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0章 秘回京都
姜其勛打電話通知高二狼、李正龍、吉安國和朱清宇來到省委書記秘書方小明的辦公室里，在方小明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方小明一見到朱清宇挺拔矯健的身影，暗自一掐手指，心裡一驚，道：「這位就是神功了得的朱清宇同志吧。」
朱清宇立正答道：「報告首長，本人正是朱清宇，」
方小明笑了笑道：「不要叫我首長，我是呂書記的秘書方小明，，當然，副縣級。我是受呂書記之託問問情況。」
「請方秘書問吧，我會把我知道的情況全部告訴你。」朱清宇說罷，在沙發上坐下了。
方小明又問高二狼道：「高隊長，你們咋夜突審都審結束了吧。」
高二狼道：「全部審問結束，喏，這是審訊筆錄，還有錄像。」
方小明拿過審訊筆錄本一看，足有幾十頁，他抽看了郭朝龍和郭應龍有口供，認真地看了一遍，道：「很好，這些筆錄和這個光碟全放我這兒，送給呂書記過目。噫，咋筆錄是複印件。」
姜其勛道：「筆錄是重要證據，我們在筆錄完成後，馬上複印兩份，一份與原件一起保存，一份專門供對外查閱。」
「你們我是個外行，盡講外行話。」方小明不好意思地笑道：「姜書記，開會時間到了，我們走吧。高隊長和朱清宇留下，其他同志請回吧。」
李正龍和吉安國不知方秘書是何用意，但又不好過問，便回到公安廳招待所去了。
「你們看好筆錄和錄音帶，不要離開，關好房門，等我們開會回來。」說罷與姜其勛到會議室去了。
常委會會議室就這十六層樓的另一邊，姜其勛和方小明來到會議室的時候，省委書記呂洪濤已經坐在了正中的橢圓形會議桌的正中了，委員們已全部到齊。
姜其勛在省紀委書記葉明天的旁邊坐下，方小明剛在門邊的會務服務組的位置上坐定。
呂書記親自主持常委會議，他看去五十齣頭，身著中山裝，三七分頭，頭髮花白，四方臉，鼻樑高挺，雙目炯炯有神。他的左邊坐著頭髮稀疏、面目和善的省長左大千，右邊坐著黃萬佑，而身著風衣、濃眉大眼的省紀委書記葉明天則挨著左大千坐著。
呂洪濤清了清嗓子道：「同志們，今天召集大家開個短會，主要明確一件事：我接到通知馬上到中央黨校學習一段時間，明確我學習期間由省委副書記、省長左大千主持全省工作，省委這邊的具體工作由黃萬估同志負責。另外省委確定的今年的各項工作要抓緊抓好，各位常委既要分工，又要協作，相互支持，重大事項由大千同志拍板決定。請問同志們還有事要在會上研究嗎。」
委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說話。因為「兩會」剛開過不久，重大任務剛剛部署，現在是怎樣抓落實的事情了。
「如果沒什麼事，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兒吧。另外我準備坐晚上的飛機去京城，大家工作都挺忙的，就不要送了。」呂洪濤說罷，就要離開
委員們。沒想到這個會這麼短，心裡十分輕鬆，準備離席。
「等等，」黃萬佑突然大聲說道。
委員們一怔，都停下了腳步。呂洪濤問道：「黃書記，你還有事。」
黃萬佑道：「我沒想到今天的會這麼短，不如研究一下關於邊城公安處違規執法、打壓紅軍家屬的事情吧。」
呂洪濤一聽，臉一下就陰了一下來：「黃書記，這事我昨晚不是給你說過嗎，這事交省政法委、省公安廳調查處理就行了，你咋在常委會上來談這個事。」
黃萬佑才不管它呂洪濤生不生氣呢，他伸長脖子繼續說道：「這、這可是邊城市委的控告信，我們既然受理了，就要給人家一個交待是不是。因此必須儘早研究。」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們不能偏聽任何一方。這個事等省公安廳調查核實之後再說。散會，」呂洪濤說罷，氣沖沖地出了會議室。
委員們都幸災樂禍地看了黃萬佑一眼，黃萬佑呢似乎並不在意，掏出一支煙點上，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姜其勛和方小明跟著呂洪濤回到辦公室，方小明隨手把門關上了。
「他們是……。」呂洪濤看著高二狼和朱清宇問道。
方小明急忙介紹道：「這是省公安廳刑偵隊長高二狼，這位是邊城地區公安處特勤朱清宇。他雖然是特勤，但是功夫高強，在紫林帶回來的主要嫌犯基本上都是他親手抓獲。」
「是嗎。」呂洪濤疑惑地看著朱清宇問道。
姜其勛趕緊道：「正是，方秘書說的一點不假。」
方小明道：「我正想叫朱清宇陪著你去京城呢，有他保護我們一行定然平安無事。」
「嗯，這樣安排倒是不錯。同去的還有誰。」呂洪濤問。
「高隊長一起去，加上我共四個人。」方小明說道。
「好，馬上出發，越快越好，」呂洪濤命令道。
「怎麼，我們也要去。」高二狼覺得突然，露出驚訝的神色。
朱清宇也沒有思想準備，也睜著那雙烏黑的大眼睛。
方小明道：「為了保守秘密，不讓外人知道你們一起去京城，你們必須輕裝簡行，包袱都不能帶，需要什麼到京城后再買。」
二人會意，點了點頭。
呂洪濤深深地看了姜其勛一眼，道：「其勛啊，本來我很想叫你和我一起去彙報工作，但是又考慮到你去了這家裡又不放心。記住，我走之後，這家裡你要悠著點，特別是要保證嫌犯安全，不能有閃失，如有什麼情況與我單線聯繫。」
「你放心去吧呂書記，我一定配合左省長搞好工作，」姜其勛表態道。
呂洪濤點點頭，出了辦公室。其他人也跟著出了辦公室，到了樓下。
姜其勛與呂洪濤握了握手，坐上奧迪專車回公安廳去了。
一輛黑色紅旗轎車從車庫開了出來，方小明用示意高二狼和朱清宇到大院門外去，自己和呂洪濤上了車。
紅旗車向大門外開去，然後右拐三百米，在街邊停下。幾分鐘后，高二狼和朱清宇步行到了車旁，上車，車子按正常速度向機場開去……
波音747大型客機降落京都機場的時候已是下午五點鐘。不一會兒，一輛掛著軍用牌照的紅旗轎車鳴著喇叭來到機場出站口外面的壩子里，一名挺拔英俊的少校軍官從車上下來了。
呂洪濤一見道：「家裡來人了，上車吧。」
朱清宇聽罷心想：難道呂書記的家是軍隊老幹部。這個少校是他的弟弟吧。
正想著，少校軍官已經來到面前，從方小明手中接過一個黑色提包，笑道：「爸爸你們挺準時嘛，我剛到你們就出來了。」
呂洪濤微微一笑道：「呂峰，你小子的時間觀念倒挺強的，若遲到幾分鐘看我不收拾你，」
「爸爸一來就收拾收拾的，你就不怕爺爺收拾你嗎。」呂峰嘻嘻一笑說道。
「少貧嘴，快上車，」呂洪濤拉下臉說道。
一行人上了軍車，向城內開去。
朱清宇十分激動，他是第一次來京都，眼睛打量著窗外，當他看見兩旁的行道處向後移去，而遠方一處璀璨的天空越來越近時，心情開始激動起來。
行了大約半個小時，車子進入城內，向朝陽大街開去。
皇朝大街，京都老幹部集中居住的地方，遠遠看去，一幢幢紅色磚瓦房輝在林蔭間，顯示出它的莊重和清幽。
進得一所別墅，門口的衛兵行禮後放行，車子開到院子里停下。
一行人下了車，走向別墅一樓客廳，一位身著草綠色軍裝、頭髮雪白、精神爠爍的老人坐在一張藤椅上，手裡拄著一根龍頭拐杖。他就是鼎鼎有名的老將軍呂元武，他的旁邊，一位身著白大卦的中年女醫生正在給他揉背。
見兒子呂洪濤到來，老人對中年女醫生道：「小趙，你去弄飯吧，我和洪濤他們叨一會兒。」
趙醫生應了一聲到廚房去了，呂元武站了起來，指了指書房道：「走，到裡面去。」說罷，拄著拐杖進了書房。
大家跟著到了書房，除了方小明手裡有一個黑提包外，其他人都兩手空空，因而也不佔地方。
呂元武並不客套，直截了當地問道：「東西都帶來了嗎。」
「帶來了，在這兒。」呂洪濤從方小明手中拿過黑提包，將一本筆錄和一盤光碟遞了過去。
呂元武拿著筆錄翻了翻，道：「哎呀我眼睛不好使了，還是看看光碟吧。」
呂洪濤熟練地打開寫字檯上的一個影碟機，這是老頭子平時看錄像帶用的，他喜歡看戰爭片，就叫孫子呂峰給他買了這台DVD。
這刻錄的光碟一放進去，審問的畫面就顯示出來了，沒有音樂，只有刑偵幹警的訊問聲和嫌犯的應答聲……
看完了錄像，老頭子的臉色已變得鐵青，他顫抖著說道：「這、這邊城的紫陽簡直要翻天了，當初吃草根樹皮打下來的江山，就要壞在這些人的手裡了，讓我想不到的是，有的嫌犯還老革命的後代，竟然成了當地的惡霸，而一些主要官員竟然還成了他們的保護傘，不行，我今晚就得給中央的領導講講，真的是無法無天了，」
呂元武說罷，拐杖在地上連續猛杵了幾下。
呂洪濤急忙安慰道：「爸爸，你不要激動，你的心臟可不好啊，還有高血壓……」
「還有邊城市的控告信和S省的電報呢。」呂元武又道。
「在這裡，」方小明忙將舉報信和傳真電報遞了過去。
呂元武一看，雙手巨烈顫抖，呼吸也困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