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貢地下最大的槍支交易市場裡面,各種派系的人來來往往,都心照不宣的拿到自己的貨,然後丟下錢,揚長而去,在交易櫃檯前,一個瘦瘦的矮矮的眼神敏銳的傢伙不時的觀察來去的人,他要從這些衣著光鮮的人身上找到他們確切的身份信息,對於這個交易員來說,他數十年如一日,早就成了人精,他只要瞟上一眼,就知道眼前的人是幹什麼的,哪個派系的,買槍想要幹什麼。他也會酌情賣給那些需要槍支的人,
但是此時交易櫃檯前出現了一位長著兩寸長鬍須的男子,男子戴著似牛仔的帽子,帽檐壓得很低,遮擋了他一半的眼神。
他若無其事的來到櫃檯邊,丟下一大筆錢,然後指了指最新款的沙漠之鷹和若干發子彈。
交易員看了看櫃檯上的錢,知道這是一位大主顧,但是他此前從來沒見過他,因為陌生,所以交易員不敢輕易交易,只是微微一笑道:「對不起,先生,我這裡的都是仿製品而已,想要真品可以聯繫我們老闆。」
來者微微仰著頭,犀利的眼光像是有穿透力似的,立即穿透交易員虛假的面容,道:「拿給我,少廢話!」
交易員皺了皺眉頭,但同時冷笑一聲,立即從櫃檯下面拿出一把子彈上膛的長筒手槍,槍口對著來者,冷笑道:「對不起,這裡不歡迎你,再要啰嗦,打爆你的腦袋……」
此時分佈在周圍的那些殺手都開始摸槍,他們平時看上去是顧客,在這裡晃來晃去,其實就是保護這家地下槍支交易所,他們也敏銳的感覺到了這位鬍子男的氣勢,所以配合交易員給他威懾。
來者並沒有被嚇到,而是嘴角上鉤,輕輕一笑,但同時左手伸出,就像是閃電一般奪下交易員手裡的槍,一個回身扣動扳機,「啪」的一聲,身後一名漢子的手被打爆,「啊」的一聲,身子向後跌去。
來者並沒有停止,幾乎與此同時,他接連扣動扳機,「啪啪啪」幾聲之後,身後那些摸槍的男子的手無不被打爆,這些人慘叫連連,頓時抱頭鼠竄,躲在一邊。
交易員嚇呆了,他從來沒有看見這麼快動作的人,他奪槍、開槍,幾乎在同一時間完成,別人根本就來不及思考,這樣的人在西貢絕對少有。
他思想急劇的轉動,挖掘這樣的人會是什麼組織的人或者是哪個派系的人,但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
來者已經將長筒手槍扔在櫃檯上,眼神犀利的掃了他一眼。交易員不敢怠慢,立即從架上取下一把沙漠之鷹和數百顆子彈。
來者再次指了指沙漠之鷹,交易員知道他不止要一把,於是又取下一把。
來者將兩把沙漠之鷹在手裡把玩了一下,試了試手感,確實好用,然後別在腰間,將子彈收拾好,再壓了壓帽檐,然後大喇喇的走了出去。
他剛一離開,在交易所里的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氣,那些手被打爆的漢子開始叫爹罵娘起來,奔跑著出去治傷。而交易員則呆立了一下,然後撥打了一個電話,將來者的情景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是這家地下槍支交易所的老闆——越武幫的幫主潘良越。他聽了交易員的敘述,想了想最近出現的古怪之人,頓時嚇得渾身冒汗,皺了一下眉頭道:「媽蛋,這是陳雲峰,他居然敢到老子的地盤買槍,活得不耐煩了。」
交易員聽到「陳雲峰」三個字,也似乎嚇得不輕,道:「老闆,咱們怎麼辦,要不要報警?」
「報你嗎的頭!」潘良越罵道,「給老子安排人手盯著這人,看他去了哪裡?」
交易員似乎如夢初醒,立即安排幾個人尾隨著那個鬍子男。
那位鬍子男就是陳雲峰,他雖然是西貢重要的通緝犯,但是警察只是裝裝樣子,並沒有對他圍追堵截,所以他利用自己的偽裝和手裡的資金,在西貢大搖大擺的出入。
交易員的手下看見他走進一輛越野車子,然後開動車子,向一處摩天大廈開去,交易員的手下嚇了一跳,立即將這個信息告訴了交易員。交易員不敢怠慢,忙打電話給潘良越,報告了這個消息。
潘良越一聽說他的車子朝自己的駐地開來了,那是明顯沖著自己來的,頓時嚇得面如土色,對手下弟兄們吼道:「大家抄傢伙,快……」
他的手下足有四五十人,一看老大的臉色變了,知道有重大的戰爭,於是紛紛拿起傢伙,準備出門。
忽然聽到「垮」的一聲巨響,大廈前面的擋風玻璃被車子撞碎,一輛越野車子就像是神兵天降一樣沖了進來,巨大的風速氣流將大廈兩邊的人都吹倒在地,潘良越的那些手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撞擊嚇得連連後退。
等到他們回過神來,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於是個個站起來,拔出手槍對準車子射擊。
但是車子撞擊進來,余勢不衰,繼續向前撞擊過來,那些越武幫的小弟哪敢和車子相抗衡,一個個的飛身讓開。陳雲峰將車子的馬速拉到最大,然後打開車門,雙手握槍,彈身而出,扣動扳機,「啪啪啪」、「咻咻咻」雙槍子彈帶著死亡的氣息鑽入兩邊的人的腦袋裡,那些人在慘叫聲中一個個倒下去。
越野的車子已經把大廈內部攪得天翻地覆,所有的人該逃的逃,該喊的喊,頓時慌作一團,很多人亂竄逃命,撞得越武幫的那些手下也抱頭鼠竄。
陳雲峰跳出車子,雙槍不停的射擊,一顆子彈一個準,都打爆了那些拿槍的人的頭,使得這些人慌了神,紛紛逃竄。
潘良越心下大怒,他的越武幫在西貢還從來沒吃過這個虧,現在被這個人殺得一點反擊的餘地都沒有,於是大吼一聲,重新聚集手下,利用大廈裡面各個櫃檯做掩護,瘋狂的向陳雲峰射擊。
陳雲峰身上中了十幾槍,但是他穿了防彈衣,性命沒什麼大礙,只是子彈的動能還是使他疼痛難忍。
他射擊了一會兒,也躲在一個角落裡,在換子彈的同時,捕捉潘良越等人的藏身之地。但是那些人都精了,一個個藏了起來,並不露面。
陳雲峰心想,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裡解決此事,否則警察來了就不好辦了。
想到這裡,他彈身出來,以自己的身體做誘餌,吸引潘良越的人出來。
果然他彈身出來,四周就有無數的子彈射來。他瞅准子彈來的方向,憑著自己的感覺,雙手連環射擊,只聽得「啊啊啊」數聲慘叫,那些開槍暴露自己的人都被陳雲峰打爆了腦袋,一個個慘死。
潘良越見自己的手下一個個死在自己的面前,頓時心下大怒,他何曾被人這麼壓著狙擊,要是不給來者一個教訓,他的越武幫可就完了。想到這裡,他也站出來瘋狂的向陳雲峰射擊。
陳雲峰要的就是這個幫主出來,所謂擒賊先擒王,不拿下潘良越,就不能解決問題。
在一番猛烈的交戰之中,陳雲峰定點清除了潘良越身邊的保鏢和手下,直逼潘良越。
潘良越雖然身形靈活,但是身上也不同程度的受傷,他看著陳雲峰凌厲的槍法和大喇喇的氣勢,瞳孔開始收縮,他知道自己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他的越武幫可能從此沒落下去。想到這裡,他不禁大呼一聲道:「那個龜兒子唐興在害我,罵的,給老子撤……」
他要保存自己的實力,再打下去,他就真的完了。估計他的手下也不想再玩了,一聽說撤,一個個向外退去。
對於陳雲峰來說,窮寇莫追,抓住那個土豪阮風才是自己的目的。
他立即乘坐電梯到了三樓,來到一個辦公室門口,猛地一腳踹開辦公室的門,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在進入這個大廈之前,陳雲峰做足了工作,早就查明那個土豪就躲在這裡,被越武幫的人保護著,想必他看到了自己過來就是抓他的,所以躲了起來。那小子不可能逃出去,一定是躲在辦公室的某個角落。
陳雲峰拉動槍栓,說道:「小子,我知道你躲在裡面,你逃不出我的手心,你乾乾脆脆的出來,老子就不殺你,否則你全家的性命都保不住。別想著有人來救你。這世上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果然那位叫阮風的土豪就躲在存放檔案的柜子里,早嚇得全身發抖,冷汗不住的冒出來。他做夢也想不到陳雲峰這麼厲害,就連越武幫這樣的幫派都保護不了他。
陳雲峰繼續說道:「我的目的就是洗清我的嫌疑,並不想要你的命,但是你要是惹毛了我,那就說不定了。我是中國人,在這裡無牽無掛,你不讓我活,你的全家都活不成。」
阮風嚇得都快尿失禁了,面對這麼強勢的人,他還能怎麼辦呢?他竭力忍住自己,希望能有奇迹發生,可是這樣的環境下,能有什麼奇迹呢?
忽然下面響起了警笛聲音,警察出動了,形勢變得糟糕起來,陳雲峰已經忍無可忍,「啪」的一槍打在櫥櫃的一角上,道:「別以為你能藏得住,再要是不出來,我真的要動手了。」
陳雲峰那一槍準確的打在他藏身的櫥柜上,阮風怎麼能再藏下去,於是抖抖索索的站出來,哭喪著臉道:「我……我投降,請別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