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母親如此,張鵬程心頭愛恨糾結。
愛的是,母親這兩年備受煎熬,身體已大不如前,如精神再受打擊,身體肯定支撐不住,他這個做兒子的心疼;恨的是,陳曉蓉手段卑鄙,竟然以他母親的健康為威脅,百般刁難……
張鵬程在母親頭髮上吻了一下,略感無奈的安慰說:「媽,不要難過,兒子都聽你的。」
正說著,只聽房門處有開門聲。張母忙擦拭了一下眼淚,目光中的憂傷之意立即被喜悅代替,未卜先知說:「是曉蓉來了。」
張鵬程心裡很是疑惑,除了他們母子兩個,怎麼還會有人有家裡的鑰匙?
猶豫之間,果然見陳曉蓉提著個黃色的小包笑呵呵的走進了客廳。張鵬程沒想到母親竟然這麼喜歡陳曉蓉,把家裡的鑰匙都給她了!
張母用手捅了捅張鵬程的腰:「還傻愣著幹什麼,快去接著曉蓉手裡的包啊,曉蓉現在有孕在身,不能累著。曉蓉啊,以後千萬不能拿重東西。」
陳曉蓉連連點頭說:「知道了伯母,你真關心曉蓉。」邊說邊撒嬌似的瞪了一眼張鵬程。
張鵬程沉著臉不情願的上前接過陳曉蓉手裡的包掛到衣架上,然後說了幾句話就找借口回房休息了。
陳曉蓉今天下午上班的時候才知道張鵬程升任金融局副局長的事兒。她大學畢業的時候本來指望張鵬程的父親給她安排個公務員的職務,不料對方父母根本看不上她這個城鄉結合部的人,反對他們兩個人的交往,更談不上給她安排工作。
後來她參加了公路局合同工的考試,進了海城市公路局財務科,不過這只是個參公事業單位,算不上公務員,而且她還是個編外人員,她一直想借著張家的勢力轉正,可惜一直沒成,心裡對張家很是不滿。
下午上班的時候他們財務科的科長鄭家福把她叫到辦公室,告訴她今年公路局有一批轉正的指標,財務科這個指標準備給她。
通過鄭科長的口陳曉蓉才知道了張鵬程一夜之間已經成為海城官場的新星,深得市委書記的青睞。
陳曉蓉曾經帶著張鵬程參加過幾次局裡的活動,大家雖然不知道他們已經結了婚,但是二人的男女關係還是清楚的。
由編外到編內,這可是陳曉蓉夢寐以求的,沒想到被鄭科長這麼三言兩語就給解決了,她自然對鄭家福千恩萬謝,同時心裡也清楚,這都是沾了張鵬程的光。
官場的人都是勢利眼,他們見張鵬程如今得了勢靠上了市委書記,提副局長自然只是個開始,以後說不定會有求於他呢,肯定都想巴結巴結。
再說了,陳曉蓉在財務科也幹了幾年了,也算是老資格,把這指標給她只不過是順水人情。
出了財務科長的辦公室,陳曉蓉就再無心思上班,請了個假就打車來了張家,可惜等了一下午都沒等到張鵬程,只能晚上再過來。
陳曉蓉再想不到她眼裡的窩囊廢張鵬程竟然一夜跳龍門,以後只要自己抱緊了這顆大樹,榮華富貴還不是指日可待……
陳曉蓉和張母十分聊的來,看看手錶已經晚上十一點多鐘,她才起身說要離開。
張母拉著她的手說:「都這麼晚了還走什麼,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今晚就在這裡住吧。你們的事兒我剛才已經和鵬程說了,他也同意,找個好日子就把婚事辦了,越早越好,總不能大著肚子典禮吧。」
陳曉蓉說:「我都聽伯母的,你說了算。」
張母心頭大悅,說:「晚上你和我睡,咱們再好好聊聊。」
陳曉蓉看了一眼張鵬程的房間,吞吞吐吐說:「這恐怕不太好吧,我晚上睡不好,又得影響伯母。要不我就去鵬程房裡湊合一夜?」
張母會意一笑,說:「那也好,你們小兩口擠著吧。」
張母特意把張鵬程從房間里叫出來,偷偷的吩咐他:「曉蓉現在懷著身孕,你千萬忍著點兒,不要惹她生氣。」
張鵬程說了句「知道了」就要回房間,張母一把扯住他,低聲說:「還有,晚上你們兩個千萬不能那個,容易動了胎氣的。」
張鵬程臉上一熱,心想她個賤人哪裡有什麼胎氣啊,都是胡說呢,嘴上說:「你放心吧,我都明白。」說著就進了房間。
陳曉蓉一隻手托著後腦勺,兩隻眼迷離的望著張鵬程,手指朝他勾了勾,柔聲叫了句:「老公……」
如果是在以前,看到陳曉蓉這副風騷狐媚的打扮,張鵬程非得把她摁倒在沙發上狠狠的搞她一回,弄的她在自己的雄風之下求饒。
可是如今不一樣了,他已經厭惡了陳曉蓉的賤人嘴臉,對她的身體全無興趣。
張鵬程不理會陳曉蓉的挑逗,問她:「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說好離婚的嗎,你怎麼又說自己懷孕了?」
陳曉蓉拍了拍床撒嬌說:「快過來躺下,老公一天到晚在外面忙,一定累壞了,我給你按按摩,用咪咪給你的寶貝兒按按,老公最喜歡這個了。」
陳曉蓉這獻媚的嘴臉讓張鵬程心裡更加疑惑,怎麼才一天時間她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完全沒有了昔日的那番討厭嘴臉?
張鵬程沒有動,繼續問到:「陳曉蓉,你少在我面前裝蒜了,有話就說有屁快放,別在這兒裝神弄鬼的。」
陳曉蓉見張鵬程對自己的柔情很是冷淡,心裡就有些不痛快,嘟著小嘴說:「怎麼,升了官兒做了局長就不要我這個糟糠之妻了?小不要良心的,良心被狗吃了?還不快過來!」
她這麼一說,張鵬程心裡就豁然開朗了,原來她是聽說了自己代理副局長的事兒,他娘的,自己怎麼以前沒看出來這個女人這麼勢利呢?前幾天還要死要活的逼著自己把房子給她,現在就主動的脫衣上床主動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