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晟國的七十大壽上。
席水湄盯著麵前的秦子澤,一臉意外,“什麽,今天?不是兩個月之後嗎?”
“上車吧你就。上車保證有好戲看。”秦子澤坐在車子裏,一手把玩著方向盤,一邊對著席水湄說道。
席水湄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最後還是上車。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清歌大清早的給季禮安發送了消息之後,就被丁晟國送到了造型中心。折騰了大半天,總算是受刑完成。
一襲火紅色的連衣裙,再加上黑色的高跟鞋。deep-v的設計,將清歌那完美的線條和精致的鎖骨凸顯得嬌俏美麗。頗有幾分顧香砌,絲管初調,倚輕風、佩環微顫的美感。
清歌和礫礫,被折騰了一番之後,就被丁晟國的車子,接到了非莫斯酒店。那一瞬間,清歌就仿佛變身為優雅的公主,而自己身邊的礫礫,就儼然如同一個高貴的小王子似的。
本來清貧的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穿著華服,披著錦繡,出現在這富麗堂皇的地方。
丁晟國的臉上,抑製不住的欣喜。絡繹不絕的人,嘴裏都說著大同小異的祝福。
清歌站在了角落裏不起眼的地方,卻恰巧被剛剛進門的席水湄看到,席水湄趕緊朝著清歌的方向走了過去。
“清歌!!”席水湄看著意料之外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清歌,做夢都沒想到,會在丁晟國的聚會裏看到清歌,如此說來,那施於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呢?
可是,看著清歌看著自己那驚訝的模樣,席水湄就知道,清歌肯定不知道丁晟國和施於墨的關係。
然而旁邊那個悠閑的把玩著高腳杯的礫礫,席水湄想,這聰明的小子應該是早就知道了。
“水湄,你怎麽在這兒?”清歌看著席水湄,各種訝異。
席水湄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了不遠處走過來的秦子澤。秦子澤走到了席水湄的身邊,對著清歌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帶著溫潤的笑容,“清歌,好巧……”
“巧?”清歌盯著秦子澤,“你怎麽也在這兒?你們都在這兒,該不會……”
清歌還沒說完,就看到了舞台上站著的施於墨。施於墨穿著白襯衫,搭配了一件西裝馬甲。西裝外套襯衫與西裝中間再穿插一件西裝馬甲的穿法已經屢見不鮮,這已經成為型男潮男們慣用的穿搭方式。但是施於墨卻選擇了不是那麽正式的領帶搭配襯衫,休閑中帶著獨特的帥氣。
哪怕隻是站在了舞台上,也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霸氣。那雙深邃如海的眸子。緊緊的盯住了舞台下那抹火紅的身影。
門外。
施於薇甜蜜的摟住了季禮安的手臂,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看著季禮安說道,“季禮安,謝謝你。”
“我不是自願來的。”季禮安說得獨斷,絲毫沒有給施於薇半分薄麵。
施於薇嘟了嘟嘴唇,“那我也沒有強迫你來嘛!”
“你說這是你爺爺的生日宴會。如果我不來,你就像媒體偽造我們在一起的消息。你那是威脅!”季禮安扭頭看著施於薇說道。
施於薇卻是調皮的對著季禮安吐了吐舌頭,“隻要有用就好。”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宴會的雕花大門。
兩人相攜走了進去。
舞台上的施於墨,被一束白色的追光燈照耀著。矜貴得就如同是阿波羅。
而舞台下的清歌,也因為剛剛施於墨嘴裏所吐出來的三個字,而罩上了一束追光燈。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移到了清歌的臉上。
因為施於墨剛剛說的那句話。
“我老婆和我吵架了,帶走了我的兒子離家出走了,而我剛剛,意外的發現了我老婆和我的兒子……”
清歌從來沒有這一刻的反應那樣敏捷。直接拉起了礫礫的手,就要朝著門外跑去。旁邊的礫礫,麵對清歌那突如其來的反應,都來得及準備。手裏把玩著的高腳杯,就那樣脆生生的落到了地上,然後發出清脆的聲響。
玻璃四濺橫飛了起來。周圍的名媛貴婦們,都趕緊後退了兩步,生怕那玻璃渣滓濺到自己的那瑩白的皮膚上。
清歌的動作,終究再迅速再敏捷,終究也抵不過施於墨那長臂一覽。施於墨伸手拉住了清歌的手腕。
清歌不得不回頭,看著麵前的施於墨。
“放手!”清歌對著施於墨開口。
然而施於墨卻是一臉寵溺的看著清歌,“老婆,我錯了。”
她不知道他現在是在演的那個劇本上麵的戲碼。無論他是演的那個劇本,她都知道,自己不能相信。他演技太好,她會很容易進入他為自己設定的角色裏的。所以,她不能相信他,因為,她沒那麽相信自己。
清歌更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居然變成了他施於墨的老婆。
施於墨似乎沒有聽到清歌所說的話似的,一把把清歌拉著,就直接拉上了舞台。
礫礫也被迫的被清歌拖著,朝著舞台上走去。他是倒黴催的成為了這兩個人的綠葉。襯托他們的愛情麽……
不過,這個綠葉當得值得,好歹自己是他們愛情的結晶,雖然之前沒有愛情。但是,礫礫似乎忽然能懂大人世界裏的愛情了。
就算以前沒有,以後也會有的。
丁晟國看著清歌,對著清歌和藹的笑了笑,隨後看著施於墨教訓似的說道,“臭小子,你親點。”
臭小子?
聽到丁晟國口裏說出來的臭小子三個字,清歌終於懂了。原來,丁晟國口中一直叫著的那個臭小子,就是施於墨。
原來,丁晟國要給自己介紹的相親對象,就是施於墨。
原來,前天放了自己鴿子的那個男人,就是施於墨!!
原來,從一開始,計劃這一切的人,就是施於墨!!
她就像個孫悟空似的,而施於墨,就是如來佛祖,她以為她可以逃脫他的擺布,卻沒想到,自己始終在他的圈套裏徘徊著……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舞台上的兩人,包括剛剛才推門進來的季禮安。
他隻是安靜的看著舞台上那戲劇化的一幕……
清歌什麽時候,變成了施於墨的老婆。那個剛剛才發了信息說明天匯合的舒清歌,怎麽會站在舞台上?
這一切,季禮安不懂……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著舞台上的一幕。看施於墨寵溺清歌的模樣,就仿佛清歌真的是自己那鬧了小別扭的妻子。此刻帶著兒子離家出走了一樣。
而且,見過施於墨小時候的老一輩人,看到舞台上那個長的跟施於墨小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礫礫,都在胡亂的猜測著。
然而看施於墨口口聲聲叫著的那個老婆,卻巴不得跟施於墨斷絕任何關係似的。
似乎不像是施於墨所說的那種關係。
清歌的眼神,從來沒有如此犀利的盯著施於墨過。
“施於墨,你放開我,我不是你老婆!”清歌對著施於墨冷漠的開口。就仿佛冰凍千年了一般。
施於墨卻從旁邊秦子澤的手裏,拿過了兩個紅色的本子遞給了清歌,就仿佛是榮譽證書似的。
“老婆,你走的時候忘記了帶這個。”施於墨看著清歌說道。
旁邊的礫礫,也第一次好奇的踮起了腳尖,看著清歌手裏的紅本子。看到上麵的字,才徹底驚呆了。果然不愧是他舒礫胤的老爸,這速度,簡直堪稱神速。
看媽咪的表情就知道,這證書是在不知不覺中領的。
“這……這……”清歌不可置信的看著手裏紅本子上的三個字。
結婚證?
結婚證!
結婚證?!
而且,上麵寫著他和她的名字,她什麽時候和他結婚了。他們怎麽會有結婚證呢?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清歌百思不得其解。然而罪魁禍首施於墨,卻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似的。一臉的悠然自得,似乎很享受欣賞清歌這樣的表情。
就在清歌驚訝的時候,卻恰好看到了舞台下的季禮安。
然而此刻,季禮安那張混血兒的臉蛋兒上,深邃的眸子帶著些黯然失色。從他的眸子中,清歌看到了失望,他對她失望了^……
清歌知道,他是誤會了。但是,她用什麽立場去跟他解釋呢?
清歌搖頭,不是,事實不是這樣的……
清歌多想這麽對著季禮安解釋。
然而,她卻沒有那個機會了。
季禮安看了看清歌,最後竟然沉默的轉身,消失在了整個大廳。施於薇看了看舞台上的清歌和施於墨,又看了看獨自離開的季禮安。最後,終究是跟著季禮安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這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結局,但是,卻是不得不如此的結局。
施於墨緊緊地霸道的握住了清歌的手。
清歌用力的想要甩開施於墨,她隻是想要單純的追出去和季禮安解釋清楚。她或許是愛上了這個叫做施於墨的男人,但是,她絕對沒有要背叛他的意思。
他是她最對不起的人,也是她最不願意去傷害,去欺騙,去背叛的男人。然而此刻,她卻不得不背叛了。
清歌用力的甩開了施於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