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夢見他苦笑,安慰道:「你以為我不在乎你的性命要你去對付朱風嗎?我現在愛護你就像愛護我自己一樣。我要對付朱風有的是辦法。」
陳雲峰倒是小看了沈詩夢,不禁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沈詩夢白了他一眼道:「你忘了,省裡面委可是和我們公司合作的,他們的資金正在不斷的進入咱們的公司,在這個時候我找找榮書言己,談談朱風的事,是不是很容易呢?」
陳雲峰笑了,在省城的根本問題就是榮書言己,抓住了榮書言己,一切就能迎刃而解。更何況朱風涉及到臭名昭著的閃電傭兵團。他想到這裡,便道:「那你聯繫榮書言己,我跟你一道。」
有了陳雲峰的支持,沈詩夢便拿起電話,撥了榮書言己榮樹發的電話。
那邊榮樹發很快接了電話,沈詩夢在電話里要求和他見一面。榮樹發也沒有拒絕,而是安排在上午九點,省裡面委大院的二樓,他的辦公室里。
沈詩夢掛了電話,對陳雲峰道:「走吧,咱們和榮書言己好好談談。」
沈詩夢的車子停在省裡面委大院的下面,女保鏢立即走下來,首先給沈詩夢開門。沈詩夢走出車子,看了看二樓榮樹發辦公室,然後對隨後下車的陳雲峰道:「你就在這裡等著我!」
陳雲峰點點頭,就和女保鏢在車子邊等著,沈詩夢則上了二樓,去到榮樹發的辦公室里去了。
陳雲峰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女保鏢說著話,打發等待中無聊的時光。這一等居然等了四十分鐘,才見沈詩夢從榮樹發的辦公室里走出來。榮樹發的秘書親自將她送到樓下,沈詩夢的臉色也很好,一直都是笑嘻嘻的。
榮樹發的秘書走了,沈詩夢也坐進了車子里,陳雲峰也隨後坐進去,女保鏢還是在駕駛位置上開車。
「怎麼樣了?」陳雲峰關心的問道。
「我有種預感,閃電傭兵團的力量並沒有消滅,而是逐漸強大起來,並且有控制省裡面委的趨勢。」沈詩夢憂心的道,「榮書言己對於朱風黑社會勢力的問題,總是閃爍其詞,說明他也很為難。」
陳雲峰皺眉道:「閃電傭兵團的老巢都被端了,唐興也逃到了越南,成為喪家之犬,他有什麼力量再支撐這個攤子呢?」
沈詩夢道:「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剛才我和榮書言己聊到營商環境,說道閃電傭兵團的時候,榮書言己的臉色很難看,像是有難言之隱。這和他此前堅決消滅閃電傭兵團的態度不一樣,也許這裡面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那這麼說你昨晚被綁架的事不了了之了?」
「榮書言己說,這完全是朱風手下人乾的事,他承諾將綁架我的幾個人抓起來判刑,但是對朱風沒有絲毫要處罰的意思。按照曹廳所說,朱風是閃電傭兵團出身,還要為傭兵團翻案,榮書言己沒有理由保護他啊?」
陳雲峰點點頭道:「確實有我們不了解的東西,傭兵團經營了幾十年,根基深厚,雖然暫時被我們清理了,可是外圍勢力依然強大,進行反撲也是在情理之中。——詩夢,後面的活動你就不要參加了,安全第一啊。」
沈詩夢道:「如果我現在取消活動回去,說明我失敗了,以後我還怎麼來省城活動啊。榮書言己已經保證了我在省城的安全,咱們姑且相信榮書言己一次,給他一點面子。」
既然榮樹發保證了,相信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沈詩夢是安全的。
但是陳雲峰在心裡醞釀著一件事,那就是一定要剷除在省城的傭兵團勢力,否則讓他們在省城做大,肯定對自己和沈詩夢不利。
沈詩夢忽然見陳雲峰不說話了,便問道:「你在想什麼?」
陳雲峰不想沈詩夢擔心自己,便道:「沒什麼。」
車子已經到了座談會的現場,沈詩夢對陳雲峰道:「我們下午還有很重要的活動,你晚上來接我吧!」
她說著,就和女保鏢走進會場里去了,陳雲峰這才將車子開到賓館里去了。
此時朱風的小弟將沈詩夢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然後驅車到了偏遠的一個門面房裡,找到了正在抽雪茄的黑痣男子朱風,將沈詩夢從省裡面委大院出來的消息說了。
朱風昨晚被抓進去審問了一晚,心裡非常惱火,要不是他這段時間搭上了金輝地產勢力,和省裡面委走到一起,他這條命昨晚就要交代了。想到這裡,心裡不住的窩火。不過現在他也沒有辦法,早上就有人給他傳信,從今以後,任何與沈詩夢有關的人和事,他都不能動,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他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天下,可不能因為沈詩夢而毀了。所以他對那個報信的小弟道:「傳我的話下去,只要是沈詩夢經過的地方,一律放行。任何人都不許碰沈詩夢和他的人一根汗毛。誰要是不聽話,出了事可別找我。」
小弟想不到大哥一反常態,這麼害怕起沈詩夢來。但是大哥發話,小弟們也沒有辦法,一個個點頭如雞吃米一般。
忽然外面報說那個叫唐朔芳的男子又來了。朱風想到昨天的事完全由唐朔芳引起的,恨不得將他趕走,於是憤怒的對小弟道:「滾,讓他滾……」
小弟又是吃了一驚,昨天聽說這個人來了,他還是畢恭畢敬的,怎麼今天就要讓他滾。
可是大哥發話,小弟哪敢多說什麼,於是氣呼呼的走出去,對著笑臉相迎的唐朔芳喝道:「滾,大哥要你滾……」
化名為付梁的唐朔芳吃了一驚,心想朱風這小子變臉比變天還厲害,看來昨晚公安廳的人把他整的不輕啊。
此時站在唐朔芳身邊的廖良呵呵笑了起來,他鄙夷的看了看唐朔芳,心想你小子失勢了,還不明白現實嗎?
廖良是昨天晚上過來的,已經通過關係在沈詩夢下榻的賓館里安放了監控,想看一出沈詩夢的好戲,想不到什麼也沒看到,於是連夜去找了唐朔芳。當他得知省公安廳的人將朱風抓起來了,心裡著了慌,忙打電話給父親廖宇。
廖宇在省城裡的利益都是這朱風給他打理的,可不能讓朱風進去了,於是連夜找了省裡面委的榮樹發,這才有了早上在榮樹發的干預下,放了朱風。
這廖良為了進一步拉攏朱風,就和唐朔芳一道來找他,告訴他是自己的家族力量保了他出來的。到了朱風的門口,唐朔芳還以為自己能調動朱風,立即報了自己的名姓進去,還以為朱風親自出來接待自己,並且向自己講述昨晚在公安廳里的所見所聞。哪知道他得到的回復居然是「滾」。
唐朔芳臉色尷尬了一下,看了看在一邊的廖良,自嘲的道:「看來今天朱大哥的心情不好啊,咱們還是下次來拜訪他吧!」
說著,就要拉廖良走。
但是廖良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對報信的小弟道:「去給你們大哥帶信,說我廖良想見他!」
唐朔芳暗想,老子就叫不動他,你廖良算什麼,居然打著名號去招搖撞騙,到時候被趕走可就不好了。
那小弟還不想進去通報,廖良遞給了他一張老人頭,小弟這才將信將疑的走進去。
朱風一聽說廖宇的兒子廖良在外面要見他,哪裡還敢耽擱,這可是自己恩人啊,於是站起來,急急走到門邊,笑著相迎道:「哎呀,廖公子,有失遠迎,罪過罪過,呵呵……」
說著,看了一眼在一邊的唐朔芳,頓時臉色變了,喝道:「不是讓你滾了嗎,怎麼還在這裡?」
唐朔芳臉色尷尬得不行,立即轉身就走。
但是廖良一把抓住他,對朱風道:「我和他是一道來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趕他走。」
朱風只好壓住不滿的話語,默認他跟進來。
唐朔芳本不想進去的,但是這個人畢竟是父親叮囑要拉攏的人,不能在自己的手裡斷了,於是硬著頭皮和廖良一道走進去。
在門面房裡面,朱風對廖良非常客氣,用最好的茶招待,而對唐朔芳則像是沒看見一樣。廖良掃了一眼尷尬的唐朔芳,很有優越感,不禁對朱風道:「唐朔芳現在和我都在夢影公司工作,也算是同事兼朋友了。昨晚的事我知道得很清楚,這不關唐朔芳的事,何況他還打電話給你提醒你了,這茬子就算是揭過去了。」
朱風聽了,這才說道:「既然廖公子這麼說,我就當是吃了一個教訓,下次關於夢影公司或者沈詩夢的事別跟我嗶嗶,老子還不想死呢。」
唐朔芳雖然得不到朱風的好臉色,但是他作為唐家繼承人的氣勢還在,嘆息道:「唐家勢力衰弱,自然不敢跟朱大哥有所要求。但是你昨晚已經得罪了沈詩夢,按照沈詩夢眥睚必報的性格,朱大哥想要置身事外恐怕也難了。」
朱風聽了,眉頭緊皺,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自己想啊,你沒有和沈詩夢打交道,你不知道她的陰險,我可是清清楚楚的,你還是等著她來收拾你吧!」
「難道我還會怕她?」朱風憤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