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質 問

  趙倩對楊政丞有印象，進派出所看見他和劉正明在一起，便對身邊一個四十幾歲身穿警服的男子說句話，男子看過來，隨即改變行進方向。


  劉正明見來人，跟楊政丞說，「曹局長到了。」


  「曹局長好。」楊政丞迎上前，曹應民先伸手來，與楊政丞握手，「我是曹應民，你是楊政丞科長吧。」


  「曹局長好，我是楊政丞，鷹飛有限公司董事長，工業園區招商引資科副科長。麻煩曹局長了。」


  「很對不起，其他的事情先不說，等我處理好這件事。」曹應民放開楊政丞，轉身往派出所那邊走，甚至都不跟劉正明招呼，顯然是很生氣的。


  「李雄飛，你是怎麼帶兵的。啊？」曹應民聲音並不高，不過，威壓真不小。


  派出所好幾個人都出來了，李雄飛在最前面，原本是見曹應民到了，要迎接局領導的。臉上堆著的笑容還在燦爛，可被曹應民的話給僵化在臉上，李雄飛的臉變得非常難看。


  確實沒想到曹應民到來，不問三七二十一直接開罵，問責。李雄飛不敢頂，說，「曹局。」


  女警員這時候上來頂火，說，「曹局，我們接到舉報，才採取措施的。」


  「嗯，你們很負責，接到警報就出警、將人帶回來了。問過嗎？有筆錄嗎？抓人有證據嗎？聽過對方辯解、核實過真假嗎？李雄飛，你回答我！」


  「曹局……」李雄飛頭抵著，又不敢迴避，「有筆錄，情況我們正在核實。我們並沒對他們怎麼樣……」


  「還要怎麼樣？」曹應民語氣不改，「是要將人銬起來、關禁閉還是上刑，才算嚴重？」


  「……」李雄飛不知如何回答和處理，站在那低頭不動。但這樣顯然不行，他只好說，「我檢討，是我們不對。」


  「這個話別跟我說，對受委屈的人說，取得對方諒解。態度要誠懇，至於我們內部的事情，等一會你再對我做說明。」曹應民說。


  「把人請過來。」李雄飛對老李說，老李稍微猶豫，便上樓去帶人。曹應民表情不變，也不說話，站在院子里。


  李雄飛站在邊上，臉苦著，對這一次發生的事，他心裡是不滿的。丟臉是其一，主要是這個事情派出所不過是執行領導的指令，本身沒什麼大錯。看曹應民的意思，很可能作為一次出警事故來對待。


  要說這樣的事，其實也沒多大關係。上面來一個電話，這邊放人就完事了。那幾個人也不可能找派出所什麼對錯和責任，他們在白泥做事，自然不敢得罪警方。


  低眉掃了楊政丞一眼，這件事，基友可能是他在背後推動，不過，他有這麼大的背景？這個是什麼樣的人？


  鄭陌阡等人被帶下來，曹應民和鄭陌阡握手，自我介紹身份，然後請求鄭陌阡大度原諒他們工作的失誤，如果造成什麼損失，也可提出來。


  鄭陌阡先和楊政丞招呼一下，然後才跟曹應民說，「曹局長，我們鷹飛有限公司是在正常的工作，這一點，一開始我就和警員申明過的。鷹飛有限公司董事長就是楊政丞楊董，公司是落鷹坪村為主體的企業，是完完全全的本土。


  據你們警員說，工業園區有人舉報我們招人，是不正當競爭，是騙人。我想請曹局長跟楊董事長核實具體情況，對於我個人的名譽和損失，可以不計較，但今後我們在白泥還會繼續做公司的工作，也會繼續招收員工。我想問一問，我們在白泥做工作有保障嗎？」


  「曹局，鄭陌阡是鷹飛有限公司的高級管理成員，這一年來，鷹飛有限公司招員工和培訓員工等事務都是他在負責，工作能力非常強。」楊政丞說，「鄭總，今天的事情完全是誤會，以後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放心吧。曹局過來，也是來解決問題的。對今天發生的事，過去就過去了，大家都放眼未來吧。」


  「楊董，我沒事情。主要是公司的事不能有耽擱。」


  「好的，我明白了。」楊政丞轉而對曹應民說，「曹局，他們幾個的事情解決了，麻煩啦。我先帶他們走，還要辦什麼手續嗎？」


  自然不想留在派出所，曹應民接下來怎麼處理這邊的事，也不想參與。曹應民這時候才過來跟劉正明招呼，顯然，兩人是比較熟悉的。


  簽了字，將筆錄本遞迴給女警員，楊政丞和曹應民道別，隨後便走了。劉正明跟著他一起走，兩人也不多說，到街上，楊政丞才和劉正明表示感謝，又讓九梅先回工業園區。


  送走外人，楊政丞對著面前說，「受苦了，真的是無妄之災，今天我請吃飯。喝幾杯。」


  「楊董，今天的事情也沒什麼，就當是一種歷練。」鄭陌阡也笑著說，在員工面前，他也只能如此說，「楊董請客，那我們就感謝了，好好吃、好好喝。一醉方休。」


  等楊政丞和劉正明帶人走後，曹應民臉色稍微鬆動些，李雄飛低頭說，「曹局，請到辦公室去，我向您檢討。」


  曹應民跟著上樓，進所長辦公室，坐下。李雄飛給他泡一杯茶，看著李雄飛，心裡是不喜歡的。對李雄飛平時的一些傳聞有所知，但也因為沒有實據，加上距離有領導保舉他。


  「曹局，今天的事情，派出所確實有錯，但我們又有什麼法子？上面壓下來，我們敢不做嗎。不是我推卸責任，裡面的情況複雜……」


  「事情已經發生，每一個警員都要反思。找借口只可能再次犯錯。執法者不以法規為依據，怎麼讓人信服？


  再說，今天這幾個人真的違法違規嗎？這個我們心裡都清楚，如果，他們的董事長對白泥不熟悉，你們準備怎麼處置他們？這是原則性的底線問題。我們假設一下，今天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今後外商還敢到白泥來發展？

  工業園區的工作肯定要支持，但原則不能丟，警員更不能成為某些人的棍子。」


  「是是是，曹局，我一定和所里每一個警員都做深刻反思，之後，將反思材料交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