費之外,剩下的大概也就這麼多,而且風險共擔,不怕他們不好好乾活。
王明一琢磨,「行,那咱就這麼說定了。」
詩琪比王明還開心,這麼多年逃不出去,她已經認命了,要不是遇見了王明,她或許已經死在山上,也或許大了肚子,帶著抹不去的罪孽苟活於世。
兩人邊聊邊往回走,詩琪說會幫王明擬一份合同,王明好奇道:「你一個女孩,咋會懂這些的?」
詩琪不以為然,「我上大學的時候是學中文的。」
「你,你上,上大學?」王明驚訝得都結巴了,上次在山上聽詩琪唱那些拗口的歌他就覺得奇怪,但如果說詩琪上過大學,還學的中文,那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怎麼,不像嗎?」
「不是,你一個大學生,看起來聰明伶俐的,咋能被騙呢?關鍵是張雨,他那人笨哈哈的,這兩年才練的能說會道,之前見了小姑娘都臉紅,你咋能上他的當呢?」
「也許是因為我太容易相信別人了。」詩琪無奈地晃了晃頭,「畢竟當時年紀還小,如果沒記錯那年我才13歲。」
「啥?你別欺負我念的書少,13白上初中吧。」
詩琪面不改色,「可能因為我上學早,又跳了級。」
「神童啊!」王明不由得感嘆了一聲,「那你今年多大啊?」
「18了。」
王明心中詫異,咋能跟他一般大?「張雨跟我說你至少有20了。」
「他猜的吧?」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過了河,詩琪也沒說清楚她是咋被張雨騙過來的,王明也忘了問,而是在唏噓發生在詩琪身上的一切,明明是一代奇女子,就這麼被張雨給毀了,王明的心思漸漸發生了變化,既然是騙來的媳婦,又有名無實的,他又何必多方顧及張雨呢?
本來想把小黑帶回家的,王明揉揉小黑的頭,又讓它回去了,為了能多和詩琪偶遇幾次,只能讓小黑再孤獨一陣子了。
「你先回吧,我待會兒去你家找張雨。」
詩琪點頭,幽幽道:「我等著你。」
王明剛到家,就看見海洋在他家炕上坐著呢,愁眉不展的,「這麼早,你特么的跑哪兒去了?」
「有事?」
「嗯。」
王明已經猜到了海洋的來意,卻佯裝不知,「啥事啊?說吧。」
「我女朋友身體不舒服,想讓你給看看。」
「誰啊?林蘭?」
「別打岔,丹丹。」
「哦!」王明拉著長聲,「哪裡不舒服啊?」
「就,就是……」海洋指了指自己的胸脯,「比較尷尬的地方。」
瞧海洋鬱悶成這樣,王明也不好繼續再逗他,只道:「你得帶她來一趟,我也不是神醫,看不見本人咋開方啊?」
「我也想啊,可是他好像對你有誤會,說你不是正經人,不願意過來。」海洋直撓頭,「按理說她也不認識你啊,問她咋回事,她又不肯說,你特么的是不是幹了啥我不知道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