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東窗事發

  袁崇煥平復了心情，帶著親衛，快馬加鞭趕回遼東。


  此時錦州已經亂了套，因為袁崇煥入獄，三軍沒有統帥，雖然有朝廷派來的官員，但是他根本代替不了袁崇煥。


  袁崇煥身為督師，手下自然有不少將領，其中最有名的有兩人，就是祖大壽和趙率教。


  這兩個人都是歷史上有名的將領，可以說是袁崇煥的左膀右臂，但是這兩個人現在卻都不在。


  趙率教，字希龍，號明善，生於靖虜衛，即今甘肅省靖遠縣，明朝將領，歷任總兵、左都督、平遼將軍。


  明萬曆十九年，率教中武進士，任甘州都司，為袁崇煥愛將。寧遠之戰後，趙率教赴錦州經營關寧錦防線北段，並在寧錦之戰中堅守錦州，擊退後金的進攻。


  崇禎二年十一月初四日，在遵化與后金貝勒阿濟格的大軍激戰，被左翼四旗及蒙古兵包圍，率教中流矢墜馬，力戰殉國。


  而祖大壽，明末將領，后降清，是吳三桂的舅舅，自稱祖逖之後。


  字復宇，明末清初遼東寧遠人，有子祖澤潤、祖澤溥、祖澤洪，一養子祖可法。


  1628年，祖大壽因守寧遠獲得「寧遠大捷」而升為前鋒總兵官，被派駐守錦州。


  祖大壽後來隨袁崇煥入關保衛京師，崇禎中皇太極反間計，將袁崇煥下獄，祖大壽怕受到牽連，毀山海關逃出。


  兩員大將都不在，一死一逃，剩下的爛攤子，讓袁崇煥一個人，怎麼收拾得來。


  而且他殺了毛文龍，毛文龍手下還有不少將領，這些人對他都心生間隙，雖然現在不敢把他怎麼樣，但不代表以後不會。


  袁崇煥整整想了一路，頭都想大了，也沒有什麼好的主意。


  佘侍衛這次救他出了大力，雖然他也沒什麼主意，但是他想起了一個人，覺得如果他在這，一定會有辦法。


  「督師，可是為遼東的事發愁？」


  「嗯，祖大壽毀關出逃，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他們，也因為毛文龍的事對我懷恨在心。


  如今皇上不信任我，就算我當這個督師，恐怕也會處處受制，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到時候軍隊調度不及，怕會讓皇太極鑽了空子。」


  袁崇煥和佘侍衛說這些，顯然已經把他當成了心腹，但是佘侍衛不過一介武夫，對這些根本就想不明白。


  「督師，你說的這些，卑職不明白，但是卑職知道，大人一介文人，帶兵打仗已是不易。


  但是就算大人才智過人，終有力窮的時候，就像這次大人身陷囹圄，要不是宋溪宋公子暗中幫助，恐怕大人已經……」


  佘侍衛的話沒說完，但是袁崇煥心裡明白，同時葉知道他什麼意思，心裡對於宋溪妱也非常好奇。


  「那個宋溪，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厲害？一個十三歲的少年，能有如此心思，總覺得讓人難以置信。」


  「大人，這件事是卑職親眼所見，卑職願意用項上人頭擔保，整個過程都是由他謀划而來。


  在卑職看來，這位宋公子不但是一個世外高人的弟子，而且還是一位不世的奇才。」


  佘侍衛如此誇讚宋溪妱，若是讓她本人聽見了，絕對會臉紅。


  其實這次的營救計劃，並不是很完美，主要是他運氣好，利用了某些人的心裡。


  其實對那些世家大族來說，他們自身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至於誰當這個皇上，並沒有那麼重要。


  再加上機緣巧合，碰見了佘侍衛和駱養性，借這一明一暗兩伙勢力，誤打誤撞把袁崇煥救出來了。


  「哦？那位宋公子真的有你說的那麼神奇？那他現在在哪，也許我現在的處境，他會有辦法。」


  「這個，在我們營救大人之前，他就被駱養性帶回府里了，明著是招待，實際上是軟禁。」


  「駱養性……」


  袁崇煥聽到這個名字，忍不住皺眉，因為他對錦衣衛實在沒什麼好印象，有何況是他們的頭呢。


  「那你和我具體說說，你們是怎麼把我救出來的。」


  袁崇煥問道這裡，佘侍衛就把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袁崇煥。


  袁崇煥在感嘆宋溪妱聰明的同時，總覺得這麼做有些不妥，根據他對崇禎的理解，那麼接下來……


  ————


  「駱養性呢，駱養性來了沒有！朕怎麼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這裡面有陰謀！」


  自從昨晚做了那個夢，崇禎一早上心裡想的都是這件事，雖然把袁崇煥的家人追回來了，可是他還是不放心。


  「陛下，老奴已經派人去叫了，估計馬上就應該到了。」


  曹化淳這邊剛說完，外面有小太監傳報，說駱養性到。


  「快，讓他進來，朕有話要問他！」


  小太監得令出去，很快駱養性進來，撩衣袍跪倒，給崇禎施禮。


  「臣，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見過陛下。」


  看到駱養性來了，崇禎也沒讓他起來，而是直接開口問道：「駱養性，我且問你，你之前說放袁崇煥的那些說辭，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崇禎的突然發問，把駱養性嚇了一跳，而且如此嚴厲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


  「這個，是臣自己……」


  「你胡說！朕已經問過了，有人說你府上最近來了兩位道士，來歷不明，但是很厲害的樣子，有沒有這回事！」


  駱養性一聽崇禎都已經知道了，那麼這件事他也隱瞞不了了，此時他還沒意識到大禍臨頭，心裡還想著這麼大的功勞，恐怕要分給李松一半了。


  其實袁崇煥是白天放出來的，但是他為什麼那麼晚離開，等崇禎倒是其次，他其實是出去答謝人家去了。


  袁崇煥身為一方大員，這些年也有不少積蓄，其中大部分都是手下的官員送的，還有一部分是打仗獲得的戰利品。


  這麼多錢，他當然不能全部放進自己的腰包，其中一大部分都被他分給手下的弟兄。


  而剩下的一小部分，他這次出事，前後打點也花的差不多了，光是駱養性就得了白銀一千兩，珠寶首飾一箱子。


  這個時候的朝廷，已經爛透了，這個時候全有官員都貪，如果有誰要是不貪，那絕對是另類。


  「回皇上，臣的府上確實有兩位道士，不過那隻不過是臣請來辟邪的，並不是……」


  「駱養性！到這個時候你還不和朕說實話，難道你以為，朕真的不敢殺你么！」


  聽到這裡，駱養性的冷汗刷就下來了，忙道：「微臣不敢，臣不是這個意思，那個道士確實和我說了一些事情，不過他只是建議微臣，是微臣自己覺得……」


  「哼，果然是受妖人蠱惑，那兩個道士現在在哪，速速帶他們來見朕！」