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溝溝
卸甲山下,有個王家屯。
卸甲山上,埋著屯裡過世的人。
要說這卸甲山,也算個風水寶地,因古時一員大將在此卸甲療傷而得名,古老,繁茂。
屯裡人經常上山采野菜,采蘑菇,撿樹枝燒火,但後山卻是禁區。
聽屯裡的老人說,後山有個死人溝,也就是亂葬崗,從古至今不知道堆積了多少無名屍骨,說是有人在那裡見過鬼,回到家就大病一場,差點沒死掉,從此再也沒人敢上後山。
屯裡的小青年王明卻是個例外。
他爺爺是出了名的王大膽,他隨爺爺,天不怕地不怕,小時候還專門跑到後山去捉鬼,結果連個鬼影也沒見著。現在更不管什麼死人溝活人溝的,有草就行,因為後山草多長得也旺,他就經常去後山放驢,清靜自在。
卻沒想到,他這回真的見到「鬼」了。
這一天下午,他還像往常一樣把驢子拴在死人溝里,自己就去找地方看《奇門遁甲》。
王大膽的兒子兒媳十幾年前上地干農活的路上被車撞死了,就這一個孫子,一心盼著孫子識點字以後能繼承衣缽,誰知王明對中醫根本不感興趣,不知道從哪兒撿了本《奇門遁甲》,就此著了魔。
村裡人都說王明成了魔障,瘋了,白瞎一個好孩子。
王大膽實在沒辦法,就逼迫王明,不學醫就去放驢,不想王明本身就是條倔驢,二話不說就牽著驢上了山,風雨不誤,一直到了今天。
「月兒,你可想死叔了!」
正往山坡走的王明一個激靈,誰在說話?寂靜得只聽得到蟬鳴的後山,咋有人說話?
難不成這鬼真出來了?
「嗯……別急啊二叔,你可是答應人家……」
「你看這是啥?」
「金耳環!」
「好月兒,快讓叔抱抱!剛才開會的時候,叔就忍不住想要摸摸你了。」
嚯,想不到出來放個驢,還能碰上這等好事!
王明豎起耳朵,仔細一聽,這聲音好像是婦女主任李秋月和村長王二叔!
要說這李秋月,可是王家屯最漂亮最能幹的小媳婦兒了,平常很高傲,總給人一種你高攀不起的感覺,真沒想到她背地裡竟然是這種貨色,一副金耳環就可以睡的主。
王明搓搓手,盼著一飽眼福,透過斑駁樹影,只見這兩人正在眼前的山坡上,王二叔摟著李秋月的腰,李秋月則把長發順到一側,在戴耳環。
「哎喲二叔!」李秋月推開早就等不及的王二叔,亮出耳朵,「好看不?」
「好看好看,賊帶勁,跟天仙似的,這天下的女人啊,再沒有比你還帶勁的了。」
李秋月噗一聲笑了,「人家問的是耳環。」
王二叔哪還顧得上啥耳環,一把扯開李秋月的白襯衫,「嘖嘖嘖,真帶勁!」
「哎喲,你輕著點!衣服都被你扯壞了!」
「壞就壞,趕明兒二叔再給你買!」
「真的?」
「二叔啥時候騙過你啊?嗯?」說著,王二叔的手直接拉過李秋月,「嘖嘖嘖。」
「二叔,你可一定要說到做到哦。」
「妥妥地。」王二叔急不可耐地將李秋月撲倒在雜草上。
這一倒下,可把王明急壞了。
他的視線剛好被一棵很粗的大樹擋住了,只能看見四隻腳和王二叔的禿頂。
十八年來,王明可是第一次看到這般景象,新奇又刺激,哪能甘心?他咽了咽口水,急忙跳下大青石,尋找更好的視野。
可他走的太急,絆到了腳下的碎石,十多塊拳頭大小的山石,瞬間滾落下去。
王明急忙躲在一棵大樹後頭,心裡直發慌,好像他比兩偷情的更見不得人似的。
「二叔,你聽見啥聲了嗎?」
「管他呢。」
李秋月在那方面膽大,可畢竟是個女人,剛好一陣陰風吹過,慫了……
「二叔,不行,快起來!」李秋月推不動王二叔,都要哭了,「二叔,你快別親了,你看看這地方……我咋好像沒來過啊?」
「這不就是咱家跟前的卸甲山嗎,你像個兔子似的成天往山上蹦,咋還沒來過?」王二叔的語氣不似先前那般客套,畢竟肉已到嘴邊。
「以前我還當你賢惠,總是早早地上山采菜,整了半天都是在干這勾當!小騷-貨!」說著,他的兩隻手開始用力,動作也越來越大。
「嗯……」李秋月禁不住叫了一聲,緊跟著王明的驢子也叫了一聲,王明的心跟著一顫,祖宗誒,你別趕這個當口找脾氣啊!
「二叔,你聽到了嗎?」
「啥?」
「別雞兒親了!你雞兒趕緊起來看看這是哪?」李秋月急了,髒話一個勁地往出冒。
王二叔這才抬頭,看了一圈,隨即慌了神,「這,這……這是後山。」
李秋月俊俏的小臉瞬間嚇得慘白,「找個金耳環咋還找後山來了?」她急得直往起推王二叔,「趕緊走吧!哎喲你雞兒別嘬了!你不要命了!旁邊是不是死人溝啊!」
「沒事,來都來了,咋也先把正事辦了!」王二叔也害怕,只是不想放開身下的女人。
「可我咋總覺得有一雙眼睛盯著咱?」
聽到這,王明急忙扯回脖子,躲在大樹後頭。
「既是後山,就更不可能有啥人了。」王二叔的媳婦五十多歲,不光身材走型,前兩年還得了糖尿病,一干那事就喊疼,王二叔也是憋了好久,根本聽不進李秋月的話,兩隻大手一通亂捏。
「嗯……」李秋月當即軟了,閉著眼睛享受起來,也沒再聽到什麼動靜,把這茬忘腦後了。
按說這李秋月從不缺男人,偏偏她是個慾壑難填的主,總覺得不滿足。
王明聽著沒什麼聲了,緊忙從大樹後面探出頭來,只見一黑一白相互交織。
挖槽。
王明也要淌哈喇子了,可終究離得太遠,他不受控制地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再清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